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如畫,美人一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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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元知道自己這是在逼迫自己,逼迫自己接受眼前的現實,逼迫自己去承認,就算是心裡再想,那個人影也是不屬於他的。
“等我解開季東霆當年離開的真正原因,就去季家宣旨!”
想到這裡,趙元又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眼門庭前頗爲冷清的季府;想象着那抹嫩粉色的身影緩緩走進去的背影,然後又狠狠地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眸子時,眼底的掙扎和彷徨似乎在被一股冷靜的味道狠狠地壓抑着。
趙元多少還是聽出武春話裡的意思,只是,或許連他都不太明白爲何自己在這種時候忽然收住腳步不敢去季家傳聖旨;也許在他內心的最深處,有一個小小的心思正在扭曲的發芽,他不敢承認他是多麼想親手揭開季佛兒臉上的那層面紗,更不敢承認,他想要永遠看着那張恬靜美好的臉頰,直到永遠!
武春看着自家主子皺了起眉心,不免也在旁觀關心道:“其實屬下覺得,如果季姑娘真是個賢惠寬厚之人,縱然如今季家已經是紙老虎,我們也不必計較那些,畢竟太子殿下也是知道分寸的;現在二皇子越三皇子齊齊攻擊太子殿下依然穩坐東宮,難道還有比這更不妙的情況嗎?”
明明是讓他來看一看未來太子妃的品性和家室,若是恰當便直接前往季家宣讀聖旨的,沒想到纔來了沒幾天就被這樣麻煩的事情給纏上了;如果不是此事牽扯到了他的親人,他也懶得抽了性子來排查數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趙元就覺得頭疼得厲害。
本以爲是苦盡甘來,卻不料季東霆忽然辭官遠離;父皇是因爲敬重季東霆此人才會不好拂了他的請求;可是趙元卻覺得,季東霆應該是隱瞞下了什麼,逼得他不得不離開。
季東霆此人,年紀輕輕就官拜太子太傅,當年父皇還在做太子的時候,身邊也有些不安分的人,那些人甚至還用了很多的齷齪手段想要拉還是太子的父皇下馬;可就是那時候,父皇多次受季東霆在關鍵時刻搭救,這才一步一步的走上皇位。
不過,現在卻又有一個更加讓趙元不解的事出現:“你派人去查一查,當年季東霆爲何急急離開京城;雖說父皇與大哥都對此人推廣之至,但我總覺得,季東霆此人還有秘密。”
關於這一點,趙元自然也是苟同的;按理來說,奴才隨主子,季佛兒那樣的人身旁卻有個像錦蘿那樣的奴才,實在是要人費解的厲害。
武春聽到問話,忙道:“季姑娘是個出塵清澈的性子,屬下還真是有些不太明白,爲何她身旁的貼身丫鬟卻是一個那樣心思莫測的人。”
“覺得那個丫頭怎麼樣?”
目送着季佛兒與季家的僕從依次走進季府,趙元這才帶着武春朝着歸來客棧的方向走去。
季佛兒自然是不知情趙元內心深處的盤算,只是看着趙元那燦爛的笑容時,心底的陰霾去了不少,跟着趙元輕唸了一句:“阿元……”
想到這裡,趙元暗自隱瞞姓諱,對着季佛兒粲然一笑的同時,說道:“佛兒可以叫我阿元。”
雖說季佛兒是個精彩絕豔的,拿到京城與任何侯門千金比起來都不遑多讓,但季佛兒要嫁的人也並非普通之輩;大哥需要的固然是個能替他看顧東宮的太子妃,但這名太子妃身後代表的勢力也絕非等閒之輩;如果現在的季府已經被現任當家消耗成了空架子,那麼大哥迎娶季佛兒的理由似乎也不能成立了。
趙元此次出行隱晦,再加上自他親自查探之後,總是覺得現在的季家沒有了季東霆坐鎮,似乎已經沒有了當年的清貴滿天下的美名;或者是說現在的季府不過是在消耗着當年季東霆留下來的名望,如今的季家當家人並非堪以重用。
