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澤的這個要求真的是不高,他說不會限制她的自由,只要想要見到她的時候能夠見到,想念她的時候能夠名正言順的打電話給她就好。真要是這樣,沒有過多要求的話,那麼也只不過是比普通朋友親近一點而已。
假如真的只是比普通朋友親近一點而已,那麼現在就是啊。吉心想着如果她能在行爲自由的基礎上,李亦澤想要見面的時候就約出來見,或者平時毫無拘束地通個電話什麼的,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啊。當然前提得是沒有夜元閻干涉。
現在吉心已經和夜元閻保持距離了,這麼說李亦澤的要求其實很簡單了,一點都不過分。她若是連這一點都不答應,那也太不近人情了,畢竟李亦澤都因爲她被夜元閻給算計成那樣了。那些照片一流傳出來,那整個李家就算是完了!
想到這裡,吉心衝着李亦澤點頭說:“好吧,我答應你。”
李亦澤這才輕鬆地笑了一下,開口說:“那就好,你早點休息吧,我就不打擾你了,這就回去的。”說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吉心一直將他送到門口,看着他出去了,纔將門鎖好。然後去洗澡換衣服,準備睡覺了。
浴室門口,吉心靠在門框上,看着浴室裡面風格迥異的裝修風格。她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已然習慣了那座坐落在山谷中的別墅中的內部環境,臥室啊,浴室啊什麼的,閉着眼睛都能摸到哪是哪。現在突然換了個地方住,還真有點不習慣。
她嘆了口氣,走進浴室,今天不習慣,過幾天自然就習慣了,這說明她進步了,已經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不是嗎?吉心一面自己鼓勵着自己一面到處在這個浴室裡翻沐浴露啊,洗髮水啊,一通好找,才把一系列的洗浴用品給找齊了。然後纔開始洗澡。
嘩啦啦的熱水,沖走了這幾天在醫院裡面的所有晦氣。洗完了澡之後,吉心換了嶄新的睡衣。走到臥室準備睡覺。
臥室也很是陌生,不管是牀啊,被子啊,還是衣櫃什麼的,都有些不太習慣,她從前在那套大別墅裡面的臥室面積寬敞,視野開闊,現在的這個臥室有些小了,擺了牀,衣櫃,休閒沙發之後,就沒多少空餘的地方了,而且窗子外面看去,目光所及的全都是一棟棟的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不拉上厚厚的窗簾,就睡不踏實。
不是說吉心嫌棄這套房子,其實她現在的狀況,能有這麼一套房子住已經很不錯了,就像李亦澤說的,總比住酒店要強。這一會兒,她只是覺得環境有點陌生,不太習慣罷了。
吉心穿着這身從這套房子裡面翻出來的睡衣,在窗子邊站了,看着這座位於繁華市區的高檔小區周圍的夜景,是的,這才能算得上是夜景,一大片的霓虹閃爍,盡收眼底,說不盡的迷醉繁華。好吧,所有的新生活就從今天開始吧!
新睡衣,新牀,新被子,新的居住環境,可以的話,趁着年底再去找一份工作來做,然後就可以開始全新的,屬於自己的生活了!這個時候吉心想着嶄新的明天,心裡就豁達了許多。就像是走路一樣,老是低着頭看着腳下,難免的爲了腳下的石子啊坎坷啊而傷神,但要是擡起頭來往前看的話,前路漫漫等着自己前去求索,那心裡不僅不會傷神還會變得豁達起來。
就是揣着這樣的一種心理,吉心嘩啦一聲拉上窗簾,走到牀邊,關了燈,早早地開始睡覺。她要養足了精神開始明天的新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吉心就醒了。本着早睡早起身體棒的原則,她醒了之後就起牀了,一分鐘的牀都沒有賴。要知道這樣的哈一口氣出來都能瞬間變成白煙的冬天要想不賴牀真的是很不容易的。可是誰讓吉心幾天心情好呢?
