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澄第一次勇敢地跟何小蘿一起吃大排檔。。坐在小攤邊屏蔽了半天呼吸,終於忍不住了問道:“這麼髒的東西,能吃嗎?我可不可以不吃?”
何小籮很無辜的看了他兩眼,面無表情地說:“肖大少,你要是不吃,那就看着我吃吧。像你這種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孩子,怎麼能吃得下這種東西?雖然陳家廟前面那些討飯的小朋友,想吃還沒得吃。”
“這......可是我還是覺得這些東西有點那個......”肖亦澄爲難地說。
“肖大少,你知道非洲有多少孩子還在捱餓嗎?你知道阿富汗每天有多少兒童因爲營養不良死去嗎?你知道中國還有多少孩子在溫飽線上掙扎嗎?所以你應該有同情心好不好?”何小籮依然面無表情地說,也不管他怎麼樣,拿起面前的烤肉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她心裡想:不能再縱容他這種大少爺脾氣,也該叫他慢慢適應生活了。
肖亦澄沒有想到她會上綱上線,搖搖頭,只好擺出一副“慷慨赴國難,視死忽如歸”的表情,咬緊牙關,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好,我就吃一點點。”他拿起一串烤雞心,閉着眼睛狠狠咬了下去。
沒想到這一咬,竟然嘖嘖稱讚道:“這看起來黑乎乎的東西,吃起來還不錯。”“那當然啦!”何小籮笑嘻嘻地說,突然猛地把他手裡的烤雞心咬了一口:“所以我纔會帶你來,看我不搶你的吃!”
“敢搶我地東西吃?”肖亦澄順手奪過她手裡的烤肉。兩個人你搶我奪。一頓飯吃的不亦樂乎,倒也浪漫得很。羨慕地旁邊桌子的MM直打男朋友:你看人家的男朋友長得又帥還有那麼有情調,看看你長得跟豬頭一樣還埋着頭只知道吃,真的跟豬一樣!
她男朋友恨不得把肖亦澄碎屍萬段,又不失羨慕肖亦澄,看看人家有那麼漂亮的女朋友還那麼體貼,自己身邊這個長得跟起重機一樣還愣要裝作小鳥依人。
吃完飯,肖亦澄看看手腕上的羅西尼,感嘆道:“真是不能和女人一起出來。這頓飯竟然吃了四個半小時。”
何小籮一邊擦嘴一邊得意地說:“和本大小姐出來,你應該榮幸纔對!”
肖亦澄半天沒有說話,何小蘿走出好大一截又倒回來問:“怎麼?”
肖亦澄笑着說:“是該榮幸,如果我當時丟掉了你,不知現在會是什麼樣子。”
何小蘿抿嘴笑着拉起他的手。“走了啦,又犯了呆氣。過我們平民地生活不可以太詩意了哦,會被別人取笑的!”
兩個人邊在街上走,邊插科打諢,嘻嘻哈哈,又走了兩三個小時,等到華燈初上,纔回到他們那溫暖的小窩。
回到家後,坐在房東家老式的電視機前看新聞。何小籮意外地見肖亦澄整個晚上都蹙着眉頭,就安慰他說:“亦澄,你別擔心,工作會有的,麪包會有地,像我們家亦澄這麼優秀的人才是永遠不會被埋沒的。”
肖亦澄還是蹙着眉頭,一句話也不說。何小籮鬧不清楚他究竟怎麼了,卻見他猛然站了起來衝進衛生間。把她實實在在嚇了一跳。
過了好久,人都不出來。何小籮站在門外面問:“亦澄,你沒事吧。”
“呃……”
“喂喂喂!”
“沒事。”聲音語調都有些變,看來是有些難受的。
一會兒,肖亦澄捂着肚子走了出來,緊蹙着眉頭坐在沙發上。何小籮關心地問:“你怎麼了?肚子很疼嗎?”
“我......”肖亦澄還沒來得及說話,又站起身向衛生間衝了過去。狼狽的樣子還哪有一點大少的風範。
汗……這傢伙不會就吃了一次大排檔烤肉,就鬧肚子了吧?何小蘿反覆回想那個烤肉是不是有什麼不過關的衛生問題,可是自己一點點事情都沒有呀?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裡,肖亦澄來來往往,上了七八趟廁所。這可把何小籮給嚇壞了。
她下樓買了藥,給肖亦澄溫水服下,又扶他去牀上躺着。看終於他不再去衛生間了。這纔有些歉疚地問:“你好一些了吧?”
肖亦澄被折騰的有氣無力。憤憤道:“真是見鬼地大排檔!”
何小籮看着他的樣子,忍不住捂嘴笑:“古人說一分錢逼死英雄漢。現在是一頓大排檔,折騰壞了肖大少。”
肖亦澄盯着她,一句話都不說,眼睛一眨也不眨。
何小籮自己笑了半天,卻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起來:“呃,做什麼嘛,你眼睛也吃壞了?看人家做什麼?”
肖亦澄還是用那樣的眼神看着他。肖亦澄的眼睛很黑很漂亮,尤其是他認真看一個人的時候,那種眼神,有些冷峻,有些溫情,又有些嫵媚,讓人覺得如同寒潭一般深不見底,一不小心就跌落下去,沉醉其間,再也不想出來了。
肖亦澄忽然對她說了一句:“你有時候真美,你知道嗎?我就是被你這種突然的美誘惑了的。”
嗯?“什麼時候?”何小籮很不解風情地摸摸臉,“現在嗎?我去照照鏡子……”身子卻被肖亦澄拉進了懷中,他邪邪地笑着,“想跑?”。
他那笑容,又招搖又好看又魅邪,還帶着那麼一點小小的猥瑣。何小籮被他弄得更加不自在起來。
“現在不是該照鏡子地時候,是你誘惑了我該補償的時候。”他說完,不等何小籮有任何表示。就壓過她地身子,吻上她的嘴脣,手也在下面不安分起來。
何小籮使勁掙開他的控制,抗議道:“喂!你這是做什麼?肖亦澄,你還沒有爭取我的同意......”
