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緊接着“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血,有些氣若游絲的說道:“大……我也受傷了,他必須要賠我一些費用的……”
高明,真高明,誠原心裡嘟囔了一句,我們在這裡拼死拼活的,最後都只受了這麼點傷,甚至有的還沒受傷,你倒好,連打都沒有打,怎麼居然就吐出了一口鮮血了呢?假,太假了……
“他們這是不讓我……活了啊。”碧瑤氣的直咳嗽,緊接着又吐出兩口血,“這事沒完,他們必須還要賠我以前的修爲,我的生命力……”
見碧瑤還絮絮叨叨的,陸鑫嘴角一個哆嗦,不是他們不讓你活了,而是你不讓他們活。
這期間,楚陽被氣的死去活來了很多次,剛剛醒來,就想起自己債臺高築,馬上就暈了過去,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那是一個牢房,看來他真的被關了起來。
“爹爹一定會來救我的,一定會的。”楚陽的眸中閃過一道精光,緊接着就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躲在一邊的草堆裡。
陸鑫對他還是挺不錯的,剛來到這裡就能住上雅間,實在是很給他面子。
獨孤沐月回宮沒多久,陸鑫就送來了她們的“損失”,讓她們狠狠的震驚了一下。
碧瑤也不知道自己隨便說了那些話,就會帶來這樣的收穫,早知道她應該再多說一些的。
當然,這些東西送到後宮的時候,君玄狂的桌上就多了一份這些東西的清單,是陸鑫送來的,他往後宮送東西,必須要經過君玄狂首肯。
“你們終於還是見面了。”君玄狂嘆了一聲,內心深處有一絲疲憊,他竟然沒有發覺。
“皇上,下官跟皇后娘娘真的沒什麼。”陸鑫有些無奈,這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皇上這醋吃的是不是太沒道理,
“朕知道,否則你也不會站在這裡了。”君玄狂嘆了口氣,最近他似乎總是在嘆氣。
陸鑫看着他,說道:“皇上,你該去看看皇后。”
“朕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君玄狂有些不悅,他去不去看皇后是他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陸鑫多嘴了。
陸鑫苦笑了一下,說道:“皇上,你以前從來不會這麼對我說話的,有的時候陰陽怪氣的,讓人很不舒服,你難道就不想跟皇后像以前那樣相處嗎?那樣的你纔是快樂的,你看你現在一點都不快樂。”
“放肆,陸鑫,你越來越大膽了。”君玄狂怒拍桌子,桌子的一角被他拍出一個五指印,這還是他刻意收斂之後的效果,這要是他放開手勁,桌子還不得被他拍爛了。
陸鑫見他動怒,心中並沒有驚慌,而是說道:“呵呵,皇上,我還拿你當兄弟,所以見你這樣我不驚慌,等我哪天見到你就害怕的時候,我就失去了你這個兄弟,那麼等你真正清醒之後,定然會傷心,我不想那時候的你留下什麼遺憾,所以我現在不能害怕。”隨即又苦笑
了一下,“所謂伴君如伴虎,我自真誠相交,那麼君還會是虎嗎?或者說是我自己太天真了?也未可知。”
聽了他的話,君玄狂心中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只覺得有些難受,又有些什麼東西想要破土而出,等他想要仔細感受那種感覺的時候,那種感覺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樣。
“有空多去陪陪皇后吧,當初你是真的喜歡她的。”陸鑫見他如此,反而笑了一下,“你仔細問問你的心,難道你現在就不喜歡她了嗎?”
問問我的心?君玄狂愣愣的坐在凳子上,陸鑫說這些話有些大逆不道了,但是卻真正的打進了他的心裡,他難道現在就不喜歡獨孤沐月了嗎?不喜歡了嗎?
陸鑫見他陷入沉思,也不打擾他,慢慢的退出了御書房,人們都說伴君如伴虎,原來是對的,並不是危言聳聽,不管以前是多麼親密的兄弟,等一個人登上了高位,那麼另外一個人就永遠是他的臣子,而不可能是他的兄弟,自己到底還在奢望什麼呢?
