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裡放着輕快的音樂。夜晚也是那麼的安靜。潔白的月光爲出行的旅人照耀着前路。天邊的啓明星時刻在爲行人指着道路。
幸木往車後看了看。這麼多年。他只有一個隨身的包裹。他的家全都都在裡面了。無所謂的笑了笑。幸木重新轉過頭。刺眼的燈光直直穿破黑暗。指引他快速朝國際貨港碼頭開去。
那裡是他已經進場去的地方。因爲走私和販毒本就是他起家的玩意兒。從還是小混混開始。各種碼頭他就幾乎跑遍了。國際貨港碼頭更是不在話下。
他沒有選擇大路走。而是選擇一條繞行很遠的小路。出了城區後就不在有什麼燈光照明。他完全是在一條未經開發的土路上行走。
目前他還是個涉嫌殺害皇妃的嫌疑犯。不光是警察要找他。黑社會也在找他。他敢肯定。那個被自己一手帶出來卻時刻想要自己命的小弟一定在到處找他。不要了他的命決不罷休。
“呸。想抓我。下輩子吧。老子馬上就和你們永別啦。”幸木樂哈哈的笑着。可轉念一想自己的用詞好像很吉利。趕忙又是呸呸了好幾下。
可不管怎麼說。馬上就要離開這個讓他傷心的國家。他的內心還是很高興的。他心裡已經在模擬着載他離開的大船的模樣。還有到了新國家後如何美好的生活。心裡簡直快樂出了花。
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地頭蛇幸木終於從一個旁人不會走的角落硬是闖進了國際貨港碼頭。幸好夜鷹留給他的是陸地巡洋艦。不然在崎嶇的路上早就得拋錨了。
五號碼頭是靠着海口邊的一個大碼頭。幸木以前就經常從那裡走私。所以一聽說自己也要從那裡跑路。甚至還有種親切感升起。
幾乎是閉着眼睛都能到的地方。幸木手裡的方向盤打了幾個彎後便到了五號碼頭。大大小小的貨櫃重疊在一起。可擋不住幸木對未來美好生活的希望。第一時間更新
拐過了最後一圈擋住視線的貨櫃。幸木終於欣喜的看到了高高在上的航吊機器。這不由又有些讓人懷念。曾經他躲在那上面監視走私船隻。那夜好像很寒冷。甚至還有雪花在飄。
搖搖頭。幸木呵呵一笑。這些過去的事情總是跟浮沉一樣在腦海裡飛舞。他定了定神。又朝前開去。過了吊貨區就是海邊了。此時一艘巨型遠洋貨輪正靜靜停在岸邊。周圍一艘船也沒有。
停下車。幸木高興的拿着揹包走了下來:“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新生活。等着我。”
看了看手錶。還有十分鐘便到凌晨一點。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四下沒有一個人。只有他站在亮着燈的車前:“看來那傢伙要遲到了。總是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搞什麼鬼。”
幸木自言自語的說着。左右無聊索性朝前走去。四周黑暗一片。脫離了車子大燈的照射後。他好像掉進了一個大黑洞裡。巨大的貨輪遮住了月光。讓周圍看着很詭異。
“你果然來了。”一個極其興奮的聲音從黑暗裡傳出。幸木渾身如遭雷擊。他死死的看着不遠處吊機下的陰影。一個拿着白色左輪手槍的年輕人穿着黑色的西服慢慢走了出來。
他的臉上帶着快慰的笑容。渾身更是高興的有些顫抖。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每一寸皮膚都在輕輕微笑。幸木就是做鬼也不會忘了這個人。他憤怒的驚呼:“靈次。是你這條忘恩負義的走狗。”
“哎呀。親愛的老大。不要這樣說我嗎。好歹我們也曾經在一起廝混過好幾年。不過是你自己不成材。讓我們也跟着一起吃苦。沒辦法。我只好自己往上爬了。你這個做老大的從來也沒我們小弟做過什麼。就借你做塊上去的石頭。難道你也不願意嗎。”
靈次陰險的笑了起來。他就像是一隻逮着貓的老鼠。準備慢慢玩弄死自己的獵物。對於幸木此刻表現出的震驚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他非常的享受。第一時間更新
“別動。把你手上的包給我扔掉。如果你不想就這麼被像狗一樣打死。最好給我老實點。”靈次舉起了手裡的左輪手槍。在幸木把手伸進包去之前大聲喝道。
幸木皺了皺眉頭。還是扔掉了手裡的包。他了解這個心狠手辣的小弟。爲了他自己的榮華富貴。他可是什麼都幹得出來的。
靈次慢慢走到幸木的包邊。用腳撥了一下。一把沉沉的手槍掉落在了他的腳邊。靈次得意的看着幸木。嘲笑似的說:“親愛的大哥。你還是這麼蠢。這種老招數對待其他人也就算了。對於我這個早就看透了你所有套路的手下。第一時間更新你簡直是太愚蠢了。”
