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鬆家老宅,所有的人看到谷小溪都特別的恭敬。
本來她想回到自己的那個家。
可是鬆家說,新婚一定要他們在老宅裡住上三天。
谷小溪被放假,自己無處可去,出來走一走。
她與自己從國外帶來的那個女傭人一起抱着孩子四處走走。
一陣秋風吹過,隱約的她聽到了陣哭聲。
她往原地一站不動了。
這聲音是來自己哪裡的?
她後來判定,來自己天鶴那處院落的。
她把孩子放在小推車裡,對女傭人說:“你先帶孩子回去吧,我過去看一看怎麼回事?”
然後,她沒管孩子不樂意的小臉,和撕着她不放的小手,強行把孩子放下,向哭聲走了過去。
她一走近那處,院落,一陣蒼涼再次襲上心頭,那張溫柔的笑臉,好像從來就沒見有脾氣過。
一下子衝進了她的腦子。
秋風吹動着過早落下的樹葉,那“沙沙”的響聲,伴隨着哭聲格外的清涼而寂寞。
她不沒進去就聽出是鬆太太在哭了。
兒子沒了,這無疑是母親永遠的痛。
沒有一個母親不愛自己兒子的。
只是谷小溪內心想吐槽鬆家的事,見了棺材才落淚。
鬆太太悽婉的哭聲引來的不只是谷小溪,還有其他的傭人們。
谷小溪知道,昨天熱鬧的情景讓鬆家太太觸景生情了。
真的,唯獨沒有了天鶴。
她走來,小聲的叫了一聲:“媽,別哭了,慢慢往開的想吧!”
她擡眼看了一下谷小溪,不僅沒有停止反而聲音更大了。
谷小溪一看沒辦法,只好給鬆一鶴撥了電話。
鬆一鶴聽到她的彙報卻異常的淡定,只是輕輕的說了一句:“沒事,讓她哭一會吧,慢慢就不哭了,也該讓她哭哭。”
還是因爲有了鬆一鶴這句話,如同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谷小溪放鬆了下來。
不過她心理總是想,鬆一鶴做事也太過冷漠與淡定了,對於天鶴的死,如果不是谷小溪提起的話,他隻字不提。
她內心嘆了一口氣,此人難以讓人琢磨。
還是不多想的好,只是一想到天鶴是爲了救自己而死的,她每每想到都會難過,一生的痛。
她不希望他死,哪怕,他的生命快走到最後的時光,她也希望他珍惜自己的生命,哪怕是短暫的時光也是屬於他自己的生命。
她坐在一旁陪鬆太太流淚。
來的人也只有在一旁嘆氣的份,誰也沒有辦法。
只見鬆太太哭着哭着把淚用手一抹,然後拿出了自己口袋裡的手機,一撥,就向着手機大喊了起來:“一鶴,你給我把天鶴弄回來,我要天鶴回來。”
這兩聲撕心裂肺的喊聲,讓谷小溪抖擻了一下。
天那,二缺也知道這怎麼可能?
一個死去的人,想死而復生?純屬胡鬧一番拉倒吧。
鬆家真的把自己的兒子看的有回天之力了,除非穿越了。
谷小溪一邊怔在一邊,一邊想。
然後她開口想勸一下。
“……”
她也無話可說,讓鬆太太跟兒子鬧一鬧也許抱着一種美好的幻想,有幻想總比沒有強吧。
谷小溪對着傭人着說:“天鶴少爺是一個特別愛乾淨的人,你們把院子,屋子按原樣全部清理乾淨。”
人們開始清理了。
鬆太太安靜了下來,舉着手機看了看,谷小溪也不明白松一鶴對自己的母親說了些什麼。
然後,鬆太太晃晃悠悠的向外走去。
谷小溪上前把她攙扶住。
谷小溪的心是不平靜的。
這種情況下她的心怎麼可能平靜,她做爲一個醫生本身就是很看重生命的人,而一想到天鶴,那年輕的生命……
那最後的一晚說過的話,她心都在流淚。
一個女人同情與憐憫一個人再也很正常的事。
谷小溪把鬆太太勸慰了幾句,交給傭人樣看管好,自己就出來了。
在鬆家老宅總有一種壓抑感,或許是過去長期的壓抑造成了吧。
她現在還是自己做飯。
不過有廚師過來幫忙。
她一個人靜靜的在廚房裡做着一道鯽魚湯,就在她專心做湯的時候,她沒有發現鬆一鶴今天回來的比往日早。
他那修長的身子斜靠在一扇透明的落地玻璃門的框上,雙臂交疊在懷,帶着一種邪魅的笑容,欣賞的看着做飯的女人。
當一個女人履行着女人的職責專心做事的時候,有着別樣的美。
這種美是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專門享受的女人所找不到的美。
谷小溪只是專心的看着鍋,她卻沒有注意到一雙美眸正專心的看着她,那深邃的美眸中透出越來越多的氤氳的霧氣。
在霧氣的籠罩下,他覺得她的身上散發出七色的光環。
那雙一慣冰冷的美眸也越來越淺的帶上一層微笑,籠上一層溫軟柔情。
一個長臂從身後繞了過來,在谷小溪專注不經意間把她那不盈一握的細腰緊緊的摟住,心裡先是一驚。
一陣熟悉的好聞的氣息衝入鼻翼。
她這才一側頭,瞪了他一眼,嗔怪的說:“真是的,幹嗎啊,嚇死我了。”
她的身子被他一轉,正面對着那張成熟英俊讓人感覺美的不像話的臉。
谷小溪也伸臂不由的抱住了他。
兩個近距離的無比的親暱的在一起,谷小溪既使結婚了也不得不躲開那越來越火辣的目光。
垂眉笑着說:“回來也不打聲招呼。”
鬆一鶴一直鎖住這張紅潤了的臉不放,看着她那慌亂的眼神下不能掩飾的內心,他把她的下巴輕輕一捏,低頭循住了她的嘴脣,然後舌尖在上面輕輕的一掃。
那專注的樣子好似在品嚐上面的味道一般。
谷小溪瞪眼看了一眼那張邪魅的近乎邪惡的臉,把頭一扭,把他的手一拍。
“老夫老妻的了,還這樣?”
