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蘿回到家,就對着肖亦澄就大倒苦水,把那個老頭子罵了個七七八八,聽得肖亦澄笑得喘不過氣來。
“那老頭說我的裁減手藝是國際第八。”何小蘿現在仍然有些不相信,所謂三人言成虎,她可是深深的明白這個道理。
“那不是很好麼?既然是封若的老師,我想也應該不會說謊的。”肖亦澄知道封若的爲人,當日事出於無奈,接受了他的辭呈,請他離開了公司,但對他的敬業精神和人格依然很敬重。他知道他輕易不說謊,再說封若騙了何小蘿這麼個小人物也沒什麼好處。
“現在我們盛大公司也要參與競標了,我何小蘿卻只能去裁剪衣服!”何小蘿鬱悶得死去活來。
“我們天啓公司也要參與這次競標。”肖亦澄很認真地說。
們那麼一個小公司有把握嗎?”何小蘿不相信地問。
“有我在,便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肖亦澄粲然一笑。
何小蘿勾上他的脖子,很是曖昧地說:“那你們可就輸定了,跟我們盛大公司一起競標怎麼還會有勝算?”
肖亦澄摟着她的腰,一樣曖昧地說:“如果我們贏了呢?你輸給我什麼?”
“嘻嘻,隨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何小蘿忽然想起自己與封若打的那個賭。現在肖亦澄也來跟自己打賭了,真是一羣賭徒啊!
肖亦澄眉間一挑,眼中溢出溫柔而渴望的目光,“爲我生個孩子!”
小蘿從肖亦澄懷裡摔出來,一腳把他踢到牀下去了。
有拿這個打賭的嗎?真是…立刻召開了設計會議。
王臻在肖氏國際所展現出來的性格,向來凌厲冷冽,員工們對他幾乎是言聽計從。這一次。也不例外。
王臻坐在主位上,對到會人員直言不諱,“這次金禾世家”招標。很多公司都想着要,我們肖氏國際比起他們,實力更勝一籌,所以,我們只能成功,絕對不能失敗!如果失敗了,就不僅是一次投標的失敗。而是我們肖氏國際地失敗,對我們的聲譽影響和各方面,都有很大的衝擊,你們懂嗎?”
企劃部和設計部地員工們見王臻說話的語氣,誰還敢說個不字,都唯唯諾諾答應着。
王臻環視着那些大概在三個月前還是一臉鄙夷看他的人,現在都帶着敬畏神色。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很奇怪地想法:人原來就是賤骨頭,你對他們殘忍一些,他們就會對你格外尊敬。不知道當初肖亦澄坐在這個位子上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
王臻不自覺地神遊,想到了別出,恍惚之間聽到設計部的總監在叫:“王總,這是關於這次投標的設計,請您過目。”
王臻用眼睛看看他,身體沒有動,那個男秘書立刻過去將設計總監手裡的圖板拿過來,恭恭敬敬送到王臻手裡。王臻纔看了一眼,就扔到了會議桌中間的凹槽裡。打翻了好幾只花盆。“這樣地設計也敢拿來給我看?你們腦子裡的創意在哪裡?拿回去重做!”
設計總監立刻解釋。“王總,這已經是封老師走後最優秀的設計師做的了。請您能不能再仔細——看一看……”
王臻冷凜的目光掃到他臉上,他立刻禁了聲。誰都知道封若是怎麼離開肖氏國際的,與現在坐在這裡的這位總經理兼新大少密切相關。設計總監這樣說也確實是在暗暗挑戰他地權威,可是話沒說完到底不敢再造次了。.
不料王臻這一次竟然露出一點緩和的淺笑,“封老師的設計我知道,是業內目傳統流派前最優秀地設計,但是你們不能因爲他走了就垮了臺,我們肖氏國際是業內屈一指的大公司,後來應該居上,不能固步自封,妄自菲薄。快把新的創意拿給我看。”
設計總監見王臻的口氣軟了下來,自然不敢再提封若半個字,也不敢再推脫半個字,慌忙爬上桌子撿起圖板,唯唯諾諾地坐下了。
王臻繼續開會,對着企劃部的總監問:“關於這次投標的設計外策劃,你們是怎麼做的方案?”
