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夜迷離。銀盤似的月亮在半空中懸着,皎潔的月光傾灑下來,月色朦朧,涼風習習,大地也籠罩在朦朧的夜色之中,一個很美,很有情調的夜晚。
木屋的錦榻上,白衣男子垂眸而坐,好像正在修煉。俊美的五官在朦朧的夜色中美的更加驚人,只一眼就移不開眼睛。
雲逐月,或者說是小魚兒坐在一側看着他,臉上帶着一絲癡迷和滿足,心裡忽然想到白日裡姐姐來的時候說的話,於是起身離開,不多時,又端了一杯茶進來。
白玉的茶碗被打磨的通透,能看到裡面的茶葉緩緩浮上水面然後慢慢沉下去,獨屬於茶的清香溢滿木屋。
“怎麼還不休息?”男子睜開好看的鳳眸,眼中帶着繾綣的情誼。
少女略帶羞澀的展顏一笑:“師父,我給你泡了茶,姐姐說可以醒神固本,對修煉很有好處。”
“哦?”男子的目光落在茶水上,茶杯中透着一層碧綠之色,一股茶香慢慢從鼻端沁進咽喉。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看向少女:“你當真讓我喝?”
少女點頭:“當然啊,你的傷雖然已經差不多好了,不過姐姐說還是要注意一些的好。”
男子眼中波光流轉,端起茶杯一飲而盡,看着少女,聲音中帶着一絲揶揄,還有幾分調笑道:“小魚兒,一會兒你不要後悔。”
“後悔?爲什麼要後悔?”少女睜着迷惘的大眼睛,似沒有明白男子的意思,收了茶杯轉身就要出去,這時,少女的手臂卻被男子拉住,會說話的大眼睛看着男子:“師父?”
男子原本清冽瀲灩的眸子似乎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伸手就將少女給抱在了懷裡,修長潔白的手指輕輕描畫着她的嘴脣,開口道:“小魚兒,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少女沒有掙扎,卻擡着頭,用無辜的大眼睛看着男子:“什麼迫不及待?”
“呵呵”,男子的笑聲愉悅中又壓抑着幾分異樣的慾望,俊美的臉貼向少女的耳邊:“你說是什麼,敢給師父的茶里加料。”
溫熱的氣息噴在少女的耳後,輕輕舔了一下她的耳珠,雲逐月只覺得渾身一僵,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剛纔少女給他的茶里加了春藥?
我靠,不要啊,她不過是個偶爾來客串一下的靈魂,看他們兩個打情罵俏,偶爾甜甜蜜蜜也能滿足一下自己對愛情的嚮往,可她不想在她的意識在的時候看他們滾牀單啊!
因爲雲逐月靈魂的反抗,少女在男子身上動了起來,她想要趕快逃走,可是,雲逐月不知道,她這樣的行爲無疑就是在點火,抱着自己的身軀已經變得有些火熱。
雲逐月一僵,有些進退不得,只好在心裡祈禱,這個夢趕快醒吧,我回我的世界,你們滾你們的牀單。
可是,夢境還沒來得及醒來,她便感覺到了一陣天旋地轉,等反應過來,已經被男子壓在了身下,漆黑的眸子如幽潭一眼深邃,讓雲逐月失了神,這雙眼睛,爲什麼這麼像師父?
“小魚兒,你在勾引我……”暗啞的聲音傳來,雲逐月陡然反應過來,伸手就
想推開身上的男子,可是,他強而有力的修長手臂一撈,另一隻白皙潤澤的手指擡起少女尖尖下顎,脣卻帶着不容抗拒壓了下來。
雲逐月想要反抗,可是少女的身體卻很順從,根本就沒有反抗的意思,很快她就被吻得頭暈腦脹,心中暗罵一聲,靠,這傢伙肯定經驗豐富,要不然接吻的技巧怎麼那麼的高超?
迷迷濛濛中,忽然身上一涼,意識迴歸,才發現衣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退了個乾淨,少女年輕的身體出現在了男子的面前,一雙灼熱的大手在這具身體上不斷的點火。
雲逐月羞澀了,雖然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的,可是每一下觸摸的感覺都那麼清晰的傳到了她的每一個細胞,讓她的靈魂也開始叫囂。
忽然,感覺到那雙手伸到了她的腿根處,雲逐月的腦海中有東西嘭然炸開,驟然驚醒!幸好幸好,就算那不是自己的身體,也沒有陪他們做到最後!
雲逐月驚魂否定的拍了拍胸口,卻冷不丁地聽到一個低沉好聽的聲音響起:“做什麼美夢了?”
