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軒更是皺了眉頭,他想他已經知道是誰做的了,他猛然看向華晴妃,一雙眼睛裡透着的都是憤怒。
原本就心虛的華晴妃,在王爺看向她的時候更是心慌意亂,她努力的讓自己鎮定下來,心裡不斷的安慰着自己,她特意讓自己的侍女帶了假面具,就是爲了防止被人記住面貌,那可是她花了大價錢請了師傅做的,定是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的。
想到這裡,她心下也安定了不少,看到他在看着她,她也不躲不避,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琮軒的眸子越來越深,他已經有了一種肯定,這事情和那個女人脫不了干係。他轉頭看向跪在地上的宮女,冷冷的問道:“你還記得那宮女長的樣子嗎,如果見到了,是否能夠指認出來。”
那小宮女點頭如蒜搗:“恩,奴婢一定能認的出來的。”
“好,那還請衆位哥哥能幫弟弟這個忙了。。”他俯首做輯,衆人也不好 說不,便都讓自家的宮女們都走了出來,而琮軒亦看了一眼華晴妃道:“還有你的人。”
華晴妃驚訝的看着琮軒,她沒想到他還會特意讓她身邊的宮女也站出來,不過她可不怕,她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華晴妃向身後站着的青竹還有幾個侍女招了招手:“你們幾個都過去。”
她們幾個俯身道是,然後走了出去。那青竹從華晴妃身邊走過的時候,下意識的交換了眼神,而這一切都被琮軒看在了眼裡。
一衆的宮女站成了一排,那小宮女一個一個額仔細辨認着,一個一個慢慢走過來,哪個也不是,衆人皆是屏住呼吸。
琮軒站在小宮女的身後一個一個的看着他們的表情,等到小宮女走到青竹的面前,琮軒更是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青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小宮女從自己面前看了看,然後又移動到了下個人的面前。
琮軒發現了青竹的可疑之處,青竹可能自己也知道我們看的就是青竹的表情,所以他也很鎮靜的一個配合琮軒他們,只是就算包裝的再好,多多少少也會有一些暴露的,琮軒就發現了他一個問題。
她的嘴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着,如果不是特意注意她,也許根本就不會發現她的表情很奇怪。
琮軒很奇怪,這種舉動到底是給自己的暗示這什麼還是無意間說出來的?琮軒他並不明白,但他依照自己的好奇心,想繼續看下去。
那小宮女看到最後都沒有看出來哪個是她見過的那個宮女,她的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如果她找不出來,她很可能就會被直接問斬的,深宮裡哪個不是這樣,找不到兇手,那她就會成爲那個替罪羊。
她的心越來越涼,直到最後一個她也沒有看出哪個是她見到的宮女,她的眼角已經溢滿了淚水,牙一咬,她轉身跪了下來:“啓稟皇上,王爺,這裡並沒有奴婢見過的那個宮女。”
琮毅皺了眉,正要開口,琮軒卻轉了身低身道:“皇兄,還請讓各位哥哥們回去吧,這件事情和哥哥他們沒有關係,還是讓他們趕緊回去吧,天色已晚,不要因爲我這個弟
弟的緣故而讓各位哥哥遭了罪。”
琮毅怎麼可能聽不出來琮軒話裡的意思,他一定是看出了什麼纔會這般說,他從來都是相信這個弟弟的,他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他揮了揮手道:“衆位皇帝還是先行回府吧,今日也不早了,改日朕在設宴,與各位兄弟共飲一杯。”
他們嘴裡說着的和自己心裡想着的根本不是一回事,他們只不過是都知道了自己要幹什麼聯合起來演一齣戲而已。各位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些王爺是什麼臉色都有,小聲的嘀咕了幾句,卻也都走了。
琮毅,琮軒在哪裡站着,皇后和華晴妃對視的站在哪裡,看得出他們都非常想離開,但卻都沒有動身去離開這裡。
窸窸窣窣的人離開的差不多了,房間開始顯得空蕩起來,空氣失去了人體體溫的烘烤開始冷卻下來。
待到衆人都離開了,只剩下琮毅和皇后,再來就是華晴妃了,房間中的氣氛很是詭異,誰都沒有陷開口說話,卻似乎誰又說話了。
琮毅盯着她們兩人,滿臉都是疑問:“皇弟爲什麼要讓他們都離開了,你要知道,他們離開了,很可能也將兇手放走了。”
這句話落下後,很少說話的人開始講話了。
而一直都未出聲的皇后也附和道:“是啊,這人一放走,要想在查就難了。”
那華晴妃見狀也趕緊附和着:“是啊是啊,王爺可不能將害了妹妹的人放走啊。”
她這不附和還好,一附和卻惹來了琮軒狠狠瞪着她的目光。她從來沒看見過琮軒這樣的眼神,似要生吞活剝了她一般,她突然覺得自己很委屈,弱弱的開口:“王爺,你幹嘛要這樣看着我。”
