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總笑的合不攏嘴,滿口的黃板牙看着就讓林靜一陣惡寒,她緊張的擡眼看看依然一臉無所謖的曲沐陽,心裡的恐懼在慢慢擴大:“總經理,我……我再也不敢了,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等曲沐陽說話,林靜便跌跌撞撞的從人羣裡跑了出去。
曲沐陽站在原地,嘴角揚起一抹嗜血的笑容:“岑溪,你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楊總尷尬的看着林靜就這樣跑了,不明所以的看看曲沐陽一臉陰寒的樣子,也沒敢說什麼,帶着自己的妞和曲沐陽寒暄一聲便去別處了。
………………
岑溪一口氣跑到家門口,然後打開門,屋子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沙發前的桌子上放着滿是菸灰的菸灰缸,岑溪連忙跑到臧言的臥室,打開門,看到收拾的乾乾淨淨,岑溪終於無助的癱軟在地上:臧言走了!
那沐沐該怎麼辦,自己要怎麼樣才能找到沐沐?她現在要怎麼辦?
想着沐沐這六年來一直沒有離開過自己,這次突然被陸淇給綁架,不知道關在什麼地方,肯定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還只是個五歲的孩子而已,他們怎麼能這麼狠心的對待一個小孩子呢?更何況他剛坐了換髒手術沒多久,身體還很虛弱!
岑溪猛然想到了報警,只是當她拿出手機之時卻又想起了陸淇的話:“你要是敢報警的話,將會永遠見不到沐沐~!!”
手再次無力的垂下,沐沐,你在哪裡?
眼淚再決了堤的河水,岑溪腦海裡想不到一個人來幫助她,她要怎麼辦呢?
正傷心難過的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岑溪連忙舉到面前一看又是陸淇,她連忙接通了電話,激動的說:“陸淇我求你了,你讓我和沐沐說幾句話吧,好不好哪怕讓我聽一句她叫我媽媽也行~!”
陸淇冷哼一聲,苛刻的說:“我見不到臧言什麼要求也不會答應你的,對了,我還想通知你,我等不了一天了,明天中午我就想見到臧言,北京時間十二點整,看不到臧言,你就等着給你那小雜種收屍吧!”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傷害沐沐,他是無辜的,不然,不然我給你錢,給你錢怎麼樣,你要多少?”
“錢?要是你能找到臧言我願意拿很多錢砸到你的臉上!”陸淇諷刺的哈哈大笑起來。
岑溪看着掛掉的電話,心裡更恐懼了,陸淇這個人她多少有些理解,行爲太偏激,喜歡走極端,要是這樣的話,在明天十二點之前她找不到臧言的話,那沐沐豈不是真的會有危險?她再也不敢想下去,只能跑出門,去找臧言。
………………
曲沐陽懊惱的開着車,在喧鬧的夜色裡穿梭。
岑溪那個女人,實在是太大膽,他發現自從她六年前逃離自己之後,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已經很難再掌控她,不,他不能讓這樣的結果再出現,他要掌控她的所有。
很慢的開着車,曲沐陽答應回家陪簡靜如去吃飯,這也是因爲岑溪放他鴿子纔會答應簡靜如的。
在黑夜裡,他鷹般的眸子越來越亮,因爲他恨不得把她捏的粉身碎骨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視線裡。
他眸子一緊,腳下一踩油門,飛快把車子開到岑溪的面前,正處於精神緊崩和空洞狀態的岑溪根本就跟沒看到這輛車似的,她還是四處張望喊着臧言的名字。
曲沐陽把車停下,狠狠的一拳打在方向盤上,這個時候,這個女人居然在外面找男人!
他氣憤的下車,然後跑到岑溪面前一把抓住她纖細的手腕,直接託到了車前,岑溪纔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前面的曲沐陽,她只覺得心裡一陣慌亂,然後眼前一黑……
曲沐陽一把扶住她嬌小的身子,叫了幾聲她的名字,毫無反應,曲沐陽低罵一聲,然後將岑溪打橫抱起,放在了車子的後座上,這個女人究竟過的什麼日子,怎麼這幾天總是暈倒?
………………
躺在潔白的病牀上,岑溪不安分的搖着頭,嘴裡低喃着臧言的名字,讓坐在牀前的曲沐陽心裡陣冒火,他決定,等這個女人醒來,他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她!
岑溪站在一座廢墟的小樓前,聽到裡面沐沐哭叫的聲音,她心急如夢焚的跑過去,使勁的砸門,但是那扇門就是不開,任憑她怎麼叫她怎麼拍打,也沒有人來給她開門,沐沐求救的聲音越來越大,而她的嗓子早已啞的再也叫不出來,身上也沒有了力氣,突然門打開了,沐沐被兩個男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然後慢慢的消失在她的眼前……
“沐沐!”岑溪大叫一聲,突然從躺上坐了起來,曲沐陽放大號的臉出現在她眼裡的時候,她才拉回所有意識,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岑溪大口大口喘息着,再看到曲沐陽一張陰沉的臉,她突然像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也不管他不是在生氣,也不管他是不是氣的現在想捏死自己,她此刻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幫自己找到沐沐,岑溪知道曲沐陽的勢力很大。
“我求求你,幫我找找沐沐,沐沐被人綁架了。”岑溪從病牀上爬了起來,拉着曲沐陽的手,央求道。
曲沐陽微微一皺眉:“你兒子丟了和我有什麼關係?”
