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自己出現的瞬間已經驚豔了全場,打自懷孕後她就不再往臉上塗抹胭脂,一臉素顏將白皙精緻的五官表露無遺,竟是比平日更嬌美上數分,加上現在身穿一身喜慶的羅裙,長長的裙襬垂下地,雍容華貴;裙上的大喜紅色映得她那白皙精緻的臉孔無比的嬌豔。*
餐桌上罷放的盡是齋菜,殷臣對着她說道:“我們一般在年初一這天會吃齋,祈求來年更順利。”
靜君聞言,輕輕地點點頭。
“是啊,嫂嫂,這兒有句俗言,年初一吃齋,勝過吃一年齋。”殷雪興高采烈地說道。
她側目一看,殷雪身穿一籠粉色羅裙、金絲線滾邊,顯得無比的嬌悄,殷雪接收到她的目光,兩人相視一笑。
其實她心思根本不在用餐上,隨意地用了幾樣齋菜,殷雪也與她一樣,迫不及待地拉着她說道:“嫂嫂,走,咱們去看賀獅吧----。”
她轉頭望着男人,男人輕輕地頷首:“去吧---。”
兩人歡喜地往外頭走去,醒獅隊正在熱身,許多人圍觀在一旁起鬨着,還有幾個孩子調皮圍着醒獅隊團團打着轉。
是兩頭醒獅,一個獅頭上有紅結者,一個獅頭上則是綠結。這兩頭醒獅酷似真獅,獅頭很威猛,全身披金黃色毛線。舞獅者的褲子,鞋都會披上金毛,此刻舞動着看起來維肖維妙。*
突然間從獅身下走出一個舞獅者,他下身穿金色毛褲,上半上卻衣着簡潔,但見他凌空在空中翻了幾個筋斗,惹得圍觀者陣陣喝彩聲。
鑼鼓聲起,兩頭獅瞬間化身爲猛獸,一會撲、一會翻滾、一會跳躍,讓衆人目不暇接。
靜君不知不覺間也被這精彩的表演吸引住了,也隨着衆人歡呼歡笑着,直到垂在右側的手指被人從身後勾了一下,她愕然回頭,她的夫君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她的身後,她不由得衝着他回眸一笑。
男人也回她一笑,並不動聲色地立在她的身後,庇護着她,以免她愛到旁人擁擠,兩人不知不覺時十指緊扣着。
兩人此刻不經意的親密盡數落入打扮豔麗戴曉韻眼中,惹得她咬牙切齒。
再也看不下去,她一跺腳,轉過頭來對着那丫環說道:“走,我們到莊外走走去吧---。”
“二孃,戲臺上的表演很快就開鑼了,我們不如看完了再去吧。”她的丫環對這場表演是滿心期待,卻是不大願意跟她到外頭去。
“---走---”她卻不給她任何商量的餘地,轉身就往外走去。
丫環一急,只得苦着臉追了上去。
周圍都是吵嚷喝彩的聲音,殷臣低下頭,附在靜君耳邊給她講解着:“這醒獅很有講究的,獅頭上有紅結者爲雄獅,有綠結者爲雌性。”
靜君點點頭,原來如此。
熱鬧了一番,人們開始聚在戲臺底下,男人領着她走到雅座上去,但見唐心妍早早已經落了座,她見兩人前來,趕緊起身招呼了他們一聲:“莊主、三夫人。”
“嗯。”男人淡淡地應了一聲後,示意她繼續坐,然而領着靜君在一旁挑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沒多久,周圍的座位都已經高朋滿座。
有些以來的人沒有找着位置,就圍繞在外圍站着,甚至有幾個調皮的孩子爬到了樹上去。
靜君望着人滿爲患的看臺,第一次感覺到殷家莊的強大,殷家的主子也就十來人,可這莊內竟然有養着這麼多下人,這令她有些吃驚。
伴隨着聲樂,臺上出現了幾個武生在地對壘比劃着,個個身手不凡惹得臺下觀衆陣陣喝彩;靜君含笑望着臺上,偶爾回過神,只見鄰坐的唐心妍安安靜靜地就坐着,那張臉始終沒有任何表情,臺上的精彩似乎根本入不了她的眼內。
望着她那落寞的臉,靜君的情緒也不由得低了下來:她是得知她的夫君打算開始給她物色婆家,才這般悶悶不樂的吧?面對這個姑娘,她多少對有些抱歉的,然而這已經是她最好的出路了,相信日後她會知道他們都是爲她好的。
男人察覺到她神情不對,側過臉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她輕輕地搖搖頭,與他對視了片刻,臺上的聲樂突然一轉,是一曲蕭湘妃,這迅速吸引住了靜君的注意,她衝着男人笑了笑,將注意力拉回到臺上。
但見一個裝扮得爲俏爲妙的女伶伴隨着聲樂踏着蓮花步站在臺中央,開始款款起舞,那身段、那銀鈴般的歌聲立刻吸引了衆人的視線,臺上的意境當真美不勝收。
望着臺上的發光點,直到看清了站在戲臺中央的那張臉,殷臣上揚的嘴角漸漸地凝結,握住他妻子的手緊了緊,他深怕她不開心,轉過頭來望着她。
靜君也回望着他,明顯也是認出來了,但她沒有不歡,反而衝着他一笑,說道:“原來盈盈姑娘還會唱曲,這首蕭湘妃演繹得真好,這是我最爲喜歡的曲子呢。”
見她神情當真沒有絲毫的不快,殷臣心中不由得溢滿對她的柔情,一時間柔情似水地望着她。
連盈盈連唱了數曲,引得臺下掌聲雷動,但見得她輕輕一笑,笑容間盡是洋洋自得,隨即退了下場。
臺上又有一班武生接着上了臺,靜君含笑望了望男人從不曾鬆開她的手,心滿意足地繼續欣賞着戲臺上的精彩。
這時,連盈盈從後臺款款走來,她已經卸去舞臺的蕭湘妃的裝扮,然而一身喜氣的衣着也顯得無比的明豔動人。
她款款走到兩人的跟前,衝着他們夫婦復了復身,嬌聲招呼着道:“莊主!”隨後又像上一往那般衝着靜君頷首招呼了一下。
隨即她定定地望着她的夫君,那眼神柔情似水,靜君就算再大量,此刻心中也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