君玄狂最近專寵李常在,也就是上次落水的那個常在,爲了安撫她,還特意晉了她的位分,現在李常在已經是李貴人了,風頭正盛,無一人能比。
就連懷孕的雅妃都不能跟李常在爭風頭。
這天,是後宮嬪妃們來請安的時辰,獨孤沐月坐在大廳裡,閉目養神,到來的嬪妃都不敢打擾她,只得靜靜的坐在那裡。
“李貴人到。”外面小順子唱喏。
廳內其他嬪妃心中有些不服氣,這李貴人仗着皇上的寵愛,連皇后娘娘都不放在眼裡,每天衆人來請安,她不是來晚了,就是不來了,也就是皇后娘娘脾氣好,這事要是放在稍微有些脾氣的娘娘身上,她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獨孤沐月微闔着眼,聽着下面小聲的議論聲,並不說話,也不表態,自己脾氣好嗎?也許吧,在她們眼中,自己的脾氣是好的,那是因爲自己從來沒有對她們發過火,只要她們不涉及自己的底線,想要幹什麼都行。
李貴人聘聘婷婷的走了進來,環視了一圈,雅妃還是沒有來,雅妃得到皇上的特許,可以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真是讓人羨慕嫉妒恨,什麼時候自己也可以得到那樣的特許呢?那可是一種無上的殊榮呢。
“雅妃娘娘到。”外面小順子再次唱喏。
“哦?”獨孤沐月心中一動,按理說,耶律雅根本就不可能喜歡到自己這裡來的,她是能不來就不來,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了,竟然來了,還是主動來的。
雅妃的腰身已經出來了,在宮女寶娟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環視了一圈周圍,衆姐妹都坐着,就只有李貴人站着,她不禁笑道:“呦,李妹妹這是怎麼了?難道是惹得皇后娘娘不高興了,被娘娘罰站了?”
說着,她也不管李貴人青一陣白一陣的臉色,徑自走上前去,向獨孤沐月行了一禮,道:“雅妃
見過皇后娘娘。”
她這一禮做的很足,讓獨孤沐月不得不正視,睜開眼睛說道:“妹妹身子不便,還是趕緊坐下吧,以後能不來還是不要來的好,多休息對胎兒好。”
耶律雅坐在首位上,就算是她不經常來,這裡依然給她留了位置,這是規矩。
“太醫院的太醫說,我要多走動走動,等到生產的時候,才能順利生下皇兒。”耶律雅一臉幸福,好像有了孩子,就有了全世界一樣。
獨孤沐月搖了搖頭,“孩子前幾個月還是很脆弱的,你還是要小心,等到你要生產的後幾個月,多走動走動,纔是對身體好。”
“多謝娘娘提點。”耶律雅恭謹的說道。
獨孤沐月嘴角掛着一抹意味分明的笑意,這個耶律雅今天很順溜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李貴人見她們在那裡嘮家常,好像忘了自己的存在一般,氣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咬牙在那裡站着,非常尷尬,她雖然得寵,但是卻不敢在沒有皇后娘娘允許的情況下就坐上座位的。
其他一些嬪妃頗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誰讓李貴人平日裡得了皇上的寵愛,就開始變了呢,現在皇后娘娘這麼教訓她,真是活該,她也不看看,這個後宮是誰在做主,什麼時候輪到她在這裡囂張了。
獨孤沐月與衆位嬪妃閒聊着,似乎真的忘了在大廳裡還站着一位皇上的寵妃呢。
李貴人敢怒不敢言,眼光掃過,看到餘常在竟然在偷笑,頓時怒不可言,自己不能對皇后娘娘怎麼樣,還不能對你怎麼樣嗎?我現在是貴人,而你只是一位常在而已。
“常在俞氏,你在笑什麼?”李貴人站在那裡,冷冷的說道。
她剛說完這句話,大廳內融洽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凝滯,衆人擡頭看着這位站在大廳中間的李貴人,又看了看身居高坐的皇后娘娘,都識趣的閉了嘴。
耶律雅看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皇后娘娘,這是誰啊,怎麼這麼沒規矩。”她那會兒還認識李貴人,現在又轉眼不認人,分明是給李貴人難看。
“皇后娘娘,雅妃娘娘,臣妾剛纔正在聆聽兩位娘娘的教誨,福靈心至,忽然間看到常在餘氏竟然在偷笑,這是對兩位娘娘的褻瀆,故而臣妾要質問她。”李貴人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的人,她能得到皇上的喜歡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此時回答的謹慎,滴水不漏,我這麼做是因爲尊敬你們,不忍看你們真心的教誨落在這種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人身上,而且被她嗤笑,我是爲你們好。
衆人聽了,皆無話可說,她們都知道不是這麼回事,但是當這人站在大義的制高點上打擊別人的時候,那麼就算是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也不能揭穿她。
餘常在嚇得臉如土灰,忙從一邊站了起來,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道:“皇后娘娘,雅妃娘娘,臣妾並沒有笑,也沒有褻瀆兩位娘娘的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