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元閻的車子一路從盛天開了出來,一路朝暗龍城開去。車廂裡面袁粉的心情很是開心,剛剛夜元閻和吉心的對話,她隔着一道車窗聽得一清二楚,特別是最後夜元閻將曾經的婚戒退給袁吉心的時候,袁粉的心裡簡直是太暢快了!
此時此刻袁粉仔細看着夜元閻的這部車,說實話,這還是她頭一次坐他的車呢。現在他就在旁邊,這麼的近,一伸手就能碰到,她想着從此以後,這部車的這個作爲就是她袁粉專屬的了。
袁粉一面暢想着以後做了閻少太太的風光生活,一面感受着夜元閻的這部舒適無比的專人座駕,心裡別提多開心了,有個詞怎麼說的?苦盡甘來,對的,袁粉覺得自己這就叫做苦盡甘來。她早就說過的,閻少是她的,誰都別想和她搶,嫣紅死了,袁吉心被拋棄了,都看到了?現在要和閻少結婚的人是她袁粉!
袁粉回想自己從前沒少遭受袁吉心的白眼,沒有遭受嫣紅的壓迫,她忍,她偏就不信自己等不到揚眉吐氣的一天,她就不信同樣都是女人,憑什麼嫣紅可以得到閻少的信任,袁吉心可以得到閻少的寵愛,而她袁粉就什麼都沒有!
想起來從前的事情,袁粉的心裡就有些窩火,她真想嫣紅不要死得這麼早,她真想讓所有人都看一看,現在要和閻少結婚的到底是誰!
就在袁粉內心有些激動地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冷不防的車子急拐彎,她雖然繫着安全帶,可是事先想着別的事情沒有防備,急拐彎的瞬間往一旁歪了過去,條件反射下袁粉伸手在車座上撐了一下,不過還是沒有穩住,車子拐得太急了,她的手從車座上滑到了車座下面。
就這樣袁粉無意中將掉落在車坐下的的香水瓶給撿了起來。她將香水瓶子拿起來看了一眼,還是個名牌的呢!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一下,香是香,就是這香葉太清淡了,鎮不住她的衣服和妝容。想要放在一旁,可是又一想,閻少的車子裡面怎麼會有女人用的香水?莫不是他送給自己的?
想到這裡,袁粉就想要試用一下這瓶香水。正在這時夜元閻清冷淡漠的聲音響了起來:“誰準你亂動這裡的東西?”
袁粉愣了一下,不明所以,開口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的未婚妻,怎麼就不能動你車上的東西了?”
夜元閻臉色陰冷,冷得像要結冰一樣,懶得和袁粉廢話,一隻手從方向盤上移到袁粉的面前攤開來。袁粉很是鬱悶地將手裡的香水瓶子放到夜元閻的手掌心,她多多少少已經猜出來了,這瓶香水一定是袁吉心的,既然是她的,袁粉就厭惡起來,早知道是袁吉心的東西,剛纔一定有多遠扔多遠!
夜元閻拿過香水瓶子之後,將瓶子放在車廂裡面一個很是醒目的位置,然後淡漠地開口對袁粉說:“明天開始,開你自己的車,不會開車就讓人接送,我不想要別人碰我的車子!”
袁粉頓時很不樂意地咬了下嘴脣,恨恨地開口:“我爲什麼不會開車,你以爲天底下的女人都和袁吉心一樣的沒用?”
話說到這裡,夜元閻就懶得再開口了,而且這會兒已經快要回到暗龍城了。進去暗龍城之後,夜元閻就停了車,很是冰冷的對袁粉說:“下車!沒有我的允許,別來煩我!”
袁粉不甘心地冷笑一下:“夜元閻,我想知道,你以前和袁吉心也是這麼說話的?”
“你還沒資格叫我的名字!更沒有資格問我問題!”夜元閻目視前方,看都懶得看袁粉一眼,一副很是厭惡她的樣子。
袁粉顯然沒有就這麼下車的意思,她不甘心地握緊了手,忍着心頭的憋悶,開口說:“閻少,我纔是你的未婚妻啊!你怎麼……”
“下車!”夜元閻很是不耐地打斷了袁粉的話,輕蔑且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微微開口,言簡意賅地說了一個字,“滾!”
