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往往不是人所能預料的,比如夏青格和沈亞柯的再次相見。
杜枷辰留在家裡的時間明顯增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她的緣故?每天他們可以一起吃個早餐,甚至最近連晚餐他們都會一起吃。事實證明,夏青格似乎並不討厭有他在身邊的時光,而且她還感到從未有過的愜意和幸福。
是的,是幸福,滿滿的幸福感。
這天晚上,像往常一樣,吃完晚飯後,青格回到自己的房間泡四十分鐘的澡。杜枷辰就照例去他的書房處理他的文件。
不知道是不是夜裡太過寂靜的緣故,她總覺得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斷斷續續的悲傷的聲音,她不十分確定,心裡卻慌張不已。
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杜家的守衛一向森嚴,是什麼人敢在附近撒野。來不及起身,一個黑色的人影就衝了進來,夏青格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求救。天知道,她現在躺在浴缸裡,一絲不掛。
燈光有些暗淡。
待看清來人後,她將手捂在胸口,拼命抑制住不斷劇烈的心跳聲。只是,他的那張臉怎麼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甚至是憤怒出口,隱隱有着毀滅一切的預兆,青格的心不安的幾乎停止跳動。他這殺人的目光究竟是爲了什麼?
“呆在房間裡,沒有我的命令不准你踏出這個房間一步。”隱含着怒氣的眸子幾乎噴出火來,不明所以的青格被他冰冷的語氣嚇得不敢多說一句話。他在發怒,像一隻暴躁的獅子。
很久沒有聽到他用這樣嚴肅冷漠的聲音命令她了,她差點兒忘記了他原本就是暴虐的,只是對她百般溫柔。
青格怔愣間,房門已經被他掩上,青格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杜枷辰怒氣衝衝的來到大門前,幾乎想捏碎眼前的男人的腦袋,該死的沈亞柯,不是已經宣佈結婚的人了麼,怎麼還會到這裡攪亂他的生活。每次他的出現,他都會不自覺的緊張,因爲他不確定,那個女人會不會說出跟他走或是更加殘忍的話來,他在害怕,非常害怕,不受控制。
他不確定這個叫做沈亞柯的男人在夏青格的生命中扮演者怎樣的角色,但他知道絕對不是無關緊要,不痛不癢的存在,她可以爲了他跟自己走,她可以爲了他和自己這個她認爲是壞人,是惡魔的男人走,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什麼?
他很想敲碎這個男人的腦殼,因爲他握槍的右手正在緩緩用力,他真怕自己一個控制不住,打碎這個口口聲聲喊着青格,青格的男人的頭。
“杜枷辰,你憑什麼把她關在這裡,我要見她,我要帶她走,帶她走。”沈亞柯身上酒味很重,身體幾乎都站不穩了,意識卻還清明,見到杜枷辰走來時,眼中的怒氣也是清清楚楚。
杜枷辰的拳頭捏得咯咯作響,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喝得爛醉如泥的男人,不屑的開口:“帶她走,你憑什麼?憑你沈大少爺還是沈家,可惜,這兩樣我全都不放在眼裡。在我沒發火之前你最好現在馬上離開,否則……”
“哈哈,我憑什麼,是呀,我憑什麼?”沈亞柯勉強站定身子,兩個男人面對面,戰火十足。“杜枷辰,你就是個卑鄙小人,爲什麼你要搶走她,你知不知道本來我們在一起過的有多幸福,是你不折手段的搶走她。”
杜枷辰徹底被他激怒,他竟然說他們以前過的很幸福,在他面前提他們的過去,找死!
一拳不偏不倚的揮出,沈亞柯捱了重重的一個拳頭,飛出一米遠,跌到地面,血水順着嘴角流出,他卻彷彿瘋了般的大笑出聲。
“怎麼,戳中你的痛處了,你別忘了我們在一起生活了一年,一年的時間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嗎?哈哈……”杜家的兩個保鏢拖起沈亞柯的身體,杜枷辰就像發了瘋般的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臉上,身上,每一下都耗盡全力。
“青格,你出來,你出來啊,爲什麼不肯見我,爲什麼,你出來啊夏青格……”沈亞柯卻還是大喊大叫,似乎今天就算被活活打死他也要見到那個人,他也要親口問上一句,她愛過他嗎?