她早早地起牀,梳洗完畢之後,就拿着包出門了。既然開始新的生活了,總得熟悉熟悉新住處周圍的環境吧?這樣子的,早起出去散步,感覺應該很不錯,吉心感覺自己好就都沒有這樣的輕鬆自在過了。
下了電梯,走出一樓的門廳,沿着小區裡面精心鋪就的路面朝小區的大門外面走去。小區大門的正對面是一條很是寬敞的馬路,好一條車道並行的那種,而小區大門的左右兩邊,分別是一排排的商鋪,商鋪就在小區的門口附近,什麼時候逛都來得及。吉心走了路邊的地下通道,過了馬路。
馬路的另一邊就熱鬧了,有商業街,商業街附近有着一棟棟高矮不一的寫字樓,據說商業街走到盡頭,那一片區域是個學校,公立的學校,幼兒園,校書部,初中部,高中部,集中在一起。
吉心沒有到學校所在那片區域去逛,她只是在商業街上走了一遍,然後找了個裝潢很不錯的豆漿店進去吃了一點早餐。大致熟悉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後,她這才知道,她住的那套房子有多珍貴,首先交通方便,門口就有公路通過,地鐵口公交站什麼的都齊備了,再則,又是學區房,最最正規的公立學校,然後周圍寫字樓就有不少,上班也方便。
吉心對於自己的這個新居的環境太挺滿意,吃過早餐之後向餐廳服務員打聽了附近有沒有什麼大型超市。服務員給說了一個大體的位置,也不是很遠,步行的話一二十分鐘,開車的話更快。
吉心記下了地址,然後離開餐廳朝着超市走去。
趕上元旦節放假,超市裡面不是一般的熱鬧,來超市購物的人顯得有些擁擠,推着購物車的人不得不小心地挪動着購物車,因爲一不小心就幾個購物車堵在一起挪不開了。促銷導購的超市工作人員,耳朵上掛着擴音器,不停的廣播着今天的特價商品。引來一波波的人上前圍觀。
能夠親身經歷一下元旦節的
熱鬧,吉心感覺特別開心,人類是羣居的動物,一個人只有回到人羣之中才能感覺到自身的生命力。這不吉心看着超市裡面的顧客,將一樣樣的商品網購物車裡面放,認真地檢查着商品的保質期,源產地,還有的將小孩放在購物車上的小座上,一面選購商品一面和小朋友聊天,你要緊緊地跟着媽媽,一定不要亂跑,跑丟了就看不到媽媽了。
吉心和這些地位普通收入也普通的人民大衆們一起,在超市裡面轉悠了幾圈,買了一些零食,做飯的食材,日常生活用品等等的。從超市裡面排隊結賬離開之後,已經快要中午了。
錢包裡面的錢,以前只覺得是擺設,出門的時候小霞跟着,根本就用不着吉心自己掏錢,現在好了,錢包裡面的一個一元的硬幣都是維持生計的經濟保障、
重新回到這套房子裡面的時候,吉心將累出一身汗提回來的大大的購物袋往廚房裡面一方,生鮮類的統統塞進冰箱,生活用品,護膚霜之類的放到浴室,剩下的零食就直接丟在了客廳的茶几上。
上午出去逛了一上午,累了一身汗,現在應該好好地歇一下了。吉心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打開電視機,撕了一袋零食一面吃零食,一面看電視,房間裡面就只有自己一個人,多愜意多自由啊!
這麼坐着看了一會兒電視以後,吉心又想着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是這樣的啊,以前那是被夜元閻給軟禁了,迫不得已,現在都已經獲得了自由了,不能還是一直在房子裡面呆着啊。房子是李亦澤的,她現在只是暫住,沒有自主權,錢包裡面的錢也總有花完的一天,說白了,吉心覺得自己該找一份工作來養活自己了。
可是找什麼工作,怎麼找呢?這下可讓吉心犯愁了,先不說找工作的一層層的複雜的面試和筆試了,單單是現在馬上就要過大年了,招聘的單位也不多啊。吉心一面嚼着零食一面看着電視,腦子裡卻是在盤算着自己可以勝任一些什麼樣的工作。
想了好半天,一袋零食都吃完了,最後決定還是去alice那裡碰碰運氣,起碼吉心覺得alice的工作室裡面的氣氛很不錯,而且她和alice關係好,對於工作適應起來也不難。想到這裡,連忙從包裡拿出手機來,播了alice的電話。
電話接通了,alice那邊比較熱鬧,她開口問:“吉心啊,有什麼事嗎?我這邊在幫朋友準備派對。有點吵。”
吉心回答說:“也沒什麼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想去你的工作室說一件事。”
Alice想了一下:“後天上午吧,你直接過來就好。”
“好的,到時候我去工作室找你。你先忙吧,我掛了。”說完掛了電話。
後天,那就後天吧。吉心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反正這種屬於自己的生活開始了,她是不會再回頭了!她想着,這一次,她是真的要和夜元閻斷得乾乾淨淨的!至於錢包裡面的現金和卡上面的錢,她想着自己都被他欺壓成那樣,陪吃陪睡的,他好歹也得給點報酬吧。
