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默默地動心了
趙禮扶着窗欄,一個瀟灑的跳躍就從外面躍進來。
進來後,這傢伙便一邊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雪花,一邊稍稍扯了下身上的長麾,很是高大英俊上檔次的用清冷寡淡的眼神瞥着被他嚇壞了的陳葉青。
“趙、……趙禮?!”
陳葉青到現在還以爲自己是在做夢呢,這世上哪有這樣的人,前一秒還在念叨他,後一秒他奶奶的他就給老子出現了?還是這麼一副英俊瀟灑、騷包帥氣的模樣!
陳葉青不停地揉着有些黏糊的眼睛,不敢相信的不停地眨動着眼睛。
趙禮嘴角勾着一股淡淡的笑,看着坐在地上犯傻的女人,也不上前去扶她,反倒是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來;剛纔一路從外面趕來,天氣寒冷、北風仄仄的,真是難得這屋子裡頭還算暖和。
可趙禮這前腳剛坐在墩子上,後腳就看見陳葉青一個鯉魚打挺的站起來,蹬蹬蹬的跑到趙禮的面前,在趙禮剎那間睜大的眼神下,毫不客氣的扯着趙禮的臉皮就狠狠地往兩邊拽。
“嘶!疼、疼!”趙禮抓着這女人發瘋的手腕,喊着疼欲要將自己的臉從她的手裡救出來。
聽見趙禮呼痛的聲音,陳葉青終於知道這不是做夢:“你知道疼啊,看來這是真的!趙禮,你他媽終於來找老子了!”陳葉青在激動地朝着趙禮喊叫的同時也不知是哪根神經搭錯了,一下就撲進這個讓他近乎有些朝思暮想的男人懷裡。
趙禮終於將自己的臉從這個有點發瘋的女人手裡救出來,本來白玉般的臉頰硬是被她扯得有些發紅,像極了被春風蹂躪過的桃花,美麗中帶着點點的破碎感。
趙禮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千辛萬苦的出現在她面前,居然受到了這樣一番待遇;只是,在感覺到懷中這具柔軟溫香的身體時,連日來的擔驚受怕一下就散了不少。
“司馬媚,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冒犯龍體,可是砍頭大罪!”趙禮一邊揉着有些發麻發疼的臉一邊嗔怪的瞪着眼前這發傻的女人;只是覺得幾天不見,好像已經思念了很久;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
陳葉青纔不管他會不會被砍頭,他現在只覺得老天爺在玩弄他;當初生孩子命懸一線的時候,他多想趙禮這渣貨能從天而降,救他於危難之間;只是那個時候老天爺出去逛大街了,根本就沒聽見他的祈禱聲;現在,他把豆芽菜生下來了,因爲勞累而有些發燒的體制也好了許多,沒想到這時候趙禮蹦躂出來,而且還是從窗戶外面蹦躂出來;難道這不是在欺負他嗎?不是在刺激他嘛?
看眼前這女人忽然不說話的看着自己,趙禮有些怪怪的:“皇后?媚兒?司馬媚!”
陳葉青沉浸在苦逼的小世界裡小小的悲憤着,忽然被趙禮這麼催魂兒似的叫着,立馬也回過神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不過是數日不見,這小子由原來那細皮嫩肉的模樣變的稍稍黑了點,不過,整個人顯得更加神采了很多;要不說男人嘛,還是皮膚別那麼白比較好;可上天卻偏偏給了趙禮這傢伙細白細白的肌膚,很多次滾牀單的時候,陳葉青偷偷地閉着眼睛摸趙禮,總是懷疑自己摸的是一個細皮嫩肉的小美人。
想到這裡,陳葉青難看的臉色難得出現一絲玩味的笑意,再看趙禮時,也不似剛纔那樣瘋魔了:“皇上怎麼會找到這裡?”
夏鳳輕那個畜生做事,絕對是十拿九穩的穩妥和利索;瞧瞧他是怎麼綁架他這個一朝皇后的就知道了;只是沒想到夏鳳輕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趕路,卻還是讓趙禮找到了他們,現在還登堂入室,直剌剌的出現在陳葉青的面前;如果這事兒被夏鳳輕知道,那小子還不學着自己表哥的模樣,一口黑血給噴出來。
趙禮雖然有些溫怒陳葉青一看見她就上手掐他臉的動作,可在看見這女人如此活力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還是放心不少;當初在他知道她艱難產子之後,天知道他的心都揪成什麼樣兒了;那麼大的一個肚子,又在那種環境,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剛強,恐怕……
想到這裡,趙禮不禁有些後怕;連帶着看陳葉青的眼神都開始稍稍心疼了許多。
“朕是怎麼找到你的,你不必知道;只是媚兒,朕的公主在哪裡?”這也是趙禮來看陳葉青的重要原因,他十分想要見一見他從未謀過面的女兒,這份思念,超越了他所有的理智。
陳葉青一聽趙禮這話,倒是驚訝了一番;看不出這小子還算帶點人性,知道主動問起豆芽菜。
可是想到豆芽草現在呆的地方,陳葉青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孩子不在我身邊,趙煜帶着呢!”
煜兒?!趙禮有些不明白的看向陳葉青;哪有一個母親在孩子出生還沒滿幾天的情況下就丟給其他男人帶着了?
面對趙禮質疑的眼神,陳葉青自然不敢承認自己這是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豆芽菜;按理來說豆芽菜是他親生,他應該心疼的跟個什麼似得,可是偏偏要他一個大老爺們爲一個男人產子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要抱養這個孩子?
