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西,有什麼話好好說,我們先把槍給放下好不好,這樣做可是很危險的。歐陽連城畢竟是一個年長之人,所以很快的便反應了過來,略帶擔憂的看着她此刻的舉動,那本來在面對着莫雅萍之時的怒火橫溢變成了如水溫情,可卻沒有換來歐陽瑞西半絲的動容。
“哼!危險嗎?原來在歐陽總裁的世界裡也知道什麼叫做危險,只是當初玩婚外情的時候怎麼就沒有這個認知度呢?把我母親往死路上去帶的時候怎麼就沒有覺察到危險這二字的存在呢?”
歐陽瑞西一下之間便把矛頭給對準了歐陽連城,雖然說自己的母親並不是他親手殺死的,可是卻又有着不可推卸的責任在其中,如果不是因爲他去招惹了莫雅萍的話,別人又怎麼可能會對他動了異樣的心思,如果不是他意志不夠堅定的話,那個女人又怎麼可能會有機可乘呢?所以說到最後,他纔是那一個罪魁禍首。
“我……原來你都知道了,也罷,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爲自己狡辯些什麼,如果說我的這一條賤命能讓你看得上眼的話,就用我來爲她祭奠吧!”歐陽連城無比悲傷的閉了閉眼,他就說這丫頭怎麼會突然之間跑過來了呢?原來是帶着報仇的心理而來的,既然這樣,他也沒有什麼好怨的,畢竟這是自己欠她的一個交代。
“笑話,冤有頭債有主,我要你的命來幹什麼,莫雅萍,還要繼續的躲着嗎?你以爲自己躲得過去嗎?”現在的歐陽瑞西無比的輕狂,對於歐陽連城的提議根本就是不屑一顧,語氣冷然的喝斥着。
“瑞西姐,冷靜點,我想我們有必要好好的談一下。”歐陽辰海把莫雅萍藏於自己的身後,根本就無法瞭解他們所在說着的到底是什麼事情,以至於牽扯到了以命抵命的地步,他之所以不讓歐陽瑞西傷害到莫雅萍,並不是說他有多麼的敬愛着她,而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重遇了的姐姐因此而犯錯,雖然說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媽又惹了什麼讓她氣急攻心到恨不得殺了她的事情,但是就目前的情況而言,他不想弄得個兩敗俱傷的場面。
“辰海,讓開,還是說連你也要來跟我說教,就算是與我翻臉也不惜要保住那個可惡的女人嗎?而你真的覺得她值得你去袒護嗎?”歐陽瑞西的眼眸一眯,挑釁的凝視着他,如果說他一定要擋在那個女人的面前,那麼這樣的一個弟弟,她真的可以選擇捨棄掉,雖然說她也會感覺到痛,可總沒有此刻的那一種宛如刀割般來得強烈。
“不,我只是不想讓你去做會令自己感到後悔的事情,所以對不起,就算你以後會視我如路人,今天說什麼我也不會讓開的。”歐陽辰海紅着眼眶,本來陽光般帥氣的俊臉滿是傷悲的神色,站在一個兒子的立場,無論對方有多麼的不堪,他都必須要有爲人子女的那一種作爲,站在一個弟弟的立場,無論心底有多麼的不捨,他都必須具備了屬於男人的那一種擔當。
“是嗎?看來你在心底已經做了選擇,那麼也別怪我不念及情分。”歐陽瑞西在說話間一個側身彎腰,高高綁着的秀髮泛起了一道優美的弧度,很輕易的從歐陽辰海那張開着的雙臂下越了過去,整個過程一氣呵成,那叫一個乾淨利落,帥氣逼人,看來就算她口頭之上說得有多麼的狠,她對歐陽辰海還是有所顧忌着的,並沒有想要傷他分毫的意思。
“啊!歐陽瑞西,你這是要幹什麼,你別過來。”莫雅萍如果是要換在往常,絕不可能會在歐陽瑞西的面前表現得如此的低聲下氣,可是在面對着她那黑乎乎的槍口之時,她那一貫盛氣凌人的氣勢便瞬間的消逝無遺了。
“嗤!莫雅萍,原來你也會怕嗎?我還以爲你的心是鋼鐵鑄造的呢?想不到也是血肉之軀啊!那是否又知道我母親在面對着死亡的瞬間有多麼的驚恐呢?又可知她在那麼的一瞬間有多麼的無助呢?不,你不可能會體驗得出來,因爲你根本就沒有心,要不怎麼可能會歹毒到連一個孕婦都不放過呢?”
