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說話了,被洛水踢了一腳才道:“三年前……”
“三年……”南宮冥想了想,“好了,我沒有其他想問的了,小水。”
“是,先生。”洛水立即找人拖走男人,那個男人卻抱着南宮冥的腳腕哭道,“先生!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求您!看在我爲您擋過子彈的份上!”
話音剛落,南宮冥突然有些厭惡的樣子,直接拿起手裡的餐刀,一下子扎進男人的頸部。
男人的聲音斷在喉嚨裡,鮮血濺到白色的桌布上,南宮冥鬆開手,鄙夷的看了男人緩緩倒下,然後拿溼毛巾擦了擦手,平常的就好像剛剛撫摸過一隻貪玩的貓。
空氣裡孫堅瀰漫起血液的腥臭味,米小白忽然感覺胸口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站起來衝進衛生間,將剛剛吃進去的飯全部吐了出來。
她想起死去的韓逸軒,想起南宮冥就是用這種面無表情的樣子對着他開槍,剛剛緩解的心情再次被激發,淚水模糊了雙眼,不禁蹲在地上泣不成聲:“魔鬼……他是魔鬼……”
十分鐘後,米小白整理好思緒從衛生間裡走出來,餐廳已經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桌布上和地毯上沒有一絲血跡,如果不是空氣裡還有那份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就彷彿這裡從沒有發生過任何血腥事件。
而那些圍在小圓桌上吃飯的女人更是如同傀儡娃娃一樣,默不作聲的安靜吃東西,氣氛詭異而令人恐懼。
米小白無法像這些人一樣坦然的坐在這裡,表示身體有些不舒服,不想再進食,南宮冥不置可否,歪頭吩咐賽琳娜:“去給她找個房間,要懂得待客之道,不要讓米小姐覺得太拘束。”
“是。”
米小白跟着賽琳娜走到門口,想起什麼,轉回頭:“我可不可以在海邊走一走?”
南宮冥將杯裡的紅酒喝乾淨,才道:“可以。”
然後深綠色的眼睛冷冷的劃過米小白的臉頰,“不過記的自己的價值,也記得我現在給你的尊重,如果自作聰明的出現什麼被海浪捲走的荒謬事故,也許你便會失去作爲人質的最後尊嚴,品嚐到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米小白沉了沉眸子:“我還沒有那麼想不開。”然後跟着賽琳娜走出去。
想要藉機查看環境地勢的想法在米小白走出去不一會兒就被磨滅成了渣渣。
米小白看着一望無際的大海,陌生的環境,完全沒有任何概念的各種建築物,深深有種感覺——就算是現在給她一部手機給她足夠的時間讓她向炎瑾瑜描述自己的所在地,她可能都沒有能力完全地說出自己的所在地。
不過她留了個心眼,在經過樹林的時候,認真的觀察了一下樹木的形狀還有樹葉的形狀,根據樹木判斷地理位置也算是一種求生技巧,如果她有機會和炎瑾瑜取得聯繫,她便可以將這些信息告訴他,相信他一定會彙總成有用的信息想辦法來救她。
“你臉上裹着紗布是因爲什麼?”有女孩兒的聲音響起,米小白捂了捂臉,轉回頭,看到一高一矮兩個女孩兒站在對面,她沒想到在這裡會有人主動和她說話,不禁不冷不熱的回答道,“被刀劃傷了。”
“那先生怎麼會看上你呢?”問話的是高個女孩兒,她歪着頭打量着米小白,“雖然你長得挺漂亮的,但是臉上有疤,也不可能漂亮到哪裡去。”
米小白抿了抿嘴:“我不是南宮冥買過來的女孩子,我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他殺死了我的哥哥,把我抓過來做人質威脅我的戀人,我和他是敵人關係。”
高個女孩兒不置可否,搖了搖頭:“你剛纔可真是大膽,先生沒離席你就敢離席,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
米小白不置可否:“反正也不知道可以活幾天,還不如活的隨便一點,不是嗎?”
“牙尖嘴利的。”高個女孩兒挑了挑眉頭,指了指遠處,“你今晚是住在C等屋吧。”
“C等屋?”米小白轉頭看了看,點頭,“對,賽琳娜讓我住在那裡。”
旁邊的矮個子小女孩兒立即道:“那你要小心,A檔屋可能會有人找你麻煩。”
“找我麻煩?”米小白不解,“找什麼麻煩?”
“因爲今天先生抱着你進屋子,還和你坐在主桌上吃飯了。”矮個子女孩兒善意提醒道,“平日裡只有最受寵的那幾個女人才有這樣的機會,你剛來就這樣,他們肯定會嫉妒你,搞不好會合起夥找你麻煩。”
高個子女孩兒立即捂住矮個女孩兒的嘴巴,道:“閉嘴!小櫻,讓那幾個女人聽到要撕爛你的嘴巴了!”
轉而拉起矮個子女孩子,瞟了米小白一眼:“總而言之,你要是不是先生的女人,最好表現的清楚一點,否則你這樣,真的會成爲衆矢之的,不用先生把你怎麼樣了,你可能都看不到明天早晨的太陽。”
說着,直接和矮個子女孩兒轉身離開。
米小白看着兩個女孩兒離開,他們雖然長得漂亮,但是明顯穿的衣服和打扮的模樣並沒有今天屋子裡陪在南宮冥身邊吃飯的女人們好,米小白瞬間明白原來這裡就像是南宮冥的後宮,女人們根據南宮冥的喜愛程度受到的待遇也是不同的……
呵呵……
這世上竟然還真的會有女孩兒願意在這種地方安營紮寨,心甘情願的伺候一個心狠手辣幾乎沒有人性的可怕男人。
米小白自嘲的笑了笑,發現夜風有點涼,而且海邊並沒有什麼值得探索的事情,於是轉頭回到賽琳娜給她選的小屋子,走了進去。
南宮冥所在的大“古堡”外圍有很多高矮不同的小房子,從小樹林裡一直到海邊,零散的分佈着,有的豪華有的簡陋,米小白揣測所謂“A等屋”或者“C等屋”應該就是這些小房子的優劣,而他所在最靠近海邊最矮的那一排小屋子裡,顯然是最差的“C等屋”。
顯然它的內部和它的外部一樣簡陋,裡面連一牀被褥都沒有,只有硬板牀和一個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