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沐月縱身逃了出來,但是誰也沒有注意,一個人影一閃,也跟了出來,只是這個人的動作太快,所有人都沒有看到。
獨孤沐月走在寂靜的大街上,心中有些奇怪,剛纔這裡還能看見一兩個人,怎麼現在看不見了?真正的透着詭異。
正在此時,她忽然間覺得心中一陣發慌,一陣心悸,這種感覺,以前在遇到極端危險的時候,也曾經出現過,這近乎是一種直覺,對危險的直覺。
條件反射一般,獨孤沐月向旁邊滾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三個飛鏢“啪啪啪”的直射在她剛纔站的位置稍前的方向,如果她還站在那裡的話,這三個飛鏢的位置正好是她的心口。
獨孤沐月心中凜然,猛地一下躍了起來,全神戒備的提防着,將全身的氣機提到最巔峰,全身上下的氣機將自己防禦的滴水不漏。
到底是誰,這麼想殺自己?這人肯定一早就盯上了自己,或許自己剛出皇宮的時候就盯上了,現在才找到合適的機會而已,到底是誰,這麼想要置自己於死地?
獨孤沐月的心中冒出一股殺意,不管是誰,別讓我知道,否則我定不饒你。
“哎?你怎麼在這裡?這大晚上的,你出來溜達,皇、咳咳咳,他知道嗎?”
獨孤沐月凌厲的看向聲音來源,只見黑暗中走出一個身穿紫袍長身而立的青年,這青年溫文爾雅,一身的書卷氣,隨着他慢慢走近,他的面目也漸漸露了出來,面如冠玉,此人正是陸鑫。
“你怎麼在這裡?”獨孤沐月問道,全身依然緊繃,不知道是在防備暗中的敵人,還是在防備某個人。
陸鑫有些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自然感覺到她的防備,腳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來,再也不往前走。
“怎麼不走了?”獨孤沐月淡淡的問道,話語中的冷意,是個人都能感覺的出來。
“你在懷疑我,所以我要跟你保持距離,讓你安心,”陸鑫也是冷冷的說道:“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冷意,所以不往前走了。”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四周,說道:“不是我懷疑你,是這裡有殺手,我剛纔差點就中鏢了。”
說着看了一眼地上的飛鏢,心中一寒,說道:“你要是有空的話,就幫我查查這飛鏢的來歷吧,以你的能力,相信這很簡單。”
陸鑫有些自嘲的聳了聳肩,站在那裡不動,看了一眼地上的飛鏢,說道:“這只是普通貨色,隨處可見,沒有什麼好查的。”
這麼明顯的話,獨孤沐月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強硬的說道:“查,我相信你的能力,別讓我失望。”
說完這些,獨孤沐月轉身離開了這裡,再也沒有說一句話。
陸鑫看着她的背影,久久不語,不知道過了多久,打更的鑼聲將他驚醒,原來已經是四更天了,這個時辰,他要準備去上朝了。
嘆了口氣,不由得苦笑了一下,他從皇宮出來,就遇到了獨孤沐月,沒想到連府都沒來得及回,就已經四更天了,他上前幾步,將那三個飛鏢拿在手中,看了
一眼,果然像是自己所說的是普通貨色,揣進懷中,向王府走去,他現在要去換朝服,準備上朝。
獨孤沐月與陸鑫分開之後,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左拐右拐,居然來到了東街,這一條街上住着的大多數都是當朝位高權重的官員,當然也包括了雨王府。
一想到君玄雨被君玄狂禁足,獨孤沐月心中就覺得有些好笑,就算是被禁足,相信君玄雨也不會老實,他想要出府,有很多方式能行。
想起君玄雨,不由得想起君玄機,上一次君玄機進宮,不就是因爲君玄雨所託,說是西突厥有人來探望雅妃這件事情嗎?只是不知道君玄雨在這件事情中到底扮演的是什麼角色?
獨孤沐月正想要向前走,忽然間看見拐角處有人影閃動,心中一動,將自己隱藏在暗處,伺機而動。
只見迎面走來是些黑衣人,都蒙着面,他們行色匆匆,領頭的那個甚至皺着眉頭。
“君玄雨?”獨孤沐月雖然不能具體看出這人是誰,但是從他的身形走姿來看,非常像是君玄雨。
他身後的那個人也讓獨孤沐月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但是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他們幾個人匆匆的走進王府,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獨孤沐月並沒有從暗處出來,腦中則是冒出一個想法,既然我能從他的形態上分析出他就是君玄雨,那麼上一次自己與君玄狂還有藍漠一起潛入雨王府,君玄雨憑什麼就不能從自己的形態上分析出是自己,還有君玄狂,他與君玄狂是兄弟,沒有道理認不出君玄狂,但是這件事情,君玄雨自始至終都沒有表露過一點懷疑,他隱藏的可真夠深的啊。
虧得自己當時跟君玄狂以爲君玄雨不會認出自己兩人,原來這一切只是兩人在一廂情願而已。
過了一會兒,確定周圍沒有別人了,獨孤沐月從暗處走了出來,皺着眉頭看了一眼雨王府,她現在要是潛伏進去,那絕對是不智的,但是要是不進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幹什麼,又覺得有些不甘心,這些人這麼晚了纔回來,到底是幹什麼去了。
還沒等她想好到底去不去,就見一個人飛身進去了,從那人的身形來看,絕對是個男人,獨孤沐月冷哼了一聲,你能進去,難道我就不能進去了?
