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寶石般晶瑩的大眼直直地盯着,緋兒的臉刷地變得通紅,只覺得渾身燥熱,心跳得特快,口乾舌燥……
七日醉藥效開始發作的冷霜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摟住他的脖頸……
春光滿室,一片旖旎……
直到天微亮,才偃旗息鼓,躺在冷霜的身邊沉沉睡去。
接下來的三天兩夜,冷霜白天陪着冷謙,子時前便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三人行、四人行的瘋狂時刻。
這日天剛亮,昏迷了五天的易水寒終於幽幽轉醒,一直守在他身邊的無痕見他醒來,眼露欣喜,“水寒……”
易水寒憶起自己昏迷前冷霜被赫連傲天的人擊暈帶走的一幕,猛地坐了起來,焦急地問道,“主人呢?”但是由於昏迷太久,動作又太猛,一下子重重地栽回到牀上。
無痕眉頭微皺,“主人和小王爺四天前已經回來了……”
聽到冷霜回來,易水寒眼露欣喜,隨即掙扎着起身。
無痕將他按回到牀上,“你要去哪?”
“我要去見主人!”易水寒不死心地掙脫他的手。
無痕勸道,“你剛醒來,身子還虛弱,再說現在天剛亮,主人還在睡覺呢!你先躺會,主人等會會過來看你的,這幾天主人都有過來看你,你就等等吧。”其實自己不讓他過去除了這個原因,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這幾天自己去廚房拿藥端飯,隱隱約約聽到廚房那些人議論紛紛,說是主人這幾天都睡到日上三竿,而且還見到她和逸塵前輩、裴公子和緋公子同時從房間出來,他們三人滿面幸福的笑容,那些人都在猜測他們三人哪個是主人的入幕之賓。而自己和易水寒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心思自己又怎會不知。如若傳聞是真的,那一直暗戀着主人的他知道後肯定會很傷心的。
易水寒並不知道無痕心中所想,他只聽到冷霜每天都有過來看自己,心中暗喜,連忙躺下,嘴角帶着淡淡的弧度。
見狀,無痕暗歎一口氣,主人是那麼美好,也難怪有那麼多優秀的男子喜歡主人,就連自己也曾經動心過,只是自己深知,以主人高貴的身份,又豈是自己可以高攀得上,再者,主人身邊的那些個男子哪個不比自己優秀。所以愛上主人也不知是喜還是悲,但願水寒能夠想得明白,不要越陷越深。
正當兩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門口卻傳來錢三的大嗓門,“無痕兄弟……”
無痕轉頭喚道,“錢大哥。”
錢三快步來到他的身邊,看向牀上,見易水寒已經醒來,興奮道,“水寒兄弟,你可終於醒來了!俺都擔心了好幾天。”
“謝謝錢大哥的關心。”易水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說什麼傻話呢!”錢三擺了擺手,隨即神秘兮兮地說道,“對了,俺聽到一個傳聞,是關於郡主和那幾個公子的……”
無痕一驚,急忙騰地站了起來,捂住他的嘴巴,對着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再說下去。
聽到是關於冷霜的事,易水寒急聲問道,“什麼傳聞?”
遲鈍的錢三並未領會無痕的意思,將無痕的手掰開,“俺聽說,郡主自從烏霧城回來之後,每天睡到日上三竿,而且啊……還跟塵公子、大魔頭和緋公子三人打得火熱,有人見到他們三人半夜進了郡主的房間,一直沒出來,直到早上才一起出來,而且個個都面帶紅光,一看就……嘿嘿。”言下之意再笨的人也聽得出來。
易水寒的臉色不由地變得鐵青,厲聲喝道,“胡說!主人怎麼可能……是誰在那亂嚼舌頭?看我不割了他的舌頭!”主人的愛人是魅公子,主人怎麼可能會跟前輩他們打得火熱還……一定是那些可惡的人無事造謠,詆譭主人的名聲。
錢三不以爲然地說道,“話可不是這麼說。不是有句話叫‘空穴來風’什麼來着?唉,不大記得了,反正就是那個意思。而且看到的也不止一人,還說什麼聽到傳出那個……額,就是那個的聲音。不過,可能只是他們三人之中的一人,聽說魅公子就是因爲這個和郡主大吵了一架,走了。”
聞言,易水寒一愣,將目光轉向無痕,“真的嗎?”