袁粉堵着一口氣,動作利索地解了安全帶直接推開車門下了車。頭也不回地朝着她住的那一棟樓走去。
車門被帶上的瞬間,夜元閻才放鬆下來,他在他的座位上仰面靠了,想要閉上眼睛清淨片刻,忽然又想起什麼來,伸出手去將那瓶香水拿了過來,打開蓋子,在車廂裡面噴了一下。很快地那種淡然悠遠的清香味就瀰漫開來。他呼吸着周圍的清香味,心裡面忽然就感覺平靜不少,輕鬆不少。
聞香識女人,這樣的清香味道就和她本人一樣的,可以讓他的心裡變得平靜,變得溫暖。驅散他心中的那些關於廝殺的夢魘,讓他可以感受到陽光的美好。
夜元閻將手中的香水瓶子放了回去,依舊是放在那個很是醒目的位置,臉上露出一種溫柔的笑容來,自言自語地開口:“她不在這裡,你在這裡陪着我也不錯。”
他就這麼面含笑容地看着那個香水瓶子,心裡忍不住猜測,一定是她那天粗心大意將這瓶香水落在車上了,那天帶她從商場裡面回來,就直接收拾了東西去閻島,再後來就忙着一件件的事情。她和他就都忘了這一瓶香水,而且他的車子除了她就再沒有載過別的女人。今天若不是袁粉,估計這瓶香水還要繼續在車子的某個角落躺着。
想起來袁粉,夜元閻就想起了她說的那句話“你以爲天底下的女人都和袁吉心一樣的沒用?”,想起這句話來,他就有些想笑,那個女人確實是夠沒用的,很笨,而且還沒有迷人的仙女一樣的臉蛋,更沒有惹得男人噴鼻血的傲人身材,可是他就是喜歡她,沒有理由,她的每一個地方,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合理的不合理的生活習性,他都無條件的喜歡。
夜元閻想着這些事情的時候,忍不住嘆了口氣,重新啓動的車子,來到他專屬套房所在的那一棟樓的樓下。推開車門,下了車,該休息了,再不休息明天又哪裡來的精力和安全局的那
一羣特工對抗?
國際安全局裡面新培養出來幾個特工,各個都不是個省油的燈,現在指不定又在用什麼方法來監視他呢。
卻說吉心在盛天的停車場裡面昏倒了,鬱錦慌忙將她送去了醫院。
第二天上午,吉心醒來的時候,看到房間裡面的佈置,就知道自己這是又來住院了,視線移到牀邊的位置,看到守在牀邊的人是鬱錦,隱約的有些失望,什麼時候起,她已經習慣了夜元閻守在她的病牀邊了?
鬱錦看到吉心醒了,走過來,在牀沿上坐了,微微一笑:“恭喜你啊!”
吉心不明所以:“我都躺在這裡了,你還恭喜我?”
鬱錦搖頭:“不是這個恭喜,醫生說了,你就是前段時間太疲勞,又加上精神上的打擊纔會暈倒,吃點補品,好好作息,就沒事了。我要說的恭喜是恭喜你要做媽媽了。”
這是吉心第二次從鬱錦的嘴裡聽到的爆炸性的驚人消息了,驚訝中帶着些歡喜:“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鬱錦笑了起來:“傻了吧?這個是化驗單,自己看!”說着從病牀的牀頭拿過一個化驗單來,放到吉心的面前,吉心拿着化驗單,慌忙從牀上坐起身來,坐穩了之後拿着化驗單仔細地看起來,這股子認真勁絕對和買彩票之後兌開獎號碼的人有的一拼。
鬱錦坐在一旁解釋說:“你昨天突然就暈了,可把我嚇壞了,我也不知道你到底出了什麼事,送你來了醫院之後就把所有能檢查的都檢查了一遍,這不,就檢查出來了這件大事。看樣子,你自己都還不知道吧?”
吉心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最近太忙了,而且身體上也沒什麼特殊反應,怎麼會在意這個。”
鬱錦繼續開口問:“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剛好現在趕上孩子的爸爸要再婚,你打算怎麼辦?留還是不留?”
吉心被鬱錦這麼一問,頓時就想起來夜元閻給她喜帖和退還戒指的那些情景來,心裡一陣堵塞,回答鬱錦說:“我想離開這裡,找個看不到他的地方,把孩子生下來。只要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經過上一次的劫難,他沒有危險,能夠重新回到他的生活軌跡上來,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既然昨天晚上確認過了,他過得很好,那麼她就該安心了,不是麼?最起碼她不會因爲他有了什麼不測而去爲他殉情。
現在兩個人都好好地活着,而且現在還有了一個孩子,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她和他之間沒有了恨,也沒有了愛,她不用再忍受愛與恨的煎熬,他也不必再費盡心思的遷就她,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各自過着各自的生活,多好。
吉心的手裡拿着化驗單,也許昨天晚上她看到他和袁粉一起出現的時候心裡還會恨,會痛,可是剛剛,當她看到化驗單上面赫然寫着的懷孕日期和胎兒的發育狀況良好的字樣時,心裡突然就豁然了。他可以選擇再婚,開始他的新生活,她爲什麼就不能帶着她的孩子,也開始屬於她的新生活呢?