琮毅也看到了琮軒的目光,他瞬間就明白他讓所有的人都離開的原因了,琮毅的目光也集中到了華晴妃的身上。
而皇后也是何等有眼色的人,看到這副場面,便也明白了,其實她應該想到的,嫉妒心是女人最可怕的地方。
一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華晴妃的身上,而她原本還理直氣壯的模樣,如今也瑟縮了起來。
琮軒眼神冷冷:“華晴妃,爲什麼。”
“王爺,你在說什麼。”華晴妃故作無辜的看着他。
琮軒的眼睛裡閃過凌厲:“難道非要我拆穿於你,你才肯說實話嗎。”
華晴妃也冷了臉:“你要我說什麼實話。”
琮軒到是徹底沒了表情,他直接指着青竹到:“來人,搜她的身。”
片刻,幾個太監便直接走上了前,兩個按住了她,一個直接在她身上搜了起來,很快從她的衣袖間拿出了一樣東西,衆人仔細一看,居然是件人皮面具。
琮軒拿着手裡的面具看了一眼華晴妃又看了一眼青竹。青竹自知事情已經敗露,可她並不想死 ,她急急的跪倒在地,滿是哭腔:“王爺,皇上,這不是奴婢想做的啊,都是王妃娘娘逼我的,我一個小婢女,如果不從,就萬萬活不到現在啊。”
她楚楚可憐的看着皇上和琮軒,祈求他們能夠對她從輕發落,
可是卻沒有一個人的表情可以讓她將心放到肚子裡的。
而琮軒根本就不看她,只是盯着華晴妃道:“這,你可還有話說。”
華晴妃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麼快就敗露,她千算萬算,卻都被面前這個她最愛的男人一一識破。
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笑,然後越來越大,直到最後張狂毫無忌憚的放聲大笑。琮軒皺眉看着眼前這個女人,雖然他不愛她,但是好歹也是住在一個王府裡幾年的人,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女人也會如此的狠毒。
“華晴妃,你貴爲王妃,怎可因爲爭風吃醋而傷害側王妃,你不要命了嗎。”琮毅冷聲說着。
華晴妃看了皇上一眼,眼裡滿是不屑的意味:“命,你覺得我感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在乎這條命嗎 ,我現在活得就和一個寡婦一樣,沒什麼區別,你爲什麼不問問你的皇弟,他是怎麼對我的。”說道最後已經近乎尖叫。
她的聲音刺耳尖銳,但是琮軒神色未變,對於這些指責他的話並沒有太大的感覺,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我從未想過要娶你,如果不是當初你以你父親的身份來壓我,讓你的父親給皇上施加壓力,我根本就不會娶你,而如今你對我愛的人下如此狠厲的毒,我也定不會讓你好過。”
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寬宏大量的男人,傷了他的女人,無論男女,他都會百倍奉還。
華晴妃臉上已是慘白,她沒想到她這般愛的男人,如今卻是這般對待她,她的眼淚不停的溢出眼眶,但卻換不來他一個憐惜。華晴妃突然覺得自己很傻,她從年少時就喜歡他了,那一年他平定了邊境戰亂,回到都城,她跟着父親在城樓上看到了他,那宛若天神的模樣便烙印在了她的心底。爲了嫁給他,她費盡了所有的心機,只是爲了得他那一眼青睞。
他並不愛她,她一直都知道,可是她不在乎,只要她能嫁給他,她相信自己總有一天能融化掉這個像冰一樣的男人。
千方百計,她終於是嫁給了他,而他似乎也有所轉變,並不在像之前一般對自己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他還是會有時來她的地方,吃飯,就寢,雖然並不是天天都是,但是府裡並沒有別的女人,這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寵愛了。
她以爲他還是有一點點喜歡她的。 可是直到顧卿卿到了府裡,她才真正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她,他的所有溫柔,所有寵愛都收了起來,只是爲了等到他愛的女人,而將所有的熱情都給自己愛的人。
原本沒有顧卿卿的時候,她還可以接受琮軒對自己平平淡淡的樣子,就算琮軒對自己平淡,他也畢竟沒有其他的女人,自己是他唯一的女人,她想,這輩子如果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她也就滿足了。
可是,顧卿卿的到來,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和自欺欺人。
他所有的冷淡全部是表象,對自己冷淡,只是因爲自己不是他愛的人而已,她日日夜夜的看着琮軒對顧卿卿百般寵愛,而原本對自己的近似於敷衍的態度都不復存在。
而她只能獨守空閨,被困在從來都只是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愛情裡。
(本章完)