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神醫已經無需用藥,那麼留請兩位離開吧!”繼綜軒走後,張建峰開始對着顧卿卿和宇文曇鶴兩個下着逐客令。
“那好吧,曇鶴我們還是先走吧。”顧卿卿點點頭道,看着宇文曇鶴。
“有什麼事情,可以立刻去找我。”宇文曇鶴收拾了東西,便和顧卿卿一起離開了。
直到兩人的額背影完全消失,張建峰才重新半跪倒在牀榻邊,手摸上安茜茜的面頰,他無奈亦深情的聲音從口中迸出,並很快消散在空氣中:“我該拿你怎麼辦?”
‘卿園’中,林思瑤聽着梅迂雪剛剛打聽到的消息,秀眉輕蹙:“你是說,王府裡又住進來了兩個女人?宇文曇鶴竟然不是綜軒爲了顧卿卿兒請來的,竟然是爲了那個個安茜茜而請的?”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我倒是聽說,這個安茜茜,似乎她之前在安府和一個下人走的很近,現在,據說一心求死,卻三番五次被綜軒他們所救,好似今天一天就被宇文曇鶴救了三回了。”梅迂雪說道,臉上也是對安茜茜這個人所有的行爲疑惑不已的表情,
“不管怎麼樣,這個叫安茜茜的,要多注意,千萬不能讓她破壞了我們的事情。”林思瑤凝重道。
“放心,我會盯着的,”梅迂雪說道,“只是現在宇文曇鶴已經來了,你的計劃準備什麼時候開始實施?”已經太久沒有對顧卿卿出手了,那些心理的暗示,雖說成效還不錯,但是綜軒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對顧卿卿死心塌地的,完全不受影響,梅迂雪不得不另外想折了。
“不急,宇文曇鶴這次前來,是不是身邊還跟着兩個女子?”林思瑤問道。
“不錯。”梅迂雪點頭道,“這兩個人我見過,是一雙主僕,都是綜軒從天山帶回來的。”
“天山?”林思瑤聞言,疑惑不已。
“不錯,天山。”梅迂雪見她不明白,於是說道:“綜軒和顧卿卿大婚之後,宣佈要出門遊玩,誰都不知道他們要去哪兒,於是我就一直暗暗盯着他們,總算在他們出發的那一日被我發現綜軒竟然一個人從睿和王府後門離開了,我一時好奇就偷偷跟上去,結果他竟然去天山的,我看見他上山,於是就一直在山腳下等着,後來就見他帶着兩個女子下了山,僱了馬車就帶着他們一路去了蘇城,和顧卿卿會和,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最後這個女人竟然跟着宇文曇鶴走了,”對於對方的眼神,梅迂雪看的清楚,她敢肯定,這個寫着從天山帶回來的女子是喜歡他的。
“她叫什麼?”林思瑤的眼神已經變了,這個女人!她有種預感,或許這個人同樣是她爭奪寫着的過程中的一大勁敵也說不定!她得小心防備纔是。
“好像是叫什麼‘於淼淼’,看上去聽神秘的。”梅迂雪道,“哦對了,她還是個瞎子。”說道這一點,她難免有些輕視。
“盯着她們,在沒有解決顧卿卿之前,不要讓她們節外生枝。”林思瑤的眼底,幽光一片。
從顧卿卿和宇文曇鶴離開之後,張建峰就一直坐在牀邊,捂着安茜茜的手,不斷的說着他們之間以及之前,從初次見面到最後安家覆滅,事無鉅細!因爲,他沒法判斷到底什麼事情纔會是安茜茜心目中印象最深的。只能一件件的道
來,他相信總有一件事情是能讓她記得的。
“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我在安府亂逛,然後你就出現了,問我是誰?我告訴你我叫‘葉峰’,後來你問我爲什麼跟別的下人對你不一樣、”張建峰說着,就回憶起了最初的那一次相遇,那個在他看來有些張揚和嬌蠻的小女該兒,臉上的笑容和自信,現如今全部都沒有了。
“曇鶴,你說的這個辦法怎的可行嗎?”顧卿卿和宇文曇鶴躲在門外悄悄聽着故事,看着安茜茜沒有反應,顧卿卿的心比張建峰還要焦躁和不安。
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張建峰提到‘葉峰’兩個字的餓時候,安茜茜擱在裡面的那隻手的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
張建峰也說到了安如雨的死,他的聲線開始變得低沉兒緩慢,雖然已經不像之前那麼對安如雨心存濃厚的愧疚,但是卻依舊是不能對此事感到釋懷。
“你二姐安如雨的死,的確是我引起的,我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如此狠心,對自己狠,對旁人更狠!我在你姐姐的墓前說過,這輩子,我欠她的,來世記得要找我來還!”張建峰緩緩說道。
安如雨的手腕似乎是想要擡起一般,可惜張建峰只顧着講故事,而安茜茜另一邊手腕的動靜,他絲毫沒有注意到,更別說遠在門外的顧卿卿和宇文曇鶴兩個人了。
“那晚,我在院子裡喝酒,你跑來了,非要和我一起喝,於是我們就都喝醉了,後來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全都發生了,那晚我並沒有完完全全的罪過去,我是有意識的,第二天,我在你院子門外的大樹上整整待了一天,望着你房間的方向,卻怎麼也沒有勇氣走進去找你。”張建峰說道,如果不是安茜茜現在這樣,這些事情,他原本是打算一輩子不說的,就這樣爛在心裡,誰都不告訴。
