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 互挖牆腳的趙家兄弟 文 / 夜漫舞
關雎宮內
趙禮正身着常服,眉心緊擰的看着前線蕭騰傳來的加急奏摺。
“皇后娘娘,您等一等,奴才進去給您通報一聲!”小貝子着急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傳來。
跟着,就是一聲暴跳如雷的怒喝:“老子去見趙禮,還需要你這沒把的傢伙通報?去你大爺的!”
小貝子快哭了:“娘娘,您怎麼這樣說奴才呢!”
“說你怎麼了,跟在趙禮身邊的傢伙沒一個好東西,你小子也不是個好崽子!”說完,陳葉青還不耐煩的推了小貝子幾下:“快些讓開,要不然等會兒把你給剁了。”
“娘娘……”小貝子終於脆弱的哭出來。
趙禮聽着門口傳來的一聲聲嗡嗡聲,終於放下手裡的奏報:“外面怎麼了?”
正在殿門口和陳葉青拗勁兒的小貝子聽見皇上的聲音,忙朝着身邊兩個奴才身上打了個眼色:“看好皇后娘娘,千萬別讓她隨便進去。”
說完這句話,小貝子連陳葉青的臉色都不敢看,就一溜煙的衝進內殿。
趙禮看着一邊擦眼淚一邊跑進來的小貝子,不用猜,大致也能瞭解一二,“怎麼回事?是媚兒來了嗎?叫她進來吧!”
小貝子抽了抽鼻子,用依然發紅的眼眶擔心的看着坐在龍椅上的天子:“皇上,奴才瞧着皇后娘娘的臉色不太好,就像是圍欄裡將要幹架的鬥雞,如果不是擔心這個,就算是給奴才十個膽子,奴才也不敢攔着皇后。”
現在,趙禮總算是明白爲何小貝子會這樣了;幹架的鬥雞嗎?趙禮本來還陰霾的心情忽然亮堂了一下,自從兩個人因爲蕭意鬧了場大別扭之後,媚兒對他的態度就十分冷淡,如果能讓這個女人再張牙舞爪的對待自己,趙禮反而還求之不得。
想及此處,趙禮揚了下眉角:“沒關係,讓皇后進來吧!”
小貝子最後看了眼皇上,那小眼神,分明清楚的寫了‘我可警告過你哦,要是不小心被雞捉了眼,可別怪我’。
陳葉青很快就被放了進來,只是在進來後,他撩起裙子就毫不猶豫的在小貝子的小腿肚子上狠狠地踢了一腳,疼的小貝子哎呦一聲痛呼,撲騰一聲跌倒在地,抱着小腿肚子就滿地打滾,看樣子被踢那一腳,真心是牟足了勁兒的。
趙禮眼睜睜的看着招人心疼的心腹就這樣被自己的女人放倒了,猶豫再三,終究還是明智的決定裝作不插手去管;所以,當小貝子委屈的小眼神落在趙禮身上時,看着自家主子那副裝聾作啞的模樣,心裡嘔的,都快咳出血來了。
老婆奴!真他孃的是老婆奴啊!皇上啊!天子啊!您富有四海,享有天下,怎麼就在自己女人面前連個屁都不敢放啊!
小貝子純粹的心被傷害的七零八落,連呼痛的那股心情都沒了,只能硬着頭皮,忍着疼痛,一瘸一拐的扶着被替傷的小腿,神色落寞、身影蕭索的離開。
陳葉青怒火沖沖的衝到趙禮的大殿,看着伺候在殿裡的宮侍,手臂一揮,長袖飛揚,喝聲下令道:“全部都給我退下!”
伺候在關雎宮的宮侍們,何時見過皇后娘娘生過這麼大的氣,各個心有慼慼焉的同時看向坐在龍椅上的天子,直到趙禮微微點了點頭,他們才一溜煙的保命逃跑。
皇后娘娘這是擺明了來找皇上幹架的,大周兩位最金貴的主子鬥法,一個不小心就會傷及他們這幫池魚,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能逃離開就趕快逃離。
很快,諾大的大殿就剩下站在趙禮面前氣得只喘粗氣的陳葉青,和坐在龍椅上心平氣和的趙禮,以及殿內香爐中點燃的淡淡用作提神的清香。
趙禮笑容清淺,看了眼氣得都快爆炸的陳葉青,心情頗好的說道:“要不要給你倒杯水,先壓壓火氣?”
