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惠細細凝視她,脣角飽含深意的笑容越來越明顯:“姐,沒什麼可猶豫的,不過是換個城市而已,那邊也有鳳凰家居的分店,需要的話,住宿問題我都可以爲你搞定……”
“特地抓住這個機會把我送走,秦惠,你的居心是什麼?”紫墨言打斷她,將車票疊起放進運動服外側口袋裡。
“是爲了讓我遠離胡影書,對不對?”紫墨言雙手交疊在桌上,目光熠熠。
秦惠神色微怔,隨而不滿地低聲道:“你既然知道就好!”
“沒想到,當初你們倆死心塌地要在一起,最後胡影書待你又如何?昨天看見你一個人帶孩子那蕭條的景象,不知道胡影書又在哪裡?我敢打賭,現在你身在外面,孩子也是爸媽帶的吧?胡影書呢?作爲你的丈夫,他又有沒有做到丈夫的責任呢?”紫墨言端正坐姿,聲音擲地有聲,咄咄逼人又夾雜着一絲諷刺的語氣讓秦惠皺起眉心。
“和你有何關係?你們已經離婚了,別再對他有任何妄想!”秦惠冷瞪她一眼,方纔優雅高傲的姿態全數散盡。
“我和景夜浩你是看得見的,我找到了比胡影書更好的男人,怎麼可能對他有任何念想呢?我只是稍稍警告你一句,男人出軌,有過第一次,指不定有第二次和第三次……”紫墨言單手撐頭,目光內夾雜着數不清的嘲諷之意。
“閉嘴!真是瘋子!”秦惠忍無可忍,猛地一拍桌子,險些將一杯飲料翻倒。
“點到爲止,妹妹還是自己斟酌衡量吧。”紫墨言不慍不怒地站起身,拿好包,恬靜的笑意一直掛在脣角,“我還有事,先走了。”說罷,轉身離去,那副優雅而乾淨的姿態更是讓秦惠恨得牙癢癢。
紫墨言沒有直接回家,去了趟醫院察看外婆的情況,醫生迴應說外婆還未醒來,讓她不要太過擔心,而她和紫東風的檢查結果明天也能出來,與醫生再三叮囑幾句後,她纔不放心地離開,回到景夜浩家時,已經是5點了。
拉開房門,坐在餐桌旁的景墨言正專心致志地做着作業,沒有聽到她開門的聲音。而坐在沙發上的景夜浩正專心致志工作,見到她進來了只是淡淡擡了擡頭,沒有說什麼。
“我回來了。”紫墨言輕柔道了一聲,專心寫作業的景墨言連忙回過頭,眼神裡閃着驚訝欣喜之意:“紫姐姐來了!”
景夜浩擡眼,深邃的眸光裡閃過一絲安定:“嗯。”
紫墨言換了鞋,走到景墨言身邊,溫笑着摸摸她的腦袋:“小墨言真乖,寫作業那麼認真,以後肯定能考上好大學。”
景墨言被誇得心花怒放,甜甜一笑:“要超過紫姐姐,我還有一大段距離呢!”
“寫作業的時候不要講話,你,過來。”景夜浩擡起腦袋帶着微許不滿的口氣命令一聲後,朝着紫墨言挑挑眉。
“爸,我又不是你公司的員工,至於用那語氣和我說話嗎?”景墨言悻悻低下頭繼續做着作業,兩條小腿百無聊賴地前後晃動着。
“乖乖寫作業。”紫墨言笑着拍了拍孩子的腦袋,站起身走到景夜浩身邊。
“去哪了?”景夜浩一伸手,穩穩將她拉過坐在自己大腿上。
“去見秦惠了。”紫墨言誠實地答道,她不想也無法對面前這個男人有半點欺瞞。
“她都跟你說些什麼了?”景夜浩輕摟着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臉頰上,曖昧而琢磨不透。
“提了一些要求。”紫墨言聳聳肩,故作輕鬆地笑了笑。
“比如說,到另一個城市生活?”景夜浩挑眉望向她,深邃的眸底滿是讓她疑惑不解的神色。
望着她訝異的模樣,景夜浩無奈嘆了口氣:“你還真的準備答應?”
“那當然!”紫墨言站起身,微許低頭望着他,“爲了外婆。”
“傻瓜,這麼大的事也不知道問問我的意見,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啊?”景夜浩又嘆了聲,伸臂將她攬入懷裡。
“我只是……怕你擔心。”紫墨言伏在他肩頭,微微闔上眼簾,緊貼着他溫熱的身體,整顆心都被溫暖了。
“我不覺得尷尬。”紫墨言伸手抓住他的衣袖,眼神內閃着堅定,“她沒有媽媽已經夠可憐的了,你是他唯一最親的人,怎麼能說走就走呢?”