季佛兒瞧着趙元怔怔的對着她家門口發呆,真的是對趙元的身份越來越好奇起來:“公子幫我擋下司空嵐的挑釁,至今佛兒還不知公子貴姓。”
從廟會回季府的距離並不遠,待趙元將季佛兒送到府門前時,看着坐落在正前方並不是很大的門庭,不免有些感慨;昔年父皇的恩師,若是在京城必然是風光無限,只是那季東霆實在是奇人一枚,居然在人生將要迎來最輝煌的時刻急流勇退,實在是讓人費解。
趙元聽季佛兒這樣說,只會更加不放心,拿眼角的餘光去看被武春絆住腳的錦蘿,瞧着那丫頭在與武春說話時咕嚕嚕的眼珠子轉的更加歡脫精明的樣兒,他更是奇怪季佛兒的身邊爲何存在這樣的人物。
季佛兒苦笑着搖了搖頭,再想起錦蘿,更是無奈:“公子不用擔心,我無礙的。”
季佛兒早就猜出趙元來歷不凡,只是讓她更加驚奇的是,明明是那般藏着身份秘密的人,卻是擁有着一雙極爲通透明亮的雙目,好似灌滿了銀河善良的星子,只需一眼,就永生沉浸其中。
季佛兒擡起頭看着趙元,站在明媚陽光下的男子,當真是俊美貴氣,一雙如大海一樣深邃的眼睛,卻能讓她一眼望見盡頭;還記得父親還活着的時候時常對她說,人的雙眼是世間最藏不住秘密的,判定一個人是否心思良善,只需看他雙目便可。
“佛兒可是有什麼不順心的?”趙元忍不住先開了口。
美人略帶薄愁,本是極爲楚楚動人的模樣;可是此幕落在趙元的眼裡,卻是帶着酸澀的不忍心。
此刻,季佛兒的心情有些亂,自然也是沒多注意趙元的刻意貼近,更沒注意到自己的貼身丫鬟被武春有意支開了;她只顧着埋着頭緩緩走着,只是眉宇間再也沒有先才的恬靜,多了幾分愁緒。
而至於趙元本人,卻是在季佛兒走上前的時候,示意武春一個眼神,武春可是趙元身邊最得用的貼身心腹,主子的一個小動作他都能體會的一清二楚;所以當下,武春便一個快步隔開了季佛兒與錦蘿的距離,完美的替自家主子擋住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錦蘿看見主子離開,忙亦步亦趨的跟上。
錦蘿注意到那讓她幾乎傾心的公子在注意着自己,立刻在臉上擺出快要被訓哭的表情;至於季佛兒,在注意到錦蘿沁在眼角的溼痕時,這才收了臉上的怒色,眼神略帶沉思的在錦蘿身上頓了幾秒後,就再也不說他話的朝着前方走去。
武春看着自家主子那越來越蹙緊的眉心,走上前在趙元的耳邊低語了兩句;趙元本來就夾雜着不悅的眼神此刻更是帶着厭惡之色,真的是連錦蘿一眼都不想再看見了。
很顯然,讓他略顯驚愕的是,明明季佛兒是個寧靜恬適的性子,爲何自己身旁的貼身丫鬟卻是一個如此帶着戾氣的人;先才這個丫鬟只是安靜地站着他倒是沒看出來,眼下被季佛兒訓斥,她那雙咕嚕嚕亂轉的眼珠子就像是在想什麼壞主意,實在是讓人不喜歡的很。
他從小就在皇宮那種地方長大,雖說他上有父皇母后照顧着,下面有一個當太子的哥哥保護着,但是那種地方的醜惡或多或少也是見過一些;所以,在普通孩子還在天真爛漫的玩耍時,他已經學會了看人看物,不敢說一眼能夠辨出此人究竟是個什麼貨色,但多少也能判定出那人是否可交。
季佛兒這邊的動靜很快就讓走在最前面的趙元發現,待他回頭時,便是看見季佛兒目光含怒的盯着自己的貼身丫鬟;而至於那貼身丫鬟,俏臉嬌紅,明明是做出一副低着頭的承認錯誤的模樣,但是那雙亂轉動的眼珠子,卻是讓趙元瞬間不喜起來。
想到這裡,季佛兒便是猛地停下腳步,薄紗下的臉頰上帶着騰騰的怒氣,一雙漂亮的眼睛此刻也是冰冷嚴肅的:“錦蘿,你不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如果說,錦蘿只是碎碎念自己,季佛兒還能大度一些聽一聽便能忘了;但是,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沒規矩,居然開始說起自己去世父親的不是;這要季佛兒如何還能縱容這般刁奴?