陳葉青臉色一黑:“少給老子扯開話題,趙禮,你是不是讓趙煜上戰場了。”
趙禮神色不動,心裡卻已然有了主意;原來,她是爲了煜兒而來。
“是又怎麼樣?”
“是又怎麼樣?趙禮,你有臉說出這樣的話!”陳葉青徹底被氣瘋魔了:“你的親弟弟是個什麼貨色你會不知道?那個傻子,與其讓他上戰場殺敵,不如說是讓他上戰場被敵殺;趙禮,趙煜可是你的親弟弟,骨血相連,打不斷的親情關係,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將來你怎麼跟柔妃娘娘交代?又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趙煜冷冰冰的排位?”
趙禮臉上的笑容終於收起來:“你也說了,趙煜是朕的親弟弟,朕這個當親哥哥的都不擔心,你這個當嫂子的,會不會反應太大了?”
被趙禮的這句話忽然一噎,陳葉青當場愣住;哎呦喂,感情這孫子又在他面前耍太極了。
陳葉青深吸一口氣,眼神直勾勾的看向趙禮:“你真的決定,要派那個沒用的傢伙去戰場?”
趙禮一咬牙,朝堂上指點江山的人物,此刻卻任性別扭的像個孩子:“是!”
“好!那我也要去!”
“司馬媚!”趙禮猛地一攥拳:“你在折騰些什麼?”
陳葉青被氣笑了:“你說我在折騰什麼,既然你這個當親哥哥的都不關心那個傻貨,那老子關心總行了吧;趙禮,你要是敢讓趙煜去前線替你送死,那老子就拋去後宮的榮華富貴不要,跟着那個傻逼一起去前線替你賣命!”
斬釘截鐵的說完這段話,陳葉青轉身就要走。
“你站住!”
陳葉青立刻剎住腳,不是他聽話,而是,他要聽趙禮怎麼說。
趙禮薄脣緊抿,這是他生氣較真的直接表現:“朕還真是對你刮目相看,原來,在你的心目中,煜兒已經重要成這般。”
陳葉青肩膀一垮,他就知道,趙禮這孫子一直在懷疑自己和趙煜之間的清白,今日一見,真是如此,而且還有增無減。
陳葉青轉過身,面對着趙禮漸漸拉黑的臉色,紅脣輕啓,慢慢說出最氣人的話:“你要是想這麼認爲,那就這樣認爲吧;反正現在我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甚至還會多想;與其再三解釋一個你不願意相信的真相,那你就去相信自己幻想出來的假象吧!”
趙禮的臉色徹底變黑,緊攥的拳頭髮出咯咯吱吱的聲音:“你現在連解釋都不願意了?!”
陳葉青真的是覺得趙禮這孫子是越來越難伺候了,以前這小子是個天然面癱,雖然性情陰晴不定,但好歹還算能說通;但現在呢,面癱鬼變成表情帝,喜怒哀樂全部都表現在臉上,霸氣側漏起來震的老子差點尿頻;這越來越難伺候的孫子,這越來越難搞定的混蛋,呸!老子不陪你玩了!
