野球場。
雖然現在夜色已經很晚,但是野球場的燈還亮着,還有幾名光着膀子的青年在場上打着球,只不過周圍已經沒有了觀衆。
隨着其中一人完成了一記漂亮的勾手上籃之後,已經走到場上的凌天自發的鼓起了掌。
聽懂掌聲,幾名青年同時回頭,看向了凌天,臉上帶着一絲遲疑和戒備。
正常情況下,這個時間幾乎不會有人來了。
“幹什麼的?”
其中一名青年看着凌天,冷漠的問道,似乎對於凌天的掌聲並不買賬。
“找人。”
凌天也不猶豫,直接了當的的說道。
“找人?找誰?”
青年看了身邊的幾名同伴一眼,打量着凌天,再一次問道。
“撒旦。”
凌天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聽到撒旦二字的時候,幾名青年明顯愣了一下,重新打量了一下凌天。
“找他做什麼?你們什麼關係?”
青年再一次追問。
“應該算是朋友吧,有事需要他幫忙。”
凌天皺了皺眉頭說道。
上次分別的時候,撒旦的確說過從那天開始他們就是朋友,有事就要這個球場來找他,但是凌天不確定那是不是隻是撒旦的一句客氣話。
“應該?老兄,自稱認識撒旦的人多了,我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假的?你還是趕緊走吧!不要在這裡礙事!”
青年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下達了逐客令。
“怎麼才肯信我?”
凌天皺了皺眉頭,有些焦急的看着青年大聲問道。
無論如何,他今晚都要見到撒旦才行。
“除非你打贏我們,在這裡,撒旦從不會輕易和別人交朋友!”
青年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籃球直接扔向了凌天,勢大力沉。
凌天伸出了左手,不偏不倚的將呼嘯而來的籃球穩穩接住。
這一球其實並不好接,不但要角度正好,而且力道也要不多不少。少了球就會脫手而飛,多了球就會反向彈回去。
光憑這一手接球的動作,幾名青年就已經知道,凌天是個籃球高手。
“我還受着傷呢?非要這樣嗎?”
凌天苦笑了一下,看着已經逐漸擋在籃下的幾名青年,示意了一下自己還纏着繃帶的右肩。
“那是你的事!與我們無關!”
青年似乎也被激起了好勝之心,搖了搖手指說道。
凌天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他就只能去面對。可是原本應該是一對一的較量,此時那幾名青年卻同時聚集到了籃下,將凌天所站的位置到籃下之間的這段距離守得死死地。
凌天看着面前密不透風的防守,其實可以直接單手一個三分就解決,但是他並不想那麼就做,既然要戰勝他們,那就要徹底打服他們,省的他們接下來在提出別的什麼難題。
想到這裡之後,凌天彎下了腰,放低了重心,左手運球,尋找着可趁之機。
看到凌天做出的攻擊動作,幾名青年也嚥了口口水,全都緊張了起來,全神貫注的盯着那顆不停在凌天左手中跳動的籃球。
突然,凌天一個閃電般的試探步,晃動了面前第一位青年的腳步,緊接着趁勢腳下發力,飛快的越過了第一名防守人,直奔籃下而去。
剩下的幾名青年紛紛向凌天撲了過去,動作很大,看起來並不像是要把這一球防下來,更像是要直接廢了凌天。
可是凌天並不給他們這樣機會,連續的晃動、假動作、轉身,過掉了幾名防守人,直接原地幹拔,左手持球,掛着一名防守人的情況下將球狠狠地砸進了籃筐!
隨着凌天穩穩地落在地上,或站或倒的幾名青年愣在了原地,似乎已經被凌天剛纔的那記扣籃嚇破了膽。
“請問,現在可以帶我去見撒旦了嗎?”
凌天將球緩緩放在了地上,看着幾名目瞪口呆的青年問道。
“跟我來吧。”
凌天的話音剛落,其中一名青年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率先離開球場,向遠處走去。
凌天沒有再說話,跟在了青年的身後。
右肩上時不時會傳來一絲微痛,又有鮮血透過紗布滲了出來,看樣子傷口再一次崩開了。
但是凌天沒有辦法,如果不接受剛纔的挑戰,他可能就見不到那個神秘的撒旦,也許就無法輕鬆解決眼下的事。
不過讓他感到放心的事,就是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這個撒旦在當地一定是個不簡單的人物,不只是野球場的球魁那麼簡單,否則他就不會在每次現身野球場的時候把自己包裹的那麼嚴實,還帶着骷髏面具。
良久之後,凌天在青年的帶領下來到了一處偏僻的莊園外,但是以青年的身份,似乎也只能帶凌天走到莊園的大門口。
在青年和守在大門口的守衛解釋了一遍之後,就離開了,將凌天一個人留在了莊園的大門口。
守衛先是向裡面打了一個電話,大概是彙報了一下門口的情況,隨後便帶着凌天進入了莊園,一路向裡面走去。
但是在進入莊園之前,凌天幾乎被全身上下全都搜了一遍,在確認他身上沒有藏匿利器之後,這才讓他進入了莊園。
莊園很大,大到似乎足有幾個足球場那麼大,到處可以看到正在巡邏的黑衣守衛,一個個全都是面無表情,冷酷到了極點,甚至偶爾還能聽到幾聲類似於老虎的嘶吼聲。
而且凌天注意到,帶路的守衛後腰處有一處凸起,光看大體的形狀凌天就已經知道,那是槍。
幾個足球場大的莊園?帶槍的守衛?
凌天有些懵了,越來越猜不透這個連一面之緣都不算,只是打了一場球的撒旦到底是誰了。
良久之後,凌天隨着那名守衛走進了莊園深處的一座別墅中,那人囑咐完凌天在大廳等候,不要亂闖之後,便離開了別墅,向自己的崗位走去。
從野球場的那名青年,再到守門的守衛,這些人好像每個人的身份和職責都涇渭分明,互相從不僭越。
這也不禁讓等候在大廳中的凌天更加的好奇。不過有一點他已經能肯定,球魁撒旦,的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至少不只是打得一手好球那麼簡單。
良久之後,腳步聲傳來,一名年近半百的白鬍子老頭穿着一身燕尾服出現在了樓梯上,徑直向凌天走來,帶着一臉溫和的笑容,雖然鼻樑上架着一副老花鏡,但是那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卻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