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流蘇紋絲不動,仰着脖子,目光灼灼的瞪着他。
陸虞城用迷醉般的深邃眼神問:“重要嗎?”
“誰知道呢?”
尹流蘇微微一笑,對視的二人心照不宣,一切盡在不言中。
他擁着她,執傘而立,爲她遮擋住風雨,嬌小的她,在他懷中,柔若無骨,再沒有猜忌,再沒有秘密,彼此坦誠相待。
“陸虞城,你的車還有多遠?”
“馬上到了。”
“馬上是多久?”
“快了。”
“……”
後來,陸虞城告訴她,其實他挺享受雨中漫步的感覺,所以多走了會兒,司機在身後跟的是真累啊。
“陸虞城,你真悶sao。”
坐到車裡的時候,尹流蘇下了一個定論。
“錯,我是明sao,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陸虞城心情大好,尹流蘇和楊子豪的談話內容,他閉着眼睛就知道,她表現的如此在乎他,真真讓他受寵若驚,沾沾自喜。
他的大掌在皺巴巴衣料上來回地摩擦着,尹流蘇原本驟冷潮溼的身體反而暖暖的,車裡沒有打空調,只是吹着氣,這樣的溫度是適宜的。
她竟有些睏意來襲,昏昏欲睡,每次想要睡着的時候,他總有辦法提醒着你的存在,或輕或重的在你胳肢窩撓癢癢,或者是用帶着些微鬍渣的下巴來的搗亂,男人就是這樣的,但凡兩天沒有刮,甚至是一天,都會長出來,加上她的皮膚本就敏感細膩,因此癢癢的。
她眯着的眼睛半張開,嗔怪般的瞪着他。
眼眸中眼白部分特別多,陸虞城樂此不疲,湊近了她,溫熱灼人的氣息逼來,他修長的手指與下頜,臉頰,耳垂處堪堪擦過,劃過了一道優美漂亮的弧度,落到了低馬尾處,輕輕一拉,包裹着墨發的繩子散落,柔滑的傾斜在肩頭不到的位置。
有點短,但比那會兒在黎川見到她的時候,要長一些。
他的五指分別穿入了漆黑光滑的發隙間,觸感如綢緞一般,他眸光更加的漆黑晦暗,略有遺憾的道:“再養長一點,我喜歡你長髮的樣子。”
他傾身而下,親吻她的髮絲,汲取幽香陣陣。
突然,司機來了一個剎車。
不算是特別急的剎車,但能感覺到明顯的波動,導致陸虞城失去了平衡力,着力點落了空,他露出明顯不悅的神色。
氣氛凝固,司機雖沒有聽到預期的責怪聲,巍顫顫的解釋:“陸總,夫人,剛剛有人闖紅燈。”
陸虞城不語。
“快到了。”
尹流蘇攏了攏領口,推了他一把,提醒到。
唉,現在的她被陸虞城帶的是一點女人的矜持和羞恥心都沒有了,換做以前,拉個小手遞個情書都要羞澀半天,那種純真的年代再也回不去了,反而她的下限一點一點的被刷新,司機見怪不怪,基本隱形。
陸虞城鬆開了她,指間依稀充斥着她髮絲的柔滑觸感,心想,反正快到西雅公寓了,不急,狹長的眸光變得忽明忽暗,意味深長。
“停車。”
突然,陸虞城出聲命令的道。
司機堪堪剎住車,停在了西雅公寓的升降杆門口,近光燈照亮了前方。
“還沒到呢。”
尹流蘇瞥了一眼車窗外朦朦朧朧的夜景,別墅區的路燈昏暗,但她分明分辨出了地點不對,如果從這兒下車,走到別墅,起碼要七八分鐘的光景。
說到這兒,尹流蘇必須檢討一下,她平時的鍛鍊實在是太少,嚴重缺乏運動,在九陽市找小澤那會兒,走幾步喘氣喘個不停,如今,越發的懶洋洋了。
“走走。”
陸虞城一把將她拖下了車,並打發了司機可以下班了。
尹流蘇一臉不滿,撒嬌道:“我走不動,不想走……”
乾脆就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陸虞城皺着眉想,如果他公主抱的話,撐傘的可行性。
“要不然,你揹我吧。”
尹流蘇眯着眼,笑笑道。
“好。”
他很高,尹流蘇爬上去的時候,感覺海拔一下子就提高了,肩膀和後背厚實,每走動一下,便感覺到了背部肌肉的跳動。
他就是行走的荷爾蒙,渾身散發着男性的張力和魅力。
只是陸虞城的傘實在是太大了,份量又重,尹流蘇剛開始還握得住,沒幾步時,手腕的力量越來越吃重,發酸。
忽然,一陣風吹了過來,撕拉一聲,哐啷啷,她手中的黑色大傘,瞬間沒入了周圍的幽深的綠化帶裡。
雨,細細密密的砸到了她的發頂,臉上,顫起了極小的雞皮疙瘩。
“傘掉了,那邊!”