陳葉青用惱恨的眼神最後狠狠地瞪了眼同樣瞪着他的趙禮,然後唰的回過頭,提着裙襬就要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可他這步子還沒走幾下,就聽見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跟着,手臂被猛地拉住,然後被來人狠狠地一拽,就拽進一個喘氣粗重,胸如鐵石的懷裡。
陳葉青被這股力量拽的頭暈目眩,還沒反應過來,臉頰就被來人粗魯的擡起來,跟着眼前一花,冰涼的嘴脣帶着懲罰和兇狠,一下就蓋在他的嘴脣上。
陳葉青終於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睜大的眼睛,放大的瞳孔,驚愕的看着捧着他的臉將他的嘴巴當成發泄物一樣蹂躪的趙禮。
脣瓣上廝磨的痛處,還有被趙禮強悍的力量壓制的憋屈,如大雨傾盆,狠狠地洗刷着陳葉青震撼的內心。
可那孫子還遠遠不滿足,本來還是懲罰性的虐待着他的嘴脣,但是慢慢地,居然想要撬開他的貝齒,衝到裡面去翻雲覆雨;陳葉青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奮力掙扎之餘,嗚嗚的發出聲音。
可趙禮這孫子自從身體好了之後,就不在是以前那個碰一下就能摔倒在地,還可憐兮兮的仰着頭請人扶他起來的病貓樣兒;一日,當病貓兒變成雄獅,而且還是一個被禁慾了好幾個月的雄獅,可想他的力量,他的慾望,該是有多強大。
陳葉青被趙禮硬逼着步步後退,纖細的脊背直到撞到冰涼的牆壁上才停下來,然後,幾乎整個人都被這孫子抱起來,如他手中的玩物,被他玩弄着,撩撥着,狠狠地欺負着。
長這麼大,陳葉青第一次品嚐到了女人弱勢的屈辱,更是第一次以一種爺們的內心飽嘗到了女人被強迫時的不甘和委屈。
力量比不過他,身高比不過他,甚至連自己的身子都變成他手裡的所有物,陳葉青起先還在掙扎,可是掙扎到連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時候,他終於在殘酷的現實面前放棄了。
跟趙禮比無恥,他媽的他腦子抽了嗎?跟趙禮比下賤?大爺的!不知道下賤這個詞語就是他趙禮的量身定製嗎?跟趙禮比流氓?呸!如果哥是個爺們,一定敢跟這小子拼刺刀;可是現在呢?
現在他是個娘們,是個手無寸鐵的娘們,是個穿着裙子,戴着首飾,還給這孫子生兒育女的娘們;老子沒了兄弟,有了子宮,老子沒了胸肌,有了胸部,老子的聲音堪比三月黃鸝,老子的身子柔軟無比,老子早就在這條是娘們的路上跑的駟馬難追,瘋似野狗。
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來,多少個日日夜夜積攢的委屈,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
老子不光變成了一個娘們,老子現在還是個將要被自己的老公強上的可憐娘們!天哪!——難道老子真的是後孃養的,活該穿越過來之後,受這種不是人的鳥罪嗎?!
陳葉青越想越委屈,越委屈眼淚流的就越急;終於,眼淚驚醒了想要一逞獸慾的趙禮,他慢慢的停下來,一雙漆黑深沉的瞳孔不安的晃動,低啞的嗓音,艱難的發出聲音:“你就這麼難受?讓我親一下,都不願意了?”
陳葉青猛地一擡頭,用最兇惡的眼神瞪着趙禮:“你他媽這是親嗎?你這是用強,是啃!老子同意你親了嗎?老子同意你抱老子了嗎?趙禮,你他媽就是個混蛋,三天不耍混,你就活不下去。”
“是!我是混蛋,那你是什麼?在你的眼裡,可曾有過我!”趙禮終於忍不住咆哮了,這孫子,咆哮起來真像一隻被踩了尾巴的狗兒,咧着大嘴衝着老子汪汪,老子都能看見他嘴巴里的小舌頭了。
陳葉青被趙禮嘴裡粉紅色的小舌頭吸引了注意力,剛纔還一副死了祖宗的死樣兒,現在,差點一秒鐘破功。
很顯然,陳葉青在趙禮面前,就是一個頂着正常人面皮的白癡,而且還是個什麼表情都會寫在臉上的白癡,簡單的就像十以內的乘法口訣一樣,分分鐘就能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所以,當陳葉青的面部表情微微一變,趙禮就能立刻察覺。
故而,當陳葉青在被趙禮粉嫩的小舌頭吸引的那一刻,趙禮的臉色已經難看到唯鐵鍋可以比擬,硬扳着陳葉青肩膀的大手,漸漸開始收緊:“司馬媚,到這個時候,你還能笑得出來嗎?”
陳葉青硬是忍着,逼着自己千萬不要在這裡破功;他現在在幹什麼?可是在跟趙禮這孫子幹架吶,他可是剛剛被趙禮輕薄過呀,他現在應該義憤填膺,應該同仇敵愾,應該噴口口水,糊這孫子一臉纔是;千萬不要被趙禮的小舌頭收買,千萬不要被這孫子烈火燃燒的眸子烤焦;哥!要雄起!