就這樣吧,就這樣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這樣的中午,全國人民熱鬧地過着元旦節的時候,迎瑞市市郊的那一座山谷別墅中,後院花園裡面的景色正好。冬日晴朗午後的暖陽灑落在地面。整座現代化的園林景觀籠罩在中午的柔和光線中,折射出別樣的自然之美。
夜元閻此刻一身黑色的修身西裝,站在這座別墅的後花園的一大片空地上,一手插在褲兜,一手的指間夾着一根香菸,俊美且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出神地看着花園中央的那一座美輪美奐的噴泉,噴泉噴出來的形狀美麗的水柱在這樣的中午的暖陽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的唯美。
噴泉周圍的噴泉池,一池的清澈,一眼就能夠看到看到池底無縫拼接的瓷磚。這座一座美麗的噴泉,當初完全是因爲她提了一邊,他便讓人建了。可是現在,卻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這裡觀賞。
小夏來到後院的時候,看到的便是夜元閻一個人站在噴泉池邊默然而立的樣子,指間的香菸燃了大半卻還渾然不覺。小夏來到夜元閻身邊五步意外的距離站定,恭敬地開口:“閻少,午飯好了。”
夜元閻收回思緒,丟掉了指間的菸頭,再不丟就要燒手了。然後轉身,離開了後花園,走進後門,朝着一樓的餐廳走去。
夜元閻吃得很慢,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偶爾之間,目光會掃過他面前的那個空位置。眉宇之間,隱隱約約地就多了一抹淡淡的愁雲。
小夏知道閻少對面的位置,平常是吉心的專屬位置,可是現在,那個位置卻是空蕩蕩的。閻少嘴上不說,表情上也沒有過度的顯露,可是小夏在這座別墅裡面做了這麼長時間的保姆,多少也能看出來些端倪,吉心小姐因着那一晚的誤會離開了,留下了閻少一人,站在原地,承受這殘破的結局。
想到這裡,小夏忍不住開口,很是小心地對夜元閻說:“閻少,都怪我那天晚上沒有追上太太,要不我今天就過去勸勸她吧……”把她接回來。
小夏的話被夜元閻擡手打斷,男人清冷的聲音道:“用不着你勸,我有的是辦法把她給弄回來這裡,可是卻都不是她心甘情願的。”說着這裡,夜元閻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你也知道,她在這裡過得並不開心。”
小夏忍不住再次開口:“她若是真的想要和閻少你在一起,就必須要捨棄掉常人的許多東西,最起碼的,不能像常人那麼自由,除非她有足夠的能力自保。閻少,還是讓我去勸勸她吧。”
夜元閻再次擡手打斷了小夏的話,吩咐她:“你下去吧。”
小夏無奈,只好收回想要說的話,從餐廳裡面退了出來。
夜元閻一個人坐在餐廳裡面,慢條斯理地吃着飯,俊美的無懈可擊的臉上,掛着淺淡的苦笑,勸她回來?只怕是越勸她會逃得更遠吧?這個時候,他不能再像從前那樣的強迫她了,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何況是一個柔弱的女人?想當初他自己揹負着仇恨的時候,心裡都是那樣的難受。
在這個時候,不要去強迫着她回到他的身邊,給她自由,給她一個喘息的機會,給她一個擺脫從前的悲傷,重新開始的機會,纔是最重要的和最明智的。
他和她之間的矛盾糾結,如果單純的只是因爲聖誕夜那晚的誤會,倒還好辦,人證物證擺出來,解釋開了就好了。難辦的是,那些關於仇恨的種種,夜元閻忍不住想,吉心在攤牌了她爸爸被錯殺的真相之後,沒有留在他身邊伺機報仇,是不是就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
他卻是還不死心的想要期盼着她心甘情願地回來,回來和他一起繼續做一對夫妻。夜元閻想起來昨天上午在醫院裡,對她說的話,他對她說 ,他們兩個都各退一步,他暫時不會拿李亦澤怎樣,她也不要再談離婚的事,好好的考慮一下,他會一直在家裡等她回來。
夜元閻清楚地記得自己那一刻的狼狽,他甚至連聽她回答的勇氣都沒有,就轉身走開了。這一次他不會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回來,卻也沒有了足夠的底氣確定能夠等到她。這纔是此時此刻夜元閻的眉宇間愁雲籠罩的原因。
他吃過了午餐,準備回臥室去休息一下。這幾天元旦節放假,他很難得的給自己放了幾天假,專心地呆在家裡,可惜,她卻不在。他想着,她平時總喜歡呆在臥室,也許他去到臥室,就能感覺到一些她的氣息,彷彿她還在這座房子裡面一樣的讓他安心。
正上着樓梯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夜元閻拿出手機來接了,是阿蛋打來的,電話裡面阿蛋彙報說:“閻少,袁粉被紅姐給打了,你看怎麼辦,紅姐這回是真的惱了,想要了那個女人的命!”
