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臨,李文翰想着如何找地方歇腳,他帶着蘇櫻雪問了幾家客棧都不能賒賬,氣急敗壞的他開口大罵起來,“我說你們也太不近人情了吧?我又沒說不給,我說是等我有了銀子就給你送過來。”
“這位公子話說的可不對?我又不認識你們,我爲什麼要講人情?我開店做生意,你現在不拿出銀子,萬一明天你們跑了我找誰要去?”客棧老闆話粗理不粗,說的李文翰啞口無言。
蘇櫻雪拉住李文翰就走出了客棧,“算了嘛,人家說的也沒錯,我們隨便找個地方湊合一晚就得了,比如說橋洞下啊?只要能避風就行。”
李文翰住哪裡他倒是無所謂,但看蘇櫻雪穿着單薄,再加上一天沒吃東西了,再露宿外面,他是萬萬不忍心的,“那怎麼行?我李文翰豈能住橋洞?雖然我現在做了山匪,但以前我好歹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不行,我還得找客棧老闆理論倫理,”說完又轉身走進了客棧。
蘇櫻雪拽都沒拽住,“我說李文翰,你怎麼那麼矯情啊?我一個女人都沒你那麼講究,”我好歹是當紅明星,現在又是王妃,難道身子就不嬌貴了?她無奈的只好又跟着走進了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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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的老闆眼睛像死魚一樣盯着嬉皮笑臉的李文翰說:“我說這位公子,你怎麼又回來了?”
李文翰調整了一下自己有些憤怒的情緒,尬笑着說:“我說老闆,你就不能通融通融?要不讓我們住一晚上?我給你擦桌子打掃房間?”
李文翰的話音一落,客棧的小二不樂意了開口道,“我說你能不能行?沒銀子就出去,你把這些活兒幹了我幹什麼?”
李文翰瞬間石化,此刻他覺得腦子真是個好東西,“看來你也只能當個小二了。”
“公子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店小二仔細品味着李文翰的話,感覺不像什麼好話,但又不知道不好在哪裡。
李文翰未搭理店小二繼續說:“那行吧,銀子暫時是沒有,但我有其它的東西,價值連城,買下你這個客棧都夠了。”
客棧老闆眼睛一亮,“是什麼東西?”
李文翰從腰間扯下來一枚玉佩遞給了客棧老闆,“我這枚玉佩可是祖傳的,老值錢了。”
蘇櫻雪早就觀察到了李文翰三番五次的死死攥着玉佩,好幾次想要拿出來,但又放棄了,這次終於是拿出來了,但她看李文翰臉上的神情不對,有傷心有不捨,她想到必定是李文翰看的特別重要的東西,要不然也不會隨身攜帶了。
正在客棧老闆眼冒金光的仔細觀看着玉佩的時候,蘇櫻雪上前一把將玉佩奪了回來,“我們不住了,走了李文翰。”
李文翰一臉蒙圈的跟着蘇櫻雪出了客棧的門,蘇櫻雪將玉佩又重新掛在了李文翰的腰帶上,“我說你再敢把這枚玉佩隨便給別人,我打不死你,你個敗家的玩意兒。”
李文翰對蘇櫻雪的話久久不能平靜,在那一刻他感覺到蘇櫻雪是真正把他當成了家人,當成了朋友,讓他的心第一次有了一種歸屬感,“這是我的玉佩,你爲什麼不讓我抵押給客棧老闆。”
蘇櫻雪也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不會去揭李文翰不爲人知或者不想提起的傷疤,“我們兩個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你的玉佩我就沒資格管了?就爲了住個客棧就把這麼值錢的玉佩給抵押了,我感覺不值,所以我是絕對不會讓別人佔了我們的便宜。”
李文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欣慰的笑了,那枚玉佩是他父母唯一給他留下的東西,自然比較珍貴,他比較慶幸蘇櫻雪能及時替他拿了回來,雖然抵給別人也是他心甘情願。
“好了,別愣在那兒了?就聽我的,我們去找個橋洞能避風的地方,”蘇櫻雪一瘸一拐的往街上走去。