被自家小姐這把訓斥,錦蘿癟了癟嘴,只是她的個性慣性潑辣活潑,自然也不會將季佛兒的這些話完全放在心裡,反倒是說着:“奴婢這麼想還不是爲了季家,想想當年大老爺在京城中,那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事後太子登基,大老爺身爲恩師更是風光無限,也不知道大老爺是怎麼想的,居然辭了官、退了賞賜,領了全家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平涼郡紮根;不是奴婢爲小姐抱不平,大老爺這麼做未免也太自私了些,如果小姐此刻還在京城中,那必然是朝中一品大員的千金,上門求親的公子不是王侯貴胄就是侯門深府,何必讓咱們現在淪落到被一個只是巴結司空府的商賈之家欺負成這樣。”
錦蘿驚喜的盤算聽在季佛兒的耳中卻是讓她忍不出蹙了下眉:“錦蘿,不可胡說;剛纔這位公子幫了我們,我們還未以禮相待,你就想着利用他人達到自己的目的;這麼做未免也太忘恩負義了些。”
錦蘿忙道:“小姐,我們何不請了公子去府裡跟老爺見見面,現在的季家若是能跟眼前的這位公子攀上關係,不說是在平涼郡,就算是想再回京城,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提到這個,錦蘿差點又興奮起來;要知道這個司空嵐在平涼郡橫行霸道早就是人神共憤的事,但礙於司空嵐身後的勢力,就算是他們季家也不能隨便招惹;卻不料那樣‘厲害’的司空嵐落在眼前公子的手裡,卻只能任其碾壓,毫無還手之力;可見,此人真的是來歷不凡。
薄紗下的季佛兒淡淡的笑着,一雙秋水美目輕輕地瞥了一眼趙元的背影,聲音溫婉而低柔:“不管他是從何處而來,今日他對我們有恩,這是不爭的事實。”
季佛兒自然也是猜出了好幾分,雖說平涼郡人傑地靈,但是若是真有這般人物存在,早就名揚平涼郡,她勢必也是從他人口中聽說過纔是;但眼下此人忽然冒出來,必然是從他處而來;至於這個他處,季佛兒只想到了來自京師的可能。
“小姐,奴婢猜測,這位公子絕對不是我們平涼郡的人。”錦蘿機靈的湊在季佛兒耳邊小聲的說着。
錦蘿看着走在最前面的華服男子,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一個男人將紅色的錦服穿的那般好看,就像是天邊踩着紅雲來的仙人,一手慵懶的搖着摺扇,一手玉樹臨風的背在身後,威儀與生俱來,高貴悠然生成。
季佛兒冷靜下來後,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今天的自己究竟做了多少出人意料的事;先是對忽然站出來的趙元傾了心,跟着還與他在衆人眼下拉上了手;想到這裡,季佛兒就感覺自己被趙元拉過的手像是被燙傷了一樣,只要她一想他,手指就會又熱又軟,他大手間的繭子似乎至今還讓她能清晰的感受到。
趙元本是在盯着季佛兒看,突然聽見錦蘿的話,也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後背過手去,就領着武春走在衆人前面,大有一副護着季家的人安全離去的架勢。
“今日多謝公子站出來替我家小姐做主,爲奴婢解圍。”錦蘿是個快人快語的性子,又瞅見眼前的彬彬有禮的公子是個極爲俊美的男子,更是一掃先才被司空嵐恐嚇的驚慌,面色帶笑的說着。
季佛兒聽見這話,俏麗的臉上頓時紅暈更勝,剛想說什麼,卻被站在身側扶着她的錦蘿一口搶過話去。
趙元看她這樣,當下便只是笑了笑,望了眼圍在季佛兒身旁的季家人,輕輕地咳嗽了一聲,解釋道:“那個,我是不太放心你就這樣回去,我送送你。”
只是,季佛兒在走了幾步後,回頭去看跟上來的趙元,隱藏在薄紗下的絕色容顏微微一紅,輕咬着粉嫩的脣瓣,卻是不語。
季佛兒在被司空嵐這般一鬧之後,的確也沒多少心思再坐在此處治病救人了;現如今聽趙元這般說,當下就是溫順的點了點頭,叫上錦蘿和府裡的下人,準備收拾東西離開。
瞧着司空嵐那兇狠的模樣,趙元卻是輕蔑的笑了一下;回頭看向季佛兒時,聲音變的軟和了許多:“佛兒,今日鬧出這般大的動靜,也不適宜爲這些可憐人看診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等下次再有時間變再出來吧。”
司空嵐咬緊了牙關,怒視着趙元;一雙猩紅的眼睛裡佈滿了仇恨,被咬的咯咯吱吱的牙關更是帶着如豺夠般兇狠決絕。
只是,司空嵐在武春手裡吃了大虧後,就知道眼下自己根本不是這倆程咬金的對手;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倒是要看看,等着狂妄的臭小子栽倒在自己手裡的時候,他還能不能這樣自大狂妄的說司空家,敢不敢再這樣藐視自己。
只是,倒在地上的司空嵐卻是將趙元的話當成了一種可笑的大話,要知道在他的眼裡心裡,司空家可是最神聖的存在,身爲身負司空氏的姓氏,他無數次的爲擁有這個姓氏而感到驕傲自滿;現如今眼前忽然冒出來一個臭小子敢在他面前如此擺譜,甚至還有藐視司空家的意思,這叫司空嵐如何不記恨,這叫他如何不仇視?
