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嘯和許修遠,兩個人就像目的地相反的兩列火車,會相遇,會重逢,擦肩而過後,會懷念,一個如同沒有溫度的火焰,另一個好像熾熱的冰。”
《電視劇》雜誌小編鹿某某,在探班了摟過劇組,寫下來這樣一段文字,有意無意,把兩個男主之前的曖昧勾勒的入木三分。這份當時發行量受到新媒體衝擊的傳統紙質媒體,那一期月刊後來在淘寶上被炒到令人瞠目的天價。
“呼哧呼哧,”因爲練嗓子耽擱了拍攝進度的封嘯,儘管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衝到了片場,但是梳化還是佔了相當大頭的時間,毫無意外招來了許修遠一連串白眼。
“沒想到在所有方面都很快的人,在上工的時候這麼磨蹭。”許修遠咬字重讀在“所有”“很快”上面,不滿的情緒冒着泡泡翻滾着溢出了許多。
封嘯厚着臉皮假裝聽不懂濃濃的諷刺味道。在封嘯看來啊,許修遠就是一個各方面極其龜毛的工作狂,或者說極度熱愛工作的事兒逼,賓語定語是你是它都沒關係。誰稍微因爲個人原因耽擱了拍攝,他能冷着臉功率愣是賽過片場三臺大功率製冷。
何苦呢,再說了不是所有人都習慣性把時間精確到了秒啊,封嘯揹着人和小炳訴苦。好多次啊,不是一次兩次,明明何老都抖着鬍子認可了,完美主義者的許修遠一定要求重新來過。
我說他要重來自己來就行了,非常扯上和他對戲的無辜羣衆幹什麼!封嘯激動的手舞足蹈,唾沫橫飛痛數許修遠十大罪狀,王小炳小心翼翼拉了拉封嘯的袖子。
封嘯一句你拉我幹嘛還沒出口,活生生又咽回了肚子裡,隨時隨地捧着臺詞本琢磨的許修遠,那張修飾俊美的芙蓉面啊,完完全全24K純黑。儘管後來封嘯試圖補救過,破天荒一次過了某組鏡頭。許修遠破天荒沒有用恨鐵不成鋼的目光凌遲封嘯一百遍啊,一百遍。
封嘯一口氣還沒鬆,就聽見耳邊某人輕如羽毛的聲音,“有些人雖然不太敬業,但是好歹天分不錯。”
許修遠沒有特意針對誰,或者根本就是無視片場的花花草草,隨口一句沒頭沒腦的感慨,但是十米之內某個剛剛對戲完畢活動着筋骨,隨時準備拿起IPAD準備放鬆的封嘯,怎麼就這麼刺耳呢。
彷彿又三個巨大的黑體字砸到頭頂,頭暈眼花冒金星,恨不得西子捧心哀哀唱冤的封嘯。作爲一名歌手,或者說未來打算把唱歌作爲自己職業生涯的封嘯來說,電視劇就像一部巨型MV,充其量只能算作唱歌中場暫停,脫衣露肉休閒娛樂來一下。
所以啊,to be or not to be,這是一個大問題,小熒幕表演究竟屬於專業範疇,還是明星玩票,多年來一直是娛樂圈不可調和的矛盾。咱們日日夜夜不忘練歌的封大明星,被許修遠義無反顧貼上了“不敬業”“不上進”“沒恆心”的標籤,年年月月似乎無法翻身啊。
“小胡,最近還忙啊,改天老哥請你燙火鍋,”執行導演小胡發現自己最近的人氣急劇上升,不但許修遠的金牌經紀人錢宇找自己嘮嗑套近乎,就連封嘯的小助理也有事沒事在自己身邊亂轉。
“那什麼,胡哥,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就是我親哥呀!”
小胡苦着臉花了幾秒鐘搞清楚倆人的陽謀。“我們家嘯哥/修遠早場太早來不及趕妝,能往後排一排嗎?”
面對軟硬兼施,差點連□□術都使了出來,急了眼的小胡義不容辭把事情報告給了何老導演。本來吧,個別人偶爾調整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架不住一個兩個有樣學樣,還特麼都是重頭戲,總不能一組羣演撐一臺大戲吧?
要說那個薑還是老的辣,何老一錘定音,倆人都嫌早場太早,行啊,好久沒給年輕人開大夜場了,跟了咱多年的導演椅也寂寞難耐啊。
秉持保持睡眠就是最好美容方法的許修遠,和晚上要刷這個賽季LOL分數的封嘯,一齊出現在夜場的時候,兩個人相顧無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本來劇本就是圍繞倆男人展開的,江湖上刀光劍影,愛恨情仇,江湖義氣之類的合集,血氣方剛的雄性之間,除了競爭大概也就是雌性這個話題了。
許修遠扮演的寧一君和封嘯出演的金八兩完全是合則生,分則不能開工,脣齒相依的關係,倆人上大夜場買一贈一也完全是意料之中滴。
“再這麼爽約幾次,就要被踢出戰隊了啊。”封嘯小心抱怨,還得防範着不能給某工作狂聽到。
顯然許修遠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眼睛下的陰影,已經讓凱文老師心疼的打了好幾遍遮瑕,據片場外碎碎念不停的錢宇表示,自家修修除了去年上春晚那次守夜很晚,否則極少熬夜的說。
封嘯左思右想,還是依依不捨貢獻出自己的獨門飲料,封家祖傳提升醒腦專屬飲料。
“兄弟,困不,整一口試試,來一口就精神了。”好心幫忙的封嘯,覺得自己心虛的簡直像販賣XX的不法分子。,忐忑的遞上自己的保溫杯。
“我不喝咖啡的。”許修遠聲音帶上了疲憊的沙啞,再精力充沛的小超人,一天十幾個小時連軸轉下來,也相當吃不消的。
“這個是蘋果,胡蘿蔔,檸檬汁什麼的蔬果汁,我下午偷偷溜回去親自榨的汁,你拿個杯子來……”封嘯的話還沒有說完,眼睜睜看着許修遠一把從自己手裡接過保溫杯,仰脖就喝了起來。
慘了,這個杯子是自己喝過的。封嘯第一個念頭,讓他咽回去自己後面一句“我倒點給你”,許修遠的輕微潔癖在劇組裡也是頗有名氣的,從他的休息椅到小憩毛毯,從來都是錢宇親力親爲擺放絕不混用的。
哎呀,這個人側面是真的好看,封嘯微張着脣,從許修遠秀氣的喉結,到溼漉漉的脣瓣,像是磁鐵遇到鐵一樣,無論如何不能挪開視線。
麻蛋,老子差點就彎了,封嘯心想,這古人發明了紅顏禍水真是沒遠見,怎麼就不能再加一個藍顏禍水呢!
那些年,我們都是保溫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