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牛萌萌並不是真的糾結一定要知道祁慕初父母的事,她只是覺得,祁慕初到現在還瞞着她,實在是太不信任她,根本沒有把她當成自己人看待。
只是,這樣的心思,根本不需要說,一般女孩之間都能明白過來。
可是,錢小曉的思維直接又果斷,她好象根本不拐彎,直爽的讓人根本沒辦法委婉。一委婉,就會想岔。
牛萌萌現在多少有點明白,爲什麼陸謹辰會躲開錢小曉。陸謹辰性格風流倜儻,還特別的有浪漫情懷,像他這樣的男人,最喜歡追那樣善變的女人,整天玩猜來猜去的遊戲,多有愛。
林過兒就是這樣,有着藝術家的性格。正常的時候,什麼道理你都不用跟她說,她明白得很。她犯了藝術家的病的時候,什麼道理你也一樣不用跟她說,因爲說了沒用,她的腦子直接跳到了另一個世界,只能讓陸謹辰這樣的男人花心思去哄,纔有用。
錢小曉太優秀,優秀的都不用男人哄。
牛萌萌瞟了一眼馬啓豐,忽然覺得,他們還真的挺相配的。
“小小,謝謝你。”牛萌萌望了一眼那手機,沒有拿也沒有推開。她還猶豫要不要接這手機,但還是要先表達謝意。
錢小曉也很爽快,沒有再勸。她站起身來,背起包,說:“我來找你,慕初哥哥根本不知道。偷手機的事,他也不知道。嗯,我也該給他打個電話,告訴他手機是我拿的,否則,慕初哥哥以爲是秘書拿走的,又要大發雷霆。”
錢小曉一邊說着,一邊拿出手機,拔通了祁慕初的電話,細聲細語的把自己做的事,都告訴了祁慕初。
牛萌萌假裝不在意,實際上,耳朵已經豎成了兩道天線。她隱約聽到祁慕初先是在發脾氣,後來聽到是錢小曉做的,這才消了氣,聲音低了許多。
牛萌萌還想再聽,錢小曉已經離開了座位。馬啓豐緊跟其後,大有準備巴結的送錢小曉回去的意思。
馬啓豐一走,季成勳馬上坐了過來,他見手機擺在桌上,躊躇着,等着牛萌萌的反應。
“哥,我不想吃東西了。”牛萌萌突然也站了起來,她伸手把手機裝進了褲子口袋裡,低聲說:“我想回去。”
“好!”季成勳就是個妹奴,牛萌萌說什麼他都不反對。
他上前,把牛萌萌的外套拿來,幫她穿好之後,還細心的替她拉上拉鍊,用圍巾裹着她,再三檢查自己把牛萌萌包得嚴嚴實實不會吹風着涼之後,這才拉着她往門口走過。
牛萌萌注意到,吧主的服務生們都在看着他們笑。牛萌萌下意識的抽回了手,她知道,剛纔季成勳的所作所爲,他們彼此已經習慣了,但在外人眼裡看來,像情侶。
不管怎麼說,她和祁慕初訂婚的消息已經通過了媒介傳了出去,如果讓人認出她來,又亂傳她和季成勳之間的事,對誰都沒有好處。
季成勳的手抓了空,他回頭看了一眼牛萌萌,見她低着頭跟在自己的身後,沉默的站在那裡等了她一下,然後憐惜的摸了摸她的頭,說了句“走吧!”
牛萌萌的手,藏在口袋裡,她的手指總是有意無意的摳弄着那隻新手機。
這已經是第三個手機了,以前她三年才換一個手機,自從認識了祁慕初之後,一年不到,就三個手機,真是神速。
回到家之後,牛萌萌躲到臥室裡就沒有再出來。季成勳敲門,她也不應,他也不好再打擾她,讓她蒙在裡面自己去想心事。
馬啓豐回來得很晚,看來他這次收穫不少。他吹着口哨回來時,還不忘給牛萌萌他們帶夜宵,牛萌萌肚子餓得難受,這纔出來,邊吃邊聊。
忽然,她看見打包袋裡有張宣傳單。
“附近那家大商場搞十週年店慶,還請了不少人偶在路邊發傳單,唱歌跳舞的很熱鬧。我從旁邊過,他們硬塞了一張給我。”馬啓豐見牛萌萌對這傳單有興趣,巴拉巴拉的把自己怎麼得到傳單的事告訴了她。
牛萌萌將傳單翻了一面,只見最右下角上印有一家公司的名字。林過兒一直在這家公司掛單,看來,這宣傳單的設計和印刷,也是這家公司承辦的。
“過兒肯定清楚!”牛萌萌有了主意,問季成勳要來手機,翹着腳在沙發上,一邊吃着東西,一邊給林過兒打電話,要她幫忙介意自己去那個商場做人偶。
原來,商場爲了慶祝十週年,連續一個月搞了不少活動。林過兒掛單的那個公司,接了其中大部分的業務,請人偶發宣傳單便是其中之一。
牛萌萌見自己出名了,不能去公司正常上班,整關在家時又悶,便想穿着人偶去賺點外快。反正整個人藏在人偶裡面,誰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誰,既安全,又能打發時間,還能賺點錢,牛萌萌想想都興奮。
林過兒在電話那頭猛翻白眼:“牛萌萌,我現在在外地出差,你火急火燎的,就是爲了說這事!”
