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呢!”他瞪她。
“就這樣唄。”她依舊打哈哈,直到他真的動氣踹了她一腳,初夏才叫了出來,“你神經啊,還真踢,真的沒有什麼啦,可能是我自己把問題想得太嚴重了,其實根本就沒有事,又沒有捉姦的證據,想賴着他的女人還少嗎?又不是第一次見,反正我對他有信心。”
她說完許鳴皓就罵:“蠢貨,那以後你就看着他們名不正言不順的出雙入對也沒關係,呵,那你的心可真夠大的?”他死死地盯着她。
“我,我有自己的辦法解決,用不着你管。”初夏底氣不足的吼。
“初夏,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許鳴皓神色慍怒。
……她眼前又浮現出沐辰逸熱吻冷菲的畫面,還是不禁倒抽一口氣,也深知,這次絕對與那些表白的女生不一樣,人家,可是有十幾年的深厚感情做後盾的。
她疲憊地眨眨眼,緩緩開口:“我知道,我很懦弱,包子,依賴性又強,還特別死心眼,這些是我天生的性格,也是家庭環境的影響,對不起耗子,我又讓你失望了。”
許鳴皓的冷笑落在耳邊,“我看你就是盲目自信。”
她無話可說,只能掛着遲鈍的傻笑,來掩飾苦澀的心情。
許鳴皓注視她落寞的神情,心裡莫名地,有些緊繃又無奈……只能深吸口氣,說:“走吧,別再淋雨了。”
她知道自己被雨澆了個透溼,頭髮亂七八糟貼在臉上的造型一定巨矬,初夏忙要退開,卻又被他發狠的拽着往前拖動。
“喂,你幹什麼,我自己會走。”初夏連掐帶踢,也撐不脫那生冷似鐵的手掌,突然又有點兒後悔打電話叫許鳴皓了,好不容易讓他死了心,寒後都沒再聯繫,這回可別又招惹上他了,一個冷菲就靠讓她頭疼的,再加上許鳴皓,她就徹底沒轍了,可私心裡又想借許鳴皓來氣氣沐辰逸,哼,她初夏也不是沒有人死心踏地追求的,那誰,別把寒毛都翹天上去了。
雨絲不減反增,天空宛如一個受盡了屈辱的棄婦一般,似要將積蓄已久的眼淚一次發泄出來,盡情潑灑着大地,淋得人心驚肉跳。
許鳴皓攔了好幾輛出租,司機一看他倆跟個落水狗似的模樣,車都沒停就走了,誰願意把自己的車給弄髒啊,許鳴皓泄氣地看了看她:“再不回去,回頭要感冒,這樣吧,前面有個商場,進去隨便買點衣服,去個旅社開間房洗個熱水澡把衣服給換了先再說。”
一聽要去開房,初夏忙搖頭,“我還是回宿舍算了。”轉身就要走,許鳴皓上前一步就拉住她的手,“哪有車願意搭我們?你還想這樣子被所有人當瘋子看?個別扭女人。”
這倒是個問題,初夏不掙扎了,也知道自己快抗不住了,她本就是個易病體質,還連累了人家許鳴皓。
許鳴皓瞥了一眼初夏,瞬間就覺得自己的鼻血都快要流出來了,她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什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這種畫面真夠誘惑的,少女白皙的肌膚若隱若現,雙眼通紅,給人一副被禁錮蹂躪的感覺,那楚楚可憐的樣子瞬間激起了男人的保護欲和佔有慾,要說他剛纔說去開房確實是只想快點讓初夏換上乾的衣服,但這一會兒要還不起什麼邪念那他就不是個正常男人了,更何況,還是個深愛着她的男人。
兩人在超市分別買了貼身衣物,初夏還是買了條裙子,許鳴皓買了套運動裝。
開房的時候,初夏堅持要開兩間,許鳴皓拼命給服務員使眼色讓她們說只有一間房,但無奈服務員過於老實,硬是給開了兩間,當然,多一間就多賺一間的錢,她們又不笨。
進房前,許鳴皓回身定定看着落湯雞般的初夏,一看他的眼神似乎不對,初夏忙低頭看向自己,這一看差點沒吐血。
原來她身上那件白長袖T恤溼透了水,立即難堪的整理着衣服,小臉一片通紅,真是恨不能再多長出隻手來,許鳴皓見她手忙腳亂的樣子,傻得特別的可愛,禁不住哈哈大笑。
“你還笑?”沒好氣的吼。
許鳴皓揉揉鼻子,“不笑不笑,我真的什麼都沒看到,快去洗澡吧。”
初夏急忙開了門,進到衛生間雖然今天氣溫不算低,但淋了這麼久的雨,渾身還是涼透了。
溼熱的水汽在慢慢蒸發,佔了一面牆的鏡子慢慢由模糊變得清晰起來。
鏡中的女孩有着一張漂亮的瓜子臉,大大的眼睛和高挺的小鼻子,微微側了側身子,二十一歲的年紀,就像花兒一樣,常年跳舞的四肢特別的柔軟修長,一切都是恰到好處,可是爲什麼,他就是不愛呢?
