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門外有動靜傳來,又見黃博使了個眼色,黃薇薇立即心領神會,一個深呼吸後,她忙起身去開門。
“呀!呀!呀!”
等緩緩拉開房門後,黃薇薇一見來人,先是一驚,然後她就突然發瘋了。
一個夢牽魂繞,非常意外的大驚喜,立即讓黃薇薇呀呀叫着衝了出去,然後直接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門外,穿着車伕制服的寒子劍,一邊招架躲閃,一邊開心得揪住黃薇薇的短馬尾辮,把她拖進房裡後,笑着說:“喲,才幾日不見,咱們的黃毛小丫頭,現在是越發水靈漂亮了呀。”
見黃薇薇纏着寒子劍不放,眼淚都已經樂出來了,陳中華也驚喜激動中,快樂得衝上來就是兩拳。
硬生生的捱了兩拳後,寒子劍也開心着把陳中華拉到了懷裡。
“咳咳!”見這兩個孩子已經忘記了任務,忽略了還有其他人,黃博急得在旁邊直咳嗽。
此刻,已經完全目中再無他人的黃薇薇一扭頭這才發現,寒子劍的身邊,竟站着一位面無表情的漂亮女孩。
馬上啓動弱智程序,黃薇薇竟然皺着眉頭,她雙手齊用,一邊把鐵芸嫣往外推,一邊開罵:
“我們又沒叫服務員,你進來幹嘛?快滾出去!”
“黃薇薇!不得無禮!”這回急得黃博忙來把黃薇薇狠狠一拉。
見自己的大寶貝,沒進門就被一個漂亮女孩纏着,鐵芸嫣當然要吃醋了,她一聲不吭的冷着臉,先來黃博相互敬禮後,才又轉頭冷漠的盯着黃薇薇。
還是陳中華的反應快,他忙走到鐵芸嫣面前,立正敬禮,大聲喊道:“首長好!”
給陳中華還禮後,鐵芸嫣仍然保持一臉的怒氣:“黃薇薇,你目無尊長,伐俸一年再加一百大板,執行人黃博!”
這下子被嚇傻了,也終於才明白過來了,見寒子劍正在歪着頭壞笑,黃薇薇彷彿又看見了一枚大救星,忙拽住寒子劍的衣服,躲他身後去了。
見黃薇薇躲在寒子劍身後,忽閃着大眼睛,用一種快被冤死的無辜眼神,偷看着這個美女大首長,鐵芸嫣也忍不住偷樂。
“怎麼?黃薇薇同志,你是不服氣?還是打算要抗命亂上?”鐵芸嫣繼續板着臉不依不饒。
這回是躲不掉了,黃薇薇只能捏着衣角,她低頭渡着貓步,慢慢走到鐵芸嫣面前,然後標標準準的敬禮。
不過,她好像還真沒服氣,嘴裡嘟嘟囔囔着說:
“報告首長大人,不知者不罪也!罰俸一年,您這是打算要讓我吃土嗎?”
“吆!你還真沒服氣呢,那就再加一罰,等會議結束,罰你強行軍二十公里,跑步回去,由陳中華同志負責監督,免得某人的爸爸偷偷包庇,”鐵芸嫣終於樂得,一屁股坐到了沙發上。
“報告首長大人,黃薇薇願意執行最後一罰,嘿嘿,”大家的笑聲中,黃薇薇又去挽住了寒子劍的胳膊。
“好樣的黃薇薇,不畏權貴,坦蕩率真,不過同志尚需努力,我敢和鐵部長打架,砸他的電話,撕他的文件,奪她他的酒瓶,你敢造你爸爸的反嗎?”
