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炎澤辰提前到達了炎氏莊園的後院圍牆外,躲過後門的門衛,將車子停好,去往和米小白商量好的指定定點。
時間快到了,他左右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人在偷偷監視他,稍微放了一點心,然後就聽到牆上面喊了一聲:“澤辰,接着我!”
話音剛落,炎澤辰就看到米小白從高高的牆上露出頭,然後試探着往下滑。
炎澤辰心內一喜,上前道:“嫂子踩着我的肩膀就行!”
米小白沒有踩在炎澤辰肩膀上,反而踩在他頭頂,吆喝道:“別動啊!”
炎澤辰:“……嫂子,你踩我頭了。”
“別在意這種細節啦!挺住!”米小白終於安全着陸。
炎澤辰摸了摸頭上的灰塵,有些嫌棄,見米小白轉頭看自己,立即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笑臉:“嫂子肯定經常翻牆,這任務感覺很熟練。”
“炎瑾瑜是個護妻狂魔,還有大男子主義。”米小白不以爲意的聳聳肩,“一言不合就軟禁我或者不給我飯吃,不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早就有了全套應對措施,走吧,澤辰,今天靠你了!”
炎澤辰眼中閃出一抹精光,笑眯眯道:“當然。”
米小白上了炎澤辰的車子,兩個人前往莫家老宅,可是快要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米小白卻發現炎澤辰走的方向不對,不禁提醒道:“你走過了,澤辰,應該說是在上一個街口拐彎。”
“沒錯,今天莫老先生出門,不在他宅子裡見面。”炎澤辰打開音響,“嫂子不用緊張,聽歌放鬆一下。待會兒你什麼都不要說,交給我就好了。”
十五分鐘後,車子到達一個倉庫大院停下,米小白探着腦袋看了看,“在這裡見面?”
“嗯。”炎澤辰微笑着伸出手,“來,嫂子,扶你下車,咱們待會兒就能見到莫老先生了。”
米小白把手遞給炎澤辰,下車,炎澤辰望着她,手臂稍微一用力,將她拖入懷中,米小白一個趔趄栽入炎澤辰懷裡,怔了怔,臉色一紅,推開他:“抱歉啦,撞到你啦。”
炎澤辰很有深意的笑笑:“沒事,嫂子臉紅的樣子真是可愛,怪不得瑾瑜哥對你那麼着迷。不過不知道嫂子聽說過沒有,一家人的審美是很接近呢,我也很喜歡嫂子這樣的。”
“嘿嘿,小嘴真甜。”米小白渾不在意的笑了笑,彷彿完全沒有聽懂炎澤辰話裡的意思,四處打量道,“話說,莫老先生來這種地方做什麼?”
“誰知道呢?反正能等到他就是了。”炎澤辰眼睛不是很老實的在米小白胸口和腿上逡巡幾圈,帶着米小白走進倉庫,“時間還早,嫂子要是無聊,我給你講講故事好嗎?”
“講故事?”
“恩,關於我們炎家的故事,比如,我那個死去的姑姑。”
米小白直接裝糊塗:“你們還有個姑姑?我怎麼不知道?”
“瑾瑜哥沒有和你提起過?”
“當然沒有。”米小白道,“過世了嗎?那還是不要講了。”
“不,我很想說給你聽,因爲希望你能看清楚瑾瑜哥。”
“和炎瑾瑜有什麼關係?”
炎澤辰看了米小白一眼,不回答,直接道:“我姑姑長得很漂亮,像我們奶奶,是家裡最小的女兒,比我父親還要小十來歲,很受寵愛,我和我哥五六歲的時候,她才二十幾歲,剛剛戀愛,不過沒有和自己喜歡的人修成正果就一命嗚呼了。”
“怎麼死的?”
“掉進水裡淹死的。她不會游泳。”
“意外?”
“不,不是,是自殺。”炎澤衡輕輕嘆了口氣,“這個是炎家的家醜,所以沒有對外公開,只說是意外。當然……呵呵,如果你問瑾瑜哥,瑾瑜哥可能會有另一套說辭。”
米小白若有所思:“家醜?領一套說辭?”
“我姑姑當時愛上的那個男人,有些不務正業,爺爺不是很喜歡,所以讓人把她和那個男人分開,當時被安排做這件事的是大伯,也就是瑾瑜哥的父親。”炎澤辰表情變得淡漠起來,不似平時那般活潑,“姑姑向大伯要人,兩個人爭吵起來,大伯打了姑姑一個耳光,姑姑委屈,向我父親哭訴,我父親最是疼愛姑姑,好言相勸,可惜姑姑還是想不開,跳河自殺了。”
米小白頓了頓,感覺故事沒完:“然後呢?”
“然後……”炎澤辰目光黯淡下去,“然後大伯告訴爺爺是我父親殺了我姑姑,因爲姑姑當時確實是當着我父親的面自殺的,我父親有理說不清,被莫名其妙扣了個謀殺妹妹的罪名,從那以後,一直不被爺爺寵愛。”
米小白尷尬道:“爺爺可不是那種糊里糊塗的人,不可能平白無故相信公公的話,肯定是有什麼讓他相信姑姑的死和二叔有關。”
“是啊。”炎澤辰冷笑一聲,“從頭到尾,不過是大伯的一個計謀,真的好湊巧,那個時候,爺爺剛剛在考慮繼承人的事情,就出現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大伯這先下手爲強的性格真是完美的遺傳給了瑾瑜哥呢。”
米小白搖搖頭:“澤辰,我覺得以你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討論這個故事,還是不要說了。”
“是呢,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了,對於你們來說算什麼,可是對於我和我父母哥哥來說,卻真的好可悲啊……”炎澤辰眯了眯眼睛,“我們被爺爺冷落,爺爺雖然和我們兄弟還有祖孫之情,但遠遠沒有對瑾瑜哥那麼好,無論什麼好東西,都是最先給瑾瑜哥,親自培養他,教育他,後來大伯因病去世,爺爺更是將所有的寵愛都給了瑾瑜哥,連我爸都說,他甚至都沒有那樣對待過我他們兄弟幾個,簡直孫子比兒子還要受寵,還有受重視,無論瑾瑜哥做錯什麼事,爺爺都會善待他,鼓勵他,給他機會,而我和哥哥或者爸爸,我們只要做錯一點什麼事,一定會被追責和數落,所以我和哥哥都不願意進入家族企業,因爲好像什麼都做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