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做了什麼事情,只要沒有壞了段家的名聲我看在您與老爺子的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了。可這回不成。”
低沉的聲音愈發的幽冷,透着薄薄的寒色,像是刀鋒刮擦過冰面,留下冷銳的痕跡,“這回,他是聯着外人想要來毀掉段家,他早不把自己當成段家人,我又何必認一個盡給段家惹事生非的叔呢?”
“再者,大伯,這個家裡可不單單我不認。小叔若是知道了,您覺得段諱謹現在還活着嗎?”
段瑞夙若知道了,呵呵呵,幾聲冷笑過後,那人也就完了。
他不會自己動手,只需要從岳丈手上借哪麼一兩個人,這事兒就能辦得利索,誰都別想知道有個人從世上消失。
有時候,段將軍還真覺得自己是這個家裡最仁慈的,連自己的媳婦都說過,他就是個假仁慈,實際上狠手段不比別人少。可沒有辦法,他若都一起狠了,那才叫壞了事呢。
家裡的事,總要有一個人出來和稀泥,他就是這個和稀泥的。
“這件事,你小叔暫時這不知道。等人送走後,再說也不遲。”要是被段瑞夙知道,今晚把人送走,他也有本事找出來!雖不是親兄弟相殘,但他也不願給後人留下詬病。
段將軍嘆了口氣,眉間有一絲無奈,“段諱謹不能就這麼沒了,當年救爸的俞叔臨死前是留過話的,不管他家的人幹了什麼混事,只求老爺子留給俞家留根苗。”
“從今兒起,段諱謹不是姓段,而是姓俞了。”
這也是爲什麼段將軍連夜趕過來,要不是黎叔提起這事,他今晚怎麼也不可能大老遠的,讓警衛員把吉普車開出賽車的架勢,一路飆過來。
老爺子重恩義,不能因爲段諱謹而毀了恩義。
段諱謹不能留,是不能再留在段家,不能再姓段了。
段昭安脣角微地抿了下,眸色幽深的寒眸內眸光是微地動了下,爾後,氣定閒神道:“您是怕我在暗中再次動手腳?用改姓這種事來打消我的後顧之憂?”
要是不擔心他暗中在動手腳,他還需要過來嗎?段將軍有些頭痛起來,侄子不太好哄呢,只能是實話實說。
“你真說對了,我確實是擔心你暗中動手腳,以後,他不再是段家的人,也就沒有辦法再扯着段家的旗號在外面折騰了。”
微地頓了下,段將軍目光明瞭的看着段昭安,搖頭笑道:“別說我不知道你心裡面哪點想法,人,你估計是不會弄沒,但要把他整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還是可以。”
“有何不可?”段昭安悠然地笑了笑,絲毫不擔心段將軍會生氣,“我不過是把他想要乾的事的角色從中互換了下,他既然想讓段家落得悽慘,我便讓他自己先去嘗試嘗試。”
也就是說,無論段將軍怎麼說,段諱謹能活着離開已經是件幸事,再無其他可商量的餘地。
段將軍整整衣冠起了身,這事兒就到此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