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瑜怔了一下,道:“你,你……不會是……他,趙承續……”
沈思思點了點頭,回頭對春蘭道:“我和他去屋裡聊一會,你們別過來打擾……”
春蘭納悶了一下,卻也知道她難得有這麼鄭重的時候,便點了點頭,道:“……是……”
李琛瑜迷糊着被她拖進了房裡去了,沈思思甚至還將所有的窗和門都打開了,以防有人走近了偷聽。
她的空間秘密他都知道了,所以,她也沒有必要瞞她這麼多了。
“那個趙承續,是我們家四寶……”沈思思道。
“……臥糟!!”李琛瑜驚訝的叫了起來,道:“……臥糟,真的假的,他馬上就是京城新貴了,這,這,是你認識的人,你的人品爲什麼這麼好?!”
沈思思一笑,不理會他的驚叫,笑着道:“是我小時候撿回家的,後來韓驥去了邊城,收了他爲徒,韓驥和我都勸他從了軍,他從四年前離家,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見過,不過此事,是我們所有人的秘密,你不要出去亂說,尤其是他與韓驥以及我的關係……”
“我心中有數……”李琛瑜驚愕的道:“……爲什麼我從小沒有撿過這樣的一個人回家,爲什麼爲什麼……”
他現在真是嫉妒沈思思的人品了。
“他的確也是成王后代……”沈思思笑着道。
李琛瑜像是被雷劈了似的再也回不過神來了,呆呆的看着她道:“這,這……你的命也太好了吧,好羨慕你……”
沈思思但笑不語,直到李琛瑜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以後,才驚覺到,“不對,既然他是成王后代,又與你和韓驥相熟,那京城的這些傳言就是刻意爲之了……這,他既是成王后代,那麼……京城既將風起雲涌了,他……會不會封王,而韓驥是另有所圖吧……”
李琛瑜也不愧是聰明人,短短的時間內,就反應了過來,沈思思忙捂住他的嘴巴道:“……在心裡想一想就行了,不要說出來……”
李琛瑜忙點了點頭,趙承續既有這功勞,那麼,封王是遲早的事,不然勝帝無法向成王,向朝臣和天下百姓交代。
尤其是趙承續未歸,但威名已遍佈天下,成王的名聲可真是好用。
沈思思這才笑着道:“……還有,你不是一直好奇我與韓驥的關係嗎,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其實不是韓驥的女兒,也並非義女,而是他的外甥女兒……”
“外甥女兒?!”李琛瑜驚訝的張大了嘴巴,“……臥糟?!!!”
他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韓驥還有別的姐妹嗎?!沒有,只有韓貴妃一人吶……
沈思思看他這可憐巴巴的受驚的樣子,便笑了起來,道:“……喂,這麼吃驚做什麼?!”
“你投的胎也太好了吧,金枝玉葉啊,我羨慕行不行?!”李琛瑜不甘心的站了起來轉了兩圈道,他實在是接受的信息太多,坐不住了。
“羨慕?!”沈思思嘴角抽了抽。
“就是啊,一生生到貴妃的肚子裡,還帶了空間外掛,又有一個做大將軍的舅舅,出生就是金枝玉葉,靠山強大,隨便也能撿一個名門後代回去養一養,這人品,這種遭遇,爲什麼我就遇不到?!”李琛瑜鬱悶的道:“……啊啊。這人品都要爆炸了一樣的好啊……”
沈思思瞪着他道:“那你試試一睜開眼睛就被送到一個窮人家,餓了八年,連肉味是啥味都不知道,看到吃的就像餓狼一樣,每天吃不飽肚子,好不容易等長大了,纔想法子賺錢去弄吃的,這種日子,你試試?!”