“你出來夏青格,出來啊,青格……”
“你閉嘴沈亞柯,她是不會見你的,你死了這條心吧,早就告訴過你,就算是死她也只能死在我的懷裡。”
“她根本就不愛你,她根本就不愛你……。”
“我要你閉嘴,閉嘴……”杜枷辰大吼一聲,他討厭這樣的話從另一個男人的口中說出,更害怕她不愛自己這樣的現實。他的槍頂着沈亞柯的太陽穴稍一用力就能,嘭的一聲打爆他的頭。
“她不愛你,不愛你……”
剛剛她聽到了,有人在叫她,聲音好熟悉,還有一陣陣的撞擊聲,她慌張的披了件浴袍就往窗口跑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杜枷辰爲什麼不讓我出去。
不看還好,一看她的心臟幾乎跳出來了,哪個人,天啊,竟然是少爺。她慌亂的捂住自己的口,她看到了什麼,一隻黑洞洞的槍口筆直的直着沈亞柯的太陽穴,而拿槍的人竟然是,杜枷辰。
她再顧不得其它,顧不得杜枷辰臨走時的警告,拼命的往樓下跑。不要啊,杜枷辰千萬不要開槍啊,不要……
“不愛你,不愛你,呵呵……”沈亞柯一抹得逞的笑意,他清楚的看到,剛剛二樓的陽臺上,夏青格那張驚恐的,慌張的,蒼白的臉。
杜枷辰的眼深深的被他笑容中的得意刺痛,手不自覺的扣動扳機,槍口還死死的抵在他的腦袋上,只差最後一步,只差最後一步了,只要他勾勾手指,這個不知死活的男人就會從他的眼前消失,就會從這個世界消失,就再也不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就差一步了,手指往後一點兒,再推後一點兒,彷彿下了重大的決定般,他猛一用力……
“不,不要,杜枷辰。”千鈞一髮之際,青格奮不顧身的擋在兩個男人中間,她的兩隻手死死的握住杜枷辰拿槍的手,祈求的眼神望向杜枷辰。“杜枷辰快停下,殺人是犯法的。”她連連搖頭,迷茫的看着還在盛怒中的杜枷辰。
發生了什麼事,爲什麼他變成這樣。
杜枷辰眼神一冷,凜冽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暗夜寒風中單薄的身子,爲了這個男人,該死……他的眼中再次匯聚殺氣,青格緊張的看着他,可是他就好像中了魔似的,連眼睛都變得血紅,青格被他一甩手,“啊”慘叫一聲,跌出了老遠。
沈亞柯酒醉的厲害,但是看到青格被杜枷辰一把甩了出去,開始掙扎,掙脫保鏢的鉗制:“杜枷辰,你瘋了嗎?該死,你想摔死她嗎?放開我,青格,青格,你沒事吧?”保鏢顯然是經過專業訓練的,不論他怎麼也掙不開,他憂慮的看着被甩在地上的青格,一遍遍的叫她,卻根本聽不到她的回答,沈亞柯的心越發不安了,狂躁的看着再次靠近的杜枷辰。
“杜枷辰,有種你殺了我啊,折磨一個不愛你的女人算什麼本事,你殺了我啊。”
杜枷辰的槍再次舉起,毫不猶豫的對準他的腦袋:“好啊,你這條爛命我就……”後面的話來不及說,就被一個渾身散發着清香的身體牢牢抱住,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整個身體完全依附着他的身體,帶着絲絲顫抖的貼在他的懷裡。
黑夜中,她如水的眸子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一股清幽竄進杜枷辰的口中,生澀的主動的吻着他,而他亦開始慢慢回吻着這個生澀的卻更易挑起身體最原始**的吻。
他粗糙的手覆在她光滑的背部遊移,一場香豔激情的場景看得在場的人目瞪口呆,又不敢太放肆的盯着看,只能尷尬的低下頭,心懷鬼胎,想入非非。
“女人,你竟然不聽話,我現在很生氣。”是的,他現在很生氣,很生氣,她竟然爲了沈亞柯穿成這樣就跑了出來,現在浴袍更是從她光潔的背部滑落,大有直線向下的趨勢,要不是他的手一直按在她的腰際,豈不是……
她的身體更加緊密的貼在他的身上,不留一點兒縫隙,小聲的弱弱的開口:“杜枷辰,我愛你,我好冷,帶我回去好不好?”她的吻蜻蜓點水般擦過他的脣角,帶着一股異樣的電流。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目的,杜枷辰聽到她口中弱弱的,卻足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沈亞柯聽到的那句我愛你,心還是猛地一震。不可否認,她的話很有穿透力,他的怒火完全被熄滅的,不管是來自與沈亞柯的,還是這個女人不聽話跑出來的,統統被熄滅了。
他抱起她顫抖的,柔軟的身體,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不屑的看了一眼,在夏青格說出,我愛你這句話時沈亞柯心如死灰的,慘白的臉。
“女人,記住你說過的話。”他打橫抱起他懷裡清涼的她,緊緊的抱進懷裡,她的美好怎麼能讓別人欣賞,大男人的佔有慾又在作怪。
而她亦像只溫順的小貓兒,躲在他溫熱的懷裡,一動不動,原來她是如此相信他,可以放心的把半裸自己的身體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