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個這麼不給周某人一個面子啊。”
一個半老的中年人,手裡面搖着一把摺扇,頭頂高冠,身穿錦服玉袍,腰上懸着一條金腰帶,手裡面每個手指都帶着一個大的戒指,特別是一雙陰鷙的眼神,看上去給人一種此人絕不可信的感覺。
見到自己家裡面圈養的幾個惡奴被人教訓成了這樣,那自稱周某的,立即收擾摺扇,冷哼一聲,“果然有點手段,你們兩人且先報上姓名來。”
林晨雙手抱在胸前,“我怕說出來嚇得你魂飛魄散。”
徐世績也嘿嘿一笑,“就你這豬狗不如東西,一個小小的什麼所謂的莊主,就想知道我們的大名。不提也罷,不過你想知道,我就讓你知道。你,給我過來。”
其中一個惡奴被林晨一指,立即嚇得靠近到了徐世績身邊去,聽從他的吩咐。
惡奴一會兒後來到了自家莊主的面前,莊主低下頭來,聽了一陣。
林晨和徐世績的大名一出,對方臉色瞬間變了再變,愕然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們,這……這……這一定是個誤會。”
“誤會?周莊主,我們也相信是個誤會,不過這個誤會,已經不重要了。這樣吧,就剛纔你的惡奴欠下的錢滾利,一起到現在已經有一萬多鑽金幣的本息。是我們隨你去取,還是你送到客棧裡來呢。”
那莊主眉開眼笑地賠笑道,“怎敢勞煩幾位,我且先走一趟,去爲兩位準備錢財就是。”
對方一向惡貫滿盈,此時面對林晨兩人,卻在聽得他們大名後,連說個不字都免了。
林晨眉頭一皺,知道這此中一定有詭計。
對方要麼是去搬救兵,要麼就是找機會躲起來。
不過無論哪一種,林晨都不想選擇。
打蛇要打七寸,做事要做到關鍵處,才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林晨讓師兄徐世績留下來照顧那位女子,手搭上對方的肩頭,稱兄道弟往對方的莊子取錢去了。
到了對方的莊院裡,林晨被裡面奢華的排場和本不應變出現在莊院之中的建築給震驚了。
入場處十幾個打手,清一色的太陽穴高高鼓起,看上去其修煉的境界,個個都已經超越了煉體境界。實力不凡。
更讓林晨感到無比震驚的是,這處的莊院,分明是一座刑場。
旁邊不遠處的高院之內,似乎不時傳出了用刑的聲音。
難道說,這處院落,是天渭幫設在此處的一處秘密的據點?這絕對有可能。
走着走着,林晨突然之間不動了,對方愕然返身,“林晨公子,你怎麼不走了,就幾步的路,我這就爲你取鑽金幣去。而且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拿得動就成。”
林晨嘿嘿一笑,“取萬千的鑽金幣,不如取另外一樣事務來得要緊,也要值錢得多。”
那莊主眉頭大皺,“噢,是什麼。”
“就是你的人頭。”林
晨二話不說,瞬間手起刀落,對方還沒有來得及叫出聲來,就已經慘烈當下,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莊院裡的殺手們聽到有打殺之聲,立即圍了過來,林晨大開殺戒,將這些平日裡欺壓百姓,作威作福,而且冷血無情的殺手全部都給解決掉。
私設的關押了許多江湖高手的刑堂牢獄也被林晨打開,放出了上千的囚徒。其中居然還有天武學院派到青龍山執行任務的弟子。
在林晨的帶領下,這些人瞬間即反戈相擊,將整個莊院徹底佔領。
府庫打開,裡面果然如已經殆亡的莊主所言,藏了許多的財富。
林晨將所有的錢財全都封存起來,只取了急需之用散給了有需要的江湖好手。
天渭幫聽聞此處的分壇出了亂子,派出了大隊的人馬星夜趕往。
夜半時分,林晨和徐世績兩人已經到了大峪城外的一座石峰上。
此處正是他們先前修煉過的地方,再來之時,自然是輕車熟路,瞬間即到。
迎着微風和沒有半點月光的星空,林晨將寶器天之元石取了出來。
“師兄,成敗在此一舉。鄭如邪已經知道我們仍舊對他念念不忘,一定會傾巢出動,今晚大峪城將會不得安寧。”
