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焉雪只覺得心瞬間就冷了,視線掃過下面的人,最終在顧採萱的肚子上停留下來,終究是淡淡的道,“宣妃難過錯了吧,這般無禮擅闖王府之人可不是宣妃娘娘的孃親,誰不知道顧夫人出身名‘門’,當年乃聖京出了名的大家閨秀,不然又怎麼嫁入帝師之家。.最快更新訪問:щщщ.79XS.сОΜ 。 ”
頓了一下,寧焉雪將身子從慕容今汐身上收回來,自己做到椅子上,接着道,“宣妃你看,這地上躺着的人,妝容不整,衣服不潔,剛剛在本妃的院口更是口出狂言,滿口的污言穢語,還將本妃院子裡的度婆子打成重傷,這般野蠻的潑‘婦’,宣妃娘娘就是再怎麼想念孃親也不該看成是顧夫人。”
話說到這份上,顧採萱只覺得所有的話都被寧焉雪堵回去了,原本按照斐‘玉’的說法,只要自己過來將過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就算是王爺有在大的怨氣,過後只會覺得自己是有情有義的人,像王爺這般上過戰場的人最重視的就是情義了,時間長了,不愁得不到王爺的心。
看冷院的這位,還不就是佔着對幾個丫頭婆子有情有義就在王爺這的到了這麼多的寵愛。因爲有了前一個晚上的事情,顧採萱現在可是很相信斐‘玉’的,這才按照斐‘玉’說的往下走,但是寧焉雪偏偏不配合,顧採萱着急的看了斐‘玉’一眼,斐‘玉’一臉淡定的示意顧採萱不要着急,自己梨‘花’帶雨的朝前一步,朝着上面亭亭一拜。
“王爺,平妃娘娘,顧夫人不管年輕的時候是怎麼樣的驚‘豔’,但如今不過是出嫁‘女’兒的孃親罷了。娘娘十八歲由禮部出面聘娶進‘門’,如今不過是兩年光景,就從原本的正妃成了爲側妃,就是肚子裡的孩子也從嫡出變成了庶出。王爺,平妃娘娘,顧夫人這是心理苦啊,這才做下這般的事情,求王爺和娘娘看在宣妃娘娘的份上就原諒了顧夫人這一次吧。”說完就朝着慕容今汐和寧焉雪一個勁的磕頭。
斐‘玉’如今是顧採萱的貼身丫頭,一應吃穿用度都是從龍羲王府裡出,就是每個月領的月錢也是從王府裡出,算來她已經是龍羲王府的人,不是帝師府上的人了,她稱呼顧夫人爲顧夫人倒也是理所當然的。
當然剛剛的那些話也只能是由她這個小丫頭說出來,若是由顧採萱說出來,就有不滿慕容今汐的嫌疑了,只有由她這個小丫頭說出來,再加上顧採萱在一邊一個勁的掉眼淚,才能凸顯出宣妃娘娘的可伶,引起王爺的憐惜之情。
只可惜,斐‘玉’想的倒是不錯,只是錯估了龍羲王爺的心,龍羲王爺自小在戰場上長大,別說是顧採萱了,就是寧焉雪都從來不敢將心放在他身上,這樣的一個人又豈會爲了一個‘女’子的委屈而做出點什麼?
只見慕容今汐大手一拍,太師椅的單邊扶手應聲而落,“大膽,誰給你的膽子膽敢編排本王?”
“奴婢不敢。”斐‘玉’飛快的地下頭,恭敬的跪在地上,“奴婢只是覺得娘娘可伶才這般說道,只求王爺和娘娘饒過顧夫人。”
顧採萱也跟着跪了下去,單手扶着肚子,淚眼婆娑,“王爺,妾身求你,不看在妾身的份上也看在妾身肚子裡這塊‘肉’的份上,饒過母親一次,母親再也不敢了。”
慕容今汐嗤笑,“宣妃沒有聽清嗎,這裡跪着的根本不是什麼你的孃親,而是不知道哦啊從哪裡跑出來的瘋婆子,本王將這樣的人‘交’給大理寺卿有何不對?來人,將萱妃待下去,連同她的這個丫鬟一起,今日本王定要處置了這等擅闖龍羲王府的瘋婆子。”正說着,只隔了一條街的大理寺卿石忠信石大人就被人請到了。
今日恰逢沐休,石大人原本是打算出‘門’會友,誰知道就被龍羲王府的人來通知,有人擅闖龍羲王府,冒充帝師府的顧夫人,要自己前去處理。
石大人本就有一顆七竅玲瓏之心,不然也不會在強敵林立的聖京將大理寺卿做得這般的如魚得水,只隨便一打聽,就知曉這顧夫人只怕是真的,不過龍羲王爺既然敢咬定是假的,還將人打了,估計是咬定了顧家不敢出來鬧事,不過至於顧家爲什麼不敢出來鬧事就不是石大人可以說的人。
顧夫人很快便被大理寺卿帶走,顧家二公子帶着一干小廝,那模樣看着倒像是要效仿顧夫人的作風,寧焉雪還猶豫着要不要將這人一起給收拾了,就聽說那顧二少爺被顧家的人請回去了。
寧焉雪停了一陣冷笑,這龍羲王府的人雖然比外面的乾淨點,但這麼長的時間,顧夫人的事情早就傳出去了,若是顧家真的想要救人早就出來了,哪裡用等到這如今,只怕是醉溫之意不在酒,或者說顧家等着顧夫人騰出位置來已經很久了。
這些寧焉雪都不想過問,院子裡的人早在石大人走的時候就帶走了,帶走顧夫人的時候顧採萱很是時候的昏了過去,張院首被太后娘娘派了出來,連帶的捎着閆嬤嬤向寧焉雪表達了太后娘娘的憤怒之情。