鬱錦看了一下時間,說道:“快要中午了,你先等一等,我去給你買午餐來。”
吉心回答說:“不用,我都醒了,沒事了。現在就出院,找個地方我們兩個好好地聚一下。”
鬱錦想了一下,醫生那邊昨天也說了,吉心這樣的情況並沒有什麼危險,醒來之後注意飲食,好好休息一下,放寬心情就好了。既然沒什麼事,那就出院唄。
於是辦了出院手續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了醫院,找了個環境優美的餐廳,還單獨開了個包間,包間裡面落了座之後,吉心將菜單遞到鬱錦的面前,開口說:“這頓飯我請,就當做是答謝昨天你送我去醫院了。”
鬱錦翻着菜單,對着旁邊站着的服務員說了幾個菜名之後,很是謙虛的對吉心說:“那個情況下,就是旁邊的路人看到了也會送你去醫院的。”
吉心搖頭說:“不管怎樣,我就是要謝你。要不是給我做了那麼多檢查,我也不會知道小寶寶悄悄地來了。今天中午,你就專挑最貴的點,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話是這麼說,鬱錦隨便點了幾道菜後就讓服務員出去了。然後和吉心玩笑說:“你懷了孕,當了媽媽,做什麼要感謝我?你應該謝的是借給你種的男人吧?”
吉心拿着手中還沒有撕開包裝的筷子在鬱錦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玩笑着迴應:“沒看出來啊,這幾個月沒見,你倒是長進了不少啊!交男朋友了?”
一提到男朋友三個字,鬱錦就不由自主地有點臉紅,支支吾吾地說:“不是在說你的事情嗎,怎麼扯到我這裡了。”
吉心倒了杯水,看着鬱錦笑了起來:“還真有情況啊。什麼時候帶出來我見見?地產大亨的女兒,他小子算是賺到了!”
鬱錦有些害羞,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換了個話題,把談話的焦點又扯到了吉心的身上:“吉心,閻少是孩子的爸爸,你懷孕了的事情,應該讓他知道一下。他有這個權利。”
吉心正喝水呢,差點沒噴出來,連忙擺手:“打住,打住,不能讓他知道,千萬不能!你是不知道他的脾氣,霸道的很!真要是知道了,非把我逮回去關起來不可,孩子當然沒事,是他的孩子,虎毒不食子嘛,可我就慘了,你也知道,他要和袁粉結婚了……”
說到這裡,吉心沒有再往下說,再說下去,這事情就複雜了,於是對鬱錦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這個秘密你一定要幫我守住了!我後半輩子的幸福安寧就全託付在你這裡了,你一定一定不能把事情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爸爸!”
鬱錦笑着點頭:“知道了,看你緊張的。閻少有這麼嚇人嗎?我怎麼覺得他其實是很在乎你的呢?”
吉心嘲諷地
嗤笑一聲,從衣兜裡掏出拿枚男戒,拍在桌面上:“在乎?婚戒都丟給我了,還在乎?你哪隻眼睛看到他在乎我的?哦對了,還有請柬,他居然給了我他結婚的請柬,他是巴不得我難過受傷呢!我偏不遂他的意,他婚禮的當天我是不會去的!”
