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本王舉起劍劈下去的時候,出現的不是那害人之物的殘體,而是滿滿的一盒子的快要溢出的鮮血!如此,殘惡的畜生!即使本王不是爲我母親報仇雪恨,那也要爲這些無辜的而百姓討回一個公道!”
竟是這樣麼?那被她一度當做寶盒的裡面,竟然是一隻蠱蟲嗎?一隻專吸人血的怪物!安茜茜慘然一笑,卻笑比哭還難看。
“安茜茜,張建峰欠你的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多,至少在你父親安斌的事情上,他做了一個人應該做的事情,你父親是否該死 ,你大可以去查清楚事實在來找他。”綜軒說道,“至於你,知道一切之後,你若是還想死,本王絕不攔你,但是若連累了本王的親侄兒半分,安茜茜,你信不信本王立刻將你那個還在逃的哥哥給抓回來,爲其填命!”
“你不能這樣做!”安茜茜大叫。
“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綜軒冷冷的看着她,因爲激動而稍顯一絲紅潤的臉頰道,“至於你姐姐,她是自己想不開自殺!”
安茜茜看着綜軒瀟灑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失去了所有的言語,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幾個月前,她還是尚書府快樂無憂的安三小姐,她有爹爹的疼愛,和孃親以及姨娘的寵溺,她有一個內心執着想要得到的一個男人,他叫葉峰!
現在,她沒有家,沒有親人,更加沒有一個叫“葉峰”的愛人,她變得一無所有,唯一僅剩下的就是對張建峰這個男人無邊的仇恨!現在,突然有人告訴她,她的恨其實是不存在的,該恨的、該怨的不是她這個惡貫滿盈之人的女兒,而是她內心一心痛恨的男人!
“呵呵呵。”低低的笑聲自脣間溢出來,安茜茜笑的諷刺和瘋狂,“哈哈哈!原來竟然是這樣!殺人、屠村、放血!如此惡貫滿盈,的確該死呵!死有餘辜,呵呵!”
張建峰剛奔到門外就聽到她如此詭異的笑聲,心頭一緊,當即便奔將過來。“安茜茜,你怎麼了?”張建峰看着她一副魔怔了樣子,擔憂道,模樣極其慌張和無措。
“呵呵,殺人償命!死有餘辜!哈哈、”安茜茜對他的問話充耳不聞,只是一個勁兒的笑着。
張建峰終於察覺到了她的不對勁,“安茜茜!”他抓着安茜茜的肩膀一聲大喝道,“趕快清醒過來!”
然而,安茜茜依舊是那樣一副瘋魔的樣子,她已經完全被困在了自己的內心世界中,對外界的一切已經感知不到了,張建峰見此情景,內心慌亂,手上的動作不禁加大,加重,更是極力搖晃着對方:“醒醒,安茜茜!你給我醒過來!”
只是下一秒卻覺得懷中一重,安茜茜睜着眼睛,木木呆呆的傾倒在張建峰的額懷中!
“安茜茜?你怎麼了?”張建峰呼喚她,卻始終沒能讓她有一絲一毫的反應。張建峰放下他,立刻就向外衝去:“宇文曇鶴!”蘊含內力的聲音,將院子的樹枝上的幾片落葉震落了下來,宇文曇鶴在房中直覺的耳膜一疼,不僅暗自驚歎:“好深厚的內力!”旋即順着聲音來到安茜茜的院落。
同時趕來的還有綜軒和顧卿卿等人。
一看見綜軒,張建峰就衝上去毫不留情的打出一拳,“你到底對
她做了什麼?說了什麼?爲什麼她忽然之間就變成了那種樣子!綜軒,你還是不是男人?”張建峰怒道,“如果安茜茜有任何閃失,我張建峰發誓定要你付出慘痛的代價!”
“冷靜點!”綜軒不慌不忙的避開他突如其來的攻擊,目光中隱含一絲不悅之情。
“出了什麼事情?”宇文曇鶴及時出聲,他已經從顧卿卿的口中得知了兩人之間的關係,眼看着面前就要兄弟反目的一步,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及時出聲阻止道。
“宇文公子,你快去看看安茜茜,她又出現問題了!”張建峰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抓着宇文曇鶴就轉身衝回房間。
宇文曇鶴真想撫額仰天長嘆!他纔到王府短短一日功夫不到,他竟然就來了這件房中三次,而且每次都是因爲同一個人!宇文曇鶴心底對安茜茜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也確實是佩服極了,這尋死的決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綜軒見兩人進去,也拉着顧卿卿走了進去:“卿卿,我們也去看看吧!”語畢,完全遺忘了一旁跟隨而來的於淼淼一般,拉着人就走。
“哎?”顧卿卿甚至都來不及回頭招呼於淼淼一句,就被拉進來房間裡。
“柳兒,我們也去看看。”於淼淼掩飾住眼底的苦澀,對身後的柳兒說道。
“小姐、”柳兒看着她,臉上毫不掩飾這心疼之色,“小姐,沒有結果的事情,不值得的!”她勸道。
“柳兒!”於淼淼聽後,臉色頓時一變,呵斥道:“胡說什麼呢!”被戳破心事,於淼淼便沒了跟進去的念頭了,於是轉過身,往顧卿卿安排的院子方向走去,柳兒建立,連忙上前扶住,知道自己大概是說錯了話,動作間愈發小心翼翼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宇文曇鶴一見到安茜茜就詫異道,“怎麼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安茜茜的模樣,分明就是癔症了,陷在了自己給自己製造的幻景裡,除非她自己醒過來,否則,誰都沒有辦法!