“嗯,你怎麼出差了?”牛萌萌忽然明白過來,爲什麼祁慕初沒有找林過兒來當說客,原來林過兒在牛萌萌離開後,臨時接到通知要她去外地跟一個項目。
陸謹辰鞍前馬後的跟着一起去了,根本沒有空來管他們的事。
“過兒,我現在沒了自由了,在家裡快憋死了!你就幫幫我吧。”
林過兒被牛萌萌軟磨硬泡的沒辦法,只好答應她幫忙去聯繫。牛萌萌趁機把錢小曉的要求告訴了她,林過兒也不是羅嗦的人,當即答應,會去跟錢小曉的經紀人聯繫,商量廣告開拍的時間和地點。
正事談完之後,牛萌萌心虛的想掛電話。
“牛萌萌,你沒事跟我說嗎?”林過兒突然變得有空了,聲音嚴肅的,讓牛萌萌覺得都不認識她似的。
牛萌萌嘿嘿乾笑兩聲,沒有接話。
“你還跟成勳哥住在一起?”林過兒也沒指望她會自己交待,直接問她:“你不打算回去,就住在那裡故意氣祁主任?”
牛萌萌哎呀了兩聲,也不回答,直嚷着要掛電話。
“我說萌萌,你到底是真的在生氣,避着不見人家,還是在這裡矯情的躲着等人家上門認錯?我可跟你說了啊,愛情是不能考驗的,一烤,不是糊就是焦,不管聞得香不香,吃起來,都咯嘴!”
林過兒的愛情理論有點糙,但勝在話糙理不糙。
牛萌萌也沒有再躲避這個問題,她直截了當:“過兒,我就是心裡不舒服。與其一見面就吵,不如冷處理幾天。今天小小來找我的時候也說了我的……我不是說一定要他來道歉,就是……就是心裡憋着一口氣消不下去嘛!”
“你就是被成勳慣壞了!成勳不講道理,把你慣得也不講道理!”林過兒提醒她:“別說我沒告訴你,芝芝姐回來之前,你一定要搬走。他們兩個纔剛好了幾天,你就搬回去住,你是想拆散他們兩個呢還是想拆散他們兩個!”
“知道了,什麼事到你嘴邊都沒好事!”牛萌萌沒有再繼續跟她胡扯,她怕旁邊的季成勳聽見了會不高興,趕緊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人又隨便說了點沒油沒鹽的事之後,牛萌萌把手機還給季成勳,擁抱了他和馬啓豐一下,興奮的說:“我明天去上班派送傳單去了啊!”
季成勳似乎並不樂意牛萌萌這個時候出去工作,不過他看見牛萌萌一改消沉的模樣,似乎很期待去上班,也沒有提反對意見。
“萌萌,明天中午我來接你去吃飯。”季成勳說。
牛萌萌搖頭:“不用啦,商場會提供盒飯的。再說了,我穿那些大人偶服裝,很麻煩的。吃盒飯方便,把頭拿下來,吃完再戴上,免得脫衣服。”
馬啓豐一聽,樂了:“你打算穿什麼人偶服?”
“不知道呢,能搶到一個人偶服再說。”牛萌萌想了想,又說:“過兒說不能跟別人說我是誰,要我戴着口罩去,怕萬一有人認出來招來記者會有麻煩。唉,人還沒有嫁,怎麼這麼多麻煩事……”
牛萌萌也不是有意要提起訂婚的事,只是順着話題說下去的。她沒有覺察到,自己又無意中提起了自己和祁慕初的事,季成勳卻敏感的眸光一閃,推了馬啓豐一下:“你去扔垃圾!”