幸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我真是後悔。當初和人家火拼的時候爲什麼救了你。要是當時就那麼看你死了該多好。我還能好好的和從前一樣。”
靈次哈哈大笑。笑的眼淚水都快出來了:“這就是你爲什麼會落到現在的地步了。心不夠狠。還天天說着什麼狗屁義氣。哈哈。那些東西早就過時啦。錢和權利纔是最重要的。不過就算讓你和從前一樣。你最多也不過是個吊兒郎當的樣子。還不如死了。下輩子投胎重新做個人。也許比這輩子活的開心不少。”
幸木閉上了眼睛。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痛苦的說:“我無話可說。被你抓到了。看來我只有死路一條了。”
靈次冷冷一笑。突然打了個呼哨。遠遠的有一幫黑影向這邊跑來。幸木朝黑暗裡看去。都是穿着黑西服飛虹口組成員。粗粗看去竟然有不下五十人。裡面好些還都是熟面孔。曾經一起闖碼頭打江山。現在卻對他橫眉冷目。沒有一個同情他的人。
靈次呵呵冷笑着對跑過來的手下問道:“看清楚了沒有。周圍還有沒有他的幫手。幫他上船的人要一起殺了。決不能留下活口。”
虹口組的手下都是齊齊搖頭。一個國字臉的傢伙說道:“都找遍了。第一時間更新周圍只有他一個人。守在外面的兄弟也沒有看到有人來。看來他是沒有同夥了。”
靈次皺起眉。他很瞭解自己的這個大哥。要說別人有本事能獨自逃離扶桑。可他這個原來的大哥人緣不好。在組織裡也就是個廢物。要說他能獨自逃走而不靠人幫助。那還真是個天大的奇蹟。這驚喜也太大了。
突然。人羣分開。一臉冷漠的虹口組副組長帶着他的親信走了過來。除了拿槍對着幸木的黑社會分子。其他的人都恭敬的彎下了腰。靈次更是乾脆把腰彎到了膝蓋那裡。幸木有些厭煩的看着這一切。他已經沒有對生的渴望了。
副組長黑着臉。上下仔細打量了一下幸木。冷冷問道:“你就是那個叛徒幸木嗎。你殺了皇妃。還想連累我們組織。你對得起培養你出來的先輩嗎。”
幸木擡起頭看着平時高高在上的副組長。他的職位低。平時都是遠遠的看着副組長。這麼近距離的對視。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
幸木冷笑一聲:“我也就是個懦弱活着的人。你們非要給我加上這個罪名。是。我承認。我是個膽小鬼。什麼都不敢幹。我就是組織裡的敗類。可我也想好好活。哪怕就像個蟲子一樣活着。難道你們都不準嗎。”
幸木口水四濺。副組長深深皺起了眉頭。平時殺伐決斷的副組長並沒有生氣。深深嘆了一口氣。他重重拍了下幸木的肩膀。惋惜的說:“幸木。我很久前就認識你了。只不過一直不熟。對不起。這是組織裡的需要。爲了組織。對不起了。”
副組長突然深深給幸木鞠了一躬。轉過身。副組長不願再看。只是大聲吩咐道:“給他一個痛快的。他是個好樣的。”
幸木突然感到有種解脫。自己一輩子想要尋找的尊嚴。甚至早就被他丟棄的自尊。卻在他死的前一刻又回到了自己身上。這是種多麼久違的感覺啊。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幸木微微笑了起來。他看着前方高大卻不可及的貨輪。一道眼淚在他的笑臉上慢慢劃過:“該死的傢伙。你還是沒來。我就知道你會騙我。好好活着吧。我已經不恨你了。”
靈次獰笑着舉起了白色的左輪槍。這把槍曾經是幸木送給他的。槍口對準了幸木的腦袋。靈次奸笑着說道:“再見了我的老大。我來送你最後一程。”
砰的一聲。靈次大吼一聲。幸木猛地睜開眼。只見靈次捂着膀子急速後退。白色的左輪槍沾着鮮血哐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有埋伏。這傢伙有同夥在這裡。”見慣了廝殺場面的副組長猛地拔出槍。快速利用黑暗趴在了地上。
槍聲大作。從貨輪和吊機上突然同時有子彈射來。站在空地上跟靶子差不多的黑社會分子們立刻倒下了一大排。雖然他們兇狠。還屬於被列爲全世界最危險的黑社會組織之一的三合會。可他們畢竟是烏合之衆。遇到埋伏他們的精銳槍手。瞬間便死倒一大片。
夜鷹看着夜視鏡裡最後一個倒下的黑社會分子。輕笑着拍了拍猴子的肩膀:“把地上那個趴着的留下吧。還有點用呢。”
他的眼神轉向了站在一堆死屍中間有些茫然的幸木。呵呵笑着道:“這次沒騙你吧。我說了承諾是一定會兌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