鐵芸嫣笑着,去把黃薇薇拉到身邊坐下後,故意先挑明瞭自己的身份。
“啊!您是如雷貫耳的重案一組老大芸嫣姐姐呀,黃薇薇久聞大名,膜拜已久,剛纔失禮了,請姐姐務必擔待。”
黃薇薇喜得又站起來,她立在鐵芸嫣面前,調皮着雙手平措至左胸前,然後右腿後屈下蹲,款款行了個古人之禮。
大家又被惹得大笑後,鐵芸嫣這才收起笑臉說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就長話短說吧,黃薇薇同志,請你立即開始彙報工作!”
“是!”
黃薇薇一聽,重新起立敬禮坐下後,開始有準備的正式彙報。
先聽完黃薇薇的彙報,然後纔是陳中華,最後黃博也補充了一些 情況。
鐵芸嫣一直在認認真真的聽着記着,還不時提出一些疑問和建議。
跑了一天的車,寒子劍可是真累了,他倒在沙發上美美的睡了一覺後,翻身起來一看錶,都已經凌晨一點多了,他們那裡好像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見寒子劍終於醒了,黃薇薇朝他遞了一個心疼的眼神後,真誠的對鐵芸嫣說:
“芸嫣姐姐,您就快放子劍回來吧,石頭城的現狀是省廳內部髒亂無比,咱們市局又攤了個昏庸朽老,無所作爲的牆頭老草,現在我們是簡直羣龍無首,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停!停!停!黃薇薇同志,你就是如此評價你們的黃局嗎?”鐵芸嫣樂得趕緊打斷了黃薇薇。
黃博一聽,又苦着臉對鐵芸嫣說:“她今天已經給足你面子了,這個死丫頭,平常在家裡直接罵我是昏官,罵我佔着茅坑不拉屎,甚至還罵我助紂爲虐呢。”
“黃博同志,現在是開會時間,請你嚴肅點,不許把私人話題帶到工作中來,何況我有說錯嗎?”黃薇薇立即兇巴巴的瞪着她爸爸反駁。
這回,寒子劍實在是看不下去,他來用手指彈了一下黃薇薇的腦袋笑着說:“你這纔是正兒八經的目無尊長犯上作亂呢,該打該殺!”
“哎!我是心裡着急,現在的石頭城大盜小盜橫行,彷彿天天是陰雲密佈,整個系統好像已經癱瘓了,案子案子破不了,治安治安已經亂得一塌糊塗,老百姓衆民生怨道,很多同志已經失去了信心,都在想方設法的往外地調。”
黃薇薇一臉的委屈,她緊緊拽住寒子劍的衣服又說:
“自打你離開後,不但大家都想你想得快發瘋了,連負責咱們那一片的幾個環衛叔叔阿姨,都經常去打聽你的消息,你快點回來呀,跟你在一起工作,不管有多苦,大家纔有盼頭。”
見黃薇薇和陳中華都用期待的目光看着自己,寒子劍笑着繞開這個話題後說:“行啦,先不說這些了,說說看,有沒有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情。”
陳中華又笑着說:“有,今天能看見你,我們就非常開心。”
黃薇薇又擡頭看着寒子劍說:“有,還真有個我們只能偷偷開心,老百姓在街頭巷尾,茶餘飯後非常開心的事。”
鐵芸嫣一樂說:“行,那你就先簡單的說說那幾個案情吧,寒子劍同志絕對感興趣。”
“姐姐您早就知道了?”黃薇薇驚得忙問。
“切,都已經街頭巷尾了,我再不知道,那我這個重一組長豈不是不稱職了,”鐵芸嫣託着下巴,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嘴說。
這回,反倒把寒子劍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了,忙追問。
於是,黃薇薇竟用一種幸災樂禍的表情,捂着嘴呆笑着說:
“上個月二十四號的夜裡,一位省廳的局級大頭兒,在郊外一個夜總會附近,竟被一個神秘人,用一刀扎斷了子孫根,
於是,省廳那幫草包,現在卻嚴令我們要儘快破案,既然不能違抗上級的命令,那我們就盡力而爲吧,
可誰曾想到,三天前的夜裡,又有一位省廳經偵的科長,在一個偏僻的小發廊門口,也享受了一次同樣的待遇。”
“那你們在現場,發現什麼線索了嗎?”寒子劍一聽,果然非常感興趣的急問。
“屁的線索,我都懷疑此案是鬼做的,兇手好像是來無影去無蹤一般,兩次現場,竟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黃薇薇還是忍不住的想笑。
“這樣吧,你明天先帶我去現場看一下,然後再把所有的案卷給我看看,”寒子劍好像若有所思。
“好好好,你一回來,我們就有了主心骨,”黃薇薇樂得直搖寒子劍的胳膊。
鐵芸嫣一聽,又非常認真的開始潑冷水:
“黃薇薇同志,你別儘想美事了,當初你們石頭城欺負子劍,用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開了他的這籍那籍和各種籍,將他直接貶爲庶民時,你們都幹什麼去了?