不過在她飛身進去的時候,還在想着,剛纔的那個人是敵是友?怎麼看着那麼眼熟呢?
別以爲從外面飛身進去的都是與雨王府爲敵的,你要是這麼想可就大錯特錯了,也可能是雨王府自己的人,不打算多費事,就這麼進去了呢以爲說不定。
但是,就在她的雙腿正要落在牆垣上的時候,忽然間一股殺意襲來,讓她被迫落在雨王府的院子裡面,但是這一落不要緊,卻引來了雨王府人的注意。
獨孤沐月聽着周圍的喊殺的聲音,狠狠地瞪了一眼落在牆上的三枚飛鏢,又是那樣的飛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人影落在獨孤沐月不遠的地方,看那身形,正是剛纔飛身進入的人。
那人在黑暗當中,獨孤沐月看不清楚長得什麼
樣子,但是那人的目光中卻讓人覺得複雜至極,風中似乎一嘆,這人在王府的人來之前,飛身出了王府。
獨孤沐月看了一眼正在向這邊集結的王府護衛,想也沒想,也縱身出了王府,在離開王府的時候,她順手將那三枚飛鏢揣在懷裡。
看着前面的黑影越來越小,獨孤沐月縱身追了上去。
前面那人見獨孤沐月緊追不捨,似乎又嘆了口氣,回過頭來,靜靜的看着獨孤沐月。
獨孤沐月也是冷冷的看着他,半晌不說話,情況詭異之極。
正當黑衣人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獨孤沐月手中寒光一閃,只見三柄飛鏢向自己這邊飛來,這三枚飛鏢沒有任何殺傷力,黑衣人很快就接住了,但是當他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卻看到獨孤沐月已經準身離去,那背影決絕的讓他的心都有些窒息。爲什麼不說話,爲什麼連問都不問?爲什麼你要這麼篤定?
黑衣人面巾下的嘴角苦笑了一下,將面巾摘了下來,那面容在月光下有些悽然,身上的那股書生氣也也充滿了悲傷,這人正是陸鑫。
獨孤沐月隨意的看了一眼四周,冷笑了一下,飛身入皇城。
這一夜讓獨孤沐月很鬱悶,彷彿自己的行蹤被人掌控在手中一樣,一舉一動似乎都有人在監視,這讓她心中充滿了憤恨但是卻不知道該向誰揮拳。
“是誰?”
一聲冷哼,帶動着幾人的腳步,向這邊跑了過來。
獨孤沐月怒道:“眼睛都瞎了,看不出來我是誰是吧?要不要我站在你們跟前讓你們看個夠啊,一羣瞎眼的東西。。”
她也不想隨便發火,這些禁衛軍保護後宮的安危,遇到可疑的人上前詢問本就是正常的,但是奈何,今晚獨孤沐月心情委實不好,所以,只能委屈了這些無辜的禁衛軍。
這一小隊禁衛軍見是獨孤沐月,心中有些尷尬,有些緊張,紛紛跪了下來,“拜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但是此時,他們心中忍不住腹誹,你說你一個皇后,打扮成飛賊的樣子幹什麼?非得穿一身夜行衣,在皇宮裡晃來晃去的,而且還不帶宮女下人,你說你都這樣了,我們不詢問你那詢問誰啊。
當然這些話給他們十個膽子,他們也是不敢說的,一個個恭敬謹慎的跪在那裡,生怕惹得獨孤沐月不高興,又將他們當撒氣桶,其實當撒氣桶還是不錯的,就怕皇后娘娘一個不高興,將自己等人拖出去砍頭,那豈不是……
獨孤沐月現在哪有心思跟他們置氣,冷哼一聲,甩袖子走人,但是她現在一身緊身的衣服,哪裡有袖子可以甩的,不由得心頭又是一陣鬱悶,頗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無辜的禁衛軍,再次冷哼一聲,回寢宮去了。
見她消失在拐角處,禁衛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哎呀,娘啊,可算是走了,皇后娘娘那一瞪可真是嚇人啊,這萬一她老人家心中不高興,那咱們這夥人的腦袋不就搬家了,幸好啊幸好,看來皇后娘娘的心情還是不錯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