無痕眼神躲閃,“只是傳言,不可盡信。”
見易水寒的眼神黯淡,望着牀頂一言不發,無痕無奈地搖了搖頭,“我出去端早飯過來。”隨即出了房間。
錢三疑惑地盯着易水寒看了一會,隨口猜測,“水寒兄弟,你喜歡郡主?”
易水寒驀地睜大眼睛,錯愕地看着他,“你怎麼知道?”爲何他會知道自己喜歡主人,自己真的表現得那麼明顯嗎?以後一定要收斂一下,不可讓主人知道的。
他的默認把錢三嚇了一跳,隨即拍了拍腦袋,搖頭晃腦道,“難怪,難怪。”這一年多來燕無雙和自己爲他介紹了那麼多女子,他一個都看不上眼,原來是早已心有所屬,只是……
錢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水寒兄弟,你遲了一步啊。不過,沒關係,現在烈焰狗日的都滾回他們的老家,等回了雨城俺們再給你找個媳婦。”
“錢大哥,不要再說了,我是不會再回雨城,也不會娶妻的,我只要能夠呆在主人身邊,做主人的貼身侍衛就心滿意足了。”易水寒堅定地說道,只要能夠留在她的身邊,讓自己做什麼都可以,怕只怕自己連呆在她身邊的機會也沒有。
“狗屁!哪個男子不娶妻生子的?兄弟,你都快二十了,是時候娶妻了。你看看你,人長得俊,武功又高,還是現任武林盟主,只要你肯,想嫁給你的女子大排長龍。要不是俺家三個妹妹都嫁人了,俺還想讓你做俺的妹夫呢!”
俊?魅公子比自己更俊。說到武功,是主人好心收留自己,自己纔有機會習武,但是說到高,魅公子,前輩和裴揚哪個不比自己高。至於盟主之位,要不是主人讓自己暫代,以自己的本事又怎麼可能坐上。所以自己什麼都不是,不是主人,自己早就餓死了。“錢大哥,你不用再說了,水寒心意已定。”
錢三還想說些什麼勸他,無痕卻在此時端着早飯進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另一邊,冷霜的房間,直到日上三竿,冷霜才幽幽轉醒,欲伸個懶腰,卻發現逸塵的大手正放在自己的胸前,而裴揚的腳緊緊地夾住自己的腳,自己根本無法動彈。
看着自己身邊熟睡的三個男子,鳳眸滿是痛苦和迷茫,她不知自己何時變得如此放蕩,竟然會同時和三個男子纏綿,如果說只是因爲媚藥發作的緣故,那只是自欺欺人,因爲這幾日夜裡她時而藥效發作時而清醒,然而自己清醒的時候依舊與他們纏綿,而且沉浸於其中。影罵得對,自己真是下賤銀蕩,也難怪他那麼憤怒,決絕地跟自己說分手,就連她自己也無比痛恨看不起這樣的自己。都三天了,也不知影去哪了……但是塵他們三人,塵如此淡然出塵宛如神仙般的男子竟會甘願做自己的解藥,還和別人一起;而妖精和緋兒是朝月國的,那裡的男子將貞操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可是他們卻將自己給了她,他們三人的情叫她該如何回報。
她輕輕地將逸塵的手挪開,卻把逸塵給弄醒了,逸塵睜開眼睛,見冷霜已經醒了,微微一笑,溫柔地說道,“霜兒。”只是聲音有點沙啞。
冷霜點了點頭,低聲道,“吵醒你了?”
逸塵搖了搖頭,伸手幫她捏着肩膀,心疼又愧疚地說道,“累壞了吧。”
兩人說話間,旁邊的裴揚也醒了,見逸塵在爲冷霜按摩,他的紫眸滿是笑意,沙啞地喚了聲“小東西”,伸出手幫她輕輕地按捏腳。
過了一會,他們和後醒的緋兒纔出了房間,到熙的房間與熙共用早飯。
“屬下參見主人!”五人剛吃過早飯,無痕的身影就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冷霜淡淡地點了點頭,“水寒醒了嗎?”