季佛兒一直站在趙元的身邊,她驚訝的看着身邊這舉手投足間都顯露出不凡身份的男子,在這一刻,她終於放下心來;不知怎麼回事,她忽然開始相信他,相信他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是絕對不會招惹司空嵐,更相信他,的確是有那個資本隨便提起司空家的真正當家人。
身爲當今大周除了當朝太子之外最受寵尊貴的皇子,趙元的確是有幾分張狂的本事;所以在趙元的眼裡,對於提起司空悟來說根本就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根本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只有武春,依然神色不變的站在趙元的身側,好似自家主子這樣提起他司空悟不過是水到渠成、理所應當一樣。
司空悟,乃是當今司空府的當家,朝中的一品大員,位高權重,手段了得;可就是這般人物,在趙元的嘴裡卻像是提到小羅嘍一樣;趙元的這股態度,幾乎是讓衆人都小小的驚訝了一下。
可他的這聲怒吼卻是在趙元看來,就像是被拔掉獠牙的小畜生在瞎喊一樣,眼底的嗤諷之色漸漸顯露:“死?!你若是真的有本事就將司空悟叫出來,我倒是要看看,司空悟看見我,敢不敢對我說一個死字。”
說到最後一句,司空嵐幾乎是怒吼出聲。
司空嵐抱着被挑斷腳筋的雙足,痛的臉都白了,跌坐在地上的模樣更是顯得狼狽不堪;可就算是這樣,他卻像是一頭被逼近死角的野獸,眼睛發紅的望着趙元,咬牙切齒道:“你究竟是何人?既然知道我是司空府的人,你還敢動手?哈哈——你離死不遠了!”
趙元像是看不見衆人眼中的驚愕一般,看着一身狼藉,臉色蒼白的司空嵐:“本應該要你性命的,但上天有好生之德,念在京城司空府的份上,我就留你一條狗命;從今往後,你若是再敢死性不改,早晚會有人來真的收了你。”
早已被武春的狠厲嚇傻的衆人在看見武春對趙元的恭敬態度後,更是驚訝的睜大眼睛;要知道剛纔可就是這看似年紀並不大的男子親手挑了司空嵐的筋骨,並且還以一人之力擋下了數十名小混混;就是這般猶如凶神般的人物,卻是在這錦衣華服的男子面前溫順的就像一隻被馴服的小貓;這一幕,實在是太讓人震撼,也讓不少圍觀的人在心裡試着揣測;其實,這凶神般的小子並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真正能要人性命的大人物,應該是這俊美的就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華服男子纔是。
說完這句話,趙元便招了招手;武春丟下已經被自己徹底親手廢爲廢人的司空嵐,帶着一身煞氣規規矩矩的回到趙元身邊。
趙元看着季佛兒仰着頭呆呆的看着自己,溫暖的大手輕輕地揉着她的發頂,第一次發現原來女子的長髮居然是如此柔軟,不覺開始貪戀掌心中那極爲撩他心神的觸感:“佛兒,你放心,在大周還沒幾個人能將我怎麼樣。”
他在以前就認識她嗎?
他說他千里迢迢而來,就是爲了尋她?
季佛兒怔怔的望着趙元,看着他臉上純粹乾淨的笑臉,一時間不太能明白他口中所言究竟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