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放肆!太放肆!”炎瑾瑜拍案而起,指着手下們道,“你們幾個還愣着幹什麼?!立即把廖春春給我拖走!你們覺得這種事發生在炎家的餐桌上,難道還要等我吩咐才知道怎麼做?!是不是不夠丟人?!”
“是!”保鏢們立即七手八腳的將廖春春拖走,廖春春彪悍的叫罵聲一直持續了三分鐘才漸漸消失在遠方……
女傭們手忙腳亂的收拾弄亂的桌子,哄着小金和小魚,炎瑾瑜望着一臉菜湯的哭泣不已的米露露,目光閃了閃,低聲吩咐女傭們道:“你們抱着孩子們下去吧。”
“是。”
餐廳重新歸於平靜,只剩下米露露的啜泣聲。
“這件事是我的疏忽,沒有戒嚴訪客的問題,讓姐姐受了委屈。”炎瑾瑜淡淡道。
“我、我不怪你,瑾瑜,這件事和你沒有關係。”米露露道,“我承認我以前有點任性,年少無知時也確實做過一點惡作劇,所以她們對我記仇,只是我真的沒想到,她會在這裡動手打人……都過去那麼久的事情了,春春怎麼還是這樣得理不饒人。”
“廖春春的脾氣,姐姐應該有所耳聞,其實我很早就知道了,但是她的確也對小白很好,所以我也不能將她怎樣,還望姐姐理解。”炎瑾瑜俯身拿了餐桌上的紙巾遞給米露露,幫她擦頭上的菜湯,“但是我保證廖春春不能再進這個大門了,不會再威脅到姐姐了。”
廖春春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看到炎瑾瑜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的餐桌上,順勢將自己的手扣在炎瑾瑜手上:“謝謝你,瑾瑜,不過找小白要緊,我的事你不要在意。”
炎瑾瑜望着米露露的手頓了一下。
米露露立即抽回手,撫了撫耳邊的劉海,抹了抹眼淚,露出一個溫柔大方的微笑:“你放心,我不會因爲這樣的小事而影響心情的,我會照常生活,好好照顧孩子們的,你專心尋找小白就行。”
“恩。”炎瑾瑜目光閃了閃,“我去樓上休息一下,姐姐去洗洗澡吧。”
“嗯。”米露露站起來,往樓下走。
“對了。”炎瑾瑜叫了一聲,“樓下沒有浴室吧?”
“沒有。”米露露遠遠望着炎瑾瑜,目光看似平靜且毫無期許,“我和念念這幾天都是在女傭們值班室那裡的浴室洗澡的。”
炎瑾瑜垂了垂眸子:“一樓有客房,我待會兒讓人給姐姐收拾一間出來,你和孩子們換個房間吧。”
“這多不好意思,我們本來就是寄居在……”
“沒事,你是小白的姐姐,還幫我們這麼多。”炎瑾瑜溫柔地笑了笑,“總讓你住在設備簡陋的地下室,是我們考慮的不周。”
炎瑾瑜上樓,米露露嘴角勾了勾,轉過身往地下室走去,雖然她身上臉上都掛着味道和色澤奇怪的湯汁,但是她完全不在意,步伐越發輕盈了起來……
與此同時。
米小白正提着購物袋從超市裡出來。
三天的時間,平安無事的三天,但是米小白知道,那個人總會來。
老舊的房子裡什麼都沒有,米小白閒着也是閒着,開始陸陸續續爲這個家裝點修飾,唯一的困難是食物,她吃了兩天泡麪,覺得百無聊賴,於是買了個電磁爐和炒鍋,開始自己做菜吃,好在屋子續了足夠的電費,讓她不至於夜晚生活在一片黑暗中。
當炒菜的香味從廚房裡傳出來,米小白瞬間覺得這裡也有家的感覺的,就如同小時候一般。
米小白回到家中,將購物袋放在餐桌上,然後開始一件一件往外拿,最後,她在所有物品的底部,拿出了一張商場宣傳畫,米小白拿着那張宣傳畫看了很久,因爲它的背面有一個大大的金色楓葉。
奧,果然來了,南宮楓。
米小白淡定的將宣傳畫撕碎扔到垃圾桶裡,繼續開始做飯炒菜,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是啊,有什麼好擔憂的,有什麼好怕的?她出來不就是爲了等那個人嗎?而那個人,不也正是爲了等她嗎?該來的,總會來,有些賬,總要算清楚。
“喵嗚~”
一聲貓叫讓米小白回過神,她擡起頭,看到窗口一隻白色的小貓大概是聞到了廚房裡的飯菜香味,站在窗口貪婪的望着裡面,米小白看它灰頭土臉瘦骨嶙峋的樣子就知道它是隻食不果腹的流浪貓,她突然想起了家裡的肥肥胖胖,走路慢吞吞的花花,忍不住笑了笑。
想當年,花花比這個還瘦,簡直像個小猴子。
米小白將窗戶拉開,那小貓嚇得立即跳下窗戶逃走,米小白也不追,只是窗戶打開條縫,把好吃的放一點窗臺上,然後端着剩下的走回餐桌,自己吃了起來。
那小貓果然禁不住誘惑,再次跳上窗,看到米小白離自己很遠,但是美味的食物離自己很近,小心翼翼的鑽進個腦袋,狼吞虎嚥起來。
米小白斜眼看了看,忍不住笑了笑……
遠郊山坡上一所獨門獨戶的別墅裡,偌大豪華復古的大廳裡,一個老式的唱片機旋轉播放,演奏着一首曲調壓抑詭異的鋼琴曲。
黑髮男人躺在沙發上,閉着雙眼,一手端着紅酒,一手隨着音樂的起伏而劃出節奏,似乎正在演奏的不是那唱片機,而是他自己,模樣享受至極。
沉重的鎖鏈聲響起來,一箇中年女人腳上拖着沉重的鐐銬走到他的身邊,將一盤魚放在他旁邊的桌子上,道:“主人,您要的魚已經好了。”
她的手腕上,有着同樣粗重的黑色鐐銬。
黑髮男人煩躁的皺了皺眉,坐起身:“親愛的女士,你打破了我聽音樂的氛圍,你知道嗎?”
中年女人顫了顫嘴脣:“抱歉,我這就拿下去。”
“NO,NO,NO。”男人擺動一根手指,努了努嘴,“你怎麼和你女兒一樣,一點情調都沒有呢?女士,明明我覺得您更加成熟和有生活情調啊!”
“我沒有,主人,我只是個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