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個,很快第二個第三個,一個接一個的站了出來,寧焉雪站在前面,看着一張張堅毅的面龐,吐出一口濁氣:“明護法,將他們的心願記下來,無論大家最終能回來與否,這些心願,移‘花’閣幫你們完成。。шщш.㈦㈨ⅹS.сом 更新好快。 ”
“謝閣主。”聲音並不洪亮,寧焉雪看着下面站着的這些人,他們明明想要大聲的說出來,卻不得不顧慮到外面的行人會不小心聽到,他們正準備着壓縮自己的壽命還正壓縮着自己的夢想。
寧焉雪站在案首前,一個一個的記下來人的心願,每寫完一個,在他們的脖子上繫上一個護身護,她不知道這樣做有沒有用,但是她只知道,即使是她向來不相信的神佛,在這般情況下,她還是希望這些神佛能保護這些人平安的回來,她希望這些寫在紙上的願望,都能讓他們自己一一實現。
一百人並不是很多,但是要悄無聲息的接近皇宮還是有難度,好在寧焉雪早就有準備,一百人等夜‘色’降臨以後,統一穿上夜行服,寧焉雪也是一身黑衣,她站在一羣黑衣人的前面:“這是最後的機會了,還有人留下嗎?即使你留下,移‘花’閣也不會因爲你的選擇而改變對你的看法和態度,選擇留下的人照樣是英雄,照樣值得人尊敬。”
一百條好漢低聲道:“閣主,我們不會留下,誓死爲移‘花’閣貢獻最後一滴血。”
寧焉雪的視線一一掃過下面的人,她要認真的最後看一眼這些人,她要在最後的時刻記住這些人,因爲她知道,即使她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接受這些人,至少有一半回不來了。
沒有送別的人,一百個人加上寧焉雪,明翰月,青石,一共一百零三人,這一百零三人都抱着‘逼’死的決心,趁着夜‘色’,‘混’入了聖京的街道上,不一會,運進皇宮的最後一批物資悄無聲息的被送進了皇宮。
皇宮‘門’口,兩個‘侍’衛一邊打哈欠一邊道:“那什麼移‘花’閣都說要來偷聖蓮‘花’了,這都過去多久了,到底還來不來啊?”
另外一個拍拍他的肩膀:“兄弟,你着急什麼,這些江湖幫派的話最是相信不得了,你不知道吧,據說以前還有江湖幫派和皇上搶‘女’人呢,不過你看看,還不就是嘴巴上說說,這些江湖人都惜命得很,我們啊,還是等那些人出來,鎖好宮‘門’,在‘門’口窩一夜的好,我們可沒有那些御林軍那樣好的命,月錢高不說,還伺候的是皇帝……”
“怎麼不說了?”打哈欠的‘侍’衛回頭看了眼說話的人,看見那人一臉呆滯模樣,順着那人額眼睛望過去,只看見皇上寢宮的方向,那些他們口裡的御林軍像是火龍一般的點着長長的火龍,那些火龍,隨着他們的動作,不時的被拋起再落下,如此這般幾下,就有那些熄滅的火把,不見了蹤影。
“兄弟,那不會是那些江湖人吧?”
呆愣的‘侍’衛還沒有回過神,但依舊呆愣的道:“不是江湖人誰還有本事打得過御林軍?”
“我們要不要去敲宮鍾。”
“一命響三響,要你的命還是我的命。”
“我們還是關了宮‘門’好好睡覺吧。”
這一切寧焉雪都不知曉,她左手握着短刃,右手提着軟劍,下手沒有絲毫的停頓,她走過的地方一片屍體倒下。
青石一路跟在她身後,明翰月與她並肩開路,身後是大片的移‘花’閣閣衆。
“主子,你去青兄去取東西,我們來對付這些人。”
寧焉雪點頭,不將東西拿到手,她是不會走的,她不走這些人自然也不會走。
想到這裡,一個閃身,進了慕容鈺的寢宮,慕容鈺並不在自己的寢宮裡,倒是一個鼻子和嘴巴連在一起,渾身畸形的老頭坐在椅子上,看見寧焉雪進來,雙眼放出惡毒的光:“無恥小輩,竟然敢來偷取聖物,就別怪我無鼻老怪不讓你活着回去。”
寧焉雪雙眼盯着無鼻老怪,下盤打開:“你去取東西,你不是他的對手。”
“屬下不知道那東西,屬下自有屬下對付他的法子,主子您去取。”
“哈哈哈……”無鼻老怪怪笑兩身:“無恥小輩,今日你們誰都別想從我無鼻老怪的手裡過去,等你們死了,我無鼻老怪說不定能發發慈悲,送你們的屍體去瞻仰瞻仰聖物……”
無鼻老怪話音還沒落,寧焉雪突然舉着短刃,朝着無敵老怪攻擊而去,她可沒有什麼要打了招呼才能上的規矩,在寧焉雪的字典裡,不管是羣毆還是用‘陰’謀詭計,只要將敵人整死了就是對的。
青石本就跟隨寧焉雪多年,剛剛看見寧焉雪打開下盤就知道寧焉雪這是要準備進攻了,寧焉雪纔剛剛舉起短刃,青石整個人就已經上前要纏着無鼻老怪了,不過因爲他距離有點遠,寧焉雪與青石剛剛是一起攻擊到。
無鼻老怪看着兩個打架絲毫不講規矩的年輕人,氣得恨不得將這兩個無恥小輩撕碎:“無恥,竟然偷襲。”
寧焉雪並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近身攻擊,她的近身搏鬥本就是個中姣楚,再加上旁邊有個青石,無鼻老怪多次想要使用輕功躲避寧焉雪的攻擊都沒有成功,身子上硬生生的受了幾拳,倒是寧焉雪,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
揮舞了一會匕首,寧焉雪很快跳出打鬥圈,朝一邊閃去,無鼻老怪又豈會讓她這麼容易的跑了,閃身也要追去,青石斷魂橫空出世,攔住無鼻老怪的去路:“你的對手在這。”
無鼻老怪氣得火冒三丈,正要一掌劈了青石,突然覺得‘胸’口一道濁氣怎麼也升不起來,面‘色’通紅的看着青石:“竟然用毒,卑鄙。”
青石盯着無鼻老怪,無鼻老怪背後,寧焉雪已經消失不見了:“你以爲主子在明知道我不是你的對手的情況下還會丟我一個人對付你嗎?”
