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判,乃是在州府的長官下掌管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的官員,對州府的長官有監察的責任,相當於知州副職。
大齊初年,爲了加強對地方官的監察和控制,防止知州職權過重,專擅作大,齊太祖便創設“通判”一職。通判通常由官家直接委派,輔佐州政,有直接向官家報告的權力。
戲興文乃是昌隆六年的榜眼,開始出任翰林院的翰林學士,負責爲官家草擬詔書,後來高藏昊瞧他順眼,又是大儒程頤的關門弟子,做過一任翰林學士後,又外放做了一任江寧府觀察推官,後又升爲杭州通判。
原本戲興文的仕途之路也算是一路平步青雲了,只是想不到,去年來了個年輕的有些不像話的知州,跟白清比起來,他覺得自己以前似乎是有些活到狗身上去了,雖然白清從來都沒有明說過,不過這官場上哪有什麼不透風的牆,很快戲興文也就知道了白清的種種,雖說白清這官,乃是靠着實打實的功勞升遷上來的,不過在戲興文的眼中,白清不過只是個靠着妻家的權勢爬上來的小人罷了,畢竟白清的出身,並不算是什麼秘密,身爲大儒的弟子,戲興文自然帶着一種讀書人眼高於頂的傲氣,所以心中對於白清,一直都看着不太順眼。
不過這一年來,↘,在白清的手下多次吃癟之後,他也是不得不暫時的安分下來,他算是看明白了,自己雖說也在地方上呆過。不過鬥爭的經驗,比起白清來。他差了可不止一星半點。
“白知州!”
看到白清在桌子上坐下來之後,其他的那些官員們。也都各自前來,紛紛朝着白清打招呼。
對於自己的這些下屬,白清也都一一面帶着笑容微微頷首示意。
而白清身邊的李師師和李清照,也都吸引在座衆人的目光。
杭州自古便是出美女的地方,而在座的衆人,雖說都身爲朝廷命官,又是在杭州這充滿了“人文”文化的地方,自然也是這些煙花風月之地的常客,見慣了美女。就算是這酒樓的大廳當中,也是不乏平日裡被無數人追捧的名妓佳人們,但是在李師師坐在這裡之後,那些往日裡一個個高高在上的美女們,此刻卻猶如見到了皓月之輝的米粒一般,身上的那些追捧,在李師師的耀眼光芒下,幾乎瞬間便被打回了原型一般。
在衆人的眼中,此時的李師師。就如同那謫塵的仙子一般,只是坐在那裡,就讓人覺得有一種渾然天生的恬靜氣勢,讓人難以升起什麼褻瀆的心思。
在李師師的耀眼光芒之下。原本也算是美人的李清照,也似乎變得不是那麼惹人注意了。
只是杭州的官員,歷來不缺乏什麼文人雅士。在衆人從初見李師師的那份驚爲天人般的震驚當中清醒過來之後,看到了白清身邊的李清照。有些官人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狂熱的神情。
能夠在詞的一道上。能夠折服無數男人,讓他們自嘆不如的女人,出了李清照,史上恐再無他人。
白清兩位夫人的身份,在這杭州的官場上並不算是什麼秘密,而且在座的衆人,有好些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不過每見一次,他們心中的那份震撼,依舊不會少上半分。
不僅僅是那些官員,大廳當中的不少佳人們,或是名妓,或是在場官員的家眷,在見到李師師和李清照之後,臉上也是帶着遮掩不住的嚮往。
在白清帶着李清照和李師師來到這大廳當中之後,原本便十分熱鬧的大廳當中,氣氛又重新上了一個新的高度。
“見過恩府!”
正在白清和諸位下屬們熱絡的寒暄着的時候,一個聲音穿進了耳中,白清回過頭去,見身邊正有一個身影,恭敬的站在那裡,正是時任錢塘縣知縣的顧輕風。
跟一年前相比,顧輕風的身上,少了一些年少輕狂,多了幾分沉穩和幹練,顧輕風早就做過多年的押司,在白清將他提攜到錢塘縣知縣的位置之後,他也是信手拈來,這一年多的時間,將錢塘縣治理的也算是井井有條,也算是沒有給白清丟臉。
“是輕風啊,快坐吧!”