岑溪並沒有放開曲沐陽的手,她知道曲沐陽這麼說的目的就是想和自己談條件,她使勁咬了咬脣,然後目光裡閃爍着一層光彩說:“只要你能幫我把沐沐平平安安的找回來,我什麼條件都能答應你!”
“哦?”曲沐陽輕揚了下眉毛:“這個條件好像蠻有誘惑力的。”
“我求求你,是陸淇綁架了沐沐,她說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要是見不到臧言的話,她就會傷害沐沐。”岑溪含着淚,哽咽的說。
曲沐修長的手指輕釦在桌面上,發出微不睥清脆聲響:“看來你老公也不是什麼正經男人,那個陸淇是小三吧?”
不就是陸淇嗎?他知道這個人,嬌縱跋扈,不講理的大小姐,他剛剛纔收購了他們的公司。
岑溪不再說話,如果真要細算起來,自己纔是被陸淇認爲是小三,雖然自己對臧言並沒有愛情而言。
“留在我身邊,一輩子做我的情婦!”曲沐陽緩緩開口,他說過,她這輩子是逃不出他的手掌心的。
岑溪一愣,挑眉有些微微的怒氣。
曲沐陽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
咬咬牙,岑溪緊緊握住拳,讓修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肉裡,她讓自己感覺着那從心裡散發出來的疼痛,靜靜的說:“好。”
曲沐陽側目,她同意了?
“只要保證沐沐的安全,我就答應你的條件!”岑溪默默的閉上眼睛,她爲了沐沐,做什麼犧牲也是值得的!
曲沐陽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只是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便掛了,然後他看着牀上坐着的滿臉蒼白的岑溪說:“你就靜等佳音,做好做我情婦的心理準備吧!”
………………
空曠的地面上一層厚厚的灰色,一陣皮鞋的噠噠聲讓坐在一張小破牀上的沐沐害怕極了,他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壞姐姐要騙自己,並且把自己關在這裡這麼破的地方,還讓那兩個穿着一身西服戴着墨鏡的男人看着自己,但他的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現在特別想媽媽,想媽媽做的飯菜,想爸爸給自己講故事,想着自己滿臥室的玩具,沐沐感覺特別害怕,即使再大膽,也不過是一個剛剛五週的孩子。
“媽媽,你在哪裡啊,媽媽快來救沐沐啊!”想到這些沐沐的淚水再次如嘩嘩的流了下來,他現在很害怕,害怕見不到媽媽。
身邊的兩個黑衣保鏢扯着嗓子高叫:“哭什麼哭!再哭給你餵了老虎去!”
沐沐一聽到黑衣保鏢的嚇唬,不敢再哭了,只能睜着一雙恐懼的大眼睛,看着兩人。
看到沐沐不再哭,兩個保鏢滿意的看着沐沐說:“真不知道這孩子媽怎麼會惹到了咱們家小姐!”
“是啊,孩子遭罪,得給心理上造成多大的傷害!”另外一個保鏢也感嘆。
這時一聲嚴厲的喊叫衝破污濁的空氣,讓兩個人趕緊閉上嘴巴:“你們倆個活得不耐煩了,敢在後面咬我舌根!”
說話間,陸淇已經踩着十釐米高的高跟鞋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片猙獰之色:“誰再讓本小姐聽到不想聽的話,就別想以後再能說話了!”
兩個保鏢只感覺身上一冷,然後雙雙低頭不語。
沐沐一見來了個熟悉的人,雖然知道她並不好,但沐沐還是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呼救:“姐姐,求求你放我回家吧,我害怕!”
陸淇一臉陰笑的慢慢走到那張破牀前,看着滿臉恐懼的沐沐說:“喲,你也知道害怕啊?當時捉弄我,讓我在臧言面前出醜的時候,我也沒感覺你會害怕我報復你啊!”
沐沐睜着無辜的大眼睛看着陸淇呵呵的笑着,然後她臉上的笑容一收,抓着沐沐的衣領說:“小雜種,我陸淇向來是有仇必報,能落在我的手裡,你就自求多福吧!”
說着轉過身看着兩個低頭裝駝鳥的保鏢說:“把他給我看好了,誰也不許給他一口吃的,一口喝的,要是讓我發現了,後果你們懂的!”
在兩個保鏢恐懼的點頭中,陸淇踩着高跟鞋風一樣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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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病房的牀上,岑溪心急如焚的等着曲沐陽那邊的消息,她的心裡無時無刻不惦念着沐沐,沐沐是她的全部,他一定不能有事。
“怎麼?那個男人不要你了?”說這話的時候曲沐陽心裡有點小得意,更有些氣憤,得意的是,她成爲單身媽媽他還有希望,氣憤的是,那個男人居然拋棄了兒子老婆,自己跑了。
岑溪不說話,只是把頭別向別處,她不知道臧言爲何會不告而別,這裡面有太多的事情是她所不知道的。
“給他生下孩子後悔嗎?”曲沐陽嘲諷的問。
岑溪突然把頭扭過來,精亮的眸子盯着曲沐陽,冰涼的脣張了張,最終沒開口,你知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你!
沒有得到預料中的回答,曲沐陽有些煩燥的看着岑溪:“做我曲沐陽的情婦,我可不想給別人養孩子!”
“我可以自己養,而且請你記住,我在哪,沐沐就在哪,沐沐在哪,我就在哪!”岑溪咬咬脣,淡淡而堅定的說了一句,曲沐陽,你早晚會爲說這些話而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