“我買的夜宵,還要我扔垃圾,太過分了!你們兩兄妹也太能欺負人了!”馬啓豐在客廳哇哇亂叫,牛萌萌和季成勳默契的躲到了房間裡去。
馬啓豐無奈,只能去倒垃圾。季成勳睡沙發時,許久都沒有睡着,反而是牛萌萌,一覺天亮,第二天神清氣爽的去了附近的商場,準備穿人偶服發傳單。
季成勳按照林過兒發來的短信,直接到了商場的經理。經理是聰明人,也沒有多問,直接給了一套跳跳虎的人偶服,然後抱了一沓傳單給牛萌萌,讓她去街上發。
牛萌萌躲在人偶服裡,拖着長長的老虎尾巴,在商場的門口活躍的來回跑動起來。她是個坐不住的女孩,她喜歡自食其力的去賺錢,哪怕只是發個傳單,也一樣快樂。
躲在人偶服裡,誰也不知道她是牛萌萌。她單純的工作着,頭上沒有祁氏的光環,身上也沒有祁慕初這把保護傘罩着,她過得更加自由和放鬆,也更加有自我。
“xx商場十週年店慶,全場三折起,超市也打折哦,還送大禮,大家快來看啊!”牛萌萌蹦蹦跳跳的滿場亂躥,很快就把傳單發完了,她高高興興的跑回商場,又抱了一堆出來,繼續發。
其它人偶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喜歡發傳單的人,他們本來想輪班休息一下,可是,看到牛萌萌像打了雞血似的,這麼激動,又不好意思休息,被迫打起精神,學她的樣子,哇哇哇的叫着,發傳單,招攬生意。
誰也沒有想到,這跳跳虎裡面藏着一個即將嫁入豪門的女孩。
忙了一上午,牛萌萌根本沒有坐下來休息一分鐘。她漸漸的覺得有些累了,便在商場外圍的一角的雕塑旁坐了下來,靠着冰冷的石頭,翻弄着手上的傳單,悠然自得的哼着不成調的曲子。
忽然,身後傳來幾個聲音:“就是她!新來的!”
“本來我們還可以偷偷懶,結果她一來,跑場滿!剛纔經理說,如果我們再這樣應付工作,就把我們全都炒魷魚!”
“揍她一頓!打斷她的腿!看她往哪裡跑,不就是派頭一下傳單,又不是去搶金子,她有勁跑,把我們全都連累了!”
牛萌萌開始並沒有在意是誰在說話,說什麼。
可越聽到後面,越覺得他們是在說自己。仔細想想,商場一共請了五個人偶,她發傳單的時候,確實發現另外四個不太勤快,站不了兩分鐘就找個地方躲着,抽菸喝熱水,上廁所撓癢癢,各種理由,就是想偷懶。
牛萌萌找到這份工作,純粹是消磨時間,她激.情,把這些人害死了。部門經理並不知道牛萌萌的身份,只當請來了一個老實又勤快的員工,所以拿牛萌萌當榜樣把另外四個訓了一頓。
這四個人,兩男兩女,都是社會上的渣渣,好吃懶做,接一趟活拿完一筆錢不到花光是不會出來做事的。
突然的遇到這麼敬崗愛業的牛萌萌,他們也被逼着要好好做事,難免心裡不舒服,準備把牛萌萌拖到後巷打一頓解解氣。
牛萌萌悄悄的站起身來,她不想暴露身份,更不想被人打一頓。她想趁着他們還在商量把自己拖到哪裡去打的時候,神不知鬼不覺的先溜起。
可是,剛站起來,往前邁了兩步,就走不動了。
原來,他們發現牛萌萌要逃走,一人一隻腳,踩住了她的尾巴。
牛萌萌心裡狂叫“慘了!”她想把那尾巴扯斷了,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可是,這木偶服的質量太好了,牛萌萌怎麼扯也扯不動,更別指望斷了。
眼看兩個穿着米老鼠和唐老鴨的男人上前把她架了起來,半拖半扯的把她拽到了後巷。
牛萌萌只覺得身體一輕,立刻雙腳離地,懸在半空。她用力的蹬着腳,大聲喊着救命。可是,才喊了一聲,就有人隔着人偶絨布對着她的腦袋打了一拳。
牛萌萌的耳朵嗡嗡直響,眼冒金星。她現在算是明白了,祁慕初掐她下頜的時候下手有多輕,如果真的要用力,不用掐她,隨便一拳,她保證暈頭轉向,手無縛雞之力。
“嗯……頭好暈……”牛萌萌哼哼兩聲,下意識的撒嬌喊痛:“老公,嗚嗚,頭好頭……“
那兩男兩女聽到她哼哼唧唧的,嘲笑她:“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嬌氣!叫老公,哈哈哈,我們就是你老公!來來來,看一下到底是什麼妞,這個時候聲音還嗲嗲的,聽得有味道!”