“墨言,你別激動,先坐下來,”景夜浩拉住她的小手,微微抿了口氣,“把她留在這裡也是爲她好,她還小,到處換環境對她不太好。”他拉她坐下,溫煦的語氣漸漸將她撫平。
“想她的話,可以常常來看她。”景夜浩湊近她,笑着附在她耳畔道,語氣曖昧而柔和。
紫墨言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明白自己並沒有干涉的權利,只得嘆了口氣答應。
景夜浩笑了笑不語,側頭望向電腦繼續工作,黑亮的眸底平添了一抹幽深。
就在他了解到紫墨言和秦惠的全部對話後,立刻打了電話給萬碩。
“什麼?利用景墨言把陸月引出來?”電話那頭的萬碩異常震驚,“這種法子都能想得到,虧你還是人家墨言的父親!”
“你懂什麼!”景夜浩沒好氣地罵了一句,“就按我說的做,相信知道我離城後,那個女人就會慢慢現出身的。”
“行,我看你還是對她念念不忘吧。”萬碩冷嗤一聲。
“沒有的事。”景夜浩冷漠答了一句,掛下電話,坐下繼續工作,等待紫墨言回家。
此刻,紫墨言就在身旁,他卻無心工作了,目光不斷朝她投去。
“景總,工作要專心!不準東張西望。”紫墨言沒好氣地將他伸過來的腦袋推回去。
“你在我身邊,我總是想着一些羞羞的事情,怎麼辦呢?”景夜浩伸手攬過她纖柔的腰肢,曖昧的話語讓她臉色羞紅。
“孩子還聽得到呢!真是沒正經的!”紫墨言忿忿地捂着臉,推開他朝內屋走去,“我困了,去睡會。你好好工作。”話音落下,臥室門也關上了。
景夜浩的目光緊緊鎖在關閉的門上,臉上洋溢的笑容一點點淡去。
紫墨言長嘆一聲躺在牀上,突然想起昨晚結束後還沒吃藥,連忙爬起身,下意識往牀頭櫃裡摸去。
除了男人的領帶,什麼也沒有。她才意識到現在正在景夜浩家裡,但若不在24小時解決,也許她就有懷孕的風險。
“這麼急匆匆的去哪?”景夜浩擡眼望着她套上外套,拿包換鞋,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
“有東西落在咖啡館了,我去拿一下。”紫墨言謊話撒得天衣無縫,故作自然地理了理長髮,開門走了出去。
如果被景夜浩知道她在偷偷服藥,他不扒了她的皮纔怪。紫墨言站在公交站臺上,雙手縮進口袋裡。
拿出鑰匙打開了公寓門,她剛走進去,緊閉的臥室門內便傳來武白珞的*淋漓聲。她的腳步下意識頓住,伸手去握門把的動作也止住。
是白珞的聲音,她回來了?
聽這聲音也知道她在屋裡做什麼,爲防止尷尬,紫墨言知趣地沒有進臥室,坐在客廳裡看着電視。
不出半小時,臥室門打了開,只穿了條內褲的李房走出臥室,見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紫墨言顯然嚇了一跳:“你回來了?”
紫墨言擡眼望他,點點頭表示迴應。
“墨言回來了?”裡屋頓時傳來武白珞嬌柔的聲音,隨着掀被下牀的聲音,武白珞一張精緻的小臉出現在門口。
“我的小祖宗,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天都去哪了啊?”紫墨言連忙下了沙發,走上前與她輕輕相擁。她的身上滿是李房的味道,身軀也豐滿起來,很明顯,這段不在的日子裡,李房給了她很好的照顧,一如紫墨言所想。
“李房爲了逃婚,帶我去了巴黎。抱歉一直都沒通知你,因爲他說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行蹤。”武白珞吐舌一笑,膚色白皙嬌嫩了不少,笑容甜美,極惹人喜愛。
“行啊,小兩口還沒結婚就度蜜月去了。”紫墨言也會心一笑,伸手捏了捏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對了,那湯筱筱呢?爲什麼她也沒有任何消息?”
“說到她……”武白珞眼神避開,隱有失落,“據說那天她穿好婚紗卻沒有等到李房,當場失控,現在瘋了,住在精神病院裡,醫生說一輩子都好不了了。”
“什麼?這麼嚴重?”紫墨言無奈嘆惋,目光不禁瞟向李房,“你這個男人真是比女人還禍水。”
李房尷尬地笑笑,不說什麼,起身到廚房裡做飯,而武白珞則興致勃勃地拉着紫墨言坐下:“我不在的日子裡,你和景總裁處的怎麼樣?”
“就那樣唄。”紫墨言聳肩道,想起他昨晚將她狠狠壓在身下,變換各種姿勢折磨她的情形,她就感覺心累。
“行啊!聽你的語氣,你倆應該處的挺好。”武白珞笑嘻嘻道,“不過啊,我和李房可能比你先一步,我們準備領證了。”
“啊?”紫墨言聽到這個消息雖然有些驚訝,想想卻也是在情理之中的,李房爲了她牽連了湯筱筱變成精神病了不說,連她自己都覺得現在和武白珞單獨多待一秒都是個電燈泡,他們倆無疑是很般配的,武白珞嫁給李房也一定會很幸福。
“雖然不知道說什麼,反正我覺得也行!李房是個真男人,嫁了他,沒問題!”紫墨言笑着拍了拍武白珞的肩膀,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