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胳膊往前伸,握住樑以柔放下桌子上的手,“以柔,我們重新開始吧?”
樑以柔由震驚,到狂喜,再到淡定,這隻用了幾秒鐘的時間。
“對不起,我們已經離婚了,而且,我沒有再婚的打算!”
這不是她傲嬌,已經經過了兩次失敗的婚姻,結婚對她來說,這是一種極爲恐懼的心理,儘管,她現在很是動心。
可想到顏可嘉的存在,她整個人就覺得難受,很難受。
冷雲天心涼了,“不可以麼?”他乾巴巴的問道。
沒有一點感情存在,好像是一個讀寫機器的發聲。
樑以柔垂下眼瞼,長長的頭髮遮蓋了臉蛋,藏起了她如今的表情.
“我們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她低低的聲音,在冷雲天心間繚繞着,百轉千回,連綿不絕。
他喉頭動了動,轉移話題,“這家的大廚是我高薪聘請回來的,你最喜歡的,嚐嚐看,有什麼意見,儘管提!”
樑以柔點頭微笑,可美味的食材放進口中,總感覺猶如味同嚼蠟,木木的,沒有任何滋味,只簡單吃了几几口,就作罷。
“不好吃麼?”
冷雲天皺眉,再看看自己盤子裡面的意大利麪,總感覺還不錯啊!
“這倒是沒有,只是今天沒有胃口罷了!”樑以柔搖頭。
她胃口不好,不止是今天,這幾天好像都是這樣。
儘管樑以柔已經表示了自己的誠意。
冷雲天還是將那位做面的大廚叫了出來,吩咐了一番之後,才讓人離開。
“你不用這樣的,我真的感覺還不錯!”
樑以柔赧然,更對剛剛的師傅有些愧疚,這完全是無妄之災。
“這是他們應該做到的!”冷雲天卻一點不以爲意,一本正經的解釋着。
樑以柔沉默,不再說話,低頭擺弄着手機,氣氛又開始凝滯下來。
冷雲天也失去了繼續吃飯的興趣,拈起紙巾擦了擦嘴巴。
“我送你回去!”雖然是問句,可他完全是一副不容置疑的感嘆句。
樑以柔此時也沒脾氣跟他繼續擡槓,點點頭,拎起包包低頭往外走。
冷雲天擡步跟上,臉上的表情冷峻,近乎於冷酷,面無表情,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勢。
兩人就這樣沉默地到家,樑以柔下車,還不等轉身,身後的車子猛地朝前面竄出幾米,然後一個玉龍擺尾,轉了一個大圈,三百六十度之後,車子調轉了車頭,朝着駛來的方向疾馳而去。
樑以柔暗歎一口氣,轉身往家中走去。
鬱悶的一天,就這樣過去大地鋪上了一層銀輝,窗外的月光皎潔,均勻的鋪灑在地面上,篩過外面的肢體橫斜的疏影,照射在屋內,觀看着她腦海中不斷編織的美夢。
就如同樑以柔跟父親說的那樣,等到第二日,她就去了福安醫院。
告訴莊院長,她之前的要求,自己同意,只是,時間壓縮,每個月只有三個病人。
“樑小姐,我們之前曾經認真的調查過您的履歷,事實證明,或許,你比我們想象中的,更爲出色!”
“這倒是沒有,只是,我比別人要努力的多!”
樑以柔說這些話的時候,還帶着一些自豪,她所經歷過的事情,足夠讓她很驕傲的說出這句話,而沒有任何不好意思。
“呵呵!也是,天才都是百分之一的天賦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莊院長抿脣一笑,對樑以柔更好奇,感覺也更好了一點。
樑以柔低頭,纖長的羽睫不斷忽閃着,帶來臉上幾許薄紅。
“你的要求我們同意了,只是,醫院也有難處,遇到一些特殊的病人,我們或許會希望得到你的幫助!”
莊院長看出樑以柔的性格,也不願意拐彎抹角,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個自然是沒有問題!”樑以柔利索的答應。
在這樣的國度裡面,關係戶是一定必須要有的,更遑論是那些什麼一代二代的人物,若要以後生存的好,這些人,一定不能得罪了纔是。
“這就好,這就好。那我之後就讓律師帶着合約去找你,希望你可以儘快的安排工作!”
莊泓韻扶了扶鼻樑上的金絲眼鏡,笑意盈盈。
在她爲任的時候,能爲醫院招攬一位這樣的人才,那是大大長臉的!
“這個沒問題!我之後會委託律師過來確定!”
