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東張西望在找人,看得出他很高興,有些忘形,惠子第一次見他老人家在衆人面前抹眼淚。惠子告訴他,您的徒孫池浩不在,他若無旁人開口道:“我高興,爲這丫頭高興,爲那臭小子高興。”一旁的吉田先生一愣,不知老爺子這是怎麼了。惠子一五一十作說明,還沒講上兩句,老爺子奪去話語權,親自上陣誇起了自己的徒孫和準孫媳婦。
兩個小朋友一前一後夾着一架“會飛”跑來了,兩位送餐箱的女士馬上投入了工作,一人接過“會飛”一人教小朋友解鎖。惠子犯了主觀臆斷的錯誤,差點冤枉好人。“反省會”沒有必要參加,惠子該好好自我反省。以最快速度裝好箱遞到兩位受冤枉的好人手裡。也許是因爲太快了,周圍的人看傻眼了,惠子微笑着道出緣由:“有人還餓着肚子那”倆好人一人抱着一個沉重的餐箱,小朋友倆重新夾着“會飛”小跑出了大廳。
場內的小朋友們已經撤離了舞臺。
“3分鐘左右,小運動員到大廳,準備好吃的,魚肉食是她們的首選。”小弟從舞臺上發來消息。廖明從小弟頭上拿下“會飛”,高高舉起。
“請再准許我佔用2分鐘大家的寶貴時間。‘會飛’將成爲衝頂珠穆朗瑪峰的一員,負責錙重補給工作,在此,真誠地感謝蔡金喆先生的慷慨饋贈。”光柱照亮了蔡金喆先生,照亮了卡爾斯先生。“同時,預祝勇敢的卡爾斯先生衝頂成功。”廖明耐心地等待着掌聲的自然平息。
“最後我宣佈,這十位惠子一號捐贈給中國跳水隊。”廖明享受了8秒掌聲,揮手致謝。快點吧,要不然老爺子又該說“賣弄”了。
“這兩位大家看出她們是誰嗎?她們是著名的花樣游泳選手,蔣文文和將婷婷”水面上的大屏幕上真人出現,雖已過6旬,依然風采照人,眼睛透亮,炯炯有神,聲音更是優雅甜美“給大家拜年了,祝大家和和美美、健康長壽、馬年大吉。今天又是一個美好的一天,謝謝。看看,我們美麗的地球,回球見。”。沒等廖明搭話屏幕定格了,遺憾,廖明的目光停留在地球上,1秒,2秒......。聽老爺子說,廖明屬虎和蔣氏姐妹是同齡人,當年還在上大學的廖明就是蔣氏姐妹忠實的鐵桿粉絲。
“她們在‘奔月’旅行途中。預定有1分鐘的對話,由於我們表演的推遲和計劃缺乏靈活性,錯過了窗口期,十分抱歉。不過,倆姐妹還是那麼漂亮,那麼年輕,回球見。”廖明說話有點不對勁。蔣氏姐妹白髮明顯可見,人老了就是老了。廖明不講,老者的風采,獨特的魅力,偏偏學嫩人才說的嗲話“回球見”,不嫩裝嫩,東施效顰,腦子挖塌了。別怪惠子發牢騷,“回球見”這3字意好翻味難譯,爲了讓各國的老人家們都能真真切切地領悟,只好假借老爺子的時代感,夾雜點兒牢騷性輔料。
“回球見”嗨,蔣氏姐妹雙雙與廖明擊掌,踮着腳尖,跨着舞臺步,大幅度擺動雙肩,退出了舞臺。惠子的時代感要重新修訂一下,時常也該帶老爺子到嫩時代去逛一逛,多樣化、新鮮的時代感可以提高腦細胞存活率。
“這8位是誰,請聽他說”壞了,廖明搞突然襲擊,一下子把話把兒甩給了老爺子了,站起來慢一點,別把助聽器弄掉了,惠子手頭忙着活那,不便到您老身邊。
“這8位再清楚不過了,比那兩位漂亮的姐妹更是要老,跳水界的老前輩了,是我們那一代的英雄,我們的偶像,我是他們的鋼條,比粉絲粗多了,堅韌多了......”老爺子囉嗦,準是沒聽到惠子的提示,可助聽器工作正常,溫度感應值雖略高於平日,喝酒,面紅耳赤,正常。
“兩道霞光亮晶晶,他們是誰呀?”老爺子玩花樣了,還行,這個謎語起碼可以解決4個人名了。
“伏明霞,郭晶晶,吳敏霞,田亮”謝天謝地,主教練給出答案,及時。老爺子您想不上來詞兒就咳嗽兩聲,惠子好有由頭兒給您端水捶背,玩了多年的把戲也忘了嗎?
