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子就在旁邊,被幾桶冷水澆下來,現在冷到扒光衣服,站在雪地裡吹風一樣,冷到打起了擺子。
張菊花罵了什麼,她也聽不到了,只想着能讓她烤個火,換身衣服就好。
兩母子是一個德性,出了錯,不會先找自己的問題,而是先找別人的錯。總認爲,自己有今天,全是別人的錯,要不是別人,他們不可能落到今天這種地步。
“程隊長,要不要拿膠帶封住?”跟在程安意身邊的同僚皺着說起,“罵得也太難聽了點,耳朵聽久了,跟要發膿一樣。”
張菊花那張嘴,確實是臭,罵起人來是髒話不帶重的,真有種能把活人罵死,死人罵活的架式。
“不用,讓她罵,你留意一下。”程安意目光犀利地看了還有力氣罵人的張菊花,是由着兩邊狗咬狗,並沒有去阻止什麼。
咬得狠,吐出來的事可能會更多,如顧小姐所說,像他們這種爲利而走在一塊的,現在利沒了,剩下的就是一拍兩散,先讓他們明白自己是不可能矇混過關,再讓他們來狗咬狗,警察這邊就不用費多少功夫,就能得到許多有利於案件偵破的線索。
同僚見自己的隊長說不用,真想找團棉花塞住耳朵,但也反應過來爲什麼讓張菊花罵了。
現場全部封鎖,外面已經圍滿了特意跑出來看動靜的羣衆,一個二個都是拉長着脖子,想看看關閉的小院裡在搞什麼名堂。
程安意正想了解一下外面的情況,只有兩格電的手機在褲袋裡震動起來,飛快掏出來一看那號碼,程安意立馬按下接聽鍵,依舊是言辭精簡道:“段少。”
“等會有當地警察過來維持現場秩序,把看守現場的戰士撤回八個到武裝部去。”此時的段昭安沒有在武裝部,而是在張歷昌的家裡,當地最豪華,金碧輝煌到可與中東富豪相比的別墅裡。
這,就是張歷昌的家,坐落在縣城最好的位置,佔地超過十畝,有遊池泳,有花園,還有一個小型高爾夫場的別墅。
小縣城貧困而落後,唯獨,張歷昌的家奢華程度讓段昭安都很驚訝。
“人不多,只有八個,都是當地執法人員。當地派出所所長易所長派出來的警察,不用擔心。”在沒有驚動當地執法機關的情況下,段昭安派了八位警察過來,這得要從他進了張歷昌家,有一位兩鬃斑白,身穿警察制服的所長說起。
是告訴程安意,他派過來的警察是不存在會有大嫂子暗中聯繫的可能性。
程安意已經對段昭安只有“敬佩”兩字了,他這邊纔想到什麼,那一邊就連小縣城裡哪些人可信都已經查清楚了。
“多謝段少,正好需要當地執法機關出面,段少又是雪中送炭。”程安意每說一聲謝謝,絕對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作假。
他是不知道中間的插曲,但對段昭安安排過來的人是絕對信任,我這邊立馬安排。還有,段少,顧小姐已經過來找你,她好像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