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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節目終於拍攝結束了, 成員組像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一樣互相擁抱,在大巴上大聲唱歌,完全不計卡路里拼命往嘴裡塞薯片和巧克力。大家唯一心虛的就是生活製片抱怨山上小食堂物資費的太多, 說不定有什麼野獸拖走了肉也未可知。

封嘯靠在窗邊, 許修遠睡着了頭靠在他的肩上, 他在手機上搜索着廖芸芸這個名字, 他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聽過。他從廖芸芸出道獲得新人獎的劇照, 再到後來大紅大紫的廣告封面,最後是一張永遠停留在時間裡的黑白照,甚至有粉絲做了三週年紀念MV, 短短几分鐘,回顧了一個人熒幕上的一生。

眼皮不受控制的拉聳了下來, 封嘯的呼吸漸漸均勻。

五年前, 封嘯報名參加選秀比賽, 剛拿到分賽區亞軍,志得意滿, 野心勃勃,是個覺得世界都屬於他的少年。

“啥,老哥在我這裡拍戲?我事情很多的,沒時間給他捎東西,下個月總決賽我要準備選歌, 聲樂指導老師那裡也要安排時間......媽, 我不應該頂嘴, 下午我就打車給我哥送過去, 保質保量完成組織交給我的任務!”

滿臉膠原蛋白的封嘯, 尚且保持着當年時尚如今非主流的髮型,額頭前面厚厚的劉海。“啊, 真是好煩啊,統治階級怎麼就這麼不顧勞動人民的死活呢!”他跳了幾下權當做發泄,抱怨歸抱怨,作爲家庭裡唯一的女性,他做生意的老爹,拍電視劇的老哥和準備進入歌壇的他自己,從來都是把她媽當女王寵愛的,他老子的口頭禪就是,“你媽說啥都是對的!”封嘯和他哥私底下撇撇嘴,心說自己啊老頭從來都是一個被老婆吃的死死的老婆奴。

探班現場,以後會有點名氣,現在完全不能提前透支的封嘯被工作人員當做前來探班的小明星,笑容可掬伸出手要接過他手裡的袋子,語氣親切表示雖然沒到探班時間,但是你的心意我們肯定會幫你轉交滴啦。

轉交你個大頭鬼呀,封嘯滿頭黑線,一個電話把老哥的小助理喊了出來,才知道大哥在片場邊緣的保姆車裡休息。封嘯很少來探班現場,啥都新鮮,從水靈靈的小姐姐,看到上了一半妝滑稽樣子的大兄弟。

“老媽又安排你跑腿了?”大哥探出半邊身子,把自己拉上了保姆車,“誰說不是呢,武則天也就這麼神氣了,她老人家上嘴皮碰下嘴皮動動,我來回四個小時......”封嘯這才注意到,保姆車裡還有其他人。

女生坐在沙發上,面前攤開用記號筆塗改的劇本。女生打扮清爽,對着封嘯微微一笑,就像清晨一朵百合花,圈子裡少見的清純姑娘。

“哥,這個是?”

“叫大嫂!”封子傑心情很好的樣子,話還沒說完,女生就紅了一半臉,小粉拳頭招呼到封子傑的胸口了。封嘯應景的和女生打了招呼,轉身走的時候,聽見大哥的幾句叮囑,“芸芸你等我一下,我先送送我弟。”

廖芸芸!他想起來了,封嘯猛然睜開眼睛,窗外已經是夜幕低垂,大巴里沒有了聲音,大家玩夠了鬧夠了都靠在座位上睡着了。封嘯小心的調整了一下許修遠的靠在自己肩上的姿勢。許修遠發出了含糊的聲音,他也在做夢。

那是哪一個春節吧,芸芸姐早早放下工作回來陪廖叔過年,自己在樓下呼朋喚友放了一個下午鞭炮,被芸芸姐揪着耳朵拖上樓幫忙準備年夜飯。一家三口在廚房裡忙忙碌碌,其中笨手笨腳的自己第一個被趕出了廚房,拿起遙控器都是春晚的準備活動,沒有一會兒芸芸姐也被廖叔以辛苦一年了也要歇歇趕了出來。芸芸姐坐在自己身邊,誇自己長成一個帥小夥兒以後她可以拉出去僞裝男朋友了。

年夜飯上桌,廖叔難得抿一口小酒,吱一聲,芸芸姐給自己夾了一筷子廖叔拿手的紅燒肉,自己大口扒飯就想着趕緊結束這頓飯上游戲和兄弟們一起玩兒。再普通不過的新年,沒屋外震天響的爆竹聲聲。

一滴淚水流過許修遠的臉頰,封嘯沉默的把頭靠在車窗上,玻璃反光出他臉上的疲憊。

“你們儘早結束吧。”封子傑在和弟弟單獨相處五分鐘後,封嘯問完爲什麼和廖芸芸分手之後,封子傑是這麼回答的。

封嘯胸口上下起伏,他簡直感覺自己哮喘的毛病又犯了,他咬着牙,站在他哥面前,“你知道修遠在圈子裡一直想弄清楚廖芸芸的死因,對吧,你現在能不能告訴我,你和她的死到底有沒有關係!”

“閉嘴!”封子傑口氣嚴厲,封嘯倔強的閉上嘴,“我承認我知道許修遠的目的,但我發誓我和芸芸的死一點關係都沒有!”封嘯不這麼看,他太瞭解他哥哥了,作爲從小就在父母面前保持良好形象的大孩子,後來演技卓絕的影帝,他有些小動作始終無法改變。封子傑手指顫抖,想要給自己點菸,好幾次沒有成功,他放下打火機,和封嘯對視。“不管你信不信,姓許的一開始就沒安好心。”

封嘯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了。

“剛分開又來找我?你們邱琳姐沒給你安排什麼通告?真幸福,我明天一早的飛機,行李我還沒收拾呢。”許修遠打着哈欠拉開封嘯法拉利的車門,“去你家麼?還是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墊墊?”

封嘯低頭吻住許修遠,比平時用力的多,輾轉舔吸,閉着眼睛感受愛人脣齒間的溫度。“你怎麼了?”許修遠摸了摸幾乎要被封嘯咬破的上脣,有點莫名其妙。“想晚點刺激的嗎?”封嘯眼裡帶着笑,語氣又像是撒嬌,“我都憋了好久了。”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已經扶在許修遠的腰上。

我只是想要你用力一點,用身體證明我們彼此相愛,會很難麼?封嘯低()吟着,喘()息着,釋()放着自己。車裡空調溫度很高,支撐的雙手在車窗上留下了手印。

後果,後果就是違章停車,差點被交警當做當街不可描述的反面教材,邱琳姐緊急公關,她老子也是系統裡的老領導,儘管退居二線但還有兩分薄面,大家樂呵樂呵把事情糊了過去。

邱琳姐揉着自己陪笑痠痛的臉,罵罵咧咧發動了封嘯的愛車,“萬一老孃生個不孝兒子,估計臉也只能丟到這個程度了!”

坐在後排舔着嘴脣身心滿足的封嘯立刻過來救火,“我們一時情不自禁,這不在邱琳姐的地盤麼,一時大意.....”

“P!”邱琳姐把車開出了交警大院,瞄一眼後視鏡許修遠紅暈未褪面無表情,禁慾誘惑樣子,又罵了一句“狐狸精!”

許修遠:這鍋我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