幽幽地嘆了口氣,穿上衣服,就聽到有人在敲門,拉開門,許鳴皓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杯紅糖姜水,他也換了衣服,臉上帶着絲微紅,輕輕晃動了一下杯中暗紅色的液體,說:“剛讓服務員煮了點姜水,趁熱喝了吧。”
初夏看了一眼糖水,又看向他,一言不發,她可不是那些無知少女。
許鳴皓扶額看着她那副防色狼的樣子,有點哭笑不得,他自認爲自己還算紳士吧,其實他覺得初夏實在有些小心眼,甚至有些苛刻,太端着就會顯得做作,若換做是別的人他一定會很反感,可眼前的是這個他從小關愛到大的女人,他的底線就會自動放到無限寬。
許鳴皓扯了扯微翹的髮梢,冷笑着開口:“初夏,其實呢,你防着我是對的,任何男人,不管他對你好到什麼程度,永遠都不可能有女人想象中的那麼好,那麼高尚,你看,其實大多男生都是像我這樣,喜歡看美女,愛和漂亮女生在一起,偶爾說說黃色笑話,同理,沐辰逸也會這樣,他當着你的面可以是博學多才溫和有禮的教授,但私底下也同樣可以是個泡夜店喝酒罵髒話跟人約炮的渣,你信不信?”
不等他說完,初夏一字一句的咬牙開口:“他不是你說的那些男人!”臉在燈光下是清晰的蒼白色。
他扯住她,飛快的說:“那他是什麼樣的,神仙嗎?初夏,你嘴巴上過分的去美化這個男人,但心裡呢?你摸着自己的心口告訴自己,他真的值得你這麼愛他?讓自己愛得要死要活,面對小三找上門還連句聲都不敢出,你要真的愛他,就大大方方跟他公佈婚姻啊,去給他前女友幾耳光啊,而不是一個人跑到荒郊野外去淋雨去哭,所以在我看來,你並不是愛他,而只是像粉絲喜歡明星一樣崇拜他迷戀他而已,你把他高高的掛在你心裡,不允許任何人的侵犯,連你自己都不可以!其實你不是真的愛他,你只不過是愛你夢幻中的那個他罷了!”許鳴皓說這樣話的時候,手指緊緊的抓住初夏,像要入了骨髓。
初夏搖頭:“你說得對又不對,也許他在我心裡的確更像個明星,我不僅愛他,確實還特別崇拜他。”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有微微的顫抖,“我沒談過戀愛,也不愛看韓劇洗腦,所以愛情我真的不懂,但我覺得愛上一個人的那一瞬間就註定是一種付出,只不過愛得深的那個人付出得更多罷了,對於自己喜歡的人,就別那麼計較,誰愛誰多一點,有什麼關係?
我也有收穫的,我會爲他的一個笑容能開心上一天,會爲他的一句話,能在入睡前都喜滋滋的想上幾十遍,難過或是吃虧的時候總是一樣的,因爲你喜歡他,所以纔會爲他難過,這樣的事,沒人逼你,沒人硬要你付出,所以不能算吃虧,正因爲沒有太多的收穫,所以就算是從他那裡得到一粒瓜子點大的幸福,我都會覺得是意外的幸福,也許大學裡的愛情纔是最最純潔的,因爲這時的我們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一個人,不爲他有多少錢,父母做什麼的,開怎樣的車,住多大的房,工作有多好?只是單純的喜歡上了,只是僅僅因爲喜歡上的是這個人,所以開心也好,痛苦也罷,都是愛情給予的,也是該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