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婚令如山
“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好好的看着暻寒哥哥的。
凌靜琪手執電話聊得興奮,一時不察正好撞上了夜未央。
擡眸看了眼,面上的微笑有些褪去,只是點了點頭,徑直進了洗手間。
看着那關上的門,夜未央轉身出了洗手間。
仍舊是那個淡漠疏離的夜未央,可徐邵卿總覺得夜未央有些不對勁,擰眉問道:“剛纔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不要露出這樣的神情。”溫柔低緩的語氣帶着小心和不易察覺的疼惜,是那樣的熟悉。
夜未央怔怔的看着說出這句話的徐邵卿,平靜的眸底今晚第一次出現了波動。
“不要露出這樣的神情。”
“你都看不到,怎麼知道我是什麼表情?”
“不用看也知道。不要擔心,不管發生什麼你還有我……”記憶像是被打開的閘門,氾濫的涌上腦海。
這樣疼惜愛護的嗓音,可是她卻不知道是誰?就連他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
瞧着有些出神的夜未央,徐邵卿揚脣笑着湊到他的耳畔低語,“怎麼?一句話就讓你感動得可以看着我出神了!”
“無聊。”不客氣的丟給他兩個字,夜未央擦着脣,“買單。”
說完兀自走了起來,朝着外面行去。
匆匆的跟了上去,徐邵卿與她並肩而戰,兩人才出包間,擡眸便對上了徐家宗和夜曼文那詫異的視線。
淡淡的揚眉,瞧着夜曼文那瞬間僵硬的臉色,那潛意識裡用力抓緊徐家宗的手,夜未央饒有興趣的輕笑了聲,那笑有着嘲諷和意味不明的深意。
夜曼文想起那次刻意的陷害,她在自己耳邊撂下的狠話,心一顫,尤其是再看到徐家宗看着他們倆出現後那不自覺露出的陰狠神情,心中那不好的預感也越發的強烈,讓她不由很掐了他一下,這才喚回他對自己的注意。
徐家宗撥開夜曼文的手兀自來到他們的跟前,盯着徐邵卿在看到他們之後搭在她肩頭的手,俊眉緊皺,沉聲道:“邵卿,爺爺讓你回去。”
“回去幹什麼?像你一樣去相一個會算計自己的未婚妻?”徐邵卿絲毫不在意夜曼文會不會難看,說的直接狂妄,頓時讓夜曼文尷尬的漲紅了一張麗顏,又找不出話辯駁。
“爺爺和三叔是不會同意的。”眼神落在夜未央的身上,這話像是刻意說給她聽的。
“那也是我的事,就不勞煩大哥費心了。有時間還是多管管自己的家事。別讓一些人像只瘋狗一樣的亂吠。”
“徐邵卿你……”
“大嫂我可沒點名道姓,你還是別對號入座。”不客氣的打斷她未完的話,徐邵卿看着她氣得蒼白的面容,笑得邪魅。
夜曼文氣得面色都快有些扭曲,憤恨的瞪着徐邵卿,恨不得將他給千刀萬剮了。
他這是料定自己在這樣的場合不的發作,只得由着他將自己奚落。
而一切的屈辱又都是夜未央這個賤人。
從她回來之後她就沒有一天是安生的。
早晚……早晚她會讓她消失的!
看着她,夜曼文突然一改之前的陰狠,冷笑了聲,看着夜未央的身後,嬌媚的臉上是笑虐和看好戲的意味。
有些奇怪她的轉變,徐邵卿轉身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
看着不遠處夏暻寒那清雋魅雅的俊容是那招牌式的笑容,觸及兩人之後有片刻的沉寂,隨即又云淡風輕的彷彿什麼也沒看到一般,妖魅的鳳眸微微眯起,那笑愈發的燦爛卻始終不達眼底。
搭在她肩頭的手並沒有放下,徐邵卿沉着的迎上那堪比利劍的眸子,淡淡揚脣,“寒少,好巧!”
