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維鈞握緊拳,指關節響了兩聲,眼神冷冷的往壞蛋臉上一瞥,林若初抿着嘴,臉色也沉了下來,壞蛋往後退了兩步,眼神膽怯了起來。它知道自己惹了禍,本來搖得歡暢的尾巴也搭了下來,嗚嗚了兩聲,緩緩後退,縮到了牆角,沾着奶油的爪子在本來光可鑑人的地磚上留下了膩膩的痕跡。
陸維鈞上前一步,手腕卻被拉住。林若初輕輕道:“算了,大晚上的,別弄得雞飛狗跳,再說,能對它怎樣啊……不能虐狗……”
陸維鈞冷冷道:“虐狗?可我覺得現在是狗虐人了。”
“好了……”
他咬了咬牙:“都是你*出來的,再不教訓,今後就管不住了!”說完他撥開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她急急過去拉他,他無奈道,“我不打它,放心。”
他打開了家門,盯着壞蛋,手向外一指,它低着頭汪嗚一聲,灰溜溜的踱出去。他跟着走到門外,在柱子下站定,冷聲道:“過來!”
它磨蹭過來,他又命令:“坐下!”
林若初閒時訓練過它,它會握手會作揖,坐下之類的簡單指令它也聽得懂。聞聲,它貼着柱子乖乖坐下,陸維鈞道:“就在這坐着,不許亂跑。”
說罷他轉身回房,壞蛋噌的站起來想跟回去,他扭頭冷冷一瞥,指着柱子,它睜大眼,低低汪了一聲,往後退了退。
“坐下!”
壞蛋嗚了一聲,乖乖坐下,腦袋耷拉着。他回到房間關上門,摟住她道:“讓它受點罰,就算是個*物,也得懂規矩。”
林若初看着滿屋子奶油和蛋糕,眼神暗了暗,扭身脫離他懷抱道:“我去收拾下。”
“等明天阿姨來了收拾,你過生日,別累着自己。”他手臂一伸又把她抱住,輕輕撫着她的頭髮,凝視着她道,“笑一個。”
她脣角揚了揚,弧度卻極淺,他微微皺眉:“不高興的話告訴我,別悶着。”
“其實也沒什麼,只是覺得遺憾而已,一年只能吃一次,去年就沒吃到……”
“怎麼?”
“加班。”
他抱了抱她。
“還有明年。”她神色緩和了一點,溫柔一笑,“好啦,吃多了要胖的,天意讓我保持身材。”
“瘦成這樣了,保持什麼。”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急速上樓,她跟着上去,見他換衣服,微微一怔,“你要去哪兒?”
“現在十點半,去碰碰運氣,或許還有蛋糕店開着的。”
“應該都打烊了,再說沒必要,這麼晚了——”
他打斷她的話:“有些酒店也賣蛋糕,我去看看,你去書房玩玩電腦吧,等我。”
她勸不住他,站在客廳落地窗前看着他開車遠去,眼神怔怔的,心裡複雜的情緒交織,理也理不清,一片茫然。
陸維鈞一邊開車一邊左右環顧街道,時間已晚,除了夜店和某些兼賣夜宵的餐廳,大多數商店已經關了門,霓虹招牌閃爍着七彩的顏色,可是沒有了鼎沸人生,再絢麗的色彩也顯得寂寞。
他沿着街道行駛了二十來分鐘,決定去熟悉的酒店找師傅,可是他也知道生日蛋糕這種東西一般沒有成品,只能現做,若是有蛋糕坯還好,運氣不好的話,現烤極費時間。他一般心底暗罵壞蛋一邊拿出手機想給酒店經理打電話問問。他拐過彎在路邊停下,剛想撥電話,目光一掃,一家蛋糕店出現在眼前,竟然未打烊。他急忙下了車過去,推開玻璃門,奶油的甜香撲鼻而來,店堂很靜,沒有營業人員,想必已經下班了。
陸維鈞迅速環顧四周,看到一個帶着口罩和白色廚師帽的女子站在玻璃隔開的工作間裡,正拿着小刷子在蛋糕坯上刷酒。她工作得很認真,直到陸維鈞敲了敲工作間的門才擡起頭,眸中閃過驚異的神色。
她擦了擦手,揭開口罩,開門走了出來,遲疑片刻道:“陸少?”
陸維鈞也認出了她,榮氏的榮靖毅的親妹妹,榮靖琪,上次相見是去年的酒會,那一天林若初險遭一個噁心的中年男子侮辱,雖然差了一步,但是也被打得滿身是傷。
他收回思緒,微微一笑:“榮小姐,你好。”
榮靖琪回了個微笑:“你好。陸少這麼晚來,有什麼事嗎?”
陸維鈞目光落在那個蛋糕坯上,問:“那個蛋糕是你留下來自己吃,還是有人定下的?”
“我試着在蛋糕里加一些青梅酒,明天早上看看反響。”她微笑回答。
陸維鈞和她雖然不熟,可是曾經的地獄式的苦訓練就他一對過目不忘的銳利眼睛。他記得上次見到榮靖琪的時候,她還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有些無傷大雅的小任性,可是現在,眼前的女人雖然在笑,眉宇間卻已經帶了愁。
他也無心打聽人的隱私,凝視着她懇切道:“榮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我有個朋友過生日,可是蛋糕出了意外,她很看重一年一次的生日儀式,我不想她失望,所以,可以麻煩你把這個蛋糕改成生日蛋糕給我嗎?”
