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討論得熱烈,本小海也湊了過去。聽了一會了,本小海也替他們發起愁來,這些小品本身難度就很大,而且大家都看過了,怎麼演都好不過電視上的吧。
正在發言的那個黑黑的矮胖男孩劉文鵬,說話特別利索,但任憑他說得神采飛揚,卻依舊給人憨厚老實的感覺。而他旁邊就是戴着眼睛和本小海一樣黑瘦的上鋪同學張濤,他的脣邊已經長了一叢黑噓噓的絨毛,讓他顯得異常精明。
本小海看着這一胖一瘦,一敦厚一精明的兩位同學,心裡靈機一動,這就是演小品的最佳搭檔啊。
本小海仔細回憶着2001年春晚那個經典的小品《賣柺》。裡面三個演員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詞一語都慢慢呈現在眼前。對,這個小品的道具只需要一輛自行車一雙柺就可,剩下的就全靠演員的嘴上功夫了。
本小海把這個小品的構思說出來,引起了幾個人的強烈興趣,特別是大忽悠的臺詞經本小海繪聲繪色地模仿出來,更是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不止。
班裡的同學都好奇地向這邊看來,劉文鵬趕緊推了本小海一把,“讓他們都提前知道了就不好玩了。”
本小海想想也是,劇透這種行爲真的很容易讓人失去興趣。於是他正色道:“我就講這麼些,如果覺得可以演呢,咱就找三個演員及一個工作人員單獨說說。其他人也不要着急,有期盼纔會有驚喜啊。”
“我演大忽悠。”
“我演廚師。”
“我演大忽悠他媳婦兒。”
幾個人開始踊躍爭搶角色。本小海看看說要演大忽悠老婆的那個高高大大的男生,一本正經地問,“劉敏銳同學,你是男的還是女的啊?”
本小海的問話讓大家哈哈大笑起來,劉敏銳的臉頓時如一條紅布似的了。
其實本小海心裡已經有了演員人選了,那就是他剛纔觀察好的劉文鵬和張濤。
至於女演員,他在班裡掃視了一週,最後將眼光定格在文體委員萬心雨身上。她性格活躍,語言表達能力強,而且她的身材也容易打扮成中年婦女。只是她還要當主持人,不知道她是否願意客串。
此時,萬心雨也正朝這邊看呢,就招了招手讓她過來。萬心雨剛纔看大家笑得誇張,也正好奇呢,便毫不猶豫地來到他們這邊。
同樣具有強大語言表達能力的劉文鵬主動將轉述小品內容的任務攬了下來。他邊笑邊把他知道的《賣柺》前半部分講了出來。
萬心雨竭力忍着笑聽完後才哈哈大笑起來。本小海很佩服她的定力,讚賞道,“你很具有演員潛質,你演起來肯定不會笑場。”
然後他又轉向劉文鵬道,“本來想讓你演那廚師的,但是你這麼愛笑,到時候演員笑了就不出效果了。”
劉文鵬被說得一愣,連忙表態道,“我能控制住自己的,我保證不笑,還是讓我演吧。”
本小海就坡下驢,就答應了他的請求,只是又強調了一下,“排練的時候就不許笑,笑了就換人。”本小海說這話的時候,自己就忍不住笑了。
“張濤,你演大忽悠。這幾天你可千萬不要刮鬍子啊。”本小海又叮囑張濤道。
“我可從來沒刮過啊。”張濤摸摸自己的嘴脣上方,有些難爲情地說,“這鬍子還有特殊用途?”
“沒特殊用途,就是顯得人精明啊。而且你這鬍子還是太淡,到時候用墨水再描描。”本小海看着他黑噓噓卻還未成器的鬍子說。
“能洗掉吧?”張濤緊張地問。
“洗不掉,會帶一輩子。”劉文鵬嚇唬他道。
張濤尷尬地笑了,才知道自己問了一個多麼愚蠢的問題。
敲定好演員,本小海立即回到自己的座位去寫劇本和臺詞。他雖然從沒看過這個小品的劇本或臺詞,但他憑藉着對當時小品視頻的回憶,下筆如泉涌,很快就先將臺詞寫了出來,然後再恰當的地方加上了對一些佔位和動作的要求。
本小海又檢查了一遍,對文稿很滿意,基本上再現了原小品的風格。那些描述的地方即使有些不恰當,到排練的時候根據實際場景再改也來得及。
報名演大忽悠媳婦兒的那個男生劉敏銳,被本小海指定爲工作人員,也就是副導演。本小海先把劇本拿給他看,沒問題的話抄寫三遍分發給演員。
拿到劇本後,萬心雨徹底地被震驚了,她捂着嘴看完了整個劇本,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來找本小海,“你到底是怎麼想出來的?這麼有趣的對話。”
萬心雨一直憋着笑,臉漲得通紅。本小海撇了她一樣,“想笑就笑吧,別憋出毛病來了。”
萬心雨終於酣暢淋漓地笑了出來,她的笑依舊很淑女,發出銀鈴般咯咯的聲音。
“要不要重新找個主持?我專心致志排練這個小品?”萬心雨徵求本小海的意見。
“二者並不衝突啊。”本小海不解地看着她,“主持報幕後接着演就行啊。”
“我這不是想把小品演好嗎。”萬心雨甜甜地笑着。
“相信你能處理好的,咱們這是班級晚會,能夠週轉得過來。”本小海鼓勵她說,萬心雨這纔信心滿滿地拿着劇本走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四個人不由自主就聊起來聯歡晚會的事情,原來,他們所在的兩個班也在開始準備節目了。
“我和白宇博報名參加了最後的小合唱《讓世界充滿愛》。”彭秋秋看了一眼白宇博道,“這傢伙還害羞,不想報呢。”
“我唱得又不好聽。”白宇博臉紅了,“彭秋秋非得讓我報名,否則她也不報,這不是要挾我嗎?”
“哈哈,我這不是想找個比我唱的還差的墊底嗎?”彭秋秋看了一眼白宇博說,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過了片刻,她有補充道“我怕你光研究數學研究傻了。”大約這句纔是她的真實想法吧。
“你呢?“本小海問丁曉燕。說這話時,他只是微笑着看了她一眼,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直勾勾地盯着看了。
“我想報名獨唱一首歌呢,可是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丁曉燕道,“我一猶豫報晚了,我發現我喜歡唱的都被人家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