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別墅裡的祁緋,今日卻是出奇的安靜,沒有如往常那般待在書房玩遊戲,而是早早的回房間睡覺了,好像是筱嫿在家霸佔了他的牀所以他纔沒有睡覺,筱嫿一不在家他就快速的上牀霸佔了。
筱嫿被送到醫院後,發高燒加被困在車裡三個多小時,送到醫院時呼吸變得很微弱,立即就被戴上了氧氣罩保持正常呼吸順暢。祁傲沒有那份要留下來等候筱嫿醒來的心思,就撥打了祁家大宅的電話,派個女傭來照顧,他辦理好其他手續後就匆匆的離去了!
翌日,筱嫿醒來時,已經過了中午時間,睜開眼時唯一的感覺就是難受,目光妄想旁邊的位置,祁緋正背對着她坐在輪椅上安靜的看書,而他腦袋上還戴着她上次給他買的鴨舌帽。
“祁緋。”剛一開口嗓子就痛得不行,說出的話就更是沙啞難聽。
聽到筱嫿的聲音,祁緋一臉開心的轉動着輪椅看過來,見筱嫿已經睜開眼睛,立即高興的說道:“老婆,你醒了?”
筱嫿送給他一個白眼,這不是明白着的嗎?問的哪門子的廢話。
她坐起身來,伸手去拿放在旁邊的白水,她喉嚨很乾燥急需補充水份。仰頭飲盡一整杯水,筱嫿這才又開腔了。“你怎麼在這裡?”
“我來看老婆啊。”祁緋嘟着嘴脣,用一副白癡的眼神看着筱嫿,就如她剛纔送給祁緋白眼那樣相似。
聽完,筱嫿也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於是她開始思考起來,她怎麼就突然進醫院了呢?
她記得當時被困在祁傲的車上,然後她睡着了,後來她感覺渾身發燙,連呼吸都漸漸變得困難了,她想打電話求助來着,可是眼皮好重,渾身無力,她的意識也在慢慢的飛遠,然後就沒然後了。
不過說起來,這身體反應也太遲鈍了吧,她泡在冰水裡那麼久該發燒的時候溫度一切正常,等她參加完宴會了,被困在車子裡時她居然才發燒,白泡拿冰水了,沒起到作用,還害她因此而入院輸液了。
“祁緋,你哥絕對是想害死我,來報上次害你入院的仇。”筱嫿思維跳躍的突然這樣對祁緋說起莫名其妙的話。
“老婆不是前天晚上用冰水泡澡又吹空調才發燒的嗎?”天真的祁緋卻是一語道出真相,那副模樣就好似在說:你就別隨便污衊別人了,你就是自作自受
筱嫿不滿,一把搶過祁緋正在看的書,拿過來自己翻動幾頁又扔給他,沒好氣的說道:“你懂什麼,分明是你哥故意把我困在車裡,想借機害死我,然後他就能找理由說是忘記了車裡有人,我就只能白死了,資本主義家不僅剝削勞力,居然還想奪命,要不得,要不得。”
筱嫿越是這樣想着,越是覺得這個可能性纔是正確的,祁傲就是想借機害死她,所以才用了這麼個方法,故意把她鎖在車內,然後那份契約卻還成爲了證明他沒有殺害她的理由和動機,這樣祁傲就能脫罪,她就只能白死了。
沒想到啊,祁傲心思原來那麼毒啊!不僅是光明正大的威脅,連密室殺人這種高智商犯罪都運用自如。
祁緋見筱嫿模樣,就知道她肯定在天馬行空的浮想聯翩了,明智的選擇閉口不語,又恢復孤僻的性子安靜的看書。
門外,聽說筱嫿入院的王子揚,跟着來接祁緋的祁傲一併前來,聽見病房裡傳出那樣的聲音停住了腳步,順便也阻止了祁傲進去,聽着筱嫿那莫無須有的劇情,王子揚看着祁傲臉色變得難看,立刻就樂了,這可是平時看不見的表情啊,心底對筱嫿不禁佩服起來,敢說祁傲壞話這份能耐與膽識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尤其筱嫿還是個女人。
就在王子揚憋笑憋得很難受的時候,就又聽見筱嫿口出驚人語。
“祁緋,你是不是還有精神分裂這個心理毛病?否則這性格怎麼這麼奇怪,一會像個正常小孩,一會孤僻得要死,我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帶你去看心理科呀?”筱嫿看着剛纔還挺熱情的祁緋一秒鐘就變成了孤僻的個性,立刻就如此說道。
話音剛落,病房門就被用力的打開,祁傲臉色黑沉,堪比鍋底。隨着祁傲的走近,筱嫿頓覺室內氣溫下降,卻沒有如往常那般改口或者是避着祁傲,反倒是無辜的眨巴那清澈靈動的雙眸,裝作萬事不知情的模樣。
王子揚見狀,心底愉悅,還挺會裝。
“再說一遍。”祁傲那沉穩渾厚的聲音出聲永遠夾帶着冰冷。
“說什麼?我說什麼了?”筱嫿直視着祁傲,前聲反問祁傲,後面那句卻是問向一直待在裡面的祁緋,隨後又見她挑眉問道:“再說,就算我說了什麼,這也是我們夫妻兩的事情,就算你身爲大哥連着也管,是不是有點不識趣了?”