想到豆芽菜,他就想到趙澈小朋友;當初他就是彆扭趙澈會喊他‘母后’,他才偷偷地教那小子喊‘爹’,沒想到這聲‘爹’剛喊出口,就讓他差點在趙禮面前死的很慘;礙於上次的經驗,陳葉青是絕對不敢再教豆芽菜喊他‘爹’了,可是他這個當‘娘’的,又過不了心裡這一關;這可是折煞哥也!
陳葉青避重就輕,打死都不會將心裡的大實話講給趙禮,只是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皇上有所不知,臣妾因爲身體虛弱所以沒有奶水餵養公主,這纔要煜王爺帶着公主去找臨時找來的乳母了。”
果然,此話一說出口,趙禮的臉色就好了很多;嘿這臭男人,當初在他生豆芽菜的時候不見他出現,現在好不容易冒出來張口就問豆芽菜的去向,那模樣,似是要扮演親爹的節奏啊。
不過,看見趙禮如此疼愛豆芽菜,陳葉青也不怎麼,心裡的那點委屈和當初生產豆芽菜的那點害怕徹底煙消雲散,好像只要這個男人是真心疼愛他們的女兒,就算是讓他受再大的苦,他也會心甘情願的領受一般。那是他和他的孩子,一個融匯着他們彼此骨血和意志的孩子;想明白這些,陳葉青倒是難得沒給自己再鬧彆扭,只是一臉興沖沖的望了趙禮幾眼後,就忙轉過身去收拾牀上的東西。
趙禮被陳葉青的動作弄的一怔:“你在做什麼?”
“跟皇上你一塊回去呀!”陳葉青頭也不回,直接就撈出牀裡面放着的貂絨帽子往自己的腦殼上戴:“皇上,你要是再不來,臣妾恐怕就要被夏鳳輕那個大變態給折磨出毛病來了;你都不知道這一路上我吃了多少的苦,他個喪心病狂的混蛋,居然連月子都不讓老子坐;今天早上更是蹬鼻子上臉,頂着一腦袋的麻子樣兒就出現在我面前,手裡舉着一把菜刀嚷嚷着要砍了杜離;皇上,你和夏鳳輕接觸的時間太短,根本就不清楚那小子完全就是個瘋魔的性子,普通人根本摁不住。”說到這裡,陳葉青終於配合着回頭看了眼趙禮。
只是他這一眼望過去,立刻就察覺出不對味兒來。
趙禮神色不動的站在原地,不答腔也沒表情,一眼猶豫的望着他,眼神中帶着詭異的波動,還有一絲難以言說的歉疚。
趙禮不愧是和趙煜時一對親兄弟,在對自己的熟人幹壞事的時候,都會露出這麼一副同樣的表情來。
礙於曾經在趙煜那裡吃過虧,陳葉青一下就冷靜下來;眼神清亮的在趙禮的臉上一掃,手中收拾行囊的動作也停下來:“皇上,你別告訴臣妾,臣妾心裡想的那麼可怕的念頭是真的?!”
趙禮依然神色不動,可那略略有些猶豫的臉色還是出賣了他的小心思。
看見這一幕,陳葉青終於繃不住了,就看他毫不猶豫的就將手裡的東西往地上一扔,順帶着也摘下頭上的帽子,冷冷的看向趙禮:“你不是來救我們的,對不對?”
趙禮沒想到陳葉青會想成這樣,忙着急開口:“不是!朕是來救你們的;朕知道你被人劫走了,朕很擔心,朕……”
看着趙禮忽然有些慌的模樣,陳葉青卻是笑了:“是嗎?也許吧!也許當初皇上你的確是慌了,可是現在,你冷靜下來了不是嗎?”說到這裡,陳葉青忽然覺得自己眼眶有些酸脹發熱,他可真夠傻的,這幾天想的最多的人,唸的最多的人,甚至在他忽然出現時自己表現出的來自內心深處的大喜過望,這一刻,全部都是成了諷刺。
“趙禮,老子真他媽是眼瞎了,這纔對你有了日思夜想的想法;你知不知道當初在生豆芽菜的時候我是怎麼熬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在從昏睡中醒過來的那一刻,對着趙煜喊出了你的名字?你知不知道這幾天我時時都盼望着你能來把我們母女接走?豆芽菜到現在連親爹都沒見過,她來到這個世上的第一身行頭是趙煜給她置辦的,就連夏鳳輕那個蠢貨都知道在豆芽菜哭的時候將自己的寶貝扇子拿出來給豆芽菜捏着玩;可是你呢?你這樣出現在老子面前是爲了什麼?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從頭到尾你都知道虞子期的動靜,可是你什麼都沒做;靜觀其變、隔岸觀火,任由那個女人闖下滔天大禍之後,你纔開始動手;只是讓你沒想到的是,半路跳出個夏鳳輕,不光劫走了我,還劫走了你的親弟弟。”
說到這裡,陳葉青捂着嘴嗤嗤的譏笑出聲;他不敢在這個時候有太大的動靜,因爲夏鳳輕的房間捱得他很近,真是天殺的混蛋,他怎麼到了現在這一刻還想着維護這個狼心狗肺的臭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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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鍋,最近有些斷片,今天就更新這麼多吧!
頂着鍋蓋飄走!
如果可以,這兩天會些一張關於豆芽菜和他父皇互動的小章節貼上來
大家拭目以待吧!
豆芽菜的可愛,現在纔剛開始表現出來,萌死她父皇,愛死她皇叔;豆芽菜還有一個人生目標,就是剛一出生就被不靠譜的親孃冠上了將來要勾搭夏鳳輕長子的偉大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