看清楚顧輕風的面容之後,白清笑着衝着他點點頭說道,而顧輕風在聽到白清的話之後,先是跟諸位同僚見禮,然後纔在白清面前恭敬的坐了下來。
雖說在座不少的知縣或是推官主簿什麼的,年紀都已經三十老幾,但是誰都不敢小覷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白清在入主杭州後不久,就讓在場的衆人見識到了他的鐵腕,先不說那些人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表面上,衆人都對他恭恭敬敬,一副服服帖帖的模樣。
不過白清也很清楚,人心隔肚皮,他也沒想過讓所有人都對自己心服口服,只要不拖自己的後腿就可以了。
看到白清在給顧輕風面授機宜的樣子,坐在一邊的戲興文,下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憑心而論,在白清主政杭州的這一年多裡,白清所做的一切,讓戲興文頗有幾分感慨和震驚的樣子,畢竟不是誰都能做到白清這般的程度,不過佩服歸佩服,有白清這樣一個十分強勢的上司,便顯得他這個副手,變得可有可無了起來,甚至很多時候,他都能夠感覺的到,那些知縣們面對他和麪對白清,絕對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態度,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有時候不小心流露出來的那份輕蔑,還是讓他覺得心中有一股無形的怒火在熊熊的燃燒着。
幾乎被架空的他,心中無時無刻的不再想着,怎麼去把權力搶到手中。
“嶽將軍來了!”
正在各自說話間,一陣沉重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隨即衆人便感覺到,似乎自己腳下的地板。在隨着那腳步聲不斷的顫動着,彷彿是有千軍萬馬一同前進的氣勢一般。
雖然在座的衆人。很多都已經知道了嶽菲來到杭州的消息,而且對於這位聲名赫赫的歸德大將軍的名號,他們也是如雷貫耳,不過其實大多數人,都沒有怎麼見過嶽菲的真容。
自浙西的方臘率領着摩尼教教衆造反以來,雖說作爲南方經濟中心之一的杭州,已經處在了戰事的最前段,不過戰火還暫未波及過來,這些人對於那些反賊和打仗。實際上也沒有太多的概念。
只是在感受到這陣讓人心悸無比的磅礴氣勢之後,一時間,他們忽然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有些人,下意識的艱難的嚥了咽口水。
倒是白清,臉上卻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不過讓他吃驚的是,坐在他身邊不遠處的戲興文,臉上也沒有多少異樣的神色。
看起來這戲興文。倒也有幾分骨氣,白清心中這般評價道。
在幾乎是衆人矚目的眼神當中,大廳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緊接着。十幾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徐徐魚貫而入,而被簇擁在正中間。臉上帶着一副燦爛笑容的身影,正是懷寧侯、歸德大將軍嶽菲。
今天的嶽菲。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長衫,衣衫上。還用金色的絲線,繡着重重繁雜的紋飾,看起來有種低調奢華的感覺,將整個人的氣質無形中再度拔高了不少,讓她身上少了幾分妖嬈,多了幾分殺伐決斷的英氣。
看到嶽菲走進來,白清和戲興文趕緊站起身來,作爲杭州地界地位和官職最高的兩個人,朝着嶽菲迎上去,臉上還帶着熱情的笑容:“嶽將軍來到我們杭州,乃是我杭州的幸事,今日略備薄宴,算是我杭州官場上下對於諸位將軍的歡迎了!”
看到白清等人迎上來,嶽菲微微抿了抿嘴,露出一絲淺笑,對着白清和戲興文笑着說道:“兩位如此客氣,倒是讓嶽菲覺得有些惶恐不已,實在是叨擾諸位了!”
“將軍說話嚴重了,現在諸位將軍在前方圍剿那摩尼教反賊,勞苦功高,能夠把您請到這裡,實在是我等的榮幸,更何況,現在樑兩軍對壘婺州城,我杭州官民百姓的安危,可全都靠嶽將軍您了!就衝着這點,我們怎麼也得好好招待招待您,免得招待不週,到時候可就壞了呦!”白清打着哈哈,對着嶽菲笑着說道。
而聽到白清的聲音,他身後的那些下屬們,也是發出一陣會意的輕笑。
聽到白清說的有些滑稽,嶽菲的臉上露出幾分莞爾的神色,那一抹輕笑,眼神當中頓時不由自主的流露出幾分嫵媚的神色,瞬間便讓那些官員們都直了眼睛,如此強勢的一個女人,居然會流露出這種誘人的風情,讓衆人一時間有些心神不定。
不過好在白清在這幾天的接觸裡,對於嶽菲的性格也是有了一些瞭解,輕咳一聲,讓衆人的眼中回覆了幾分清明。
見到白清剛剛的小動作,嶽菲的眼神當中流露出幾分戲謔的笑意,不過她還是對着白清以及面前的戲興文,輕笑着說道:“白知州還是如此風趣,吃了您的這頓飯,還真得死守住這杭州外呢,免得到時候白知州您背後罵我光沾便宜不辦事,那可就不好了,您說是吧!”說完,嶽菲居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衝着白清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早就知道嶽菲此人性格難以捉摸,不過對於嶽菲剛剛的樣子,還是讓白清下意識的被嗆到了,他臉上頓時不由得露出一個苦笑:“將軍嚴重了,那麼嶽將軍,還有諸位將軍,咱們先入席就座吧?”
見到白清避重就輕的樣子,嶽菲的眼神當中露出一絲笑意,不過倒也沒有再糾纏下去,衝着白清一伸手:
“請!”
“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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