樑以柔在外面見慣了大世面,這種也不過是小case,只是爲了應付父親而出現的特別事件。
兩個人相視一笑,紛紛有了相見恨晚的感覺。
說了半晌,最後樑以柔還是婉拒了一起吃飯的邀請,這才暈暈乎乎的出了醫院。
可事情還不過第二天。
滿市的雜誌和報紙上,紛紛刊登了jk集團是否陷入危機的報道。
而他們所用的原因,只是因爲樑以柔的復出,說jk集團經營不善,導致總裁夫人都要重新工作,當然,這裡面還以爲冷雲天的沒有解釋!
“荒唐!”冷雲天一下子將手中的雜誌和報紙給砸在桌子上,大吼一聲。
楚天湘朝着後面後退幾步。縮了縮脖子,將自己藏在手中文件的後面,眼睛睜大,很是無辜。
“總裁,這件事情,公關部那邊詢問,要如何處理?”
冷雲天猛然轉身,眼睛掃到報紙上面大紅色的標題。
“總裁是否不能滿足夫人,因此夫人復出看病?”
“jk集團陷入財務危機”
“試問jk集團內部是否發生財務危機?”
“jk集團要依靠總裁夫人的醫術過活麼?”
……
種種的問題,不一而足。
冷雲天一下子砸在面前的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沉悶的似乎像是天邊的驚雷,振聾發聵。
“告訴他們,用盡所有的代價,將這件事情給壓下去!若是不行,公關部全體辭職!”
冷雲天冷酷地聲音迴盪在辦公室內,整個人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般,冷酷,殘忍,無情,嗜血。
“是,總裁!”
楚天湘悄悄地偷看冷雲天一眼,才急忙轉身,要走人,之後,好像想到什麼,這才扭頭繼續說道,“總裁,顏小姐過來了!現在正在會客室裡!”
冷雲天愣了一下,心中煩躁的他來不及想太多,於是他揮手不耐煩道,“管他什麼鹽小姐,還是糖小姐的,都給我回了!”
“是,總裁!”楚天湘驚訝地目光一閃而逝。
眼中飛快地劃過笑意,恭敬的退出了辦公室這片雷區。
她自認爲是樑以柔的朋友,所以,像是顏可嘉那種狐狸精一樣的人,一定不能出任何差錯。
“楚秘書,雲天他……”
顏可嘉的聲音從旁邊傳過來,跟之前一樣地乾脆利索,絲毫不拖泥帶水,婉約的眉宇間,多了幾分颯然之態,讓人心生好感。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楚天湘費力地擠出一個笑臉,將手中的報紙遞給她,朝着她揚揚下巴。
“喏,總裁現在因爲這還生氣着呢!這也對我們總裁夫人太無禮了,總裁已經要下面的人處理了,只是看起來還是很生氣的樣子!”
楚天湘這是明擺着在爲樑以柔加重分量。
顏可嘉如何不知?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亮光,不介意的聳聳肩膀。
“沒事,雲天誰不見,也不會不見我,先走了,掰!”
說着,還不等楚天湘有所反應,人就已經站在辦公室門口,敲響了門。
看着顏可嘉嫋嫋娜娜的走進去,半晌,楚天湘才眨着眼睛,抱着懷中厚厚的一摞子文件,走到自己辦公室,找到電話,悄悄地躲在廁所,將電話給撥了出去。
“喂,以柔啊,你現在在哪?”
“什麼?你還在家啊?你還真沉得住氣!你沒有看今天的報紙麼?”
那邊的樑以柔抓着電話,整個人處於迷茫狀態。
報紙?什麼報紙?她疑惑的走出門,找到本該被翻開的報紙。
上面大紅色額標題映入眼簾,讓她直接黑線不已。
這還都是一羣唯恐天下不亂的孩子們!
“我看到了,沒事,反正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樑以柔聲音飄忽不定,一點都不在意的感覺。
楚天湘此時更覺無力,有什麼比皇帝不急,太監急而苦逼的呢?
“總裁因爲這件事情大發雷霆,說是要開了公關部所有的人!”
樑以柔心中一動,然後嘴角上揚,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麼?
像是冷雲天那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怎麼會讓自己出現這樣的緋聞呢?
之前兩人的婚姻,不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麼?
“以柔,你究竟在想些什麼?現在你已經被第三者插足了,你知道嘛?有個顏小姐,天天來公司裡面,很多時候,總裁和她還會一起吃飯!”楚天湘頗爲恨鐵不成鋼的朝着那邊怒吼道,聲音之大,連她自己都嚇了一跳。
樑以柔一楞,“顏可嘉?”她詫異的問道。
很奇怪,怎麼他們離婚這樣的事情,像是楚天湘這樣的貼身秘書都不清楚?
“是啊,你怎麼知道?”楚天湘“咦”了一聲,眉頭皺起。
“謝謝你!”樑以柔弄清楚之後,真心實意的道謝。
她們不過也只有幾次交集而已,楚天湘會這樣跟自己通風報信,已經很不易了。
還不等樑以柔說話,她急忙掛斷了電話,雙手捂了捂發燙泛紅的臉頰,不好意思的開門走了出去。
可外面圍着的一羣看着她的女同事,直接讓她傻了眼,這是什麼情況?
