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有些暈,看來自己真的是中了毒,渾身都有些提不起力氣,雲逐月有些悻悻的回到房間,看到這間佈置雅緻,淡紫色的窗紗,牀帳,處處都透着女性氣息的房間,不知爲何,雲逐月忽然覺得心裡有些悶得慌。
趴在窗前坐着,任由微風吹動窗紗掠過她的臉頰,神色懨懨地看着花園裡的奼紫嫣紅,卻忽然覺得那風景沒有之前好看了。風景沒有變,依舊是原來的樣子,變的只是人的心情。眼前七彩流光一閃,小鳳凰落在了窗櫺上。
小鳳凰見雲逐月趴在窗前,整個人都是無精打采的,眨巴着漆黑的小眼睛看着雲逐月:“主人,你想什麼呢?”
雲逐月懶懶地擡了擡眼,目光看着小鳳凰,道:“你來的正好,給我具體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小鳳凰眨巴了眨巴眼睛,語氣中有些意外:“主人,師尊沒告訴你?”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師父那個人惜字如金,哪會給我具體說啊。”雲逐月的語氣帶着濃濃的不滿,斜了一眼小鳳凰,開口道:“豆豆,我纔是你的主人,快點給我說說。”
小鳳凰又眨巴了一下眼睛,主人貌似不高興?唉,看來師尊哄女孩子不行啊,自己要不要幫他一把呢?想到了什麼東西,小鳳凰吞了吞口水,開口道:“那天我和鯤魚大戰三百回合,勝負難分。然後師尊就忽然出現了,當時師尊抱着主人,主人當時的樣子好嚇人,皮膚通紅透明,底下還有黑的的液體在流動……”
“掠過,說重點!”小鳳凰正說的起勁,卻被雲逐月的聲音打斷。雲逐月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臉,肯定是那個變態黑影搞得鬼,想到他那鬼樣子,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要是自己變成那樣,不如直接抹脖子自殺了。
小鳳凰本來還想仔細描述一下當時的情形,爲翦戰天的英雄救美做鋪墊的,既然不讓說,那就說重點吧:“重點就是師尊把主人救出來,然後順手就把我也帶回來了。對了,還順手拿了幻海珠。”
“哦。”雲逐月點頭,要是她也不會放過幻海珠的,隨即又問道:“雲采薇怎麼樣了?”
小鳳凰搖搖頭:“不知道,當初主人變成那樣,我哪有心思在意別人啊……”
“那南修辰他們呢,你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嗎?”生怕小鳳凰又開始描述她受傷時候的樣子,雲逐月趕忙岔開話題。
“不知道啊,師尊直接就將你帶到這裡了。”小鳳凰眨巴着小圓眼,翅膀揮動,飛到窗簾旁邊的花架上,又道:“主人,你中了很邪門的毒,是上古魔族的手筆,爲了你,師尊可是去採了仙靈草回來,來回才用了一日,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呢!”
“仙靈草是什麼東西?”翦戰天臉色蒼白?不知爲何,雲逐月忽然想到了金冠男,那個曾經傷了翦戰天的人。
小鳳凰驚訝的看着雲逐月:“主人,我發現你還真不是一般的無知啊,仙靈草可是傳說中生長在仙界的草,說實話,我也被嚇了一跳,師尊竟然能找來仙靈草。要知道仙靈草可是有靈獸守護的,那些靈獸可是實實在在的高手,能媲美我們成年鳳凰族的。”
翦戰天爲了自己獨自面對可以媲美鳳凰
的靈獸,讓雲逐月心中一跳,師父對自己竟然這樣好……
看來是她自己太敏感了,師父並沒有對自己冷落,可能因爲這麼長時間,師父只有她一個女弟子,而且允許她住在縹緲峰,讓她無意間形成了一種“我很特別”的錯覺。
所以,在師父那麼嚴肅的告訴自己不要隨便亂動另外一個女人的東西時,心理纔會不平衡,典型的小孩子心態啊。
“豆豆,這裡沒有別人住嗎?”雲逐月環視了一下房間,整個房間都被打掃的很乾淨,桌子上還擺放着一些茶具,牀帳內的陰影是嶄新的被褥。翦戰天說這裡暫時沒別人住,難道是將美人兒給帶到別處了?
小鳳凰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沒有啊,從師尊帶我們來的時候這裡就是空的,我看好像很久都沒人住過的樣子了。”
“哦。”雲逐月點點頭,也說不上爲什麼,小鳳凰的話似乎讓她心理輕鬆了那麼一些。
見雲逐月還是懨懨地,小鳳凰決定多說一些翦戰天的好,小眼睛滴溜溜一轉,落在了雲逐月的衣衫上:“主人,你看你穿的衣服多好看啊,是師尊親自準備的呢!還有櫥子裡的那些,也全都是。”
都是翦戰天準備的?給她?
低頭,雲逐月扯了扯衣裳,怪不得這身衣服這麼的合身,就好像量身爲她打造的一樣,原來本來就是給她做的!
隨後,雲逐月又有一點好奇,翦戰天怎麼對自己的尺寸這麼瞭解?陡然想到自己醒來時明顯已經換過的貼身衣物,不會是翦戰天在她昏睡的時候沾了她的便宜吧?要不然尺寸怎麼都掌握的這麼準?