“還有跳水王子一臉猴像的熊倪,兵馬俑秦凱,美國跳水皇帝什麼什麼‘斯’和俄羅斯跳水沙皇什麼什麼‘丁’。”老爺子的記憶力一點不差,就是一遇到人名就被人名背後的故事給帶跑了,要怪也得怪故事太精彩。歪理、狡辯!對,請您找老爺子去說理,他那兒有好多這樣的歪理邪說。
“是洛加尼斯和薩烏丁”主教練真是好人,智商情商兼備的大好人,屢屢爲老爺子解圍。很多人說廖明倆商極高,他卻總是充當麻煩製作者,老爺子曾經說他表面正經,骨子裡則是充滿臭氣的淘氣包。快把臭氣都放出來,別隻顧在一旁怪笑。
“對對,對不起只蒐羅出2個全名,剛纔還在嘴邊上哪,站起來就摻和到一塊了,只好靠說大話撐面子了,見笑見笑。”老爺子抱拳作揖,彎腰落座,屁股還沒坐實,廖明又冒泡了。
“等等,笑歸笑,做歸做,冤有頭,債有主。誰指名,誰認捐。數一下,1,2......8名惠子一號,外加3年維修保養,3年意外傷害保險。”廖明帶頭鼓掌,老爺子再度起立,轉着圈作揖,直到掌聲平息。
“您看這樣行嗎?”廖明問總教練,還有啥就一堆放出來,可別再叫老爺子站起來,學狗熊作揖了。看他老人家的左手還攥着那,時刻準備着下一次表演。
“非常感謝老先生的無私奉獻。我個人和全隊都希望接受這份奇特又珍貴的饋贈,但是我們是國家的代表,最終要通過合規審覈,請原諒我還不能說‘行’,更不願意說‘不行’”大好人代表國家,頭上自然多些緊箍咒。老爺子說過,是人就有緊箍咒,本事越大緊箍咒就越多勒得越緊;念緊箍咒的也是在念給自己聽。惠子認爲這論斷有失偏頗,孫猴子類人也,會72變本事大,有緊箍咒;惠子擬人也,有多技之長,也有諸多的緊箍咒。非人,不,只要跟人粘上邊兒,就有人賜的、爲之榮耀的緊箍咒。
“目前,我們只做了身高和體型的匹配,因爲還沒有得到各方的肖像授權,面部擬人調整尚未進行。希望不久的將來,讓這些偉大的選手重登跳臺跳板,再現輝煌。”
廖明的話音剛落,聽。
“教練們好,請指導我們。我們願意,挑戰難度係數最高的動作;我們願意,陪同所有的運動員共同訓練;我們願意,聽從一切指揮。下命令吧,讓我們再出發。”英雄們異口同聲,誓言錚錚。啊,偉大的時代造就英雄。“好,向前輩們學習,向未來看齊。”主教練聲音鏗鏘有力。未來在哪裡?在主教練的肩上,英雄們的目光緊盯着主教練瘦小的肩膀。沒有其他命令就是原地待命,再出發還得等會兒。教練們一一與廖明久久握手致謝,與董萍擁抱。嗨,小弟小手抱頭放低身段獻殷勤、表慚愧、裝矇昧,榮獲人的擁抱、握手、拍頭。
“出發,吃魚去,回球見。”主教練終於下令了,又是一道考題,又是幽默的招呼,還是慾望的表達。考8位英雄會不會斷章取義,只有前兩個字對他們有實際意義,後3個字是說給假嫩人廖明聽的,中間的3個字是說給自己和教練們聽的。很好,英雄們跟隨教練們走了,像是剛剛獲得冠軍走下領獎臺,頻頻揮手,只可惜沒有金牌掛在胸前。“回球見”在真正的嫩人董萍莞爾一笑的映襯下,廖明爲幽默畫上了完美的句話。大好人也有犯錯誤的時候,眼見爲實,實則主觀臆斷,不光有魚,還有熊掌—肘子肉,好吃的多着那,快來吧。小弟還戳在臺上,像個大鉚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