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藉口似乎並不能徹底將她說服,她眉宇間的疼痛感並沒有因爲這個藉口而有所舒緩,相反,她的心卻越來越慌亂,連身體也不可控制的微微顫抖。
凌美顯然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扶着她的身體坐到最近的沙發上:“你怎麼了,要不要我幫忙叫醫生。”怎麼會這樣,剛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之間就變成這樣?順手把一杯溫水遞到青格的嘴邊。
青格喝了幾口,似乎疼痛有所緩解,她搖搖頭:“我沒事兒,只是突然之間好難受,心裡好難受。”她的力氣彷彿被抽乾,軟軟的倒在沙發內側。
“怎麼會突然之間這樣?”凌美也是疑惑不已。
這時張嫂也趕了過來,看見青格軟綿綿的模樣,立刻說道:“小姐,要不我扶你回房休息一下吧?”說完就小心翼翼的過去攙扶她,凌美扶着她的另半邊身子把她輕輕的安放在牀上。
“不好意思,淩小姐,今天麻煩你了。”青格躺在牀上,輕輕開口。
“好了,你好好休息,養好身體,其實,你並沒我想象中的那麼討厭,照顧好自己。”凌美轉身,離去。她的身後,響起青格有氣無力卻是竭盡全力的聲音,她說,做個幸福的新娘!
青格也不知道她聽不聽得到,她帶着十二分祝福的聲音。她真的是從心底裡希望,少爺能和這個善良單純的女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這纔是他們最幸福的結局。
而她自己,也有了幸福的理由,看着手上的鏈子,她會心的笑了。
杜枷辰今天晚上特意提早回來了,因爲下午的時候張嫂打電話告訴她青格身體不舒服,躺在牀上連晚飯都沒吃。推掉了原本要開的週會,他提前下班回來了。只要是關於她的事,無論大小,他都緊張的要命,似乎那就是他最重要的事。
來到她房間的時候,她側着身子背對着他正在安睡,看到她安然無恙,他一顆懸着的心總算有所歸屬。還好,她還安靜的睡在着,還好,她無事。
輕輕的走進,坐在牀頭,柔軟的大牀因他的動作塌陷了一大塊,他以爲自己的動作足夠輕,足夠小聲,卻還是驚醒了睡眠中的夏青格。可見,她睡的並不安穩,至少沒有表面上他看到的那樣安穩。
“你回來了?”她迷茫的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剛剛夜幕微垂,他竟然回來了,這麼早就回來了。隨即換上了一副笑顏:“回來的好早。”
杜枷辰一隻手探上她的額頭,另一隻手攬過她的纖腰,微微一帶她就窩在了他的懷裡。“沒發燒?寶貝,你是哪裡難受啊?”他煞有介事的問道,一副緊張的模樣。
青格咯咯直笑,心裡也樂開了花:“沒事兒,我沒事兒了,剛剛有些不舒服而已。”的確在她的手覆上小腹的那一瞬間,她的心異常疼痛,就像她丟掉了什麼最寶貴的東西般,可是她又不知道自己到底丟掉了什麼,甚至找不到一點兒蛛絲馬跡。這才更覺得難受,究竟是怎麼了,她爲什麼會怎麼的難受?