“竟然是酒後亂性!”顧卿卿在門外吃驚的捂住了嘴巴!在她看來,張建峰就是那種花花公子的類型,想要個女人,還不是招招手就完的事情。
張建峰看了一眼安茜茜,才接着說道:“說出來,連我自己都不信,就那樣我每天早晨都會來到你的院門口額那顆大樹上,待在上面,看着你。”
安茜茜死寂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波動,雖然細微,但是確確實實是存在的。
“其實我真的有想過就那樣遠離你的,我去安府的目的本就不單純,命中註定了我與安家就是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結局,早早的便註定了。”張建峰苦笑,“可是沒辦法,我迄今爲止就對你一個人這樣束手無策過,你嬌蠻,卻直率,你的小心思幾乎全部都表現在臉上,我真的不忍心傷你。”
安茜茜的頭似乎稍稍歪了一下。
“可是我沒有辦法,那個時候,我已經進入安府夠久了,該蒐集的東西都找的差不多了,只是如果沒有發生醉酒的事情,或許我依舊還會在安家待着,然而自從那件事情過去之後,我的心既矛盾有發雜,一方面我的理智的腦子要我離開你,離你遠遠地,另一方面,我的情感和心讓我逐漸靠近你,我已經到了必須要選擇的時候,所以,爲了我的初衷和目的,我不惜想要利用你,只是我沒有想到,那天你竟然主動說要幫助我拿到鑰匙,心頭的自私讓我默許了你。”張建峰說道,他沒有
注意到安茜茜的頭的角度與原先的而不一樣了,只是自顧自的徑自說了下去:“你知道嗎?那把鑰匙就是開啓你家的那個陣法的額陣眼的,只是我沒有想到的額事,你的父親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屠戮人命,只是爲了飼養一條小小的蠱蟲,我更沒有想到,那隻蟲子竟然就是整個陣法的陣眼!”
“最後,是綜軒拿劍一下子劈死了那個怪物!”張建峰說道。
門外,顧卿卿偷聽完整個故事之後,內心唏噓不已,這樣的虐戀情深,她自認自己沒有這樣子的勇氣和一禮!
“走吧!”宇文曇鶴對着顧卿卿作者口型,示意她故事聽完了,自認也就該走了。原本,他堂堂一介神醫,居然要輪到變成趴在門口,偷聽別人說故事就夠丟臉,要不是對方是顧卿卿,他就有拂袖而去了!
“走。”顧卿卿聞言點頭道。
不知不覺間,張建峰就從下午時分說道了夜幕降臨,說道最後,竟然就那樣趴在安茜茜的牀邊歪倒了頭顱,睡着了。
從把安茜茜從青雲庵接回來,張建峰就沒有睡過一個好覺,基本上算是時時刻刻都守護在安茜茜的身邊,加上安茜茜最近幾天的不斷鬧騰,張建峰就更是提心吊膽了,對於宇文曇鶴說的孩子有可能保不住的問題,他已經從最初的暴躁轉變成平靜了,看到安茜茜割腕的那一刻,那牀上大片大片的鮮紅刺得他眼角生疼,他在那一刻,心頭恐慌不已,安茜茜,他要她活着!好好的活着!
“安茜茜。”睡夢中,張建峰突然夢囈,喊出了安茜茜的名字來。
牀上的人,頓時身體一僵,然後,緩緩轉過頭看着趴在牀邊睡着也依舊抓着自己的手的男人,眼角突兀的就出現一顆淚珠,眼神也不再是之前的木然和全然無神,慢慢的,安茜茜也閉上了眼睛,像是睡着了。
張建峰是被一陣搖晃給弄醒的,一擡頭,就看到了安茜茜那張神采飛揚的臉,久違的笑容掛在了那張雖然憔悴蒼白了許多,卻依舊美麗的俏臉上,張建峰忽然又了一種恍惚和暈眩之感,不由自主的就伸出手撫上對方的臉,去感受這真實的一幕!接觸到手下溫柔實感,頗爲細膩的膚質,張建峰看着安茜茜臉上的笑容,也 不由自主的展開了一抹微笑,直到安茜茜出聲。
“喂,葉峰,我們怎麼會在這兒?這裡是哪裡啊?”安茜茜歪着頭,看着張建峰,臉上是真真切切的疑惑之色。她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建峰臉上的笑在她的話音落下時,就僵住了,他終於想起來這其中的怪異之處了,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有睡醒,否則依照現如今的安茜茜,她又怎麼會對自己露出那樣明豔動人的笑容呢?恐怕是恨自己都來不及吧!又怎會對他展露笑顏。
張建峰的愣神,引起了安茜茜的不滿,她輕輕的拍了拍張建峰的臉:“哎!我在問你話呢?你怎麼不理我啊,葉峰!”
葉峰?!安茜茜對自己再一次的稱呼讓張建峰警覺了起來,安茜茜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名是張建峰,又怎麼會再喚他叫做“葉峰”呢?何況,自從知道了自己叫張建峰,安茜茜便再也沒有喊過自己“葉峰”這個名字了,張建峰擡起頭驚疑不定的看着她,心底突然冒出了一個荒誕而又大膽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