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牽線拉煤一樣,錢宗望先是給寶貝女兒打了一個電話,笑呵呵說道鳳聲來了,就在我的辦公室,你過來一趟,見見面,倆人加深加深印象,結果錢家大小姐說脫不開身,正在下面藥廠處理一些事物,最早也要到下午才能回到總部,這場郎無情妾無意的見面,只好延遲才能進行。
錢宗望不可能將寶貴時間白白浪費到趙鳳聲身上,熱情洋溢說着不要拘束,茶隨便喝,書隨便看,我先處理一些公司瑣事。趙鳳聲哪怕對杯子裡的香茗垂涎萬分,也不敢打擾一位壽命所剩無幾的勤奮企業家,估計人家需要爲兒女們掌權在未雨綢繆,每一分鐘都得掰碎了花,於是答道不勞您費心了,我先去熟悉環境,順便跟同事們搞好關係。錢宗望不再客套,喊來穿着打扮像是黑寡婦的風韻秘書,將趙鳳聲帶出董事長辦公室。
俏秘書在前面恭敬帶路,趙鳳聲本來想眼觀鼻鼻觀心,做個心如止水的翩翩君子,無奈,熟女秘書的腰肢和幅度晃得搖曳生姿,黑色一步裙下面蜜桃狀的翹臀妖豔無比,彰顯女人熟透的韻味,想不看都難。
趙鳳聲起初還能淡定,走十步看一眼,後來發展到走五步掃兩眼,最後乾脆盯住渾圓蜜桃臀死死不鬆了,邊看還不斷安慰着自己,臉都不要了,還在乎啥形象問題,這點福利,就當是爲錢家人賣命收取的利息。
自我救贖吧,要不然還能怎樣?
管天管地,管不住拉屎放屁看mimi啊。
可是當趙鳳聲來到員工衆多的十五樓,頓時覺得倆眼不夠用,目所能及之出,遍佈着絲襪翹臀大美腿,女員工比例佔了多數,並且一個賽一個水靈。趙鳳聲尋思着大企業就是好,待遇太特麼人性化了,以前看場子守山頭,哪有這陣仗?簡直過得比他娘和尚還不如,廟裡還能去幾位青蔥水嫩的大姑娘燒香拜佛呢,在山裡幫人看礦的時候,找只母猴子都難。
怪不得普通人擠破腦袋也要往大企業裡拱,光是看漂亮妹子就夠賺回本錢,順便還能解決個人老大難問題,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涉足江湖呢?
真應了那句老話,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
沒等趙鳳聲長吁短嘆感慨着上半輩子白活了,熟女秘書驟然停住腳步,笑意盈盈道:“這裡就是司機辦公室,趙先生,需要我帶您認識一下新同事嗎?”
趙鳳聲還沉浸在懊悔的沉痛當中,一個不慎,差點跟蜜桃臀來了個親密接觸,趙鳳聲急忙剎車,將上衣往下拉了拉,掩蓋住飢腸轆轆餓了幾個月又野心勃勃的二弟,尷尬迴應道:“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那好,有什麼事可以隨時找我。”熟女秘書淺淺一笑,邁着誇張的步伐消失在走廊盡頭。
也不說留個電話微信啥的,咋找?
太敷衍了事了吧。
趙鳳聲望着令人心猿意馬的背影,悄悄嘀咕了幾句。
“新來的?”
趙鳳聲剛剛走進寬敞的房間,就聽到一句帶點冷漠語氣的問話從角落裡飄出。
趙鳳聲將視線挪到那人身上,發現是位年紀輕輕的男子,大概也就二十五六歲,跟花臉年紀差不多,短髮,眼睛狹小,身材結實,全身散發着一股像要跟人掄拳頭的蠻橫氣息。
“今天第一天報道,怎麼稱呼?”趙鳳聲瞧見這位年輕人不好相處,猜測着十有八九是位順毛驢,急忙擺出低三下四的態度,想要給新同事留個良好印象。
既然答應了錢宗望要求,那趙鳳聲就要做到一言九鼎。雖然他將自己定義爲快要步入而立之年的中老年痞子,但從來不會在主觀意義上去刻意食言。比如跟薛如意分別那天,傻丫頭可憐兮兮地只求他嘴裡蹦出來倆字,可趙鳳聲清楚做不到,就不會隨便允諾,咬着牙關死不鬆口,寧願讓薛如意帶着缺失和遺憾離去,也不能敷衍了事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是他對別人的一種負責態度,也是對自己良心一個交代。