谷小溪故作生氣一般的想躲開他。
誰知他臂下一緊,谷小溪非但沒有躲開,反而更加的兩人貼的緊了。
那溫熱的她總也聞不夠的淡淡的混着那麼一點點菸草味的香香的氣息噴到了她的臉上。
他低着頭,凝視着她那零亂的躲閃的流轉的大大的美眸,眼睛溫柔如月光一般的傾瀉下來。
“小溪。”
這一溫柔的低沉的聲音從脣間溢出。
谷小溪纔算能夠擡起了雙眼,看着他。
“嗯。”
他好想跟她說什麼,卻停住了。
然後他好像是想起來了什麼說:“剛纔是不是想天鶴了。”
谷小溪擡起了雙眼帶着一種審視的目光清漣的望向他,然後把眼瞼一垂問:“怎麼了?”
“沒什麼?一切都很正常,我也想天鶴了。”
他也想天鶴?
谷小溪愣怔了一下,擡起眼來望着他。
被困在他的懷中,她近距離的看着他,那透視一切的目光讓她心中無端的慌亂。
她的手指放到了他的胸上,輕輕的打了一個圈,說的卻很憂傷。
“他是爲我而死的,我心裡自然難過,我覺得是我今生一個沉重的情債,下輩子也許都不能還完。”
谷小溪一說完,擡眸看他,男人眼睛竟噙着的是淡淡的笑,真讓谷小溪心裡氣氛,這人是什麼人呀,真沒一點階級感情。
“這你也笑的出來?”
谷小溪的目光變得有點傷感冰冷。
鬆一鶴竟然低笑了起來,一隻手拂過她的臉頰,最後落在她那薄卻而有性感的脣上,在她的脣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
“還想着你是他新娘的日子嗎?你知道那時的我嫉妒的都快發瘋了吧,傷的我的心都碎了一地嗎?”
這種責備的聲音,沒聽得出明顯的責備,更像是一種喃喃的講述。
像在告訴小溪那時他的故事。
說的還很平靜。
讓谷不溪感覺自己犯了錯誤一樣。
她說了一句:“對不起。”
鬆一鶴對這一句看上去卻是很豪爽的接受。
谷小溪知道這個男人是常有理。
“如果天鶴真的回來了,你還愛他嗎?”
這一句話讓谷小溪弄不懂了,她聽不明白一樣的疑問的看向鬆一鶴。
鬆一鶴的臉更帶着他那張冷俊的臉下暗側側的笑容,看着她,好像要跟她要答案。
谷小溪張了張嘴,就是回答不出來。
然後她似有所悟的問:“天鶴還能回來?”
那圓圓的美眸中立刻充滿了期待一般。
結果鬆一鶴給予她的卻是一笑,然後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
谷小溪還是很失望的推開了鬆一鶴,轉身去管魚湯。
說:“回來是我的希望,卻是我根本沒有愛過他,他愛我這當然是正常的了,你不也愛我嗎?問題是我不愛他,我喜歡他不是很愛他。”
真的,這家裡的男人,天鶴是最溫柔的,說話的時候沒有一點脾氣,總是溫柔軟軟的,很會關心人。
這麼好的男人與誰接觸誰也不會橫眉冷對的。
“他就像那四月天。”
鬆一鶴一聽,把身上的西服往外面沙發上遠遠一甩,然後慵懶而霸氣的往餐桌前的椅子上一坐。
長臂一伸休閒的等着吃飯。
谷小溪把一碗湯放到了他的眼前。
誰知他手都沒動,只是把嘴一張。
谷小溪拿他很無奈的笑了一笑,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到他的嘴邊。
“噝”的吸了一口,然後谷小溪用餐巾紙給她擦了擦嘴角。
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菜說:“哪一道菜也沒老婆做的湯好,我就喝湯了。”
谷小溪一聽,尼瑪,這不是給她施加壓力嗎?
惹不起的主。
她只好道歉的說:“好吧,等回咱們家了,我再做飯給你吃好不好,在這裡廚房的設施比較簡單,所
這件子事,谷小溪一下子記住了,鬆一鶴難伺候在於,不吃別人做的飯了。
好吧,以後就每天做給他好了。
這對於谷小溪來說倒是內心一件很甜蜜的事,男人愛吃自己做的飯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鬆一鶴倒是不忘記孩子,他逼着谷小溪把剩下的湯都喝了。
“這女人要想多長奶就要多喝魚湯。”
然後往起一站,說:“把那幾個孩子都給我弄過來,和我玩一會兒。”
以你就將說一些吧。”
說完夾起一箸子菜放到了他的嘴邊。
鬆一鶴這纔有點滿意的張開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