“回主人,剛剛醒過來了,屬下過來正是要稟報此事。”無痕的語氣裡帶着掩不住的喜悅。
冷霜的鳳眸裡溢出一絲喜悅的笑意,嘴角微微上揚,“塵,我去看看水寒,你們留在這,如果哥哥醒了,立刻過來叫我。”
逸塵幾人紛紛點頭,目送她的步出房間的身影。
熙的目光在逸塵三人的臉上掃來掃去,一副疑惑的樣子。
“熙,有事?”逸塵的語氣雖然淡淡的,但是嘴角的那抹淺淺的笑意一直還在。
“額,沒事。只是……只是這幾天是不是有什麼喜事?我看你們好像很開心的樣子,整天笑不攏嘴的。”熙疑惑地問道。這三天來他們每天都跟霜這個時間纔過來,而且總覺得他們跟霜之間好像有點什麼變了,還有就是緋兒走路有點怪怪的,偶爾還會看到緋兒在那裡發呆傻笑。
滿臉掩不住的幸福笑容,緋兒興奮道,“是有喜事,而且是大喜事。”
見熙一副傻愣的樣子,緋兒神秘一笑,附在他的耳邊細細地低語一番,片刻之後才離開。
熙瞠目結舌地站在那,良久纔不可置信地開口,“緋,你剛剛是說霜中了七日醉,然後你,你們跟她……”
緋兒白了他一眼,快步走到逸塵和裴揚中間,笑意更甚,“大驚小怪!沒錯,我們現在都是霜的人。”
“可是,你們和霜還未成親,怎……怎可……”熙遲疑地說道,那個事據說是成親之後纔可以做的。
“老八股!不是跟你說霜霜中了七日醉嗎?再說,霜霜本來就是我和你的妻主,現在只是提前洞房罷了。”緋兒白了他一眼,不悅道。
“額……”熙啞口無言,七日醉是頂級媚藥,持續七天,每天子時發作,之後每一個時辰發作一次,總共發作三次,而且它沒有解藥,必須經過男女之事才能解,發作之時得不到紓解,中毒之人必死無疑。
“緋、裴揚,我有一事想跟你們說。”雖然有點難以啓齒,但是爲了霜兒的身體着想,逸塵想了想終究還是決定跟他們說一下,“接下來的三夜,我們不要同時跟霜兒一起,還是輪流吧。”
緋兒第一個拍手贊成,反正和他們兩個會武功的在一起服侍霜霜,自己老是被欺負,不過,“我排第一個。”
裴揚紫眸一閃,隨即點了點頭,雖然不能夜夜與小東西一起,但是自己可以獨自一人擁有她一夜。
“既然你們都贊成,那就這麼定了,今晚緋,明晚裴揚,最後一晚是我。”逸塵淡淡地下了定論。
熙呆若木雞地看着他們,他們居然在討論……討論這種閨房之事,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旁若無人的樣子。
“熙,今天晚上你也跟我一起吧。”緋兒興奮地拉着熙說道。
熙的臉刷地紅了,跟煮熟了的雞蛋一樣,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還是留下來照顧大哥吧。”快步走到牀邊,捂住自己跳個不停的心窩,緋居然叫自己……
見他這樣,緋兒也懶得理他,坐在桌邊一直傻笑着,今晚是自己和霜霜兩個人的夜晚……
夜色如墨,子時即將到來,先行回房的冷霜剛踏進房間,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一個人,她一愣,鳳眸直直地看着眼前之人,強壓着內心的欣喜,輕聲喚道,“影……”消失了三天的影終於回來了,只是僅僅三天的時間,他卻消瘦了許多,一股深深的心疼和愧疚感籠罩着冷霜。
眼前的人正是魅影,他面無表情,黑眸直視冷霜,一步一步地走向她,突然伸出右手……
看着他伸出來的手,冷霜內心期盼他會摟住自己,說聲原諒自己,或者是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讓自己內心好過一點。
然而,魅影卻沒像她所想般那樣做,而是手指輕點,將她的穴道點住,隨即將她攔腰一抱,身子一長,足尖一點,瞬間消失在夜幕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