企劃部總監哆嗦了一下,開始講,結果講了一半就被打斷了。王臻冷冷地說:“公司請你們來,是爲公司做事的。不是要你們來吃白飯的,懂嗎?這場投標,就像是一場硝煙瀰漫地戰爭,我王臻要地,不是這麼簡單,我不僅要贏,還要讓和我爭的人全軍覆沒!這個企劃拿回去重做。”
與會人員實在是忍不住心裡對他地怨念了,這都什麼時代了,怎麼不光要贏,還要別人全軍覆沒,死得很難看?這位新大少敢情是起/點網上的小說看多了?但看到王臻俊美無匹的臉上流露出的那種狠辣表情,心裡就覺得有些不寒而慄,到頭來還是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王臻見沒有人說話,心裡有些生氣,冷聲說道:“工作就是工作,不要一個個都跟苦大仇深一樣,你們都是肖氏國際花了大價錢請來做事的,遇到事情,就暢所欲言。這樣,企劃部就根據以往肖氏國際的競標經驗來做,絕對不可以像這次一樣粗製濫造,設計部我親自帶着做。”
王臻說話語氣冰冷,他那幽深如同一潭寒水的稍微有些淺藍的眼珠,盯着誰,誰都會微微顫抖。肖氏國際是國際知名的大公司,想進來的人當然是打破頭,誰敢不把這個飯碗當回事?見到王臻這樣安排,只得一疊聲點頭答應,可是設計部的員工可鬱悶壞了,被這個玉面修羅帶着做設計,不把腦子想破了怕是交不了差了。人這一輩子怎麼這樣倒黴啊,盡弄些脾氣古怪的大少爺來當老闆。先前的肖亦澄雖然人傲慢了一些,但有時還是很體諒下屬的苦疾的,哪跟眼前這位一樣,簡直一個閻羅
王臻看見人們迫於他給的壓力點頭受命,其實並不是真心實意想爲這件事情,貢獻自己的能力。也覺得有些無趣,便說了聲散會,就要站起來往外走,可是在取桌上的文件時卻突然感到力不從心,手指用不上力,彷彿被什麼卡住了關節一樣,十分奇怪。他心裡有些慌,又去使勁,手卻顫抖起來,剛剛拿起的文件,啪嗒一聲掉到了地上。
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到他身上來。
男秘書慌忙俯下身替他撿起來。
王臻想快步邁出腳步,卻用不上力,感覺就跟剛纔的手指一樣,一時覺得心裡有些恐懼,卻不想被他們看出來。就像小時候在法國,被外國的孩子欺負了,又不敢做聲,一點辦法也沒有。那種感覺,當真和溺水的人連一根稻草都抓不住差不多。王臻心裡苦笑了幾聲,他是個過分自尊的人。自尊的人,其實自尊心都很脆弱的。
企劃部裡一個助理,是剛剛來的一個大學生,名字叫林剃剛的,立刻站起來說:“王總,您別生氣,我們好好研究一下方案,肖氏國際一定會一如既往地獨佔鰲頭。”
王臻怪異地看了這個年輕人一眼,他青白臉色,氣質也平常,丟在人堆裡怕是都找不出來,可是一雙眼睛卻透着明亮的光,跟其他人大不相同。他說這些越級的話,分明是在爲王臻解圍,搞得大家也不知道王臻是不是真的被氣到了,纔會出現剛纔不靈光的狀況,甚至在一瞬間就閃過好多個他暴病而亡的美好景象也破滅了。
王臻心裡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剛剛一剎那間,他的手和腿,忽然有些不靈便了,可幾乎又是在一瞬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了。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真的像是林剃剛說的,自己被氣到了?笑話,不過是一次平常的競標,他威也只是給他們看的。
他也顧不得再想,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不過他還可以肯定的一件事情,就是他的助理林剃剛,雖然是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但卻是很有心計的人。在處處充滿了抗拒感的肖氏國際,不失爲一個可以培養的親信。
王臻藉着林剃剛給自己解圍,順着話對自己的男秘書說:“你去財務那裡取一份上個月的報表來,林剃剛,你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王臻說完,頭也不回,轉身就離開了會議室。他感覺自己就是在跟逃離一樣。他剛回到辦公室坐下,林剃剛就跟了進來。還沒等他說什麼,林剃剛就冷靜地問:“王總,我是不是應該收拾東西走人了?”
臻擡起深藍色的眼睛看向他。他的話,倒是讓王臻很是意外。不過意外歸意外,王臻卻沒有回答他這句話,既不否認,也不肯定,只是看着他。
相反,那個林剃剛卻很坦然。他笑了笑說:“王總,不管怎麼說,我還是很感激您這段時間以來對我的教導和幫助。從肖氏國際,從您身上,我學到了很多東西。我知道剛纔我不該亂說話。您炒我魷魚,也是無可厚非。我馬上去收拾東西,去財務部領了工資,就走人。一切不勞您費心了,只是麻煩您給財務部打給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