黑乎乎的槍口緊貼着莫雅萍的太陽穴,眸光無比冷然的睥睨着她,就是這個女人的狠毒奪去了自己母親那年輕的生命,就是這樣的一個女人殘殺了一個還沒有來得及面世的小生命,可她卻依然昧着良心在這奢華的房子裡,霸佔了本應屬於她的一切,過着錦衣玉食般的美好日子。
“不,不是我,辰海,救我。”莫雅萍恐慌的往後退去,可是歐陽瑞西也隨着她的退後而一步步的逼近,根本就不給她任何想要逃脫的機會。
“不是你,真的不是你嗎?”歐陽瑞西突然的大笑了起來,看起來是那麼的囂張,可聽起來又是那麼的悽然悲涼,讓人忍不住的爲之感到心疼。
“可是你覺得我會那麼容易的受你矇騙嗎?看清楚了,我可是歐陽瑞西,而不是歐陽連城。”歐陽瑞西突的收起了笑聲,彎腰附身的與她的眼眸緊緊的對視着,那一股凜然的寒氣瞬間的便在莫雅萍的周圍肆意的瀰漫開來,讓她感覺到眼前的這一個冷酷無比着的女軍人是那麼的陰森恐怖,給剛纔的歐陽連城更能帶給自己在面臨着死亡之時的那一種恐懼的氣息。
“歐陽瑞西,你別以爲拿着槍我就怕了你,別忘了,殺人是犯法的,就算你身爲一名上校也不能視法律於不顧。”莫雅萍嘴上雖然說得那麼的硬氣,可是那顫抖着的嗓音出賣了她那試圖裝出來的一抹勇氣可嘉,聽在別人的耳裡倒是顯得有那麼幾分的可笑。
“犯法嗎?不盡然吧!你不也殺了人嗎?可怎麼不見受到法律的制裁呢?所以說法律也不見得是無所不能的,你說我是就這麼的一槍把你給殺了來得乾脆呢?還是把你給直接的送進監獄裡去安度晚年比較好呢?”
歐陽瑞西的眼底泛起了一抹邪惡的玩味,手裡的槍更是不停的在莫雅萍的腦門上輕輕的移動着,把一個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給挑戰到了極限的地步,無比驚恐的在猜測着她會選在什麼地方給狠狠的來上一槍。
而一路追過來的穆季雲在看見停在歐陽家外面的那一輛無比熟悉着的帕薩特之時終於輕輕的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一路上她都是安全着的,這一點對他來說可是給什麼都要來得重要,但願一切都還來得及,所以連車都還沒有停好他就急速的下了車,飛快的跑進了那敞開着的大門,估計是剛纔的歐陽瑞西怒極之後忘記了把門給帶上,但是不管怎麼說,這倒是給自己爭取了不少的時間,也幸好歐陽家並不像自己的別墅那樣設置有保全,否則哪裡能像現在這樣的暢通無阻呢?
“瑞西姐,你可千萬別激動,想想小軒軒,想想姐夫,你真的不管他們了嗎?”此刻的歐陽辰海一臉的冷汗,就怕她一時之間控制不好讓槍給走火了,所以試圖把她最爲在意着的人提出來看能不能喚醒她的些許理智。
“他們的未來不需要我去參與也會活得很精彩,可我母親的人生就那麼的被終結掉了,如果說連我都不替她去討回公道,那麼又有誰才能償還呢?”歐陽瑞西痛心的閉了閉自己那雙剪剪星瞳,其實她的心底最放不下的就是那兩個男人,他們是她心底最爲柔軟的一個港灣,是受傷之後唯一想要躲進去的療傷聖地,可母親的冤死又讓她失去了僅有着的一點理智,整個人都變得無比的執着了起來,就好像殺死莫雅萍已經變成了她唯一的信念,除之不去……
“不,沒有了你,我們的人生將會一片的黑暗,所以就算是這樣你也要棄我們於不顧嗎?而那樣的一個女人真的值得讓你捨棄掉我們這些所深愛着你的人嗎?”穆季雲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以無比堅定的目光注視着她,雖然說是深秋的季節,可他的全身還是佈滿了一層層的薄汗,不知道是因爲天氣的原因,還是因爲自心底所發出的那一種對歐陽瑞西的擔心。
“穆季雲,連你也要逼我選擇嗎?我的痛難道你都看不懂嗎?要不怎麼會把我至於這樣一種兩難的境地之中。”歐陽瑞西失常的大叫着,她知道他肯定會一路追來,但是沒有想到會如此的快,可知道他的這一個出現會瓦解掉多少自己那好不容易所建立起來的心防。
“那我的痛呢?歐陽瑞西,你不能這樣的自私,就算你可以對我毫無抱歉,那麼小軒軒呢?你也要讓他體會一遍自己當初所受到的那一種痛嗎?我告訴你,如果你真敢開了這一槍的話,我肯定會給他找一個給莫雅萍還要狠毒的後媽,我一定要讓他的生活過得給你的童年還要來得悽慘萬分,所以你最好在這兩者之間做出一個衡量來。”
穆季雲一步步的向她走近,宛如刀削般俊美的臉上全是着急的神色,眼裡更是寫滿了對她深深的哀求跟憐惜,只要還來得及,他就不可能會眼睜睜的看着她做傻事,否則他的這一輩子也會因爲沒有了她而變得黯淡無光。
“穆季雲,你別過來,我真的會開槍的。”歐陽瑞西因爲穆季雲的一步步逼近而突然的抓住了莫雅萍,槍口更是用力的抵在了她的腦門之上,以此來威脅穆季雲那不停走過來的步伐,他爲什麼就不能晚來一步呢?自己都把車速給提到了那樣的一種極速的境界了,想不到還是沒有因此而爭取到更多的有利時間。
“不怕,無論結局是什麼,都有我一路陪着你。”穆季雲依然毫無反顧的走了過去,原來世界上最浪漫的一句話不是‘我愛你’,而是陪着你,這話若是放在平常時,沒有人會爲此而感到絲毫的震撼,可是用在了這麼懸乎的一刻,可見這個男人對她所投入的那是怎樣的一番深情,又是多少句‘我愛你’都無法比擬得了的一種至真情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