徐世績點點頭道,“要麼故意鬧出來的動靜,就是要讓他魂不守舍,永遠對我們保持着敬畏之心。今晚的確相當的重要,我們只要一成功,立即就可以晉升到天武境的高級階段,修煉所得的能量,也會比以前更強。只要一切按照我們的預想發展,明晚的此時,就是鄭如邪的末日。”
林晨肯定而堅毅地點點頭,猛地提氣運功,全身立即變得勁氣充盈起來,真勁像洪水一樣,充盈着身體裡的每一個部位。
徐世績如臂指使,和林晨一樣,將手裡面送出來的氣勁,催入到了天之元石裡面去。
因爲有了上次提取的經歷,此時他們做起事來,一切都順風順水。
天之元石立即變得光亮起來,耀眼得很,採光處處,照耀了方圓十幾米的所有空間。
兩人同時心兒砰砰地直跳起來,有如雷電交替,擊打在他們的身上一般。
那是一種難以訴說的讓人即激動,又驚懼的奇特而強烈的預感。
這種感覺因天之元石而起,從魔石的身上,暴發出了無與倫比的勁氣,其放射出來的力量,直接地輻射到了兩人身體裡的每一個器官。
幻想再次發生,不過這次幻想,是建立在有實質的力量基礎之上。
林晨只感覺到身體裡一股熱浪流出,徐世績則冰冷得好像全身都要結冰一樣,身體髮膚,皆同時冒出了一股又一股的寒氣。
兩人自天武學院修習而來的一身上品的勁氣玄功,立即派上了用場,將此天之元石的狂暴能量給徹底激發出來。
但冷熱交替,且不時狂暴一下的氣勁,讓兩人心中無比的慌張。並非他們的心志不夠堅定所引起。而是一種
物理的心動,好像心室裡被放了一把青銅鐘,有人猛烈地在撞擊着銅鐘一樣。心兒好像都要跳出嗓子眼來。
不過這個時候,兩人就算是面對這股難以想象的困境,也休想有撤離的可能,他們已經如同進入到了沒有回頭路的獨木橋上,欲罷不能地接受着來自天之元石的魔力。
徐世績身體結冰的聲音,輕輕脆脆,傳入林晨的耳裡。
林晨身上暴發出來的一股又一股的熱浪撲面而來的氣勁之聲,也被徐世績給捕捉到。
現在正是他們最關鍵的時刻,因爲先前天之元石的魔性,已經大半被秦雲給吸去的原因,剩下的全都是精純無比的靈力,與他們修煉的天武學院的正宗魔功,是屬於同一種性質的力量,因此兩人才沒有像第一回吸吮魔力時所產生的五臟六腑,身體百骸承受不住無比強烈而暴戾氣勁侵襲的情況。
兩人將身體變成空箱深谷,排除了所有的私心雜念,一心一意地接受着命運對他們的洗禮。
“啊,師弟,我受不了了。感覺就像要成爲一個冰雕了,好冷。”
“師兄,再堅持一會兒,我們一定可以成功的。”
徐世績在念叨着受不了之時,林晨也是全身難過的要命。好像全身都要融化一樣,身體每個毛孔,都射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熱浪,連鼻孔裡都像是要噴出火來。
“騰。”頭腦裡一聲巨響,心裡好像突然點了一盞燈一樣,一點清明引導着林晨。
其他所有的感官,包括自己的思維,全都停掉了。
心靈進入到一個無人無我的境界裡去,由於兩人是手掌相抵,寶器天之元石就放在他們的中間,因此兩人都可以通過勁氣的交替,感受到對方的內心深處的所思所想,這種因天之元石而引起的奇特感覺,讓他們大感震驚。不過身體的難受,比之任何其他事情都要來得重要,兩人只有咬牙堅持,除了默默地等候着期盼着的某種境遇的發生外,現在即使是來一隻野豬,都可以輕易殺死他們。
洶涌澎湃的力量,不停地打擊着他們的經脈,所過之處,本身的力量沒有半點殘留,全都讓入侵的力量給吞噬掉。
更重要的是這股入侵的力量,伴隨着某種奇特的路徑,在身體裡面遊移,就連兩人深藏在穴道氣海里的一點勁氣,都讓它吸了個乾乾淨淨,完全自行化入到了這股強大而聖潔的力量裡去。
正如林晨所說,這是一種痛且快的感覺。知道是神兆發動的結果,徐世績雖然耐受力要比林晨差一些,但仍舊是閉目咬牙,堅持到底。
當勁氣昇華了一個周天之時,他們承受住了天之元石的第一波攻擊。
天之元石好像被激怒的野獸,不停地加速度催發出更加猛烈的氣勁來,沿着兩人的大小經脈,一次比一次兇猛地摧毀所有阻截它的先天勁氣。有如脫繮的野馬,不受控制地到處橫衝亂撞,最後歸結於氣海,從左手中進來,右手中輸出,形成一個八字形的周天循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