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後,單純漸漸地醒了過來,邱光明不禁驚訝,這鎮定劑的藥效起碼是四個小時,如今看着沉睡了兩個小時的人醒了過來,心中難免被單純對邱光然的愛而動容。
單純醒來之後,不在像之前那樣好像夢魘了一般,她快步的來到邱光然的病牀前,拉着他的手呼喚到。
“大叔,你醒醒,不要再睡了好嗎?大叔,不要嚇我好嗎?我好害怕,大叔,不要丟下我好嗎?”單純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懼哭着哀求道。
“大叔,你不是想我求婚嗎?我答應你,你起來我們現在就結婚好嗎?”
“大叔,你不是不捨得純純難過嗎?爲什麼現在我哭了,你卻安靜的躺在那裡不管不顧呢?”
單純聲嘶力竭的呼喊,在旁人聽來是那樣的悲慼,所有人安靜的看着兩個人,爲單純心疼着,更爲她祈禱着,希望邱光然能夠儘快的醒來。
邱光然感覺有人在喊自己,那聲音聽在他的耳中,心裡就會莫名的痛楚,他記得自己爲了就依依而出了車禍,自己是死了嗎?爲什麼他聽見有人在哭泣?
“依依~依依~躲開~”
邱光然猛的睜開了眼睛,口中大喊着依依的名字。
所有的人在聽見邱光然那聲嘶力竭的喊聲之後都朝着病牀前圍了過來。
單純沒有想到他醒了過來,卻是叫着別人的名字。
“大叔,你醒了?大叔,你終於醒了。”單純喜極而泣,的說道,淚水撲簌撲簌的往下掉。
邱光然看了單純半天疑惑的問道。
“姑娘,你叫我大叔,你是誰家的孩子啊,光明家的嗎?”邱光然的問話讓所有人感覺好似一道晴天霹靂一般。
尤其是單純,她簡直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媽,這是誰家的孩子啊,是光明家的嗎?”邱光然看着林玲問道。
林玲聽了他的話,心裡突然升起一絲悲傷,爲什麼他忘記了純純,爲什麼?
“光然,你認識我是媽媽?那麼他呢?”林玲指着邱玉德問道。
“媽,你怎麼了,我還能不認識爸爸?”邱光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說道。
他環顧着四周,忽然在看見白依依的時候眼睛變得晶亮。
“依依,依依。”他小聲的呼喚着。
單純完全接受不了這個現實,他竟然不認識自己了,昨天還和自己徹夜纏綿的人竟然忘了自己是誰?
曾經的海誓山盟如今都化作了泡影,他忘了自己,更是忘了她們的過去。
單純緩緩地站起了身子,舉步艱難的走出了病房。
看着醫院門前空曠的大道,她該何去何從?該如何面對日後的生活。
單純一個人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着,走着走着就來到了她們的家,她打開門進了房間,看着裡面的佈置,這裡到處都是邱光然的身影,她回道了房間中,再也控制不住放聲的哭了出來。
“大叔爲什麼會忘了我?爲什麼忘了我們的約定?”單純有太多痛苦的眼淚要流,這些眼淚比她以往的二十多年流過的眼淚要多很多倍,即使哭瞎了眼睛也到不盡她心中的苦楚。
醫院中,邱光然目不轉睛的看着白依依,這一眼帶着闊別許久的思念,帶着對她無限的愛戀,更是帶着無數個日夜煎熬的痛苦與折磨。
賀連昊看着邱光然的樣子,佔有一般的將白依依擁進了懷中,宣誓着她的主權,邱光然看着他的動作,還有白依依臉上那幸福的笑容,他感覺心中好痛,可是莫名的,以前那種沉痛的壓得他喘不過的痛,如今竟沒有那麼痛了。
他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難道在自己昏迷的這段時間他對他的感情也隨着時間的消磨而漸漸地淡忘了嗎?答案是否定的,他愛她,一如既往的愛。
林玲看着邱光然的樣子,心中百感交集,她看得出兒子眼中對白依依的癡迷,想到剛剛她看見單純那完全陌生的眼神,她的心好痛,爲單純也爲邱光然。
那時兩人愛的如火如荼,卻不想一場意外卻終結了那場幸福,含苞待放就以悄然凋謝,不,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光然,你還記得純純嗎?單純?你的小丫頭?”林玲試探的問道。
邱光然聽了林玲的話,努力地在腦子中搜索着,可是卻什麼也找不到。
“邱光明,我讓你立刻給他做個檢查,這是怎麼回事?記得我們了,可是卻忘記了最重要的人。”林玲大聲的叫着邱光明,命令的說道。
邱光明早就檢查過了,無力的搖了搖頭說道。