鬱錦趴在做面上,右手託着下巴,微笑着看着吉心:“爲什麼你看到的都只是表面?你怎麼就沒有看到實質?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了,閻少和袁粉從娛樂城大門走出來的時候,閻少根本就沒有留意袁粉一下,就好像是個不搭界的路人一樣,而且他和你說他的婚禮的時候,好像只是再說他一個人的事情,自始至終都沒提到袁粉也沒有讓袁粉下車來和你打個招呼……”
“好了,好了,不要說了,現在說什麼都沒用了。他們要結婚了是事實。”吉心有些煩躁地打斷了鬱錦的話。都已經走到這個地步了,說那些在乎還是不在乎的,半點用都沒了,還徒添傷感。於是想聊點別的。
“鬱錦,昨天聽你說你是和你爸爸一起出來應酬,那你現在和你爸爸的關係緩和了?”吉心開口問。
鬱錦若有所思地皺了下眉頭,再開口的時候神情就有些凝重了:“吉心,你不覺得從前的我太傻了嗎?總是和我的親爸爸吵架,然後讓那一對母子看笑話,他們巴不得我和我爸爸鬧翻了,斷絕關係了,然後我爸爸偌大的家業,日後就全部由那個女人的不成器的兒子繼承。”
吉心想了一下,點頭說:“對啊,你總是和你爸爸吵,還真的是親者痛仇者快。”
“所以說,我現在就是要好好的孝敬我爸爸,我一定會努力的證明我自己,就算是沒有出國留學過,就算是小地方長大的,也一樣可以替我爸爸擔起整個公司!”鬱錦說着這些話的時候臉上表情莊嚴而隆重。可見並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要打算這麼做的。
吉心聽了之後就有些猶豫了:“鬱錦,我佩服你的遠大抱負,可是很多的事情和你想象的不一樣,你到底是個女孩子,總有一天要嫁人的啊,而且那麼大個公司,要讓它正常運轉起來並保持盈利,這裡面的艱難險阻太多了。”
鬱錦苦笑了下:“吉心,我這是被逼得沒辦法了,但凡有一條退路可以走,我是不會選擇這條路的。你知道嗎,去年你和我一起遇上的那場車禍,其實是背地裡有人預謀好的,那天要不是你跟在我身邊,現在我哪裡還能坐着和你說話,早變成地裡埋的一把沙了。”
去年的車禍,居然是這麼一回事,吉心到了今天才弄明白狀況,想起來去年住院之後就盡和夜元閻膩歪了,只想着車禍麼,還不就是一場意外。真沒想到竟然會是有人預謀的,這也太陰險了!
“到底是誰預謀的?這不是明擺着想讓你去死嗎?”吉心很是驚訝地開口。
鬱錦點頭說:“是啊,我爸的那個蛇蠍心腸的老婆,爲了她兒子能繼承我爸所有的家業,巴不得讓我去死。還好我命大,交了你這麼個朋友,而且還有閻少,他也幫了我,在那個惡毒的女人去我的病房裡想要逼死我的時候,他幫我把那個女人趕走了,還安排我轉了院,我這才能安安心心的靜養到身體康復。”
吉心瞭然地說:“難怪,你一定是住了很長時間的院,不然alice也不會聯繫不上你。我也有給你打過電話,可就是打不通。”
鬱錦迴應說:“吉心,我看得出來閻少是真的在乎你,你看我只是你的一個朋友,他都這麼的照顧,給我轉院,還幫我擺平了很多我們家的家務事。對於你的話,更是沒的說……”
“好了,怎麼又說到他身上了?他現在和我已經沒關係了!”吉心打斷了鬱錦的話,不想再聽到任何關於夜元閻的事情,好不容易因爲孩子的緣故,心情改善了點,再提他就又要壞了心情了。
正好這個時候服務員進來上菜,一道道的菜擺上了餐桌,香味四溢,吉心馬上就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食物上,招呼着鬱錦:“吃飯吧。多吃點。反正就咱們兩個,不用在乎什麼吃相。”
鬱錦笑了一下,拿起筷子開始吃飯了。
吃了一陣東西,胃裡面有點東西了,吉心就對鬱錦的事來了興趣了:“剛聽你說的,你該不會是想讓你爸爸把他的家產全都傳給你?以後你來做公司的老闆?讓那一對惡毒的母子喝西北風?”
鬱錦點了點頭說:“是啊,反正不能讓那個毒婦和她的兒子壓到我的頭上,我這個死過一次的人,鬼門關裡轉了一圈,要是再不學聰明點,就真的太對不起我自己了。現在呢,我就是要一步步的,證明我的實力給我爸看,女兒很多時候並不一定比兒子差!雖規定的家產的繼承人就一定得是兒子?女兒就不是親生的?女兒就擔不起來這個擔子?”
吉心很是佩服,感嘆說:“我真是羨慕你,有這樣的心氣,要是當初我能和你一樣的,抱着這樣的決心去努力奮鬥,好準備接手我爸爸的企業的話,就不會有後來這麼多的悲劇了。人吶,不能偷懶,偷一點點的懶,就會惹來更多的麻煩。”
吉心想着,若是當初自己也能像鬱錦這樣的,報着和男人一比高低的心氣做好一切的準備接手爸爸的財團,那麼就不會有夜元閻這個上門女婿,爸爸也就不會死在他手裡,所有的悲劇就都沒有了。可是誰讓自己當初那麼的沒用呢,什麼事情都做不來。
鬱錦看出吉心的心思,安慰她說:“別自責了,這是我的命,你呢,也有你的命。”
吉心笑了一下:“不管怎樣,祝你成功!我相信不久的將來一個偉大的女企業家就會誕生了!”
“女企業家算什麼,人家都還有女總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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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爲了我們女總統乾杯!”兩個女人很是開心的以茶代酒碰了一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