李琛瑜聽了默默無言,道:“抱歉抱歉,一時間想的太美好了。”
“你是沒有過過這樣的日子,自是不知道,況且我現在的地位也很尷尬,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當公主有什麼好的,這種戰亂時間,也許哪一天就被送去和親,所以我希望我永遠不要回宮……”沈思思鬱悶的道:“況且你是不知道我現在的處境,韓驥與皇帝不對付,成王后代趙承續,又受皇帝猜忌,你可能不知道成王一脈是怎麼消失的……”
李琛瑜一聽就抖了抖,道:“……你是說?!我以前猜到可能有內幕,但沒想到……”
“……嗯,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總之,我是攪進了陌名的政治局面中去了,而且還退避不了……”沈思思無奈的道:“我倒是羨慕你一眼開眼睛就成高富帥,吃喝不愁……”
“那你試試睜開眼睛身敗名裂,動不動就得挨老爹的棍子試試……”李琛瑜笑着道:“咱倆誰也別羨慕誰……”
沈思思往沙發一攤,道:“……也就只有和你能說一說我的鬱悶心事了,其它人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李琛瑜也不說話,仰靠在沙發上,道:“……激流勇進,不進則退啊,不管怎麼樣,反正我是向着你,我爹現在是中間派,以後我將他給拉進來也站在你這邊……”
沈思思一笑,道:“我又不參與政治,你是想支持四寶和韓驥吧……”
“反正我覺得勝帝也就那樣的,當政這許多年,什麼政績也沒有,他的兒子,嘖嘖,更是無能,還不如換換血,大風險有大回報嘛……”李琛瑜笑着道。
“你想要什麼回報?!”沈思思道:“你倒是猜得出韓驥的意圖不成?!”
李琛瑜一笑,道:“是啊,我又不是傻子,你都說成這樣了,我還不明白就真的是傻瓜了,以前雖不懂政治,但也看電視劇啊,況且總被我爹我哥他們洗腦,總會懂的,外人是不知道韓驥與四寶的關係,若是知道,也早猜到了,估計韓驥還得演戲吧……”
“……是啊。”沈思思笑着道:“裝病裝出樂趣來了……”
李琛瑜聽了笑了笑,竟無言以對,道:“……至於回報嘛,唔,以後至少可以不用畏手畏腳的做事,趙承續既是你鍾家養大的,那我們以後想通海商,改鹽制,還不是小意思,大不了分他一成利潤,也能充盈國庫了,人家求之不得……”
沈思思聽了倒笑了起來,道:“他文武方面的確不錯,不過做生意只算一般般吧,算是穩重型的,對錢也沒那麼多概念,不說這個,反正以後這些有人替他煩,只是我告訴你這件事,也是當你是知己,沒有瞞你的意思,如今我也沒有秘密了,我所有的秘密你都知道了……我只是不希望有一天你從別人嘴裡聽到我的一切,這樣我們會有疙瘩的……”
“我知道你相信我,不過我也相信你……”李琛瑜笑着道:“即使你不說我也明白你的苦衷,但我希望不管以後怎麼發展,我們永遠是朋友,在這個時代,只有我們兩個最最親近了,以後永遠別生疏,不管發生什麼……”
“好,我保證……”沈思思笑着道,兩人相視一笑,引爲知己,如今已然十分坦誠以待,更是親近了不少。
“不過你爹是中間派,可也挺頑固的,他能聽你的?!”沈思思笑着道:“這個年代有一種忠君愛國的概念,實在是頑固,只怕不好讓他聽你的呢……”
“我爹其實挺膽小的,也沒想象中的頑固,只是愛面子而已,之所以這樣,也是因爲自己進不了權力的中心,一直在邊緣,因爲位置太低,不敢隨意押注啊,若是押錯了,豈不是……”李琛瑜笑着道:“又因爲位置太低,若好處不夠大,他自然是不會隨意站隊的了,在朝中也是一種自保的辦法,很多小官都這樣,況且我爹處在不重要的位置上的,只在翰林院,並不妨事,就是因爲吃不準,所以我爹纔沒有活動去找肥缺呢,翰林院的薪水,你是不知道,若沒有我在外面賺錢,我們府上早把底子都花光了……”
沈思思聽了就笑,道:“……挺像你爹的風格嘛。”
“所以他其實我不用擔心,等形勢一明朗,不用我說,他都會選擇站隊的了,而我兩個哥哥嘛,他們一向是聰明人,雖效忠於勝帝,卻也不算是他的心腹,只能算是效忠於朝廷嘛,這樣的人,再換個皇帝也沒什麼,反正都姓趙……”李琛瑜說着說着就抱着了抱枕道:“……喂,思思,我們是在說謀反的事情吧,喂喂,爲什麼話題跑到這邊來了,打住打住,不能再說下去了,這樣是要掉腦袋的……”
這人真是後知後覺,沈思思聽了便噗哧的笑了起來,道:“……放心,這裡門戶大開,外面一目瞭然,沒人能聽得到的,說什麼也沒關係,即然敢做了,還怕說?!”
“禍從口出嘛,現在事又沒定,我不放心,以後不說了……”李琛瑜忙道:“反正我是支持你的……”
沈思思點頭,道:“此事我們先靜待發展便是了。相信韓驥爲四寶封王之事一定會出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