閆嬤嬤站在正廳中間,對寧焉雪的請坐視而不見,就連一旁坐着的慕容今汐也像是沒有看見一般的道,“寧妃娘娘,奴婢奉太后娘娘懿旨,特來轉達太后娘娘的意思。”
寧焉雪點點頭,既然只是傳達不是下了旨意自己自然用不着下跪,坐在上首,淡淡的道,“如此這般勞煩嬤嬤了。” шшш☢TTκan☢¢ o
“不敢。傳太后娘娘意思,皇室多年來再無子嗣,龍羲王府能爲皇室開枝散葉,太后娘娘很是欣慰也很是高興,太后娘娘說了,不論男‘女’,都是皇室的第一個孩子,若是‘女’孩,皇上要封公主,若是兒子,繼承王爺爵位也算是理所應當。寧妃娘娘不該心生記恨,三番五次想要氣煞宣妃娘娘,縱然宣妃娘娘有千般不是,一個皇胎足矣彌補她所有的過錯。王爺既然已經做主改了‘玉’蝶太后娘娘就繞過這一次,若是再有下次,寧平妃‘玉’蝶除名。”
說完,閆嬤嬤恭敬的行禮,“太后娘娘的意思老奴已經帶到,老奴還要去慰問宣妃娘娘,就不打擾王爺和平妃娘娘了。”
“童嬤嬤,幫本妃送送閆嬤嬤。”
“老奴遵命。”童嬤嬤上前兩步,拉起閆嬤嬤的手,輕聲道,“你啊,還是這般的不知道變通,這在宮裡也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閆嬤嬤還是一臉板正,跟着童嬤嬤走了出去,“這皇宮裡,遲早都是這個模樣,倒是你,出了宮倒是看着越發的‘精’神了。”
兩個嬤嬤漸漸走遠,寧焉雪掃了眼慕容今汐,“王爺不餓,妾身倒是餓了,妾身告辭。”
慕容今汐看着寧焉雪這般作態,也是明白今日自己的做法終究是讓她有了不好的聯想,但若是不這般瞭解,帝師府也不是好惹的,寧焉雪想要打一頓出氣將人丟出去,寧焉雪是覺得這顧家不敢上‘門’鬧,但是帝師府這些年的作風又有什麼不敢的呢?只有大理寺卿‘插’手,擺明龍羲王府的態度才能徹底斷了帝師府的念想。
慕容今汐伸出手要去拉寧焉雪,寧焉雪輕輕一讓,臉‘色’泛冷的看着慕容今汐,“王爺,您不餓妾身可是餓了。”
慕容今汐皺着眉頭,他本事高傲的男子,如今這般低聲下氣的哄她,還爲她收拾蘭堂子,結果她就是這般的回報他?
眸子一冷,“寧焉雪你不要得寸進尺。”
寧焉雪回頭,雙眼清冷的看着慕容今汐,“王爺,妾身本就是這樣的人。妾身告退。”
慕容今汐再想說什麼,最終卻什麼都沒說,只是淡淡的道,“你去吧。”
午膳很快就白擺上來了,因爲慕容今汐過來,廚房裡以爲他要在冷院用膳還加了幾個慕容今汐愛吃的菜,加起來倒是有一大桌子,寧焉雪看着一桌子的菜,只覺得這幾日的身子越發的不舒服了,一陣噁心,見狀,一旁伺候的仙蟬趕緊上前伺候,寧焉雪嘔可好幾下,只是嘔出一堆清水。
心下暗道,這感冒太厲害了,待會就將張院首請過來看看。
這般想着,就見腦袋上方投下大片的影子,寧焉雪擡頭,之間慕容今汐已經坐了下來,看見寧焉雪這般淡淡的道,“去將張院首請過來。”
仙茉微不可見的閃了一下,不一會,就帶着張院首走了進來,張院首身邊經常跟着的小醫‘女’並不跟着,到了寧焉雪面前恭敬的道,“老臣參見王爺,平妃娘娘。”
慕容今汐淡淡的道,“起來吧,幫平妃娘娘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張院首一口應下。
寧焉雪皺眉,“張院首這次是獨身出診?”
張院首扶着鬍鬚笑笑,“娘娘說笑了,老夫一大把年紀了,就是背‘藥’箱也得用人的,若是要老夫獨身出診老夫還得往回活好幾十年。”
聽到到這寧焉雪也跟着笑了,暗道自己果然是太多慮了,將手伸了出去,“勞煩張院首了。”
“娘娘客氣。”伸出手,張院首將手放到寧焉雪的脈搏上,一點把脈一邊點頭,看那表情似乎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又複診了一遍,起身雙手抱拳,衝着慕容今汐道,“恭喜王爺,娘娘已經有兩月有餘的身孕了。”
此話一出,室內一陣冰冷,慕容今汐雙眼冰冷的怒視寧焉雪,寧焉雪則是一臉呆愣,許久才呆呆的道,“張院首,你真的確定是兩個月,不是半月有餘?”
張院首像是絲毫沒有感受到周圍的寒冷,‘摸’着鬍鬚笑眯眯的道,“娘娘您真會說笑,娘娘你也懂岐黃之術,應該知曉,半月有餘的胎兒可是看不出來的,至少要一月有餘,才能通過探脈探出來。”
“帶張院首下去。”慕容今汐不帶絲毫的溫度的道。
張院首很快被仙茉帶着下去,慕容今汐冷冷的看着寧焉雪,“你有什麼要與本王說的?”
“無。”
“無?”慕容今汐大手緊緊扣住寧焉雪的下巴,恨不得一把捏碎,“你懷着一個孽種,竟然告訴本王無,寧焉雪你真的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