那天離開警隊時,子劍可真是淌着眼淚走的,他慘得連個送行的人都沒有,哦,現在想要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回來,你覺得有可能嗎?你們不覺得愧疚嗎?”
突然又被問得啞口無言的黃薇薇,愧疚得轉頭用埋怨的眼神,看着她爹黃博,估計是心裡又想要發火了。
見他們三人,此刻都愧得低頭不語,鐵芸嫣才忍着笑,又話鋒一轉說:
“不過,看在你們的私人交情上,我就把子劍暫時借你們用一用吧,但是,工資你們誰發,咱們可先要說好,管吃,管住,要一千塊錢一天。”
“管吃管住我負責,一千塊錢一天,姐姐你真黑呀!”黃薇薇信以爲真,又急得瞪眼抗議。
“那就一切免談,子劍的主權現在屬於我,得不到我批准,他不能擅自離開!”鐵芸嫣繼續逗黃薇薇。
“你們,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黃薇薇到現在纔想到這個問題。
“子劍現在是個平民老百姓一枚,他已經是我的私人保鏢兼生活助理,咱們的合同期是一百年!”鐵芸嫣笑答着,又挑眉給黃博遞了一個眼神。
黃博正在暗罵這個精靈鬼丫頭呢,收到信號後,他心有靈犀着,也朝鐵芸嫣緩緩點了點頭。
黃博當然明白其中的意思,鐵芸嫣這是在提醒他呢:
別人懷疑歸懷疑,但是眼下絕對不允許透露寒子劍的真實身份!
終於被鐵芸嫣的左一聲‘子劍’右一聲‘子劍’親密得恍然大悟,黃薇薇豪不做作的臉色一變,她咬着牙說:
“哼!我大概明白了,原來芸姐姐已經生活不能自理了,還僱了個一個生活助理!”
鐵芸嫣一聽,急得來揪住黃薇薇,兩個女孩終於鬧成了一團。
兩個丫頭嬉鬧一會後,鐵芸嫣才拉着黃薇薇一起落座後又臉色一正:“子劍可以免費給你們幫幫忙,但我還有一個條件。”
“嗯,姐姐您說,”黃薇薇嘴裡應着,卻把一個蔑視的眼神,偷偷扔給了寒子劍。
鐵芸嫣抓起茶几上的礦泉水,開蓋就咕嘟咕嘟半瓶下肚後,她站起來朝陳中華和黃薇薇抱了抱拳,嚴肅的說:
“衆所周知,鐵部大人上次兵敗石頭城,回去後又捱了一頓痛批,他老人家一直憋着惡氣,想來報仇,
可得不到最高指示,他也不能擅自行動,只能天天窩在家裡喝悶酒,
我這個做女兒的,不能眼睜睜看着爸爸不快樂吧,然後就瞞着他來了,
可是我的身邊,現在除了子劍外,卻再無人可用,希望能得到二位的鼎力相助,幫忙弄一兩個不大不小的污吏,然後讓我帶回去小懲一下,也哄那個鐵老頭開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