“朋友?男的女的?”
他略一遲疑,答道:“女的。”
“我猜也是,男人不在乎這些,我哥哥們都是直接去喝酒慶祝。不過……你這麼大晚上的找蛋糕,那女人很重要嗎?”
“當然。”
“她是誰啊?a市第一女主播,還是冉冉升起的名模?”
“你猜?”他淡淡一笑,並不直接回答。他和榮家的關係不算太密切,生意上有來往,私交很少,自然不能把苦心保護的林若初暴`露出來。
榮靖琪眼神微微有些恍惚,須臾又恢復了平靜,嘴角往上揚起一個甜美的弧度,看上去卻有些諷刺。
“陸少有福氣,左擁右抱,兩個美人聽說相安無事,偶爾還一起喝個茶,羨煞多少男人了。”
她自小被嬌*,少有顧忌,況且雖然陸維鈞背景極深,但是並非睚眥必報的小氣之人,不至於爲她的幾句嘲諷翻臉。
陸維鈞面不改色,只靜靜微笑:“榮小姐,可以幫我這個忙嗎?”
“你真在乎她?”
他頷首。
榮靖琪微微怔忡,低喃道:“在乎?男人都只愛嘴上說說吧。”
她還記得酒會上見到的那個傾城女子,雖然未直接去救人,但是聽榮靖毅說過,當時陸維鈞急得幾乎失態,抱住林若初的樣子那樣小心翼翼,彷彿捧着易碎的瓷器。表現得那麼在乎,可是現在呢?據說那林若初還和他保持關係,卻已經沉寂,他工作之餘,只去見那兩個新歡。
而自己埋在心底的那個人,又何嘗不是如此?他曾經表現得那樣放不開手,可是她淪陷之後,他的決絕在她心上狠狠捅了一刀,即使已經決心忘卻,心裡依然痛不可抑。
陸維鈞聞言便知她定是受了情傷,不想計較她態度的疏冷,一是感慨,二是自己畢竟有求於人,臉上禮貌的笑一直維持着。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不好意思爲難,讓陸維鈞坐下,回到工作間,問:“對水果和口味有什麼特殊要求嗎?”
陸維鈞不喜甜食,自然沒多少研究,想起林若初最愛草莓,便說道:“能做成那種上面蓋着滿滿一層草莓的蛋糕嗎?”
榮靖琪嗤笑:“九月底你讓我找新鮮草莓?去南半球找?”
陸維鈞抿了抿嘴,眼裡透出一縷失望之色,旋即恢復如常,從容道:“那就沒什麼要求了,榮小姐自由發揮吧。”
她點了點頭算是迴應,又在蛋糕坯上橫切一刀,拿小刷子刷上酒,又將水果切成丁均勻鋪上去,打開果醬瓶抹一層,合上兩層蛋糕,又在上層的切口處依葫蘆畫瓢。她心情鬱郁,感懷自己,也不由得同情起林若初,不想讓這個薄情的男人過得太浪漫,一咬牙,轉身去冰箱取出一個密封的瓶子,裡面是黃色的醬,卻不是水果,而是鼎鼎大名的海南皇帝椒醬。這種辣椒形似燈籠,看起可愛,卻是世界上最辣的辣椒。
她挖出一大勺,代替果醬抹了厚厚一層,再蓋上最後一層蛋糕,收好辣椒瓶之後,她揚揚眉,將奶油打發,均勻在蛋糕坯上覆滿,掩蓋住其中玄機。一想那個女人吃下辣死人的蛋糕之後和陸維鈞鬧騰的樣子,她忍不住微笑,心情因爲惡作劇而好了不少,輕輕哼着歌開始裱花,裝飾。很快,一個漂亮的生日蛋糕出現在眼前,陸維鈞看了,心情一鬆,道了謝。她包裝好了蛋糕遞到他手上,意味深長的讓他轉達下她的生日祝福,目送着他出門。直到那輛拉風的阿斯頓馬丁閃着尾燈疾駛而去,她才恍然一驚,錢多得要命的陸總,沒有付錢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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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死我了,碎覺去,大家看偶那麼乖的寫文,如果覺得陸少和小林子值得你手上的票票,請不要客氣滴砸哦……
這個蛋糕,咳……很好……小林會……
榮家的故事,請看偶的基友半畝池塘的文文《前期逆襲:別鬧了,檢察官》,基友出品,保證精品。
生日的事明天還有一段,因爲偶個人感覺,這是陸少感動小林的重要步驟,所以多花了點筆墨。之後會各種發展,比如楚維維徹底看清小陸,比如楚鍋鍋更加了解大侄女兒,比如蕭洛會如何轉入幕後對付小林,比如小陸的絕地反擊,最重要滴陸少和小林這對冤家會出什麼大事,都會一一道來~~~~
最後再吼一句,大家要一直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愛偶啊~~!!!!!
剛忘記貼了,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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