一擡頭,就看到翦戰天慵懶的坐在牀側,可以做洗髮水廣告的黑色長髮隨意披散,隨着他微微傾身的動作落在了雲逐月的面前,黑色的長髮自她的肩頭落下,有幾絲拂過她的面頰,像是夢境中的感覺,絲絲的,癢癢的……
“呵呵,做美夢哪有嚇成這樣的,噩夢,絕對是從生下來爲止最恐怖的夢。”
雲逐月沒有說謊,即使她的思想開放,但是對於感情,卻有執拗的堅持,可是,她竟然在夢裡差點……
想到夢中的場景,雲逐月的臉上不由得開始燒了起來,不論是前世今生在這方面她都是一個菜鳥,唯一的體驗,竟然是因爲那個零零星星的夢,當然,尺度最大的也是這次。
翦戰天修長白衣的手印在了她的額頭上,試了一下溫度,好聽的聲音帶着一絲疑惑:“不燒啊。”
“呵呵,師父,我的毒還沒有清除嗎?”雲逐月怕翦戰天再追問,只好岔開話題,當初翦戰天說要在幽若谷養傷,可是這一養就是一年多了,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翦戰天眼眸中閃着不明的光澤,將牀頭放着的玉碗端了起來:“沒有,吃藥吧。”
“哦”,雲逐月接過藥碗,這一年多來,她已經習慣了喝藥,玉碗傳來的溫度正好,端起的玉碗便喝了起來。身體中的毒怎麼樣她不清楚,因爲她根本察覺不到,不過其他方面發育倒是不錯。
比如,她一直介意不已的飛機場,這幾個月正在以突飛猛進的速度增加體積,想必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能擁有之前羨慕不已的傲人身材了。
“師父,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喝完了,雲逐月拉了翦戰天的袖袍,語氣中帶着淡淡的撒嬌。
翦戰天的眸子微微一頓,雲逐月不知道,此刻她坐在牀上,只穿了一件因爲做夢微微扯開的中衣,漆黑的長髮隨意披散,水潤的眸子璀璨明亮,流光溢彩,紅脣如丹,臉頰還帶着剛剛甦醒的淡淡的紅暈。
此刻的雲逐月,嬌俏天真的表情中中又帶着幾分妖嬈魅惑,讓人看在眼中幾乎移不開
眼睛。
“師父,我都已經一年多沒出去過了,讓我出去走走好不好嘛……”雲逐月承認,幽若谷很美,可是這一年多的“養病”時間,她幾乎是被囚禁的,從來沒有邁出過幽若谷半步,幽若谷中再美的景色,天天看也難免不會膩。
翦戰天也幾乎都在這裡,彷彿天一門的事情不關他的事情了一樣,而且這一年的時間裡,翦戰天對她的關心簡直無微不至,雖然可以理解爲父親對女兒,可是,也能理解成別的。
尤其,是在她隔三差五夢到那個奇怪夢的時候,夢裡她化身的少女每每悸動的叫着師父,害的現實中的她每次叫翦戰天師父的時候都有些心虛了。
翦戰天似乎有些失神,雲逐月搖晃的幅度有些大了,竟然將翦戰天拉到了她的面前,溫暖的胸膛靠近,感受到翦戰天身體傳來的溫度,雲逐月的動作陡然僵住。
墨玉般的眸子裡墨色翻涌,翦戰天好看的脣角裂開一絲笑容,愉悅的聲音中帶着幾絲魅惑:“月兒,你在勾引爲師?”
轟,就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大腦頓時一片混亂,夢境和現實重合,雲逐月猛然跳起,撞到了翦戰天的面具,她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按住翦戰天的後背,將翦戰天迅速的推倒門口,開口道:“師父,徒兒要修煉了,您還是回去吧。”
說完,雲逐月‘啪’的一聲關上門,背靠在門上捂住自己撲通撲通直跳的心臟,翦戰天靠過來的時候,她竟然自動帶入了夢中的情形,真是鄙視死自己了!
看着那扇關上的門,門外的翦戰天卻莫名的心情好了起來,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如高山雪蓮般動人心魄又高潔神聖的笑容……
從那天以後,雲逐月覺得自己忽然有些疑神疑鬼了,夢中的影子總是和翦戰天重合,可是夢中的那張臉,卻分明是南軒夜啊。師父和南軒夜,到底是什麼關係呢?
雲逐月很想知道,卻又不敢開口,她知道,就算她問了,也絕對問不出所以然了,說不定還會惹怒這個喜怒無常的師父。
“唉,好無聊啊。”雲逐月趴在牀上,想着最近自己把自己給憋得,總不能把自己給憋死了吧,不能問,那國王長了驢耳朵的故事總能用吧。
起身,找出筆墨紙硯,雲逐月就刷刷的畫了起來,她的畫工不咋樣,所以在雲家的認親宴上投機取巧了,不過這一次,她畫的倒是極爲認真,一筆一畫都務求精湛。
雲逐月抿着嘴,眉眼裡盡是認真。彷彿這一刻,她的一切就在這宣紙上。由淺入深,細膩勾畫,此刻的她靈魂就置身在一場盛大的繪畫之中。
如此心無旁騖的作畫,直到最後一筆落下,雲逐月才輕輕舒了口氣,剛要擱筆,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好聽的聲音:“你畫的是誰?”
溫熱的氣息直接呼在了自己的耳後,雲逐月手一哆嗦,握着的毛筆險些落到剛剛畫好的圖像上,幸好這時有一雙修長白皙的大手將自己的手一握,阻止了毛筆的墜落。
而那個好聽又魅惑的聲音在耳後再次響起,幾乎要貼在自己的耳朵上,曖昧至極:“月兒,畫的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