她瞬間有種奪路而逃的衝動,或者,先回去跟總裁請假比較合適?
楚天湘心中哭地比竇娥還冤,臉上卻是一本正經。
“你們都圍着幹嘛?廁所很香?”
出於總裁秘書的威嚴,倒是其他幾個人着實沒有敢小看,一個個將頭垂下,還帶着點畏畏縮縮和小怯懦。
楚天湘臉色一變,疾言厲色道,“工作都做完了?”
幾個人一鬨而散,整個衛生間就留下她一個人。
空寂和落寞之後,就只剩下惶恐。
這事情,若是聽到總裁的耳中……
這後果,她都不敢想象!
於是,這整整一天的時間,楚天湘整個全處在渾渾噩噩中。
連工作,也是能推則推,魂不守舍。
顏可嘉一點沒有爲自己經常性的到來而困擾,站在冷雲天辦公室的門外,她彎起手指,輕叩玻璃門,只是裡面久久沒有迴音。
她不死心的繼續輕叩着,輕柔的嗓音迴盪在辦公室外。
“雲天,是我,顏可嘉!”
在當初他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離開,這是顏可嘉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如今這樣的事情再次出現,或許,是她彌補過錯的好時機。
“砰”的一聲,裡面發出重物落地的響聲。
顏可嘉全身一僵,但她還是柔柔的叫了一聲,“雲天,是我呀,我是可嘉……”
她的聲音比之前多了點柔媚,像是連綿的細雨,慢慢地飄落在心間,似乎可以滌盪着人的靈魂。
許久之後,門從裡面被人打開,冷雲天面無表情地站在在顏可嘉面前,整個人氣勢強勁,一往無前。
顏可嘉驚了一把,看着這樣的他忙關切的問,“雲天,你沒事吧?”
“今天的事情我聽說了,你不要……”
她話都還沒有說完,就被冷雲天拽着胳膊給扯了進去。
樑以柔掛斷楚天湘的電話之後,還有些悵然若失,忽然,她又自嘲的一笑,頗爲自嘲的搖搖頭。
她還在想什麼?他們已經離婚了,至於兩個人的私生活,貌似她已經沒有資格去過問吧?
她默默地整理着手上的東西,這是她的新辦公室,這種坐班的方式,讓她感覺新奇。
還沒等弄完,就接到了家裡面打來的電話。
“什麼?”
她大驚失色,臉上的血色退了個乾乾淨淨,蒼白的臉色上有豆大的汗水慢慢滑落,大汗淋漓,整個人像是從手中撈出來一樣。
另外一隻手上的杯子也在同一時刻掉落在地上,瓷片翻飛,飛濺在屋子的各處。
“好,我知道了,你們等我,馬上回來!”
樑以柔扔下電話,連身上的白大褂都來不及脫,整個人就已經飛奔出醫院,將腳下的油門踩死。
整個車子飛一般的飛馳在路上,引來無數人的側目。
窗外的花帶不斷後退,因爲速度太快,有的甚至成爲一抹幻影,倏爾不見。
樑以柔嘴巴緊抿,腦中還不斷回放着剛剛孟小平在電話裡面說的事情。
“樑小姐,樑叔剛剛被一羣警察帶走了!我們怎麼攔也攔不住!”那邊是孟小平焦急的聲音,近乎於氣急敗壞。
以及旁邊,不斷輕輕喘息着的,熟悉的女聲,那是小劉。
她如今肚子已經很大,就算每天她動一下,樑以柔都戰戰兢兢的,更別提那不太好的喘息聲了。
樑以柔臉色更是難看的要命。
父親被人帶走,若是警察的話,還有辦法。
主要是孟小平一家人,說不定是被他們給連累的,胡思亂想之下,車子已經停在家門口。
樑以柔飛速衝下車子,三步並做兩步往裡面走,裡面的*聲逐漸變大。
樑以柔臉色一變,立即奔了進去,“孟小平,小劉她是不是要生了?”
樑以柔沒有經歷過這樣的陣仗,被眼前的情景給嚇懵了,小劉躺在地上,下面還流着血滲透了木質的地板,她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像是破敗的布娃娃。
孟小平聽到樑以柔的聲音,整個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急忙說道,“樑小姐,求幫助!”
他臉上猛然出現的那抹光亮,就像是落水的人緊緊抓着的後一根浮木。
地上的人嘴角又溢出淺淺的*聲,樑以柔臉色一變,朝着孟小平怒道,“還愣着幹嘛,趕緊送醫院!”
虧他還是一個不錯的護工,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
孟小平苦笑着搖頭,不知是喜是悲。
“我的腿……已經打120了!”