剛剛寧焉雪揮舞着匕首靠近自己,最後卻只是打了自己幾拳的畫面突然涌現了出來,無鼻老怪臉‘色’一變:“那娃子不是爲了刺傷我,而是爲了‘迷’‘惑’我,那把匕首上有毒!”
青石不說話,繼續拼命攻擊。
無鼻老怪到底是怪物級別的人物,即使是在中毒的情況下依然一招接一招的迎接着青石的攻擊:“無恥小輩,你也不要高興得太早,那娃子也不過是進去送命,你以爲皇帝老兒就只找了我一個人嗎?哈哈哈……裡面那三位纔是真正的怪物,無恥小輩,即使是你這會殺了我又能如何,過不了多久,那娃子就要下來陪我了,或者他還比我這無鼻老怪去得早呢。”
青石的迴應是一劍穿過了無鼻老怪的‘胸’口,無鼻老怪一直到死,嘴角都是帶着微笑的,似乎真的看見寧焉雪在裡面一般。
青石處理了無鼻老怪就要往裡面衝,剛好明翰月也解決了那邊的麻煩跟着衝了過來:“主子呢?”
“到下面去了。”
“我們快去,那下面是漠北三鷹,主子不是他們的對手。”
青石點頭,兩人一起朝着慕容鈺寢宮的裡間而去,剛到‘門’口,就看見昏了一地的太監宮‘女’,明翰月嘆口氣:“主子太心軟了,這些人最後還不就是得死。”
青石點頭,也不管那些宮‘女’太監,一眼看見了不遠處朝上翻着的龍塌,上前幾步:“這裡有主子的記號,我們下去。”
明翰月點頭,二人一起跳下了地‘洞’。
而地窖裡,寧焉雪剛剛落地面,就看見一室的清明,周圍安置了無數的夜明珠,加上冰塊的反光作用,整個地窖被照得無比的明亮,不遠處,一個盒子在地窖裡無比的明顯。
盒子前,是三個滿頭銀髮的老者。
寧焉雪眸子眯成細線,雙眼掃過錦盒,那錦盒用的是上等的江南絲綢,外面繡着生龍活虎的五爪神龍,在神龍的嘴邊,是一顆鴿蛋大的寶石,即使沒有裡面的聖蓮‘花’,只是外面的這個錦盒也算得上是價值連城了。
尤其是在上面這五爪神龍用的明顯是早已經失傳的虎頭繡,盒子用的是上等沉香還加上一顆寶石的情況下,這盒子即使是在這滿是寶貝的皇宮裡也算得上上珍寶一件了。
寧焉雪並沒有被那盒子吸引,而是很快看向盒子旁邊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在哪裡,只有一圈冰泛着微微的藍光,但是這藍光的顏‘色’並不鮮‘豔’,也不亮麗,只有仔細尋找才能看見,一般的人視線早就被那寶盒吸引了,又豈會看見這一絲絲不起眼的藍‘色’。
看見寧焉雪的視線很快轉移了方向,三人中年紀較大的老者縷縷長鬍須,一隻獨眼看不清神情的道:“你這娃子倒是有幾分本事,連這樣的寶盒都不能吸引你的注意。”
“這個是自然,在下只求‘藥’不求財。”寧焉雪站在原地,小心翼翼的看着上首的三位老者。老者年近古稀,都說面有心生,但寧焉雪看這三人的面龐,一個尖嘴猴腮,像是‘抽’了大煙一般的瘦骨嶙峋。一位眼角上吊,倒是像那‘陰’險狡詐之輩,還有一人,就是剛剛說話的老者,一隻眼睛被黑布罩着,‘露’在外面的一隻眼睛看不出倒是是什麼樣子什麼類型的人,只是從他坐在中間的位置就可以看出,這個人才是說話的人,也是三人中間的領頭。
寧焉雪話音剛落,瘦骨嶙峋的老者就一塊刀刃般的冰塊朝着寧焉雪飛奔而來,寧焉雪一個閃身,那冰塊碰一聲‘插’進寧焉雪背後的冰牆上,寧焉雪順着冰刀看去,那冰刀‘插’在冰牆上,足足有兩指那麼長。
寧焉雪剛剛回頭,就聽見瘦骨嶙峋的老者一臉‘陰’鶩的看着她,乾癟的嘴‘脣’裡吐着冷酷的語言:“‘藥’用就不是爲了財嗎?天下多少豪傑想要拿到這聖蓮‘花’,打着的旗子更是千奇百怪,像你移‘花’閣這般說是取‘藥’的還真是沒有人說過,你移‘花’閣臉皮還真不是一般的厚。”
寧焉雪並不生氣,她不喜的只是侮辱移‘花’閣的話,那是師傅親自‘交’給她的畢生心血,容不得別人侮辱,但是寧焉雪即使是再生氣也不會真的被情緒掌握,淡淡的掃了眼瘦骨嶙峋老者:“漠北三鷹果然是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