聞言,夜未央擰眉,淡漠的神色有片刻的僵硬,幽幽轉身,迎上夏暻寒那半帶着火光的瞳眸,倒是詭異的揚起了脣角。
“徐邵卿,走吧!”從始至終夜未央只是看了夏暻寒一眼,隨即拉住徐邵卿的手轉身離開。
只是在轉身的瞬間,夜未央清楚的看到了夏暻寒那陰沉的臉色,隱隱有些冷。
夜曼文以爲夜未央會緊張,沒想到她竟然淡漠的就好像沒看到他的存在。她不是傍上了夏暻寒嗎?她現在這麼親密的跟徐邵卿在一起,就不怕夏暻寒誤會?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夜未央的態度讓徐邵卿心底掠過一抹喜悅,投給夏暻寒一個勝利者的眼神,摟着她肩頭的手用了用力,讓兩人靠得更近。
看着那相攜離去的背影,夏暻寒覺得異常的刺眼,擡腳就要追過去,卻被突然出來的夏逸凡給叫住,“大哥,大伯母叫你進去。”
看着那消失在的身影,夏暻寒面無表情的跟着進了包廂。
出了水雲軒,夜未央立刻將徐邵卿的手給甩開,冷着臉,“不要去挑釁他,把他惹怒了就算是徐家也保不住你。”
“你這是在擔心我還是心疼他?”腳步頓住,徐邵卿面上的笑容有些褪去,妖嬈的桃花眼微微揚起,“你知不知道他今天來這裡是幹什麼?”
“他來這裡是他的事,做什麼與我與你都沒有關係。”
“如果今天這頓飯你是想提醒我某些東西,我想你是多此一舉了。我在做什麼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的這齣戲你也看夠了,也順着你的劇本走下去,我不管你的算計是爲我好還是怎麼,只此一次,下不爲例。還有我們之間最多也就停留在小時候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一份情,我答應你一個要求,日後你讓我做一件事我一定答應。但我的事沒有任何人能夠管,請記住這一點,不然以後你還是不要再來找我。”
冰冷的臉上是刺骨的疏離,點點頭,徐邵卿微微眯眼,斂去眸底的落寞,嘴角揚起的笑容帶着幾分邪肆和苦澀,“以後不會了。”
“走吧!”徑直打開車門上去,在送她回皇朝的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只是夜未央前腳纔到皇朝,夏暻寒後腳就跟了上來,第一次,夏暻寒沒有敲門,霸道的拿了磁卡打開了門。
夜未央洗完澡出來,看到的就是那欣長優雅的男人慵懶的坐在自己的牀上,噙着笑就那麼森冷的看着她。
“寶貝,你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明明是詢問的話語夏暻寒偏偏說的霸道十足,而這一點正好讓心情本就不怎麼好的夜未央徹底的炸毛,裹着浴巾,指着門冷聲道:“出去。”
這是她第二次這樣不含感情的趕他出去,腦海裡想起在水雲軒看到她跟徐邵卿的親密,夏暻寒就覺得有什麼刺在身上難受的很。
優雅的起身,暗黃的燈光讓那清雋的身影顯得愈發的高貴從容,又蘊含着危險,朝着夜未央走去的腳步堅定而穩重,宛若高高在上的王。
淡淡的薄荷香撲鼻而來,夜未央擡眸看着走進的男人,下一刻還沾着水珠的肩頭就被一雙大掌架住,熟悉的溫暖沁入微涼的皮膚,夜未央眸色顫了顫,卻是堅定不移的一把甩開他的手,“出去!”
她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快能夠趕到這裡,從回來到現在她的腦子裡全都是大家所說的未婚妻,還有洗手間的那通電話。
她會猜測,今天他第一次拒絕自己就是跟凌家的人吃飯,對方還只是一個表妹就能夠讓他拒絕自己了,如果那個女孩嘴裡的表姐過來了,他是不是就會徹底的忽略自己的存在了。
如果是這樣,她寧願從一開始身邊就沒有他的存在。
她從不想失去,所以會失去的東西她通通不要!
“央央,該生氣的那個人是不是應該是我!”暗沉的嗓音從頭頂傳來。隱約還帶着幾分隱忍。
“夏暻寒別逼我動手。”
生氣!誰都沒有資格生氣。
她沒有,而他也沒有!
就算她覺得自己現在氣得想要他徹底從眼前消失,可她也清楚,她根本沒有資格生氣!
一直都是自己在拒絕,現在他覺得有更好的所以去選擇並沒有錯不是嗎?
可是爲什麼從聽到他拒絕自己的那一刻開始她就那麼的不舒心,從聽到那一聲未婚妻之後她就一秒都不想呆在那裡;當看到他真的在那裡竟沒有甩開徐邵卿的手,卑鄙的利用他來刺激他。
其實最沒有資格生氣的人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