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白有點幸災樂禍的笑起來。
這小子將來一定是個臭美的,扎針可以不哭,就因爲被人說臭就能鬱悶鬧騰這麼久,確實很有趣。
後來醫院那邊來電話了,說是殷木突然轉醒,因爲炎瑾瑜在臨市出差,一時不能回來,米小白便更加焦急,耐着性子陪着小魚泡滿藥浴時間,便風風火火第一時間趕去了醫院。
病房裡,昏迷了兩個多月的殷木終於醒了過來,他整個人瘦了好幾圈,早就沒有之前那種六塊腹肌的好身材,彷彿一個垂暮老人一般瘦削佝僂,眼睛很空洞,頭髮雖然梳得整齊,髮質很毛躁,總而言之,整個人一看就是那種長期臥牀的虛弱病號。
不過這都無所謂,只要醒過來了就能拔掉管子開始吃東西了,這樣,相信很快就會恢復一切。
廖春春在病牀旁激動得握着殷木的手流淚,臉上卻掛着幸福的笑容。
米小白抱着走在路上特意拐去花店買來的一大束康乃馨走進病房,開玩笑道:“殷木,你可總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可能要自刎來向春春賠罪了。”
然後用胳膊肘撞了撞廖春春:“話說,殷木醒了,你倆準備啥時候結婚?不是說他醒過來你就要求婚了嗎?”
廖春春笑了笑,抹了把眼淚,恢復女漢子的本質,豪邁道:“姐姐說的那種話就是逗他玩呢,姐姐可是小女人,必須他認真追求我,向我求婚,一樣都不準少,少了就不嫁呢。”
“喲,這人醒了,開始矯情了。妖冶賤貨。”米小白打趣道。
“難道你今天才知道我是妖冶賤貨?”廖春春精神徹底恢復了,大笑道,“之前是誰在病房門口猥瑣的看着我,對我欲言又止?”
“什麼叫做猥瑣?那叫做默默地陪伴!”米小白笑道,“我不是怕你一個想不開,跳樓嗎?我這麼忙還要幫你去收屍,多累啊。”
“天涯何處無芳草,姐姐是那麼想不開的人嗎?”
“自從你遇見殷木帥帥,你好像已經不是我認識的廖春春了喲。”米小白看向殷木,“我說的對吧,殷木?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降服我家春春的嗎?”
殷木面無表情,目光空洞的看着米小白:“你又是誰?”
米小白一怔。
“他現在想不起來最近幾年的事情。”廖春春平靜的解釋道,“醫生說可能傷到了頭,也可能是因爲昏迷太久,總而言之,貌似是失憶了。”
“失憶?!”米小白和廖春春貧嘴貧的歡樂,看到殷木目光空洞,只以爲他是剛醒過來的虛弱所致,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出現失憶,不禁瞬間擔憂了起來,小心翼翼的看了廖春春一眼,“他連你也認不出來了?”
“認不出來了。”廖春春非常淡定道,“開始醒過來的時候情緒也不穩定,一直誤認爲我是看押他的壞人,現在知道我對他並無惡意,看見秦醫生趕過來才平靜了一點,他是記的炎大大的。”
“哦,我明白了,就是那種近期失憶的類型吧?電視劇上演過的,醫生有說,多久能好嗎?”米小白擔憂的問道。
“不知道。”廖春春認真道,“醫生說,腦袋當時撞得太過,損傷有後遺症,有可能永遠也記不起來這幾年發生的事情。”
“這樣啊……”米小白偷偷瞟了殷木一眼,他正用非常陌生和警惕的眼光看着她。
果然是不認識了。
“我和瑾瑜會幫你們繼續找好的醫生,就算是後遺症也能治好的!”米小白拍着胸脯保證道,“你瞧,這次莫老先生出馬,不是就把殷木給治好了嗎?”
雖然米小白心裡根本沒譜,但是這種時候,就算是吹牛,也要給廖春春以希望,一個深愛的人,把最關鍵的相愛幾年都給淡忘了,這多麼悲劇。
“沒事的,我又不是小說裡的悲情女主。”廖春春聳了聳肩,滿不在意的樣子,握住殷木的手,“他只要活過來了,只要能走能說話能陪伴我就行啦,我真心覺得你和炎大大給我們請的那位老先生神仙一樣厲害,這麼重的傷怎麼能沒有後遺症?只是失去部分記憶算得了什麼?老天已經很照顧我們了。慢慢恢復,不急不急。”
米小白看廖春春的確是很輕鬆的樣子,稍微鬆了口氣,但還是道:“你這麼想最好,不過我還是會竭盡所能幫助殷木的。瑾瑜也會的。”
“真的不必了,小白。”廖春春轉頭看着米小白,“你們爲我們做了太多事,尤其是炎大大,爲了給殷木治病,甚至放棄了一次自己早點恢復的機會,其實說到底,殷木不過是炎家僱傭的保鏢,但是炎大大能把他當兄弟,爲他做到這種地步,我真心覺得已經太好了,也終於明白殷木爲何那樣心甘情願爲炎家出生入死了,小白,我真的不介意殷木失憶的問題,反正他不傻掉就行,感情這回事,他本來就是白紙……”
廖春春笑着用手指勾了勾殷木的下巴,殷木立即皺眉將頭別開,廖春春笑的更加歡暢了:“我重新調教他一下,扳掉他性子裡那悶葫蘆似的一面,教他怎麼追求女孩子,把他塑造成一個非我廖春春不娶的小可愛,感覺也很嗨啊。”
米小白看着廖春春那雙眼精光四射的模樣,確信她確實不是很在意殷木的失憶的問題,只是對她剛纔說的內容很在意:“你剛纔說,瑾瑜爲了殷木,放棄了一次自己早點恢復的機會?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廖春春看了米小白一眼,“那位給殷木治病的老先生,莫老先生對吧?他說炎大大是個很有個性的年輕人,本來炎大大有一次機會可以讓莫老先生想幫他恢復一下雙腿,他卻將這個機會讓給了殷木,莫老先生本以爲殷木是炎大大的至親,纔會做到這種地步,後來知道殷木不過是炎氏莊園的保鏢隊長,不禁感覺很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