“她怎麼了?”張建峰急切,看着安茜茜的眼裡自責和痛苦交織!
“你是不是對她說了什麼刺激她的話?”看着綜軒,宇文曇鶴若有所思的問道,他可是記得對方之前爲了能和安茜茜單獨說幾句話,而命人將張建峰強行提溜了出去呢!
綜軒看着安茜茜一動不動睜着眼睛直愣愣的望着牀頂,一副了無生氣的樣子,如果不是她胸前微微起伏,昭示着眼前的人並未死去的事實,他幾乎以爲這人已經成了一具屍體!
“是你,對不對?”張建峰還看着綜軒,冷漠的表情,幾乎要把人凍僵,“你到底對她說了些什麼?”
“我只是告訴她所有事情的真相!”綜軒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我告訴她,她的父親和姐姐害死了我和我弟弟的母親,順便把安斌的犯罪事實拿給她看了,僅此而已。”
一聲“弟弟”讓張建峰瞬間呆立當場,他從來沒有想到過有一天會從綜軒的嘴裡聽到“弟弟”這兩個字,他也從來不覺得綜軒會在某一天認下自己,因爲當初他是那麼的恨着對方!可是,就在剛剛,綜軒竟然會對自己說,自己是他的弟弟!張建峰此時內心的震驚已經蓋過了對安茜茜的現狀的擔憂。
其實,如果他仔細回想的話,就會發現,從一開始,綜軒在他面前自稱最多的就是“我”這樣平常的自稱,因爲綜軒從來都是把他對等的來看的。
“至於她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我不知道。”綜軒說道,眼睛已經沒有從他的臉上離開。
張建峰看他的樣子就知道穩步什麼了,於是也陰沉的面容,不再說話。
宇文曇鶴看着他們,也不好在開口,畢竟這也算是人家家裡的家事,他有什麼資格和立場呢!倒是顧卿卿,看見安茜茜眼中心疼不已,她望着宇文曇鶴:“曇鶴,她?”
“承受了自己所不能承擔的精神和心理方面的刺激,受打擊過大,自我保護意識開啓,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裡,除非她自己走出來,否則誰也沒有辦法幫到她。”宇文曇鶴明白她在問什麼,於是把具體的情況明白的說了出來,不僅是爲了說給顧卿卿聽,同時也是爲了說給邊上的兩個男人聽得。
果然,張建峰一聽,臉色更加陰沉了,之前被綜軒說的話而激起的心裡震動也漸漸平息了一點。
綜軒的神色同樣嚴肅,這樣的結果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他以爲在他說出一切之後,多少可以減輕一些安茜茜對張建峰的恨意,卻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難道女人都是這樣複雜奇異的嗎?綜軒的目光隱晦的飄向顧卿卿,眼底暗含一抹擔憂。
“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或者。你需要我去做什麼,你才能救她?”張建峰對宇文曇鶴說道,經過第一次,他以爲要想請宇文曇鶴出手相救,就必須要等價交換,於是他才說這樣的話。
宇文曇鶴顯然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禁不住彎了嘴角,儘管在這樣的氣氛和情境之下不太適合,但他還是露了一點笑意,這個男人太過實誠,讓都忍不住起了捉弄的心思,只是他有怎麼會知道,張建峰本性邪妄,只有碰到安茜茜纔會變得如此模樣,不外乎古人一語云曰:“一物降一物。”說的正是此種道理。
“她的身體已經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這是心病,需要的不是我這個大夫。”宇文曇鶴最終還是沒有捉弄,如實說道,“倒是有一個辦法,你們可以試試看,能不能行?”
“什麼辦法?”張建峰搶先道。
“在她耳邊說一些令她影響深刻的事情,越刻骨難忘,越好,這樣有可能會對她的大腦進行刺激,從而促使她清醒過來。”宇文曇鶴沉思。
“我明白了。”張建峰答道。
“張建峰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王爺可以答應。”張建峰突然轉身看着綜軒道。
“說。”綜軒直視他。
“請王爺高擡貴手,不要再來見她!”張建峰迴視他說道,至於他所說的“她”,他相信對方會明白的。
綜軒聞言,盯着他看了許久,然後將視線轉到安茜茜那裡,最後他才似有似無的輕哼一聲,說道:“好!”
“多謝王爺!”張建峰拱手作揖,看的綜軒面無表情,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顧卿卿擔憂的看着綜軒的離去,有心想要跟上去,腳卻像是灌了鉛似得,一步也沒有挪動!
宇文曇鶴看見了,眼中快速閃過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