她拍了拍陸虞城的肩頭,後則無所謂的道:“掉了就掉了,那就一起淋雨吧。”
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尹流蘇的心臟跟着跳動的極快,“陸虞城,你慢點,我恐高!”
他卻允自不管,反而越跑越快,嚇得她閉上眼睛,拽緊了白襯衫,最後乾脆靠在背上,用力的圈住陸虞城的脖子。
不斷的有雨絲混合着奔跑的勁風侵入,那種刺激的感覺,甚至連她的脾臟都快跳出來,不亞於做過山車的恐嚇。
陸虞城,他瘋了嗎?
他的喘/息聲在黑夜裡與她的心跳頻率一般,尤其是在驟然停歇的時候,達到了一個最高值。
他發出陣陣的低笑,打開門的一瞬間,尹流蘇直接從他背上滑了下來,一溜煙兒往地板上倒去,腿軟,控制不住。
可對方分明沒給她機會,大片大片的氧氣缺失,她差點窒息在他纏/綿的吻中。
後背貼上了生硬的門板,咔嚓一聲,耳邊只聽門扉掩上。
身上衣服上的,到處都是被雨淋溼的痕跡,熨帖着,眼下粘粘糊糊的,十分難受。
可掌心經過的地方,撩起了刺激的暖意,慢慢的中和着。
“洗……洗澡……”
“……什麼?”
他惡劣的咬了她一口,在她最怕癢的胳肢窩裡,以及耳蝸處興風作浪。
尹流蘇張了張脣瓣,眼神迷離,渾身的每一根骨頭,都好像軟軟的,漂浮在海面上,前所未有的放鬆。
正是這種放鬆,她使不上力,甚至連嗚咽聲都十分困難。
他在她耳邊輕吐迷醉般的聲音:“尹流蘇,我們生個孩子吧,一個屬於你和我的孩子……”
他知道她是婦產科醫生,避/孕的方法有很多種,自從半年前那個意外孩子的離去,兩人十分默契的沒有提及這個問題。
他們心裡清楚,也各自遺憾與自責。
聞言,尹流蘇的身子明顯的一顫,水眸中的瞳孔一瞬擴大,熱情一點點的退散。
“怎麼了?”
敏感如陸虞城,怎會沒有察覺,他望着她的眼睛。
“沒什麼,我有點累,先去洗澡。”
她緩緩地鬆開他的禁錮,臉頰的紅潤一點點的恢復了正常的顏色。
難道她還在介意嗎?
陸虞城鼻息縈繞着她的味道和芳香,眸光凝望着她漸漸踏入樓梯的身影,漸漸深了深。
二十幾分鍾後。
尹流蘇洗完澡,看見陸虞城好整以暇的躺在牀頭,裹着睡袍,眼眸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慵懶,迷人。
溼漉漉的劉海在額頭上不羈的垂着,修長的軀體筆直而涇渭分明,兩條大長腿交疊癱着,若影若現的露出一些皮膚。
“過來!”
他命令道,脣瓣鮮的似火。
尹流蘇呼吸突然莫名的急促起來,男人好色,女人何嘗不是,陸虞城只要隨隨便便的一趟,便撩人的很。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被吸附了過去,他幽暗的眼神像是在數着她的腳步一般,猝不及防之下,她失去了平衡。
回神間,她已在他身下。
“我會補償你,我們以後,會生很多的孩子。”
他深深地吻了下去,大掌一掀,熟練的動作開啓了極致的盛宴。
夜,正如黏黏膩膩的小雨,纏纏綿綿。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尹流蘇輕輕的問:“陸虞城,你說,如果我不能給你生孩子,怎麼辦?”
“你自己就是婦產科醫生,難道不知道生孩子的方法有很多種嗎……有些事情,順其自然就可以了。”
陸虞城在她的櫻脣上啄了一口,深深將她攬入了胸臆之中。
他說的沒錯。
尹流蘇不安的眼神忽地安定了下來,她不過是庸人自擾,犯了絕大多數女人的通病。
只聽耳邊,他悠悠的輕笑道:“而且,比起生孩子,我更喜歡生孩子前的步驟和過程……”
聞言,她嗖地鑽入了被單之中。
“流氓!”
隱約聽見從被單裡傳出來的含糊不清的嗔怪聲。
口是心非的尹流蘇想,她其實很喜歡陸虞城一本正經或者放浪形骸調戲她的模樣。
她愛他,無以復加。
……
星期二。
多雲,一片晴空萬里。
連日來的陰雨天,安慶市迎來了久違的陽光,一下子,外面街道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小尹啊,我可是誠心誠意邀請你回第一醫院的,依你的才華,留在診所裡,實在是太浪費了,你真的好好考慮考慮。”
陳主任又來了一趟診所,剛剛離開。
吳媛蹙着眉,緊張的問:“流蘇姐,說真的,你想回去嗎?”
她和尹流蘇不一樣,尹流蘇是被冤枉才離開的,現在水落石出,即便回去名正言順。可她呢,栽贓,陷害朋友,無情無義……
我晚了,被兒子一直吵,一直吵......所以還有一更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快撐不住二更,不知道該咋辦,馬上要科二考試了......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