小鳳凰不知道雲逐月所想,有些曖昧的擠了擠眼,繼續道:“主人,師尊對你實在是太好了,你知道嗎,剛服了藥的時候,你體內的毒素排出,都是師尊親力親爲的清洗呢,還有貼身衣物,也是幾個幾個時辰就換一次,保證皮膚的乾爽……”
雲逐月聽到一半的時候,渾身一震只覺得腦門上天雷滾滾,根本就沒有聽小鳳凰後面說的什麼,耳朵裡只剩下那幾個字“親力親爲的清洗”。
這豈不是說,在她昏睡的三天中,翦戰天將自己的便宜佔了個遍?不僅有自己中毒之後的噁心模樣,還有這具青春無敵的美少女胴體……
就算雲逐月的臉皮再厚,靈魂來自再怎麼開放的現代,此刻小臉也禁不住漲紅了起來,就像是熟透的紅蘋果一般。
若她是這個時代的女子,或許應該哭哭啼啼的讓看光了自己的男人對她負責了。可是,讓翦戰天負責?
雲逐月的腦海中泛起那個一身白衣,飄然若仙,一舉一動都透徹着出塵的身影,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先不說他到底是直的還是彎的,他不是還有個看了他的臉要嫁給他的女人嗎?不是還有一個顏夕聖女嗎?
而且,他面具後的那張臉說不定還是醜的,年紀也大了自己太多,都能做自己太姥姥的太姥姥了……
自己還是做他的徒弟吧,唯一的女弟子,比那些什麼個要在翦戰天后宮中戰鬥的紅顏知己要逍遙多了。
想開了,雲逐月也就釋然了,反正師父以前也給自己換
過衣服,那麼,還是那句話,師父如父。而且就當是的情況,這裡又沒別人,小鳳凰也幫不上忙,師父也是爲了救自己的權宜之計。
自己太認真,那就輸了!
“主人,你想什麼呢?”見雲逐月許久不說話,小鳳凰飛到雲逐月的面前,歪着頭,眨着漆黑的小眼睛看着雲逐月。
“想把你蒸了吃還是煮了吃,我身體虛弱,需要鳳凰肉大補一下。”雲逐月的心情迴轉,對着小鳳凰翻了翻白眼。
小鳳凰嗖的飛遠,變成一道七彩流光劃過花園,遠遠地傳來它的聲音:“主人,你太粗魯了,小心以後嫁不出去!”
雲逐月哼了一聲,身子靠在窗子上,擺出一個悠閒的姿勢,看着樓下花園的風景,品味着窗外傳來的花香,自語道:“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姐姐我又不恨嫁。”
“怎麼樣,有沒有線索。”天幕府中,南修辰的神色有些憔悴,英俊的臉上風塵僕僕,擡起的雙眼佈滿了絲絲的血絲,看到迎面而來的沐澤,立馬上前詢問。
沐澤卻是搖了搖頭,臉上也寫滿了焦慮,他們這幾天已經將遺蹟重新翻了一遍,可是卻沒有任何一點雲逐月的消息,連痕跡也沒有。就好像那天她的消失,是真的消失了一樣。
“我們去和冷峻他們匯合,說不定那邊有消息。”南修辰說道,語氣中好像是在安慰沐澤,卻更多的是安慰自己。
雲逐月並不知道,當自己在幽若谷安心調養的時候,天幕府中的南修辰等人卻已經亂作了一團,他們根本不知道雲逐月已經安全離開了天幕府,還在瘋狂的尋人當中,至於翦戰天爲什麼沒有將雲逐月安全的消息告訴他們,那就只有翦戰天自己知道了。
迷霧旁,雲逐月消失的地方,南修辰等人再次集合,每個人的表情都疲憊而又失落,說明他們的結果是一樣的,低沉的氣氛在幾人之中流傳。
忽然,沐澤蹲了下來,在雲逐月消失的地方重重的砸了一拳,這一拳極其的用勁,將地面打出了一個不小的坑,飛起的碎石割傷了他的手卻渾然不覺,恨聲道:“要是我的陣道能力再強一些,就不會連月月的線索也找不到!”
每個陣法都是有顧慮和痕跡所尋的,可是沐澤在雲逐月消失的地方,卻連一點兒氣息都沒感覺到,這讓他十分的挫敗。
看着沐澤受傷不斷滴落的鮮血,南陌離低聲道:“你不要自責了,月月說不定只是被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她的運氣極好,肯定不會有事的。”
白子凝也開口:“是啊,我聽說月月曾經被關在一個上古遺蹟中,所有人都以爲她死了,可是三年後她卻活着出現了,說不定,那對月月來說是一次機緣。”
三個男人關心則亂,她們也只能小心翼翼的開導。雪魅兒看了幾人一眼,嘆了口氣,開口道:“離出口開啓的日子不多了,我們……必須要離開遺蹟了……”
幾人沉默,誰也沒有先開口,讓周圍的迷霧充滿着死一片的寂靜。最後,南修辰擡起了眸子,緊緊地握着拳頭,開口道:“好,離開吧。”
離開,不是放棄,他堅信雲逐月絕對不會死的,絕對不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