仗着那份合約上自己私自加上的生命安全那條備註,現在的筱嫿有點有恃無恐,反正祁傲不能對她如何,所以如此一想,膽子就是越發的肥了。
祁傲的眼神微微眯起,而祁緋則是很有興趣的看着這場鬧劇。
“不要惹怒我。”
“怎麼能說是惹怒呢,我只不過是說出一個事實而已,你就算是古代專制的帝王,不聽別人忠告,我還要做以國爲主的忠臣呢。”筱嫿一副仰起頭,直視着祁傲危險的眼睛,心底有些弱弱的害怕,卻還要擺出我有金鐘罩不怕鐵布衫的神情。
筱嫿心裡還是有些怕,保障生命安全的另一個意思就是不死隨便怎麼傷都成,希望祁傲不會這樣想。
“你違背了我的話!”祁傲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執意要追究。
筱嫿頓頓,突然伸手摟住祁緋的脖子,整個人趴在祁緋頸項間,擡眸望向祁傲,眼神裡盡顯得意。“我和祁緋是夫妻,夫妻間的特殊癖好那是感情好的存在,我說那樣的話是故意的,大哥你沒結婚所以不懂情趣,弟妹我瞭解,但不能你不懂就不允許我兩有情調啊。”
小樣,還挺會說話的!
王子揚聽着看着筱嫿那笑容燦爛的情景劇表演,身體微微顫抖着,眉眼間笑意滿滿,卻不好笑出聲來,硬是憋到渾身都顫抖的地步。
以往看多了祁傲那冷酷危險的表情,公司或是周圍的人對於祁傲的話也不敢違抗,所以看到這樣的祁傲,王子揚覺得很有意思。
如此一想,王子揚看向筱嫿的眼神有點發光,就好像是撿到了寶,如果眼前這個女人不是祁緋的老婆。說不定能夠讓祁傲打開心扉都難說,他倒想看看祁家兄弟會因她改變多少。
“情調是什麼?”祁緋沒有拒絕筱嫿突如其來的親近,僵直着背部,擡頭看着祁傲說。
筱嫿本就趴在祁緋的頸項間,聽見祁緋這樣問,小聲的在祁緋耳邊說道:“不要在孤家寡人面前說這些詞,他會打你的。”筱嫿不認爲自己是個會乖乖就範的人,所以就算有了那份合約她依舊不會甘於被控制,如果可以的話她一定要拉攏祁緋到她的陣營來,最好事事聽她的話。
筱嫿與其說她是在說悄悄話,不如說她是故意這樣說的,聲音只是壓低了些許,卻依舊能讓祁傲聽得清楚,那囂張和有恃無恐的眼神隱藏着挑釁在其中,一看就明瞭,這是個乖張的主,難以馴服。
祁緋點點頭,裝作什麼也沒問,將視線看向了其他位置,假裝是在看風景,而筱嫿也識相的轉移視線,與祁緋一起看風景。
門外護士走進來,見病房內站着兩位俊男,臉色瞬間羞紅,扭捏的扯扯護士裙襬,嬌羞的走到病牀前,輕聲細語的對筱嫿說道:“該量體溫了。”
筱嫿這才鬆開抱住祁緋的手,將護士小姐遞過來的溫度計夾住。
誰也沒看到,在筱嫿鬆手時,祁緋放在書上的手細微的動作了一下,還沒擡起就已放下。
五分鐘過去,當護士小姐看着溫度計上的數字時,填上數字,將溫度計收好,說道:“體溫已經恢復正常,還有哪不舒服嗎?”
筱嫿半仰着腦袋,琢磨着護士小姐的話,隨即裝出很不舒服模樣,擡手拉住護士服,挪動着身軀,可憐兮兮指着祁傲說道:“他在這裡我很不舒服,他好可怕,我害怕,美女能讓這個人出去嗎?”
出去以後隨便你們去哪裡哦!筱嫿心裡邪惡的想着。
祁傲插在兜裡的手收緊,表情抽動,瞬間厲目射向筱嫿!
抓住護士服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筱嫿只覺得渾身有一道電流從腳底傳到腦袋,然後她的身體就僵在了那裡,表情和身軀一樣僵硬。
而那護士小姐以爲機會來了,臉色羞紅的看向祁傲,只是直視到那張臉就羞澀的迴避了目光,隨即再將目光看向祁傲,拂開筱嫿的手走到祁傲面前,滿臉通紅的嬌聲道:“先生,如果可以的話能請你出去喝杯咖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