“媽,哥他這種情況在醫學中也有先例,就像之前一樣,他也許某個偶然就想起了之前的事情,也許會永遠想不起來。”邱光明知道自己的話很殘忍,可是這是事實。
“那我的純純怎麼辦?愛了他那麼久,愛的那麼真摯,就這樣被他忘記了,她多麼的難過啊?爲了她與十多個人拼命,如今他卻忘記了她,這對純純公平嗎?”林玲說道這些已經哽咽了。
她是真的喜歡單純,更是將兩人的感情看在眼中記在心中,如今這樣的局面,唯一受傷最深的就是單純一個人。
林玲能夠感受到她的痛苦,就在她剛剛痛苦而絕望的離開時,那個背影讓她心碎,她的孩子啊,爲什麼命運這樣的曲折,到底還要經歷怎樣的傷痛才能夠幸福的在一切呢。
“邱光明,我命令你,無論如何讓你哥的記憶恢復了,就算他再次忘記爸爸媽媽也好,我只要他記起純純,不要錯過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林玲忽然悲慼的說道。
“伯母,您不要着急,我們大家都來想辦法,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暫時的,光然會想起純純的,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忘記她呢。”白依依哽咽着說道。
白依依雖然對邱光然和單純的事情有所瞭解的,也爲邱光然能夠認識單純而感到高興,她和賀連昊比誰都希望邱光然能夠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連昊,依依,你們幫幫光然和純純吧。”林玲的淚好似決堤的洪水一般傾斜而下。
“我們會的,等光然的身體完全康復後,我們大家就帶着他故地重遊,看他能不能想起曾經的事情。”賀連昊說道。
“好,那你們在這裡看和光然,我回去看看純純,她一定傷心透了。”林玲急忙的回到了公寓中,可是她找遍了所有的房間都沒有找到單純的身影。
有些人看着好像堅強勇敢,其實那不過是她僞裝出來的,單純雖然看着傻乎乎的,可是她的感情卻是最細膩的,但是一旦受傷,便會蜷縮在自己認爲安全的地方獨自舔舐傷口。
將所有的痛苦埋在心裡一個人承受,林玲翻遍了整個公寓都找不到單純,她知道她走了,躲起來療傷去了。
一個人若是想要藏起來,即使是藏在你眼皮底下你也找不到。
半個月後邱光然出了院,回到了邱氏上班,很多人見到他都會問他純純去哪裡了?他很迷茫,爲什麼每個人都問他一個叫純純的女人,她是誰?和自己什麼關係?
他總感覺自己的人生是殘缺的,莫名的有種不完整的感覺。
一晃兩個月過去了,春暖花開的三月到了,邱光明和賀連昊帶着邱光然去了很多她和單純去過的地方,可是他都想不起任何與單純有關的記憶。
而單純依舊在G城生活着,瞞着柳葉和單浩,一個人在G城艱辛的生活,因爲之前拍的那個古裝劇,她賺了不少的片酬,所以足夠她一個人生活很久。
可是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身體中多了一個生命的存在,終於在她難過之餘多了一份意外的驚喜。
這個消息讓她原本昏暗的生活照進了一縷曙光,這兩個月頹廢的生活,終於在這一刻結束了,她開始按時吃飯,注意飲食的營養,看看電視聽聽音樂散散步,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自己不再沉浸在痛苦之中。
時間在有了寄託之後,過得那麼的快,眼看着她就懷孕五個月了,這天她獨自一人去醫院產檢,突然之間就在醫院的大門前看見了邱光然,這個她刻意迴避了五個月的人。
再次相遇,那種思念彷彿穿越了千年的時光,帶着歲月的漫長與沉澱,再次勾起了單純心中那無法言語的莫名痛。
單純輕輕地撫了撫自己已經微凸的肚子,就在這個時候,她看見那個邱光然醒來就一直喊着的白依依出現在了他的身邊,單純急忙的躲到了身邊的樹後面,看着他細心的照顧着她離開。
她的心好似有一萬之草泥馬奔騰跑過,她的心瞬間被踩得支離破碎,通道麻木。
她一直看着邱光然和白依依坐進了他的座駕勞斯萊斯幻影裡,那細心呵護的樣子,就好像是捧着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邱光然忽然感覺身後有一道目光一直看着他,等他轉頭看向車窗外的時候,只看到人來人往的行人,和一張張陌生的臉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