李文翰連忙跟上去扶住了蘇櫻雪,“你肚子餓不餓?要不我們去郊外吧?我還能捉個什麼野物烤來吃。”
“嗯,我現在說我不餓你相信嗎?”蘇櫻雪一天沒有吃東西,說不餓的話也是騙人的,就答應了李文翰的提議。
李文翰帶着蘇櫻雪來到一處樹林中,生了一堆火,雖然寒風凜冽,但有了火感覺也沒有那麼冷了,“你在這裡坐着別動,我去看看有沒有野兔什麼的,”他將自己的外袍脫下來披在了蘇櫻雪的身上,“我去抓野兔,要穿的輕便些才靈活,我穿了兩件外袍不方便,你先披着,”他是想找一個蘇櫻雪無法拒絕他的理由。
蘇櫻雪看李文翰走了,她一個人坐在那裡,聽着呼呼的風聲,還有被風颳的一會兒變大一會兒變小的火苗,心裡直發毛,她聳了聳肩,又東張西望的,害怕突然冒出個野獸或者壞人啥的,“誰知道就不讓李文翰去抓什麼兔子了,比起嚇死,不如餓死,”她自言自語着。
所謂他鄉遇故知,秦風來到北奕查詢墨宸宇的死因,一直也沒有線索,不巧的是他正好經過這片林子,遠遠的就看到一個女子坐在火堆旁,看女子的身影,他感覺很熟悉,但不能確認,就想走近去看看。
蘇櫻雪聽到不遠處有腳步的聲音,以爲是李文翰回來了,便欣喜的起身準備迎接,但當她站起來仔細看着向她走過的身影,一身黑衣不像是李文翰,再加上被火光恍了眼睛,她以爲是壞人,準備拔腿就跑。
秦風見狀,確定了是蘇櫻雪,連忙加快了腳步就追,本來蘇櫻雪離他就有一段距離,現在又越跑越快,他便用輕功去追趕蘇櫻雪。
蘇櫻雪因爲腳傷,一瘸一拐的一不小心跌進了陷阱裡,“啊...,”這一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我這是造了什麼孽?”
秦風看蘇櫻雪突然沒影了,便從空中飛下來尋找,突然看到眼前不遠處有一個坑,便連忙上前查看,一看蘇櫻雪果然在裡面,“王妃,我是秦風,你跑什麼?”
蘇櫻雪見到秦風的那一刻居然大哭了起來,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來,她坐在陷阱裡大聲的哭泣着,哭聲在黑夜的樹林裡格外刺耳。
秦風看蘇櫻雪突然哭的那麼傷心,便緊張了起來,“王妃,你怎麼了?可是因爲摔痛了的緣故?”
蘇櫻雪一邊哭一邊說:“確實也摔痛了,又嚇死我了,然後看到你,我又想到了我哥哥,你說我能不哭嗎?”
秦風屬於鋼鐵直男,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蘇櫻雪,再加上身份有別,所以只能看着蘇櫻雪哭,想讓蘇櫻雪哭完了再拉蘇櫻雪出陷阱。
李文翰抓了只野兔回來,走到火堆旁,沒見到蘇櫻雪,只看到了地上的外袍,他臉上露出擔憂的神情,便焦急的開始尋找蘇櫻雪,他朝林子深處走着,突然發現一個黑色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悄悄的靠了上去,想乘其不備的來個偷襲,結果秦風早有所察覺。
秦風感覺背後有危險,然後拔出佩劍一轉身就看見李文翰赤手空拳的向他打了過來,正當他們四目相對的時候,“李公子?”
“秦風?”
李文翰和秦風都壓抑不住驚訝,沒想到在北奕還能碰到熟人,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
“李公子你怎麼到北奕來了?”秦風好奇的問。
李文翰此刻哪裡有心情回答秦風的問題,“這個等會兒再說,你可有看到櫻雪?”
“王妃嗎?王妃在陷阱裡,”秦風一本正經的說。
“啊!”李文翰吃驚的往陷阱裡一看,果然是蘇櫻雪,此時的蘇櫻雪坐在陷阱裡抽泣着,渾身泥土,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我說秦風你是不是缺心眼啊?還不拉她上來?”
秦風被李文翰說的無地自容,感覺自己確實有些缺心眼,“王妃,屬下拉你上來。”
蘇櫻雪也哭了半天了,也哭夠哭累了,她用手袖擦了一下哭出來的鼻涕泡,又擦了一下淚痕,便起身伸出雙手,李文翰和秦風一人拽一隻輕鬆將她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