現在,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眼前的這個人對自己的溫柔和關心,要知道他可是有名的拼命三郎,每天都要加班到很晚,她突然覺得那股不知名的疼痛似乎有所緩解,她的心也溫順了許多。她的臉貼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寵溺十足。
“你知道我下午的時候見過凌美了?”她知道他一定知道,這個屋子裡發生的一切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恐怕早就有人告訴了他。既然他知道自己身體不舒服,她見過凌美的事又怎麼瞞得過他。只是以杜枷辰的性格,他怎麼會連問都不問,這一點倒是讓青格覺得很疑惑。
腦袋裡出現了一圈問好,不問不快,她還是決定問一下。
“恩。”簡單的一個字,難道也能算作一句話?或是算作回答?青格有些無奈,這個男人有時候真是讓人看不透,話少的可憐,常常一個字算作回答。不過青格覺得最可憐的不是她,反倒是他公司裡的員工,有這樣的老闆,他們纔是最可憐的,猜不到老闆在想什麼還不得天天捱罵啊。
青格甚至開始有些佩服起他公司裡的員工,在這樣的老闆手底下,竟然還作出了最佳團隊的殊榮,要知道那可是市長大人親自頒發的。
不過杜枷辰這個怪人似乎對此不屑一顧,看都不看一眼,事後直接扔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灰塵恐怕都落了厚厚的一層了。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們都說了些什麼?”很顯然,青格對他只有一個字的回答並不滿意。
“真是個小傻瓜,你不是還好好的在這呢麼,我還需要問什麼嗎?”他的手揉亂她的頭髮,在她的髮絲上落下一吻。
青格的臉火燒似的紅了起來,含羞帶怯。不管他們之間有着怎樣親密的關係,他的每一次親暱都讓她害羞的不得了。可能她天生就是這樣敏感的性格,看在杜枷辰的眼中卻又另一番風情,眼波如水,帶着少女的羞澀。
“我的肚子爲什麼在聽到別人有了寶寶後會那麼疼?”青格本是無心而問,卻在杜枷辰的臉上看到了一絲慌亂,儘管他掩飾的很好,她還是發現了。
一向沉穩鎮定的他怎麼會出現這樣的表情,而且自己只不過是順口一問,難道,真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兒,他到底在緊張什麼?當下十分疑惑,因爲杜枷辰的表情真的是太可疑了。
他強裝鎮定,眼中的慌亂一閃即逝,隨即又換上了平日溫柔的神情,定定的寵溺的看着懷裡的青格:“傻瓜,是不是也想要寶寶了,那我就再努努力。”他說的話無賴十足,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可是有些輕微的異動還是被青格發現了,比如說他剛剛身體的一瞬間僵硬。
“寶貝,乖,別胡思亂想了,現在讓我們做點兒有意義的事兒。”青格當然知道他所說的有意義的事兒是什麼,粉拳落在他的胸口上,卻被他一把握住,一個翻身……
被子在他們的上方落下,正好蓋在他們的身上,隨即陷入一片黑暗中……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辰,青格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的手被擡起,只一瞬間又被輕輕放下,她只當杜枷辰在跟她玩鬧,並不在意,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便又沉沉睡去。隨即身體落入一個寬厚的懷抱,只是貼近的這個身體似乎有些微涼。
她已然沉沉睡去,暗夜中的另一個人卻怎麼也睡不着。如果她知道他做的這件事不知道會不會原諒他呢?他只是單純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欠她的他發誓他一定會還給她。
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小心翼翼的眼神,帶着害怕帶着倔強。他那時候從她走進包房的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離開過她。他倒要看看是一個怎樣的女子有這麼大的膽量竟然明目張膽的要見他。
他還以爲又是那些投懷送抱什麼小明星之類的,恰巧今晚他還沒有伴呢,如是長的可以身材也足夠好的話,他可以考慮讓她留下。
事實上,完全出乎他的預料,那個走進的女人並不是什麼投懷送抱的女人,而是要求他放了她爸爸的。
他在腦海中收索這這個叫夏毅的名字,半天才想起來,確實有這麼個人,前段時間由於公司業務的需要,決定收購一些小公司。當然商場上大魚吃小魚的規則,當然只有用最低的成本收購下來,纔能有最大的盈利空間。因此,拼命打壓那些小公司,利用自身強大的資金支持使許多小公司變成了負資產,就是常用的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商場上得勾心鬥角,爾虞我詐是常人難以現象的,爲了自己的利益而打擊別人也是常有的事,要不怎麼能說商場如戰場,殘酷可想而知。
當然這些事情是不需要他親自動手的,他要的是結果,自然有人讓他看到他想看到的結果,如果連這點能力都沒有,又怎麼能在他的公司混下去。杜氏的員工,每一個人都是行業中的佼佼者,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終於想起來了,確實有這樣一個人,似乎還欠了他一點錢。他本來也沒打算要他的命,但也沒打算讓他輕易的活着。不過,現在他改變注意了,她的女兒似乎比他有趣多了……
一句戲言,他和她牽絆到現在,那年她才十九歲,如今她22歲,不多不少正正四年的時間。都四年了呢,時間過的還真是快呢!
他的手邊的矮櫃上,放着一份密封起來的文件,顯然是文件的主人不想讓人知道文件的內容。到底是一份怎樣的文件,恐怕只有文件的主人自己知道。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份文件跟正在熟睡中的夏青格似乎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且是不想讓她知道的關係,要不文件主人也不會在大半夜的,夜深人靜的時候,偷偷的讓一個陷入睡夢中的女人簽上自己的名字,按下手印。
這一切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因爲那個女人確實對此毫不知情,她或許還天真的以爲自己是在睡夢中,一切都在睡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