那兩個女的似乎是他們的男朋友,一聽到他們對牛萌萌有興趣,氣得拿腳踢牛萌萌。
其中有一個人的力氣大,一腳踢在牛萌萌的腰上。
牛萌萌啊的大叫一聲,他們把她往地上一扔,牛萌萌痛得根本爬不起來。
“打她!踢死她去!叫她勤快!叫她發浪!”男人還沒有動手來打牛萌萌,那兩個女人先發了狠。她們見牛萌萌穿着人偶摔在地上,半天沒有爬起來,只當她是在裝。
畢竟,這麼大的人偶,大冬天的又穿了棉襖,就算真的摔倒在地,也痛不到哪裡去。她們不知道牛萌萌的腰有舊傷,方纔被她們踢了一下之後,痛得動彈不了,這才爬在地上,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哎呀,好像摔得不輕,教訓了一下就算了。”男人見牛萌萌半天沒有出聲,擔心真的會出事,便拉着那兩個女人勸她們隨便踢上兩腳,讓牛萌萌有個教訓就好。
牛萌萌先是因爲腰痛,眼前發黑,所以緩不過勁來,趴在地上喘氣。
她趁着他們拉拉扯扯的商議着誰先來踢的時候,手腳並用的爬了起來,也不管腰痛還是頭痛,像只小狗似的,蹭蹭蹭往巷口爬去。
那兩個男人本來擔心出事,才攔着不讓再打她。忽然看見牛萌萌手腳並用,爬得這麼利索,不禁覺得好笑。
他們看到牛萌萌撅着屁.股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往巷口衝去,他們四個人跟着追了上來,擡腳想把牛萌萌一腳踢出巷口。
牛萌萌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況,她只是憑着本能的往外跑。腰沒斷就行,能不能用力都要用力,牛萌萌抱着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一定要先跑出去,回頭再找他們算賬。
眼看他們就要追上她,牛萌萌突然發現有一雙熟悉的皮鞋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她下意識的停住,然後,聞到了一個熟悉的氣息。
原來是祁慕初。
他好象剛從商場採購出來,站在路邊等自己的車。牛萌萌從後巷橫衝直撞的跑出來時,正巧跑到了他的腳邊。因爲她是手腳並用連滾帶爬的爬出來的,所以,一直滾到了祁慕初的腳邊,才發現是他。
牛萌萌本能的把腦袋住裡面縮,當她意識到,自己還戴着跳跳虎的腦袋之後,一身又是泥又是水,難聞又骯髒時,她立刻雙手抱住了頭。
說什麼,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腦袋掉下來。讓祁慕初看到自己這個狼狽樣,那該有多丟臉。
可是,看着祁慕初把自己扶起來的樣子,牛萌萌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如果他們沒有鬧彆扭,牛萌萌一定會摟着祁慕初的腰,指着剛纔要打她的四個人,撒嬌說“老公,他們欺負我!”
可是現在不行了,她站的時候直不起腰來,痛得齜牙咧嘴的又不敢出聲。祁慕初扶起她之後,略顯得好奇的看着她這一身跳跳虎的裝扮,嘴角突然勾起了一道好看的弧線。
他想起了自己跟牛萌萌在地鐵上的第一次見面,當時,牛萌萌穿的是九尾白狐的裝,白色的,毛茸茸的爪子拿着手機接電話的時候,那個神情和動作,真正是與衆不同。
特別是她拖着那九根白尾巴,在他身邊叭嗒叭嗒走路的樣子,更加令人難忘。
她是挺野蠻的,但勝在野蠻得可愛又討喜。
牛萌萌透過跳跳虎嘴巴上的洞,看見祁慕初笑得這樣含蓄,擔心他認出自己。她抱着頭,灰溜溜的想走時,那四個人也跟着追了出來,痞裡痞氣的威脅祁慕初不要多管閒事。
牛萌萌見他們挑釁祁慕初,突然不想走了。
她可是親眼見過祁慕初是怎麼鎖季成勳的喉的,季成勳打架一流,都被祁慕初一招掐死,這四個人,對祁慕初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就在這時,司機將祁慕初的車開了過來。牛萌萌好奇的往裡面張望了一下,只見車後座上放滿了東西,全是她喜歡吃的零食。
牛萌萌癟着嘴,悄悄側頭看祁慕初,心想他買這麼多自己喜歡吃的東西,難道是想去找她哄她回來。
可惜她現在穿着跳跳虎的衣服,一身髒兮兮的,兩隻爪子還撐在腰上直不起來,這麼難堪的時候,說什麼也不能讓祁慕初認出她來。
祁慕初對着司機耳語幾句,只見司機從車後箱拿出了一根精鋼所制的,大約八十公分長的,像電視機信號接收器上的天線般的尺子。
祁慕初拿在手裡,那精鋼尺在手上,輕輕的拍打着。
他身姿偉岸,一身精緻西裝,配上那閃閃發亮的特製的防身用鋼尺,有那麼一瞬間,牛萌萌覺得祁慕初很像傳說中的佐羅。
牛萌萌覺得老天爺真的很偏心,她總是用最糗的姿態出現在祁慕初的面前,可是他,卻總是這樣的帥。
祁慕初站定,衝着那四個人勾了勾手指,瀟灑的說:“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