陳葉青做好了心理暗示,再次擡起頭時,面部表情稍顯扭曲:“趙禮,我剛纔的話沒說假,你要是敢讓趙煜上前線,我就敢跟着他一起;那你別把老子跟你想象的一樣不堪,我就算是要紅杏出牆,也不會再找你趙家的男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和趙煜之間的清白;話盡於此,信不信由你。”
趙禮緊繃着嘴脣,臉色依然不好,但總算是將那雙爪子從老子的身上拿來,陳葉青趁機低頭一看,我列個去!連腰帶都被這孫子解開了,要是他哭晚一會,那他豈不是要被這孫子壓在這龍案上就地正法?
這龍案的滋味,真不是一般人能夠消受的,只有真正體會到過它的人,才知道它的‘妙不可言’;傳聞中痛並爽的感覺,一會兒天堂一會兒地獄的錯覺,一輩子品嚐幾次也就夠了,品嚐多了,會直接腎虛的。
陳葉青手忙腳亂的繫腰上的腰帶,趙禮顯然還沒消氣,叉着腰看着他繫腰帶,眼神中不屑的表情,似乎在說‘系這麼緊做什麼,老子要是想解開,不過是秒秒鐘的事兒’。
陳葉青儘量不去主意趙禮那不屑的目光,好不容易將最後一個蝴蝶結紮好,準備給趙禮放上幾句狠話再走的時候,殿門口人影晃動,跟着,兩個人影未經通報就已經大步闊闊的走了進來。
看着走進來的兩個人,趙禮下意識的一步跨上前攔在陳葉青的前面,陳葉青看着趙禮那副着急遮掩的模樣,忍不住嗤之以鼻:現在擔心老子春光外泄了?剛纔也不知道是誰掐着老子的腰,亂扯老子的衣服的。
陳葉青踮着腳,透過趙禮往走進來的兩個人影看過去,待他瞧清楚兩人,當下就驚了:“大哥,你怎麼跟這個中年美大叔在一起?”
沒錯,走進來的兩個人,正是一身正紅親王服飾的趙靖,和一身同色服飾打扮的中年美大叔;咦?不想還沒察覺到,中年美大叔怎麼和趙靖穿的頗爲相似?
難道,他也是……
在趙禮回頭看他的目光中,陳葉青在恍然大悟中終於真相了;怪不得當初美大叔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而且,對趙禮的稱呼也頗爲親暱,原來,一切的真相都在這裡等着呢!
趙禮看着陳葉青:“你認識皇叔?”
陳葉青一下就從趙禮的身後走出來,現在的他,除了眼眶有些紅,嘴脣有些腫,身上勉強沒其他怪異的地方:“一面之緣。”
中年美大叔似乎精神不錯,整個人容光煥發的,特別有魅力:“丫頭,咱們又見面了!”
陳葉青扯了扯嘴角,他真心希望美大叔能喊他一聲‘小子’;哎!哥這扭曲變態的命運啊。
趙靖在這個時候出聲:“父王,你何時認識的皇后?”
叮!
陳葉青本來還稍顯渙散的注意力瞬間被趙靖的這聲稱呼喚醒,驚愕之餘,忙轉頭去看趙禮,可趙禮這孫子卻是一副表情淡淡的模樣,那份寵辱不驚的態度真心不要太彪悍了。
趙靖喊美大叔父王,那就證明了趙靖是美大叔的兒子,這還說明了什麼?
說明了先帝被帶了綠帽子,替自家兄弟養了兒子,先皇后紅杏出牆,從先帝的這面牆上爬到了先帝兄弟的那面牆上;嗷!這個世界啊,真心不要太狂亂了!
陳葉青在震驚中慢慢的閉上了自己清澈的大眼睛,他真不願意讓自己澄澈的雙目看這個慌亂混沌的世界;他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趙煜那小子一心想要攻下老子這堆生長在變態夾縫中的小土丘,原來,老趙家的兄弟喜歡互挖牆腳那是帶着遺傳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