有了心理準備去當司機,趙鳳聲就不會拿着雞毛當令箭,見了誰都得喊一句老子是錢總貴客?那不是虎逼麼。所以他就想默默無聞地做好自己應盡的職責,碰見跋扈的人物,能躲就躲,躲不了就當縮頭烏龜,哪怕別人用火鉗子戳他滿頭大包,那也會咬牙忍着。
“馬陸。”蠻橫男人不鹹不淡答道,見到趙鳳聲挺識相,他臉色稍微和善一些,順便補了一句,“陸地的陸。”
“這名字倒是挺好記,看起來叔叔應該很有學問。”趙鳳聲拍了小馬一記小馬屁,掏出事先用來應酬充門面的軟玉溪,給新同事遞過去一根,笑容燦爛道:“初次見面,以後還請多多照顧。”
“我爸是工人,沒什麼文化,只是因爲我媽姓陸,爲了取名字方便而已。”馬陸隨手把香菸接過,放在指尖不斷翻弄出花樣,“提醒你一下,這裡不讓吸菸,想要過癮,得去12樓的露天咖啡廳。”
趙鳳聲隨心所欲慣了,跑到唐宏圖和女神姑姑辦公室都是想幹啥幹啥,沒想到大公司規矩衆多,竟然連抽個煙還得跑上跑下,不人性化。不過入鄉就得隨俗,趙鳳聲可不想跟企業規定對着幹,笑眯眯道:“我第一天上班,人生地不熟,12樓不知道從哪下去,有勞兄弟給帶個路。”
“屋裡現在就咱兩個人,全走了,誰來接電話?領導怪罪下來,咱倆都得吃不了兜着走。”馬路磕了磕手裡的菸屁股,翻着白眼說道。
“怪我了,考慮不周。”趙鳳聲呵呵笑道。
熱臉貼涼屁股,總得有個尺度,趙鳳聲磨光了性子,不再跟順毛驢寒暄,看着桌上有企業內部電話,捧在手裡一通亂掃,其實是想看看裡面有沒有熟女秘書的聯繫方式。
“你是部門的司機,還是領導的司機?”馬陸翹起了二郎腿,心不在焉問道。
“應該是領導。”趙鳳聲模棱兩可答道。
“部門經理大部分是自己開車,好像不需要專職司機了,你是分到了誰的手底下幹活?”馬陸納悶道。
“財務部經理。”趙鳳聲清楚瞞得了一時瞞不過一世,還是實實在在答道。
錢天瑜在泰亨集團扮演什麼樣的角色,說不好,但手裡掌控着百分之十五的股權,地位肯定超出普通經理許多,自己來當她的司機,應該會引起內部一系列反應,至於這小子會不會驚訝,那就要看他的沉穩度了。
不出趙鳳聲所料,馬陸瞪圓了雙眼,長大嘴巴喃喃道:“錢總的女兒錢天瑜?”
“好像是。”趙鳳聲拿起了一本有關泰亨企業的雜誌,首頁的錢宗望根本不像是生命垂危的病人,目光炯炯猶如獅虎之相,透着一種睥睨天下的氣勢。
“她不是自己開車上下班嗎?怎麼會外聘司機?你到底是走了誰的門路進來的?”馬陸一連拋出了三個問題,目光中夾雜了一些謹慎態度。
“看到泰亨的招聘廣告,隨便打了個電話,然後有人進行面試,不到三天就通知我上班了。”趙鳳聲說起謊話連不變色心不跳,“我還沒見過財務部經理,你的臉色不太好,難道她很難相處嗎?”
馬陸僵硬着臉,默不作聲。
公司裡都清楚錢家小姐剛從國外留學歸來,不僅膚白貌美,學歷和智商也達到極其犀利的程度,最重要的就是執行董事的身份,身後有十位數的家底充當耀眼光環,簡直是俘獲男人們摧枯拉朽的大殺器。
要說男員工們對這位未來的女老闆沒啥想法,那是扯淡,尤其是單身未婚的男士,誰不想把鑽石鑲嵌的名貴花朵娶回家當老婆?不僅這輩子邁入人生巔峰,就連親屬家眷都能得到好處,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下一代,下下代,令人望而生畏的資金數量足夠承擔起幾輩人揮霍。
清心寡慾的神仙畢竟是少數,大部分還是凡夫俗子的心態。所以錢家大小姐吸引了無數人愛慕,眼前的馬陸,就是其中之一。
聽到新來的傢伙竟然能近水樓臺先得月,沒什麼城府的年輕人立刻拉下了臉,又黑又臭,彷彿逮住了媳婦偷漢子的確鑿證據。
趙鳳聲正好翻到雜誌裡介紹錢天瑜的專欄,瞅着嬌豔欲滴的臉龐和充滿誘惑力的身段,趙鳳聲暗自琢磨着一奶同胞的親姐弟,咋差距這麼大呢?其實小胖子眉眼倒不醜,就是一個字,胖!要是減減肥,是不是也能跟本人一較高下,能混上帥哥這個響亮名頭?
“你沾過血?!”角落裡又傳來了馬陸的問話,這次的語氣比第一次還要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