可某人根本不讓她把話說完,她的嘴巴已經被堵住了。肖亦澄用柔軟地舌頭,輕輕挑逗着何小籮,兩個人的舌頭,很快就纏繞在一起。
何小籮迷迷糊糊地說:“不要......我不......”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覺得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自己下身被硬挺地東西抵住了。緊着着,她只覺得肩頭一涼,恍然驚覺襯衣已經被他輕輕剝落。這個……這個,他要來真的了……
她想掙扎。可是心裡頭卻又瀰漫着說不清楚的甜蜜,整個身子就像是酥了一般,軟軟地沒有半分力氣,所有地感覺中都瀰漫着他地氣息,那種混着草木香氣地她愛的男人氣息。她越是想得多,就越是覺得有一種渴求的感覺。
肖亦澄一直在吻她,漸漸嘴巴里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那是很玄妙很玄妙的。她的掙扎,在他看來。覺得更加有情趣。他輕輕撫摸着何小籮身上每一寸肌膚,用力吻着何小籮的嘴脣、脖頸,在何小籮的耳垂後面柔柔地吹氣。
何小籮不由自主地用手臂圈起了肖亦澄的脖子,兩個人就這麼緊緊纏繞着,好像前世扯不開的宿命一般。忽然之間,何小籮覺得鑽心的疼痛直涌腦際而來,她疼的快要叫出聲來。想捶打他,可手指接觸到他微溼的背部時卻又變成了緊緊的擁抱。
他的眼中掠過一絲疼惜地神色。動作漸漸緩慢柔和下來。在她耳邊輕輕問:“疼嗎?”何小籮咬着牙,卻又羞紅了臉頰,他的身體貼着她,很實在很溫柔。她搖搖頭,對他綻出一個帶着的微笑,惹得他又忍不住瘋狂起來。
可這一次疼痛減輕了一些,取代之而來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愉悅。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就好像是墜入極樂世界一般,那麼令人迷幻,那麼令人沉醉。她覺得彷彿被一片汪洋大海淹沒了所有的知覺,浪花輕輕打在身上,說不出的痛快和舒適。
激情過後,肖亦澄抱着何小籮。沉沉睡去。
何小籮用纖細地指尖。慢慢劃過他的每一寸肌膚,看他額頭細密的汗珠和嘴角滿足的笑意。和緊緊抱在她腰間的結實的手臂。
她的心裡,洋溢着一種無以言說地暢快、幸福、迷醉還有失落地感覺。她的第一次,託付給了自己最愛地人。想起以前的種種心酸和坎坷,現在雖然很不正常的小日子卻顯得很幸福很溫馨。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小籮也睡着了,在夢中,她還夢到肖亦澄滿懷柔情的在她身上律動。她只是覺得說不出的羞赧,卻又心甘情願暢意承歡......
何小籮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清晨的陽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斜斜映照在她身上。
“親愛的,你醒過來了?”肖亦澄柔聲問,他從來沒有此刻這樣溫柔過。
她這才發現自己正躺在肖亦澄的臂彎裡,想起昨晚一夕歡愉,覺得臉都燒紅了,忽地把臉埋進被子中,才發現兩個人都沒有穿衣服,又窘迫地鑽出來……
肖亦澄忍俊不禁,用手輕輕拍打着她的後背,湊在她耳邊說:“從今天開始,你就完全成爲我的女人了。”
何小籮戳了他一下,心裡幸福的火焰,又在熊熊燃燒起來。
兩個人又溫存了一會兒,電話鈴響了。
何小籮皺了皺眉頭:“誰這麼一大早就打電話來,打到別人家裡。”
她剛爬出去被子,又回來包上睡袍,纔去接起電話,“哪位?找誰?有什麼事情嗎?”那邊問:“請問肖亦澄先生在嗎?我們是月嵐公司的。他來面試過的一家公司。我們想聘請他擔任我們公司的銷售主任,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哦?”何小籮有些不高興:“他以前是做總經理的,去你們公司做銷售主任,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肖亦澄聽到,立刻一個箭步躍下牀來,把電話搶了過來:“喂,你好,我是肖亦澄。你們要請銷售主任?我願意去做。”
何小籮瞪着眼睛使勁搖頭,示意他不要答應這個工作。肖亦澄對着她的“越權”視若惘聞,確定了報到時間就把電話放下了。
“拜託,老婆大人,請不要在我剛剛有一點成就感的時候,打擊我可憐的自尊心好不好?你要知道你老公我其實是一個外表堅強,心靈脆弱的男人。”肖亦澄說着,竟然像一個孩子無賴地撒嬌一般,頑皮地對何小籮眨眼睛,一邊穿衣服。
何小蘿越來越驚訝地發現,實際上他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在跌出象牙塔後的沮喪和無助,反而有一種迅速適應生活的能力。她其實早應該想到樊東籬說過,肖亦澄小時候吃過苦,並不是嬌慣壞了的紈絝……這樣想着,何小蘿對他充滿了信心。
可是某人把衣服穿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把襪子又脫下來扔給何小蘿說:“老婆大人,我的襪子穿了一天了,你要幫我洗乾淨!還有啊,你趕快去幫我做早餐,我今天要吃鮮蝦卷。”
倒塌,何小籮的嘴巴頓時張成了“O”型,這……這就算是正式將我收爲奴隸了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