他的頭垂下,擋住此時的表情。
無盡的寂靜和空靈在整個房間裡蔓延着,讓人窒息。
洛以薇抖抖脣,眼神落在他蜷曲的腿上,此時正呈現出詭異的姿勢。
“我來!”許久之後,她才說道,淡淡的聲音中,帶着隱秘的哽咽和徹骨的悲涼。
她脫下高跟鞋,赤腳踩在光潔的地板上,她還記得,這是小劉早上纔剛剛拖過的地板,光亮的好似能照出人的倒影。
她用力地將小劉從地上抱起來,以公主抱的姿勢,嘴脣緊咬,滲出斑駁的血跡,一步一晃地往外走,可腳步卻異常的堅定。
拼勁全力將小劉放在後面的座椅上,又轉身回來攙扶孟小平,他一個大男人,身體抖如篩糠,臉上掛着悲憤的淚水。
“樑小姐,對不起!”
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可完全沒有效果,想到之前發生的一切,他滿心滿眼的愧疚和懊悔,自責等的情緒。
“少說廢話,事情已經發生了!多想想你快要出生的孩子!爲你忍痛十月的老婆!”
訓斥的聲音迴盪在夜空中,飄向很遠。
“醫生,快!”
樑以柔將車子停在附近的醫院門口後,便對着裡面的值班人員喊道,聲音焦躁不安。
裡面的人看到她身上的血跡,聚是一驚,急忙取了擔架過來,將人拉走。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告一段落,只有樑以柔一個人,站在無邊的夜色中,高掛在夜空的月亮被烏雲遮擋,只留下點點星輝,閃爍着微弱的光芒。
夜色漸涼,卻不及心。
樑以柔雙手抱胸,將自己的臉藏在陰影中,看不清楚情緒,像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塑,一動不動地完成着自己的歷史使命。
許久,等到樑以柔感覺自己全身僵硬的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裡面有陸陸續續的人走了出來。
樑以柔馬上迎了過去,聲音透着涼意,如同外面的空氣,“醫生,我弟弟怎麼樣了?”
這是孟小平的醫生,至於小劉,還在手術室做剖腹產手術。
“病人的腿部受到重擊,左腿膝蓋粉碎性骨折,我們的手術進行的很成功,但估計要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了!”
那醫生推推鼻樑上的眼鏡,不疾不徐的陳述着裡面的情況。
“這個自然沒問題!”樑以柔頗爲感激地說道。
今晚發生的一切,無異於五年前的那一天。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醫生沉着的點頭,合上手中的病歷本,往自己辦公室走去。
樑以柔神色清冷,呆立在原地,等着小劉的消息傳來。
夜晚的涼風順着走廊飄了過來,花香遍地,吹起她長長的秀髮,在空中畫出妖嬈的軌跡。
沒過多久,一聲嘹亮的小孩輕啼聲打破夜晚的寧靜。
樑以柔心中一動,臉上也帶着點欣喜,挪動着腳步,朝着手術室走了過去,裡面此時已經有護士出來報喜了。
“裡面的母親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樑以柔臉上喜色更濃,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有嬰兒出生的,就是好事情。
新生的喜悅。
樑以柔顫顫巍巍地從護士手中抱過孩子,仔細研究,那雙手甚至都還在顫抖。
那小小的,軟軟的,全身皺皺巴巴,紅彤彤的小傢伙,給她帶來的觸動,不可謂不大。
“好小子,阿姨帶你去給你爸看看!”她衝着懷中的孩子逗道,轉身才詢問在一邊坐着的護士,
“裡面的母親沒事吧?”
想起之前來的時候,小劉的臉色,她都感覺到擔心,這也是爲什麼她執意來這裡站着,等着小劉消息的原因。
“打了麻藥,還在昏睡,估計一會就會醒了!”
樑以柔心情輕鬆下來,連帶着整個人也有些放心,手中抱着孩子,才往孟小平的病房中走去。
此時的他,已經從麻醉中醒來。
當看到樑以柔懷中的孩子時,一雙眼睛泛起了亮光。
如同窗外的星辰,璀璨而明亮。
“趕緊瞧瞧,你家的大胖小子!”
樑以柔將懷中的幼兒遞了過去,懷中仍是稚齡的孩子,雙拳緊握,嘴角微嘟。
跟孟小平說過幾句之後,樑以柔又轉身去看還在昏睡中的小劉。
等到跟醫生確定她平安無事之後,才大步走出醫院。
樑榮華此時都還不知去向,可悲的是,她如今能找的人,只有他。
冷雲天此時正在煩躁着。
之前的那家雜誌社背後也不清楚是誰的人,就一直在背後跟他叫板。
無論是威脅利誘,這麼多事情他都已經試過了,可還是沒有消息傳來。
“呤……”
他電話忽然響了起來,打破了整個屋子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