夜元閻開口:“不是讓人看住袁粉嗎?”那天晚上出了事情後,夜元閻就派人把袁粉給嚴格控制了。
“紅姐要的人,下面的那些人也攔不住。閻少,你看這事怎麼辦。”阿蛋徵詢夜元閻的意見。
夜元閻想着在沒有和吉心解釋清楚那天晚上的事情之前,袁粉還不能有事,想到這裡,他吩咐阿蛋說:“袁粉不能死,讓人保住她一條命,嫣紅這一次鬧的太出格,按照規矩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事情處理好了再給我電話。”
“是,閻少。”阿蛋問明瞭領導指示之後匆忙掛了電話。
夜元閻收好了電話,上樓回到臥室,躺在牀上睡覺,卻怎麼也睡不着。越是這麼睡不着,就越是想要把吉心給弄回來。他何曾因爲一個女人這麼可以忍耐過?把吉心給弄回來這座房子裡面,明明不過就是一通電話,安排阿蛋幾句話的問題,保證事情一定能給他在半小時之內給辦好了。可是他卻不敢冒然如此。
此時此刻,夜元閻的感覺就好像是,肚子餓了,而招呼一桌美食過來又不是什麼難事,擡擡手的功夫就好,可是他卻不能這麼做,只能這麼忍耐着,等待着……
就在夜元閻爲了吉心,一個人躺在臥室的牀上抓心撓肝的時候,暗龍城裡面卻有兩個女人爲了他,拼得你死我活。
袁粉在聖誕夜的那天晚上,色 誘了閻少,居然還成功地爬上了閻少的牀!這消息雖然捂得緊,卻不知道怎麼地還是被嫣紅知道了!嫣紅不論是姿色,還是身手,都是頂好的,處理事情的能力也很強,深受夜元閻的讚賞,專門給了她一個獨當一面的位置,暗龍城裡面的見了她不管是比她地位高還是比她地位低的,都尊她一聲紅姐。
可是就是這麼出色的紅姐,功夫了得,腦子靈活,渾身上下歷練的刀槍不入的,卻獨獨有一處死穴。輕易的觸碰不得,那便是夜元閻。年初的時候她跟着夜元閻從A國回來,風月場上和夜元閻有過那麼幾夜的風流快活,從此之後更是把夜元閻看得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
這下子聽說袁粉不知道使了什麼伎倆,爬上了閻少的牀,這還了得,嫣紅像是被人點了死穴一樣的,憤怒無比的將袁粉從關押的房間裡給拖了出來,一頓毒打給狠狠地打一頓!
事情爲什麼會鬧到夜元閻那裡,只要是袁粉,平時裡挺狡猾,能屈能伸的,今天不知道就怎和也嫣紅硬碰硬地對上了,嫣紅的身手比你好,打你,你就服個軟,討個饒,說幾句求人的話就好。可是袁粉今天死活不肯服軟,任憑被打死,也要在嫣紅面前爭一口氣:“閻少是我的!就算我這一次沒得手,下一次我一定會讓他接受我的!”
“我看你是找死!我今天非打死你不可,我看你下一次拿什麼去勾引閻少!”嫣紅不是一般的惱怒,不管這個袁粉和閻少是什麼關係,她今天還就先斬後奏了,打死了袁粉之後任憑閻少處置!
誰知道這件事被阿蛋知道了,一通電話報告給夜元閻,然後帶着人分開了這兩個拼紅了眼的女人。嫣紅自然是交由相關的人處罰了,袁粉這邊就慘了,渾身上下的傷,輕的重的,醫生說了,至少要靜養半個多月才能下牀。
愛情,總是不講任何道理的,沒有任何的規則可以依循。不是付出了就能有收穫,嫣紅和袁粉今天鬧得動靜這麼大,在夜元閻這邊卻是耳邊的一陣清風都不算。愛情也不是說歷練的越久,經驗越豐富。你看夜元閻和吉心在一起歷練和磨合了這麼久,別說什麼經驗了,換來的只有一身的疲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